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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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桉譏誚她,“趙老師呢?不要啦?” 不要了。單身保命,她這幾天氣得胃疼。而且,他今天也沒聯系她,這下連臺階都沒了。哼,男人。 再好的皮囊,老了還不是個老頭子,顧香香同學說,我悟了。 沒有臺階,你不會造臺階啊。 男人最吃女人的兩套:示弱和撒嬌。你選一個罷! 顧湘在鏡頭那端,蹙眉蹙到信號不好般地頓了頓,半晌,憋出一句,“我明天去總部開會,和客戶吃飯,我讓他來替我開車?” 陳桉嫌棄成個表情包:“這是我見過最硬的包袱,抖都抖不開的。” 不過也許對趙老師會有效,差遣他反而比哭唧唧高明些。 驕傲遇傲嬌,battle的就是誰更勝一籌。 * 趙孟成手邊的籌碼快堆得比邊上的茶盞高了, 他今天沒帶本錢來。 天殺的,桌上其余三個都悔不該,悔不該和他這個牌祖宗玩。他們趙家是祖?zhèn)鞯呐萍迹瑺敔敶虻煤茫赣H玩牌也是個中能手,于是輪到趙孟成,耳濡目染加上腦子好,十賭九贏。 無論是麻將還是撲克。 牌桌上趙家郎舅二人,章郁云和一貫跟著他的特助秦先生。一家殺三家的局面了。 今晚章郁云約趙家女婿談生意,酒局散了,三缺一,就想到了趙老師。 趙孟成從轉行去教書后,這些酬酢場合很少請得動他了。一來他失了興致,二來他顧忌著他老師的身份。如今,也只有打牌、打球約得到他。 偏偏都是他擅長的。 一個靠腦子,一個靠體力。趙老師能文能武。 章郁云輸得最多,他不服氣,問趙孟成:“都說情場失意,賭場才會得意的。你不能兩個都占著啊。”蘭舟回來給他看了,那個顧小姐真心長得不錯。 趙老師抓到的重點是:“給你看了?” “……” “你們爺倆能不能有個譜,給我怎么拍的,怎么刪掉!”贏錢的人火大得很。 章郁云不怕死,“該不會黃了吧?才一臉失戀的脾氣。” 姐夫檀越嘴上不說,心里琢磨,不是上回在家里就已經黃了嘛,這把火燒到現在還沒完? 結果一心做牌的趙孟成,語出驚人,說上周和她一起,碰上了馮洛的母親了。 然后呢,其余三家一臉吃瓜自覺。屬檀越最驚最訝,他以為的第一層,其實已經第五層了。 趙孟成盡管面不服心不服地,還是把經過講了一遍,也自覺劃出重點及錯題,說因為沒跟那頭介紹她……,“就……不理我了。” 三天。趙老師說,為了這點事。其實是四天。前三天算她生氣,今天是他不快了。 成年人并社畜談戀愛不容易。各自有工作,趙孟成一面要聽他們周校長差遣跑籌分校的事,文山會海的;一面高考百日誓師會和年級數學競賽的事,每天忙成陀螺轉,他自認為已經很殷勤了,早晚給她去電話,偏偏連面都不讓見。 輪到他摸牌,牌在手里盲捻,憑著手感猜牌,再反扣在桌面上,單吊一筒,他又胡了。清一色一條龍。其他三個人一齊哀嚎,這算什么事,趙某人是因為在女人那里受了氣,拿他們煞性子是不是,特么怎么能手氣好到十來牌都下不來莊。 殺紅眼的某人把牌往洗牌桌里推,喝茶澆肚子里的火,一副罪己詔的嘴臉,“就因為我沒介紹她。” 向來沉默是金的秦先生突然慢悠悠地發(fā)問:“那么,你為什么不介紹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狗賊的腦回路自然也只有狗賊懂,章郁云歪頭點煙也冷覷一眼趙某人: “他那是壓根瞧不上,瞧不上的人,你讓他去對付什么,話都不想說,還介紹?你是誰?給你介紹。 一個不是我爹不是我媽的人!” 趙老師認為天底下的母親都跟他家孟校長一樣呢,和光同塵。 他向來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趙孟成喊服務生續(xù)茶水。這次也不“我有個同事系列了”,拉下臉來,發(fā)現也沒什么要緊了,直截了當問老友并姐夫,你說女人是不是很麻煩? 章郁云:“我看你這個婚是白離了。” 檀越:“從前都是那個馮洛哄他,他分明進步多了。打第一眼見那個顧小姐,我就知道有貓膩。你瞅趙孟成主動應付哪個女人過!” “我是問你們送什么? ”急性子的當事人攤上幾個慢性子軍師,能死。 花罷。三個牌搭子異口同聲。 這世上最美好芬芳的事物就是花。因為它本身帶著言語,起碼它能令女人消氣。 “會不會……我的意思……俗氣了點……”趙孟成直覺顧湘那個腦回路的人未必受用。 “你可以選擇單身,一輩子不必俗氣。” 哄女人檀越最有經驗,趙孟晞屬于夠能作的了。別和女人講道理,這話回去打印出來貼在門口,每天進出念一遍,保準什么事沒有。 小舅子橫一眼姐夫,他囑咐檀越:“你自己的事辦砸了,個中原因也曉得。我不想趙孟晞那個女人提前知道,也不想任何人來找我麻煩,我自己的事,和你們誰都不想交代,包括我爹媽。”他就是這個德性,吃過他們攪和的虧。 “各過各的挺好。誰再話多還是手長夠到我,別怪我翻臉。” 這個時刻,男人之間的“君子守約”又起作用了。檀越連連答應,“你都這么認真放狠話了,我哪敢說半句啊。”檀越的言外之意,小舅子已經很久沒這么認真和人頂真了。 連莊下不來,這一圈就沒法結束也沒法搬風。續(xù)茶的服務生問章先生,要不要用點宵夜。 章郁云:“要。贏的人請。” 這里的規(guī)矩,贏的人付包廂的籌子錢,也請大家吃宵夜。趙孟成要他們隨便叫罷,也給了服務生籌碼作小費。 各自歇息點餐的時候,趙孟成翻朋友圈,發(fā)現顧湘發(fā)了條新狀態(tài):外婆十幾年如一日給的零嘴,[桃酥餅]。 看吧,她過得不知道有多自在。 那頭服務生問做東的人,“趙先生,您要來點什么?” “桃酥。”他要吃桃酥。 章郁云怕自己耳朵壞掉了,“你害喜了啊,大半夜揀這么刁鉆又沒處買的東西要!” 趙老師:“哦,那算了。”他什么也吃不下。 十分鐘后,重新回到牌桌上。興趣缺缺的某人已經完全沒了玩牌的興致,他想散了,其他三個又不肯,贏了錢想走,誰給你的臉!牌品這么差,你老爹知道嘛! 下一秒,手機頁面跳出一條微信。 趙孟成不動聲色地看消息,輪到他出牌了,恍惚間,他隨便丟了一張牌出去,對家的秦先生胡牌了,趙孟成出沖了,這一下,好不容易下了他十來牌的連莊,干! 章先生愉快地喊著搬風,結果,趙孟成牌一推,籌碼也不要了,都還給他們。 “回家,困了。”說走就走。 包廂里的人罵他,這是什么差勁的狗牌品啊! * 一節(jié)課的時間,趙老師驅車來到夏蓉街。 已經夜里過零點了。顧湘來給他開門的時候,是敷著面膜的,穿著一襲粉色的棉質睡衣,長發(fā)由發(fā)圈歸攏著,巴掌大的臉,被面膜遮擋住了。 房東小姐一面撫平面膜上的褶來使得它與她更服帖,一面驕傲地指責他,“我讓你明晚給我開車,不是現在。趙老師大半夜來干嘛?” 趙孟成徑直來捉她的手,捉住并丟開,隨即兩只手來揭她的面膜,由下而上, 玄關燈下看他,長睫毛下有淡淡的陰影,他就站在顧湘的氣息里,寬肩窄腰的身條,身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小心翼翼地揭掉了她臉上的面膜。 顧湘恍惚間,想起從前觀禮時,那認真小心揭新娘頭紗的新郎。 她好幾次見他都是素顏,所以她并不怯步,被他揭掉面膜也不生氣,而是嚴苛地質問他,“你來干嘛?” 趙孟成看著她素凈滋潤的臉,原本想檢討地告訴她,有24小時便利店,為什么沒有24小時花店呢? 結果,顧湘把摸了一臉精華液又沒處擦的手,直接全揩他衣服上,趙孟成一把撈住她,逼著她看他,“我來問問大半夜永遠不睡的女魔頭,是不是對每個男人都這么,管殺不管埋。” 逆光里,顧湘仰首的那一秒,被壓過來的吻蒙上了眼。 第37章 037. 與上帝為敵 心動的軌跡是往上的話, 那么身軀必然是下沉的。 她軟綿綿往下栽,索吻的人一把掂起她,托抱著她。顧湘的腿.環(huán)在他的腰上。 像是報復她, 把吃了一嘴的精華液, 就勢全蹭在她衣襟前。趙孟成說:“像吃了一嘴生山藥。” 女主角驕矜但也本能地兩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 “誰叫你親的。” 聲音很恣意, 全沒有夜闌人靜的自覺。趙孟成朝她“噓……” 無論如何, 她得有合住的公約精神, 哪怕她是房東。趙老師大半夜也得要說教人。 顧湘被他抱在懷里, 她拒不承認自己此刻是恃寵而驕的脾氣, “那你還來?”深更半夜來打攪別人的人,才最沒有品格。 二人壓低著聲音私語,這種乖張闃靜的氣氛尤為地熬人, 煎熬得人心癢癢的,像風在舔火舌子, 稍一肆虐,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來看看你, 也讓你看看我。”男人由欲望驅使的時候,情話從來信手拈來, 哪怕一向君子端方的趙孟成也不能幸免。 都說女人是聽覺動物, 顧湘覺得自己尤為地貪心,她是聽覺并視覺。這幾年工作下來,接觸過不少男人, 明里暗里示好的異性也不在少數。她此刻才發(fā)現自己雙標極了,有些話本身沒有罪過,但得分誰說,膀大腰圓的男人哪怕只喊她的名字她都受不了, 而好看的男人說些輕佻話,都是風流靈巧的。 饒是理智勸她不要受用,不要吃他這套,偏偏精神背叛了自己。她破功地笑,也氣急敗壞地要去咬他,像頭小狼崽子才學會捕獵,她得證明自己,于是,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人的味覺里頂多藏著食欲,唯有痛覺能激發(fā)出包藏禍心的最原始的欲.望。 趙孟成由著顧湘胡鬧,二人嬉鬧間,他脫了鞋子,徑直抱她往里走,樓梯口上樓去。顧湘趿在腳上的拖鞋掉了一只,她吟吟地嗔笑道,“鞋子呀!” 掉了一只,干脆另一只也別要了。趙孟成落手去,給她另一只也剔掉了. 一面上樓,一面警告她,“別出聲。” * 夜貓子不睡,是還在忙工作,床上筆電開屏上的數據表還亮著。趙孟成突然心里好過些了,他抱著她,拿腳去關門,欣賞的口吻寬慰自己,“起碼我是排在工作后面,而不是排在桃酥餅后面。” 二人心領神會,相視一笑。顧湘是故意發(fā)的,而有人也明知她故意,卻實實在在地氣著了。 他把懷里的人丟回床上,一面欺身過來,一面伸手漫不經心地闔上筆電。 一記氣息綿長的吻,是想念也是報復,趙孟成說,怎么能冷暴力呢,太過分了!湘湘,我從來沒有這么失魂落魄過,看誰都是你,又看誰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