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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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成小心翼翼地審視也打趣她,“也許我那時來這里還見過你?!?/br> 唐文靜在家里包小餛飩,給香香發短信,說家里的辣椒醬沒有了,你回來的時候自己買一瓶,不然不是你中意的牌子,又不行了。 顧湘感受著老母親的催促,又慢悠悠地懟趙孟成,“見過我又怎樣,你反正有女朋友,哦,不對,是有老婆?!?/br> 說完她就要下車了,不肯他開進去,這里面巷子窄,生意攤子又多,主要是唐文靜的牌友搭子也多。 巷頭有家賣鍋碗瓢盆的,至今沿用最古早的商鋪門板,早上卸晚上上,從前香香來這里打醬油,就問那個爺叔,這么多門板,哪個上哪一處,你怎么記得呀? 傻囡囡,后面有號碼的呀。東一西二這樣。 顧湘吃小餛飩的時候總愛放點辣椒醬,最最普通的本地牌子,記憶里就是小時候吃臭豆腐沾的那種最樸素的辣椒醬,出了s城,這個牌子就找不著了。 她又來老爺叔這里買了。店主見到她,開心得咧,說香香好久沒回來了。 他家的孫子好像又長大一點,穿了件老虎花樣的連體衣,帽子摘下來了。顧湘等著老板拿辣椒醬的時候,蹲在小孩跟前逗他玩,要他把帽子戴起來給她看看。 小孩在吃棒棒糖,不睬她,顧湘就繼續,“肯定不可愛你才不肯戴的,哼!” 激將的套路總是那么惡俗地能成功,小孩把糖給jiejie拿,好費力地才把老虎頭的帽子戴起來,圓滾滾的臉埋在虎頭帽里,給顧湘萌得呀,她即刻就笑得好開心。 以至于有人站在店門外看了她許久,她都沒察覺。 她結完賬拎著東西再出來的時候,趙孟成把助聽器遞給她,開口的聲音有點哀怨,“我原以為你會很生氣。”生氣到周遭都不能叫她復原。 起碼,他不開心是這樣的。 地上有許多小鞭炮放過后的紅色紙皮,就在趙孟成站的腳下。她沒好氣地接過忘了拿的東西,也報復他,“是,你可以維持你的風度,我也可以暗搓搓地小家子氣。但你不會成為我的全部。”顧湘才不會成為那種因為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女人。 從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她繼續往家走,趙老師竟然跟著她。“你的東西送到了?!鳖櫹嫣嵝阉?。 “可是你還沒原諒我,因為我沒跟馮洛的母親介紹你?”他還是不確定,不確定是不是生氣的點在這上面。 二人再一次停下來的地方是間小超市,門口有那種小孩坐的搖搖車,晃晃蕩蕩地放著尖銳的兒歌,幾乎要蓋過他們的聲音。超市對面還有家專供這片租戶來打熱水的地方,烏油油的木板牌子上寫著大瓶、小瓶的價錢。幾個男人圍著張方桌在打撲克,喧囂的市井人聲里,趙孟成不得不提高點聲調: “湘湘,我不需要跟她交代什么,哪怕是我父母。”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顧湘固執地認為趙孟成就是不愿意正式介紹她的身份,“分明是因為她是你前妻的母親?!?/br> “是,她是我前妻的母親?!辈慌滤赖哪腥怂麑W了一遍她的話。 “趙孟成,我討厭你!” “看到了?!?/br> 春節前門上貼的對聯,因著幾日的風雨,門板上一角被風撕豁開,終究抵不過風雨,剝落掉在地上,洇上污水,看不清原先的紅與祝福。 天空在陰冥色里往藍與白之間過渡。 趙孟成說:“我抹不掉前妻的事實,所以她母親更是個不爭的存在。你今天是氣我和她母親打招呼了,還是氣我沒正式跟她母親介紹你? 后者的話,湘湘,今天你遇到你前男友的父母,有必要信誓旦旦地跟他們介紹我嘛?” 顧湘:“你少來偷換概念?!?/br> “頂多是換位思考?!彼m正。 還是那句話,“我和你的事,與她無關啊?!?/br> “……” “或者,多做多錯。我就該裝作不認識她,老太太過來了,我也讓她離我遠點,我和你女兒都沒干系了,你過來禍害我干嘛!也許,這樣你就滿意了?!壁w孟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他算準顧湘會吃他這套以退為進。 豈料顧湘不依不饒:“是,我就滿意了。我才不要看到你在你前岳母跟前有多和善謙卑,你要你的風度教養去罷,我告訴你,今天是和陳桉一起,倘若是我媽,那就完蛋了,我媽肯定炸!” “那你呢,湘湘,是很生氣對不對?” “我氣,我氣,我氣!趙孟成,我告訴你,我是和你談戀愛,不是和你去扮圣人,我也沒有任何英雄情結。我才不要去顧旁人,我顧好自己就夠了!”她嚴苛地問他,“我又為什么不能氣!” “是。可以氣。我回去就打電話給馮洛:我交女朋友了,希望你和你母親知悉一下。” “趙孟成,我恨你!”他偏要在她的雷點上反復橫跳。 假設題做完,答案很不對。彼此這才冷靜下來,趙孟成試著寬慰她,“那是多蠢的人才干得出來的事?!?/br> “是,我就是蠢?!?/br> 他來牽她的手,“不,你才不是。你比任何女人都聰明。湘湘,我一點不怕你生氣,我只是怕我自己,我感覺我不來和你說清楚的話,我今天到明天可能哪哪都不痛快?!边@種感覺太糟糕了,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就是為難到他了。 尤其看到她逗小孩的那一幕,趙孟成甚至都不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開始。 “開始了嘛,顧湘,我可以跟別人介紹,你是我的女朋友嗎?” 顧湘氣得要把兩瓶辣椒醬全敲到這個男人頭上去,怎么能忍得了他,他就是那種報失盜的就是賊! 怎么氣半天,繞來繞去,他倒成委屈人,倒問她要準話了! 她干脆抬腳踢他腿,“你走!我說不過你,你走,我就當被狗啃了咬了!”話音剛落,這種民巷子里躥出來貓兒狗兒一點不稀奇,稀奇的是趙孟成。 老公子一把扣住顧湘的手腕,說要他走可以,“你得送我回車上?!?/br> 因為他怕狗,并要顧湘看,那狗渾身臟兮兮的,肯定是條流浪狗,未曾防疫,被它咬了可還了得? “趙孟成,你少來!” 第36章 036. 24小時花店 顧湘說, 趙孟成總是拿她當孩子哄。 “我猜不透你到底是真的,還是純粹逗我玩?!?/br> 說人,也說狗。 也許他成日對著學生, 再頑劣地, 他也有權威收拾他們。所以, 漸漸養成了良好縝密的話術。 或者他本身浸yin的圈子教會他如何更有技巧地取悅人心, 這無疑是一項優點或是情商, 可是她猜不透, 他這樣技巧地和她玩, 到底有幾分真心, 五分,七分,反正不是十分。 所以顧湘那天并沒有如趙孟成所愿, 送他回車上。因為她知道,真隨他回車里, 她一定會心軟,她問陳桉, 先愛的那一個必然是低姿態的嘛? “接吻為什么會閉眼睛?” 陳桉自問自答,就是兩個人太靠近了, 睜著眼睛看到的對方是可怖的。必須閉上眼睛才能慢慢感受對方, 或溫暖或喜悅。 所以,愛情注定是盲目的。起碼不要眼睛看,拿心去感受。 這些道理, 你在不碰感情的時候比誰都懂。你收拾你爹身邊那些狐貍精比誰都看得清,怎么這玩意真上身了,就哪哪都失昏智了呢? 因為在意了,所以分神了。 陳桉正話反說:算了, 七天無理由退貨罷。可見好看的男人未必中用。他起碼惹你不痛快了。 - 周日唐女士急call回家,顧湘說,不為別的,就是她牌友一個侄子在。 嗯,香香被不知情地安排了場相親。 怎么樣?陳桉問。 比顧湘小一歲,家境什么的,她懶得聽唐女士嘮叨,就唯一的感覺,“愿世界和平罷?!?/br> 陳桉在視頻那頭笑“死”。 顧湘說,我更氣餒了。我在他們眼里要淪落到和那樣怯生生的男生相親了,那男生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我。 陳桉:你被那姓趙的養刁了。連人家純情男孩紙的愛慕都不屑了。 是的,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陳桉:哦,趙老師是貨哦。 顧湘:你不要每一句都提他好不好! 相親自然無果,唐女士自己也沒看上那個男生,嫌太內秀,“男人沒點城府肩膀,看上去就不穩重?!?/br> 冷不丁地問起顧湘在夏蓉街的事,那個補課老師怎么說,有沒有下文? 顧湘的心跟被丟進熱油鍋里煎一般地縮了下。 唐文靜自認為很了解女兒,炮仗脾氣,隨她。喜還是憂,都輕易藏不住,這段時間都沒聽香香咋呼,可見沒進展,不然,還不早飛回來炫耀了。 是的,倘若不是趙孟成有個前妻那檔子事,顧湘確實會第一時間跑回來告訴唐女士。我脫單了,你別追著我去相親了,還有你要是看到你未來女婿有多好看,你得嚷嚷地這一條街都知道了。 然而,顧湘不敢,不敢貿貿然告訴唐女士。 離婚沒什么可恥的,但是在唐文靜這里就是犯了原罪。上回紀紜那檔子事,顧湘已經領教過老母親的嘴炮了,她罵紀紜隨她去,她要是跑去罵趙孟成,顧湘能慪死!他那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 陳桉在那頭干脆激將她:“你又心疼人家又冷落人家。哦,你處處遮遮掩掩,怎么就可以呢?趙老師不過是不想和一個前女友的媽多交代幾句罷了,又不是他媽。瞧你急的。” 再說,人家前妻陪了他十年,你有什么。才幾天就要一個男人為你要死要活,果真如此,這樣的男人你敢要嘛? 退一萬步說,你又為什么和那個前妻比?現在不是上崗培訓,你的前任多少影響你的工作接手,感情沒有先來后到這一說的,他們能成,就沒有你今天患得患失的機會了。 愛情是什么,老李子寫的那首詞最毒辣:一個人掙脫的,一個人去撿。 想清楚你要什么。要開心就玩幾天算了,要天長地久,你也得有天長地久的時間去反饋人家。 男女平等,不光是嘴上說說。尤其愛情里,你起初不平等,注定一方走向歸屬品。 趙孟成一連三日給顧湘早安晚安的問候,都被她冷處理了,第四天,他沒動靜了。 毒閨蜜提醒香香:“你要是這么抻著,給你臺階也不下,得,等著散伙罷。” 回去和你的怯懦小男人相親去! 殘血開大的一記回馬槍,陳桉說,那個前妻要是知道你們因為她散伙的,不知道得多得意呢。反正擱我,我得笑話你一段時間,瞧吧,他就是離了我,還屬于我。 “陳桉?。。 ?/br> “別喊,就是毒奶才能醒。你管他怎么和那個舊丈母娘說什么呢,反正他不敢再喊她媽!你讓他喊唐女士媽,我才信服你!” 顧湘被罵得呆成烏鴉,倒也醒回幾分戰斗力。是,親者恨仇者快的事,才是最最下品的收場。順帶著戲謔陳桉,到底是身經百戰過無數個家明的女人。 陳桉啐她,都說能醫不自醫。她最近煩著呢,那個駱海洋死活不肯跟她分手,她也拿他沒辦法。 顧湘提醒好友,“你別和他硬剛啊,社會新聞沒少放。我怕這種中二少年干出什么暴躁狂的事來!”這樣一想,莫名覺得和老男人來往也挺好,起碼他顧忌體面,愛面子又不折騰,分手也省心好多。 “他敢!”人生導師半天的陳桉提起那個駱海洋也是一腦門官司,啊,要什么男人,談什么感情,“我們老了一起去住養老院多好!” 腦洞少女的顧湘又上線了,“現在就開始存錢,一年365天,第一天存一塊,第二天兩塊,以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