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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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子開走了,顧湘剛想裝作沒所謂地問,那人是不是趙老師前女友? 車邊的檀越一股子眉毛胡子一把抓的亂套了,匆匆催她們上車,顧湘好笑道,“檀先生,你這是慌什么?” “毀了毀了,這兩個女人碰到一起,天就要塌了。” 結果,檀越還沒把顧湘、康櫻送到家,路上有人就給他來電話了, 來自趙孟晞。 老小姐直截了當問他,在哪里。 檀越說在開車。 趙孟晞讓他開視頻,檀越哄一般地口吻,“等我回去再說。” “檀越……” 檀越也顧不上外人在,一口一個寶貝地喊她,“不是你想得那樣。” “不是我想得哪樣?” “你信那個馮洛,你不信我?” “那你把視頻給我打開呀!”老小姐一貫和馮洛不對付。這兩個女人之前來往的時候,十有九掐,試問你最不對付的人來上趕著地來惡心你,火大不大! 況且檀越確實誑了她,他明明說今天去工廠巡視的。 “晞晞,我給你說實話,你不能急。” “檀越,你現在就給我滾回來,收拾你的包袱去和你的小情人可勁私會去罷!” * 是日,下午三點,檀越趙孟晞夫妻倆驅車來到夏蓉街。 因為老小姐聽完始末依舊要親眼會會丈夫初戀情人的女兒,不然這關鐵定過不去。離婚這種事情,趙家女兒分分鐘能干得出來。 至于顧湘,檀越覺得妻子發起火來,沒準能燒到無辜人身上。 連忙給趙孟成發消息,快快快,孟晞來你顧小姐這里了! 第21章 021. 馮洛 檀越當初遇到趙孟晞, 就像趙孟成和顧小姐這樣的年歲。 趙家的女兒,驕傲到頭鐵一般的地步,但是她答應求婚卻很爽快。 條件有兩個: 一不伺候公婆, 同理, 我父母也不需要你管; 二不生孩子, 她是丁克。 你答應我這兩條, 我就答應你的求婚。以及, 婚后如果反口, 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離婚這種事情, 可能別的女人舍不得什么的,我不是。我的丑話就是原則,說給你聽, 自然有先說的道理。 檀越答應了,外界多少人雅的俗的各種謔, 無外乎他檀某人想做趙家的贅婿,娶了趙家的女兒, 就是趙家半個子,趙父不替他籌謀, 也得替女兒籌謀。 這世上有女人想攀高枝, 自然也有男人想走捷徑。 趙孟晞做了檀太太后,在先生的酒局上開那些沒眼力見的男人玩笑,“攀高枝也好, 走捷徑也罷,到底他有這可攀可走的資本,別小瞧了這資本,有的人呀, 一輩子都沒臉換這敲門磚的門票。” 他們結婚這七八年來,在趙家父母那頭,女婿就沒半點錯的。因為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趙父時常訓誡女兒,三十好幾的人了,你還當自己十八呢,啊! 趙孟晞還嘴父親,那是你老頑固。哦,十八歲的女生就可以為所欲為,三十+的女人就活該生孩子,誰給你的道理!再說了,我十八的時候也沒見你多松泛地對我呀。虧得你還是老戰友老同志呢。 戚友都知道,趙母孟校長是個最溫和嫻靜的性子,但是養的這一雙兒女兩極分化的傲慢、目中無人。女兒是外向的傲,兒子是內向的冷,一個都不隨她。孟校長對于自己的崽,干脆拿好竹出歹筍作比,然后家務起官司來,孟校長就全甩鍋給丈夫,“都隨了你了,你去管!” 夏蓉街77號。來前,檀越給顧湘打了電話,簡明說明情況,我太太想上門見見康櫻。 彼時顧湘在換衣服,她晚上和趙孟成有約。 冷不丁地,檀先生說他太太要過來。了不得,顧湘急忙給趙孟成打電話,那頭遲遲沒接,不多時,檀先生他們到了。 顧湘今日是通勤風,她不想顯得很刻意,就挑了件黑色落肩春裝西服,打底的也是件黑色襯衫,這樣的色調很考驗氣色,所以她今日的妝化得很認真,褲子是仔褲。通身的隱藏心機大概就是指甲油罷,顧湘涂了正紅色的甲油,呼應她的口紅色調。 外套她還沒來得及穿,就下樓去開門了。 玄關處,兩個女人齊齊照面。趙孟晞一眼認出了房子主人耳朵上的珍珠耳環,盡管只有一只,但是這是vintage的單品,她出去玩的時候親自掃到的,不會錯。 趙孟成當初跟她要的時候怎么說的,說是他同事齊老師托他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趙孟晞:“結婚紀念日禮物都不自己選,這種男人是有多懶!” 趙孟成哄老小姐:“主要是你品味好,人家齊老師見過你一次就贊不絕口。你反正買了也不戴,戴也戴不過來,擱在家里落灰,出給我……我的意思是,齊老師。” 老小姐勉強受用:“好吧。” 眼前,從珍珠耳環到主人的臉、身段,趙孟晞慢慢打量卻遲遲不語,連腳上的高跟鞋都是檀越給她換的。檀越是生怕她不換鞋就沖到人家屋里去,要知道,女人穿著高跟鞋,莫名氣焰都會高幾丈。 解除一切武.裝裝備,以策萬全。 主人身份的顧湘莞爾沖檀先生的太太招呼,她知道對方是趙孟成的jiejie,胞姐。說實話,他們姐弟并不像,再不厚道點說,弟弟更好看。雖說眼前的女人驕矜嫵媚,但多少有衣著妝容的加持,這是同為女人打破濾鏡后比較嚴格的審美標準,而趙孟成,清瘦端正的骨相,眉眼擱在男人堆里,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俊甚至秀。 就在顧湘暗自比較趙家姐弟顏值的時候,對方開腔了,大衣手袋全一股腦地脫給丈夫拿,剝去外衣的趙小姐,身材玲瓏有致,個頭比顧湘要高,以至于她站到顧湘眼前時,后者得微微抬頭看對方目光,這一點,還真是親姐弟。都習慣視線壓迫人。 “我想見見那個孩子。” 顧湘微微聳聳肩,“我沒有意見,您和檀先生自己商議,以及,對方愿不愿意見趙小姐。”這話十足的中立及客觀態度,對,你有想見人家孩子的權利,自然人家孩子也有不見你的權利。 豈料趙孟晞聽著不樂意了,她覺得顧湘在維護那個孩子,張口就質問她,“那么,房東小姐你曉得那孩子和我先生的關系咯,你還是租給他們了?” “趙小姐說這話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就像你去酒店開什么房,只要證件合法,我想酒店不會有任何理由不給你辦入住手續。同理,我只是出租房屋,證件合法手續合理,我想我實在沒有任何權利去覬覦房客的任何隱私。” “少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趙孟晞憑著高出的半個頭活脫脫地欺人氣焰。 顧湘笑臉迎人,攤攤手,順著來找茬的人,“是呀,我后來是知道了。也和趙老師說過,這類違反公序良俗的家務事,最好不要為難我。我好模樣的房子,不想打打殺殺的上什么社會新聞。” 冤有頭債有主。 顧湘覺得自己已然是先禮后兵了,你不客氣,我自然也不必矮人一截地說話。說著,就去拿那晚趙孟成和她簽署的增補協議給這位jiejie看,上面有趙孟成的簽名,只是說補一個月的房租給她,至于為什么補,沒有具體說明。這個檔口,顧湘干脆氣趙孟晞,就說是她知曉情況后,趙老師為了安撫她,而補的一個月房租。 這下老小姐氣炸了,扭頭沖檀越煞性子,“檀越,你去給我把你的初戀情人的女兒喊下來!” “還有,”目光再回顧湘臉上,“我的珍珠耳環,為什么戴在你的耳朵上!你和趙孟成什么關系?” 顧湘算是見識到了,見識到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良言性。她其實自己也很懵,懵所謂的耳環是對方的可信度,但是氣場不能輸,“那你去問趙老師呀!” 啊啊啊,氣死了氣死了,趙孟晞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和女人打嘴仗急急敗退的狼狽感了。還是說,趙孟成和她才是真正有仇的那個,怎么回回找的女人都和她不對盤,上一個馮洛,眼前這個誰誰誰! * 樓下的動靜,康櫻自然聽到了。她沒要人請,自行下來了,兩手垂在兩側,規規矩矩的肢體沉默語言,像一件等著被定價的商品由人指摘。 說實話,顧湘看得很不是滋味,但是,捫心而問,如果她是趙小姐立場,也會氣炸。這也是當初她和趙孟成言明的地方,孩子無辜是無辜,但是婚姻方被蒙在鼓里的就不無辜嘛?話又說回來,誰人也不是天然的慈善家,憑什么別人生活的疾苦,我要替你去承擔,尤其是丈夫從前的情債。 所以說,道義上顧湘是站趙小姐的。可惜,這個jiejie上來就氣焰囂張,她明明占理的,偏偏有理還要強三分,這在很多“同情弱勢視角”看來,就會覺得她刻薄寡恩。 要知道,男人可能共情力差過女人,偏偏在“同情力”上先天性地賽過女性。要不怎么,女性看女性哭,就是“哭哭哭,就知道哭!”,男人看女人流眼淚,天然地會“舍不得”。 顧湘覺得,要是她是今天的趙小姐,既然來了,就該讓丈夫心服口服。一方面,我見到了這個孩子,一方面這爛攤子也得給我收拾好了。 偏偏趙小姐過分輕狂,抑或板子不是打在自己身上,顧湘始終局外人的冷靜。 總之,趙孟晞問康櫻,“是你mama讓你來找檀越的?” “也是你mama讓你瞞著我的?” “呵,好一個楚楚可憐的樣子。” 檀越眼見著妻子話越說越尖銳,只得適當勸解一下,“孟晞,你答應我,不為難人的。” “我不為難人,人為難我呀!”趙小姐這輩子和哭哭啼啼楚楚可憐不搭噶,導致她主觀尤為反感那些矯揉造作的個性,她當著康櫻的面發難檀越,“這事你提前和我說,我不見得有你想得那么小家子氣,偏偏你把我逼得這么丑陋。是,我是膈應,我們夫妻共同財產,憑什么要去供養一個和我毫無關系的孩子,她還是你初戀情人的女兒,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茍且,誰知道你是不是殷梨亭,死了紀曉芙,回頭惦記上楊不悔了!” 話音剛落,玄關處的門,“砰”地一聲闔了起來。 他們進門時沒有關門,以至于趙孟成何時進來的,眾人皆沒有察覺。趙孟晞的一段話,余威被一道極為力道的關門聲震散了。 后來者甚至沒有脫鞋,徑直走了進來,廳里,老小姐站在最顯眼的位置,咄咄逼人的樣子活像個斗雞。趙孟成看去她,“趙孟晞,把你最后一句話,再說一遍。” 言語是陳述口吻,但是形容卻很冷峻,說著,拿出手機點開自帶的錄音功能,“別回頭你們倆離婚了,當真你一點過錯沒有。我回去給老趙聽聽,他女兒信口開河,不分場合。我問你一句,今天這么污蔑人,倘若有人想不開,你賠不賠人家的命!”話擲地有聲,叫人無從辯駁。 檀越也怪妻子,這是說什么胡話。他不要緊,人家還是個上學的孩子。 趙孟晞自知言語失當了,但就是要強,“趙孟成,你來得正好。你憑什么幫著他瞞我?” “就憑你動不動說些人言可畏的話,卻從來不自知。”趙孟成絲毫沒幫兇的自覺。 那頭,檀越知道妻子在氣頭上,想著大事化小,沖康櫻使眼色,讓她先離開妻子的視線。誰知趙孟成不肯,要康櫻留下,再朝家姐,“你既然來了,有什么話全問清楚。” “你丈夫找到我,我也很猶豫。甚至懷疑過是不是他的女兒,但他沖我保證,以及,這孩子確實迫在眉睫的高考。趙孟晞,我跟你擔保,這事前前后后都是我在處理,你還不明白嘛。”趙孟成換了個口吻,是規勸也是耐性地哄,“我幫著他瞞你,有什么得益?起初告訴你,無外乎兩種答案,” “一是你不肯。檀越自然耿耿于懷,因為確實過去的人死了;”要知道,活著的人永遠爭不過死去的,因為后者不朽了。 “二是你肯。也不過是眼下的境遇。”猜猜疑疑。 所以,他們郎舅才一致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就是男人的思維。 可是,女人不是,女人要的是,你時時刻刻把我放在第一位,把我放在與別人不同的那個單獨位置。 顧湘不知道他們趙家姐弟的相處之道,因為,剛才還氣焰囂張的趙小姐,看到趙孟成來了,聽他胡謅幾句話,居然頓時軟弱了下來。此刻,最有理的一個人,倒成了最無理的了。 她著實看不過,在邊上嘟嘟囔囔的口吻,“才不是。”聲音很小,但還是能聽到。 趙孟成這才撇過視線來看她,顧湘明哲保身,本不該插手人家家務事,但是同為女人,她還是那句話:“哪里就一樣了。你們好好說,我覺得趙小姐會明理的,不能因為人家說幾句事后的氣話,就去推翻沒有發生過的人格。” 哎???剛才還不對付的兩個人,一下子同盟起來。趙孟晞瞬間覺得這個房東小姐可愛起來,一個快走位,到了顧湘身邊,“對,我是被氣糊涂了,他們男人都一樣!” 從來包藏禍心,從來死性不改。 還有一條,永遠看不穿那些綠茶女的手段。 “趙孟成,你知道今天誰給我打的小報告嘛?” “是馮洛。這個永遠見不得人好的女人。她以為檀越外面有人了,陰陽怪氣地給我打電話,還刻意描述里省去了這個孩子,”趙孟晞指指康櫻,“她就是故意惡心我的。” 說到這里,趙孟晞心生一計,“我要打電話給她,把惡心還回去!” “就說你看到的漂亮小姐不是檀越的,是你老公趙孟成的!” 說風就是雨的趙孟晞即刻就掏手機,有人手快,有人眼疾,有人耳鳴…… 通通一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