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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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晞的手機被趙孟成繳了, 而邊上的顧湘,“老公?” 全懵了的人,急急看向某人, 只見趙孟成不動聲色地也看向顧湘,糾正的口吻,不徐不疾,“不是,……是前妻。” 他的意思是,馮洛是他前妻。 第22章 022. 太遠了。 顧湘穿得黑色襯衫是綢緞的, 垂感很好,幾乎服帖在她肌膚上,愈發襯得她瘦, 但不弱。 趙孟成第一眼見她時就明察這一點, 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固執與慧黠都在眉眼里。 相識這些時間里, 每一次會面, 她都是嬉皮笑臉的。其實這個詞很武斷, 趙孟成心里明了, 應該是明朗樂天。所以, 他才會那天在她這里跟她說,我拒絕,你值得更好的。 可人終究狹隘自私。嘴上這么說, 心里卻不這么想, 她把他架在高臺盤上, 驕傲如斯的趙孟成就像她眼里的戲子,再濃墨重彩, 你喜歡的是你眼中的戲,不是卸妝后的人。 可是每一個在臺上的人, 如何不享受掌聲。喝那樣的滿堂彩, 是個人都會受用。 眼下,戲散了,妝也去了。眼前的, 才是原原本本的彼此。 是散還是合,全憑她心意。 這也是趙孟成今晚想找她聊聊的本意,原本感情的伎倆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不該欠她什么。正如平安夜那晚, 她約他,他拒絕。 可惜世事總是愿違。 或者,一向驕傲的趙孟成,總得在改不掉的毛病上,死過幾回。 顧湘下意識明白了,明白了他的約會是為哪般,“所以趙老師今日約我,是想和我說你的前妻?” 最后兩個字眼,無端戳痛兩個人。 顧湘等著他說點什么,無論是否認還是坦誠,趙孟成偏偏遲遲不語。 主人即刻下逐客令,“請你們出去!” “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報警,報警你們一家人私闖民宅,有人為人師表卻騙的人團團轉!” 說罷扭頭就上樓,管這里是個什么攤子了。 那端,趙孟晞這才明白自己失言了。再抬頭看趙孟成,他的面色很淡定,挑不出破綻的樣子,但人家已然叫他們滾了,他卻久久不動,這很不像他素日的性子。 趙孟晞試著喊了他一聲,“喂!” 某人很平靜的風度,難得與趙孟晞沒口角的隨和,“她說得對,不能因為沒發生的事,推翻別人的人格。” 趙孟晞再想說什么的時候,他下逐客令了,儼然忘了自己也是個外人,“你先回去。” “……” “我讓你先回去!” 這一幕趙孟晞莫名熟悉,從前他與馮洛起爭執或者口角,從不肯任何人參與進來,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感情不遂遷怒到旁人,這是老公子一貫的教養。 與其說他此刻是傲慢,不如說,他是變向地低頭。這是母親說過的,孟校長說小二就是不會低頭的人,偏偏遇到個更不懂他的父親。 趙孟晞在丈夫、父親跟前都是刁蠻任性的,唯獨爭不過趙孟成,這屬于歷史遺留問題。她雖然長一歲,但回回強不過弟弟,方方面面。 眼下,她記著母親的那句忠告,他請你離開或者自行離開,就已然是自己在低頭了。 * 來之前,趙孟成在開會,商籌分校的具體事宜。校務行政各級領導、老師俱得出席,所以顧湘微信里打趣他,老師原來沒有雙休日啊。 他才認真回復她:嗯。 是的。他今天一天的會,黨委、工會、校務。 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在臺上做報告,下了臺,看到她的電話以及檀越的短信。 這才找了個理由溜了出來。周校長是坐趙孟成的車來的,后者要走,周校長問他,什么事這么急? 趙孟成打太極:急到不能和你細說。 此刻,他在樓下靜默地待了幾分鐘,隨即,也不問主人意見,自顧自上樓了。 康櫻跟著趙老師后面,給他指方向,香香姐的房間,然后自個篤篤上了三樓。 時下下午四點不到。房間里掩著重重的紗簾,不辨晨昏。 趙孟成見里面沒有關門,輕輕格開,再重重叩門,問里面的人,“可以進來嘛?” 床上的人忽地坐起來,臥室里太暗,彼此看不清形容,倒是聽得見她清楚的哭泣聲,“趙孟成,你是個大騙子。” 門口的人憑著感覺,在門框邊摸到了開關面板,他也不管哪一個,全撳了個遍,總算點亮了房內的燈。隨即又被床上的人爬到床前給滅掉了。 “你進來我就報警,趙孟成,你信不信,我能叫你丟了s外的工作。”黨職連同行政一切職務。 “無所謂,如果你可以出了這口氣的話。”口口聲聲君子的人,聽了她的威脅,倒是生出些反骨來,他認真告訴她,“我也不是沒有因為要給別人出口氣而丟了職務的先例。” 顧湘才不去理他云山霧繞的話術。我管你呢。總之你就是個斯文敗類的騙子。 趙孟成不請自入,顧湘又氣又惱,干脆抓到什么都往他身上砸,床上能順手丟出去的東西:娃娃、枕頭、紙巾盒、遙控器、書、手機…… 剛才短暫的燈火通明里,趙孟成記住了她房間的格局,西南角有盞落地燈,應該是供單人沙發邊閱讀照明用的,他不管主人丟過來的兇器,徑直走到落地燈前,踩亮了燈盞。 再回過頭來,西南對東北,房間格局最遙遠的對角線。 他干脆坐在了這張單人沙發上,暈黃的燈火里,看著東北方向床上的人。 顧湘才不由他看,直接拿被子蒙頭。這是個昏了頭的鴕鳥態度,也像掩耳盜鈴,她明明可以驅逐他出境的。 兩個人就這么不言不語地各自一端,沉默著,膠著著。 徒然,沙發上的人出聲了,“我是騙子的話,我騙了你什么?” 財也沒有,色也沒有。 床上的人二度坐起來,幽怨恨恨,“你騙了我的感情。” “我拒絕你了呀。” “那你再招惹我干嘛?” “想和你說清楚。” “說清楚干嘛?” “……” 顧湘立時的腦子里根本不去細想趙孟成此刻沉默里的留白。 她早說過,女人需要的是你把我和別人清楚區分開來的位置。 “你早干嘛了,你這不是騙子是什么,你早該清楚告訴我,你結過婚,你有一個前妻。”顧湘這話很矛盾,或者無理取鬧。她對于離婚一點不陌生,父母便是離婚的,離了便是離了,誰會把前妻掛在嘴上,且既然是前妻了,又什么時候還是他的一說。 趙孟成:“你說你不會做別人的二婚太太在前,我拒絕你在后。你覺得是為什么?” 為什么?女人情緒拋錨的時候,可千萬別去講道理,不會聽更不會懂。顧湘干脆拿他的話下他的臺,“那你該問問我,也許我只是想玩呢,誰去和你二婚!” 那頭沙發上的人端正沉寂的情緒出口,“那我就更不要和你玩了。你是小朋友,玩心重,我年紀大了,不想玩。” 趙孟成干脆告訴她,“這也是平安夜拒絕你的原因。” 他還是那樣慢條斯理的腔調,但唯獨這兩句話有微微的露怯感。情近乎真或者才近乎盡,人才會有露怯感。 顧湘兀自枯坐了好些時間,她矛盾又糾結。明明心里介意,介意原來他不是僅僅有前女友,而是有個前妻。理智告訴自己,算了,不玩了,她確實從未想過和一個結過婚的男人有什么瓜葛,盡管離婚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情。 可她就是介意,甚至因為父親的緣故,生出幾分猜忌心。離婚總歸有緣故,她生怕聽出與父親一樣的問題。 想到了便干脆問出口,“你和你前妻為什么離婚?” “你要以什么身份聽?” “趙孟成你混蛋!” “朋友的話,我只能告訴你,感情不合;女友的話,我想得單獨騰一點時間給你個交代,如果你愿意聽的話。” “我什么都不是!我一不是你的朋友,二不是你的女友。你滿意了罷!” 顧湘說到委屈處,“你甚至都不肯你jiejie去為難她,還跟我扯什么感情不合的鬼話。” 趙孟成明白她說的是不肯趙孟晞打電話的事,只不咸不淡地解釋:“因為不關她的事。” “哪個她?” “兩個她,不關她們的事。”趙孟成從前說過,和女人吵架就是在玩文字.獄,哪一個點沒顧忌到,都是砍頭的大罪! 嘴狠窮狠的顧湘,也有認栽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為了個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男人在這哭,太沒出息了。 她控訴他,這種所謂君子把戲的騙人伎倆和那些騙財騙色的渣男沒什么兩樣,我告訴你,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區別。 “我才不是小朋友。趙孟成,我情愿你是那種one night然后就不認賬的那種,因為那樣我也不會把你放在心上,我說過,我已經很久沒有認真喜歡過一個人了,可是你確確實實地騙了我,你看我在你面前那么認真賣力,可是你卻從頭至尾上帝視角地在那嘲笑我,笑我蠢,笑我笨。” 顧湘一并說,沙發那頭的人慢慢地起身,往她這邊走過來,言語沉著但也誠懇,“你可以說我騙了你,但我笑你做什么呢?我笑你的話,就不會總覺得該欠你點什么,要和你說清楚了。” “顧湘,我昨天就說約你的。是你要挪到今天,半路出了岔子,我唯一的過錯,就是沒有親口告訴你。” “但是是你自己說的,不能因為事后了,而追究沒有發生過的人格。” “今天這個結果我很抱歉,但我確實想和你說清楚的。選擇權也一直在你。” 一并說著,趙孟成去撿地上的紙巾盒子,抽出幾張,遞給床上的人。 她哭得妝全花了,趙孟成甚至都不敢提醒她。 顧湘沒好氣地接過,又是擦眼淚又是擤鼻涕的, 窸窣間,聽到趙孟成指指她的床邊,問她,“我能坐這嗎?” 顧湘抬頭憎恨地看著他, 半明半昧的光影里,有人實事求是,“那里太遠了。我總覺得在跟我們周校長匯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