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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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楚強(qiáng)忍著失控的理智,聲音低沉得嚇人,“我是想告訴你,便是你騙我,便是我知道你騙我,我其實都不在意…” 她的心一下子像被什么東西擊中,眼里的淚水重新開始泛濫。他說他不在乎,即使她騙他也不在乎。 他竟然用情如此之深,而她… “為什么?”他明明不是上一世的那個他,為什么他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因為無論是現(xiàn)在的我,還是以后的我,我們都中了你的毒。只要你是你,只要你還在這里,就足夠了。” “那你可知我從一開始接近你…” “我知道。”他看著她,“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你想引起我的注意,你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其實我都知道。” 她說她對他一見鐘情,卻不知他才是對她一見鐘情的那個人。 在遇到她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像她這樣的人。她表面瞧著和母親一樣溫柔賢惠,實則他比誰都知道她和母親完全是不同的人。 明知她假意以待,他卻入了心認(rèn)了真。 時至今日,無論夢里夢外,他甘之如飴。 她眼中的水氣堆積越多,終于化成淚珠滾落。“我是騙你的…我假裝對你一見鐘情,我處處制造機(jī)會同你偶遇…我費盡心機(jī)嫁給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有意為之。你為什么要這樣…你知道我有多內(nèi)疚。我不敢讓你知道我已經(jīng)有那些記憶,因為我怕…我怕你恨我…像我這么可惡的人,有時候我寧愿你恨我…”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答案,可是當(dāng)他親耳聽到她說出來時又是另一番滋味。“為什么要騙我?我…哪里值得你騙?” 她哭得更厲害,都這個時候了他問的竟然是自己哪里值得她欺騙。他可是公冶楚,上一世的楚國君王,這一世的大都督。他越是卑微至斯,她就越痛恨自己的卑劣。 “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間的人,我只是想回去…我從癡傻中醒過來,便有個聲音告訴我讓我去攻略你,不能讓你成為遺臭萬年的暴君,還要用圣德之母的愛感化你。三年為期,若能成功我便能回去。” 上一世她在這個身體里醒來,即知自己的使命。三年之期不長,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引起他的注意走到他的面前,獲取他的感情。 除了懷孕生子,事事皆是她蓄意為之。 為怕在她死后他性情大變,才有臨終之前的那番話。她以為自己會順利回到過去,同這個時空毫無關(guān)系。 沒想到她不僅重來了,且來得更早。這一世沒有人告訴她怎么做,如果不是重兒,或許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重生之人。 她想,她應(yīng)該是任務(wù)失敗了。 因為重兒說在她死后,他殺了一切可疑之人。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她被抹去記憶重來一回。 所以她真的早就料到自己的死期。 原來如此。 “那這一次你…”他不敢問,他怕聽到更不想聽到的答案。 她輕輕搖頭,“沒有。” 一股大力將她重新帶進(jìn)他的懷里,他抱得是如此之緊,緊到像是生怕一個眨眼她便會不見一般。 “我不管什么任務(wù),我也不管什么遺臭萬年。若是這一次你還敢死,我就殺盡天下人。我寧愿你生生世世的輪回,回到我身邊。” “不要!”她大驚失色,“你不能那么做。我向你保證這一次沒有任務(wù),但我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死。如果我真的還逃不過…” “沒有如果。”他埋首在她發(fā)間,咬在她的脖子上。“我不會放你走的,你如果要走帶我一起走…” 她略微吃痛,“你咬我干什么?公冶楚,你現(xiàn)在是越發(fā)膽子大了,竟然敢咬我!” “自己想!”他又是這一句。 這有什么好想的,他咬人還有理了,“我不想,我干嘛要想。我頭疼,我身體不舒服,我不要想。” 嬌噥軟語的聲音,漸漸變了味。感覺他的咬也變了味,她心跳得厲害。“你既然早知道我在騙你,你為什么不拆穿我?” 他動作停下來,“我若是拆穿了你,你還會靠近我嗎?你是不是就會躲著我,不再給我送東西,不再逗我開心?” “合著你是耍著我玩,你當(dāng)是耍猴呢。還等著我給你送東西,還想我哄你開心。你真的是太卑鄙了!” 到底是誰卑鄙,又是誰算計了誰,哪里還說得清。便是說得清又有什么意義,情愛算計到頭雙贏才是皆大歡喜。 “虧得我還以為你單純好騙,我就奇怪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那么好騙,原來你一早就看穿了我…”她羞惱著,作勢要推開他。 他在她憤怒的目光慢慢垂眸,“心甘情愿被騙的人,從一開始就輸了。如果你還能見到以后的那個我,我希望你能一直騙下去。” 騙到天荒地老也好,騙一輩子也好,他寧愿被騙也不愿生命中沒有她。 她的眼中重新泛起淚光,“世人皆知我曾是傻子,卻不知你比我還傻。你才是傻子,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我們都傻,所以才是夫妻。” 她被他這句話逗得破涕為笑,朦朧之中感覺氣氛為之一變。他沉沉地壓過來,眉眼越發(fā)的近,近到她的呼吸之間盡是他的氣息。 窗外的光弱了一些,卻仍是白日。 “重兒還在外面。”她突然想到被他趕出去的兒子,必是擔(dān)心他們打起來。 “不管他!”男人的聲音低啞迫切,哪里還顧得上可憐的兒子。 “可是大白天真的好…”她口中的那個嗎字淹沒在他的齒間,再也沒有說出口的機(jī)會。 外面商行急得想撓門,父親剛才的樣子他還是頭一回見。他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才會讓父親那般臉色。 他當(dāng)時真是嚇傻了,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后悔自己丟下母親跑出來。反復(fù)回顧著之前的事,他記得父親進(jìn)來之間自己正和娘說起清明院的來歷。 對了,清明二字的來歷。 他都不知道,娘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爹告訴她的? 或者是… 他幾次想敲門,手伸出去又縮回來。 柳則見他這般,心知必是大人和夫人吵架了,“陛下,您放心,大人和夫人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對于柳則,商行是十二分的信任,“可是方才干爹很是生氣,你說他會不會對干娘動手?” “應(yīng)該不會。”柳則道:“臣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天下夫妻都一樣,料想大人和夫人也會如此。” 十六歲的少年郎,俊秀的臉立馬紅成熟透的蝦子。 可是父親那般生氣的樣子,怎么可能會像柳則叔叔說的那樣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將頭貼在門上,仔細(xì)聽著里面的動靜。 然后他一副如遭雷劈的表情,幾乎不敢再看緊閉的門,“若真是如此…那我還是不多管閑事的好…” 柳則看到少年如風(fēng)一般疾步走遠(yuǎn),那急切的樣子竟然像是落荒而逃。他撓著頭,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他仔細(xì)回想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哪句話說得不對呢? 第110章 妖精打架 商行一口氣出了都督府,少年腳底生風(fēng)疾奔至太凌宮。站在太凌宮巍峨的宮門之外,他俊秀的臉上這才算是褪盡紅潮。 入了宮門,又是那個年少不減威儀的帝王。 正德殿、仁安宮、承佑宮以及無數(shù)曾經(jīng)花紅柳綠的內(nèi)宮,眼下皆是一片靜然。他閑庭信步般朝芳茵宮走去,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道修長飄逸的身影。 走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人可不是獨自而立,圍在他身邊的是無數(shù)只毒蜂。那些毒蜂嗡嗡嚶,聽聲音都叫人頭皮發(fā)麻。 “玄師!”少年跑過去。 葉靈回頭,眸中不染塵世,“這些東西被你養(yǎng)得極好,方才我瞧過了,不拘是那些毒蛛和毒蛇還是這些小東西,明明是毒物卻無害人之意。” 少年酒窩乍現(xiàn),面上隱見一絲羞赧。 葉靈教他訓(xùn)養(yǎng)蟲蛇野獸之術(shù),卻并未收他為徒。他學(xué)的日子尚淺,彼此年紀(jì)也幼,若不是天資過人焉能馴化這些毒物。 古老空靈的塤聲一起,在這靜寂的宮中飄散開來。那些毒蜂無比聽話地飛走,齊齊鉆入蜂箱之中。 塤聲止,葉靈又道:“萬物有靈,人亦然。再是窮兇極惡之人,若有人以良善之心引導(dǎo),或許也能由惡向善。反之純善之人入了歧途,最后也終將與惡為伍。” 被他那雙黑漆漆不帶雜質(zhì)的眸子看著,少年似乎了悟其中的一聲深意。“玄師教誨,我必謹(jǐn)記于心。” “不必刻意記這些,心善自然有德。以你之秉性,將來必是一代明君。” 商行慚愧,須臾間眼中升起無數(shù)光亮,“依玄師之意,我能長長久久地留在此間,同我父母一起?” 葉靈看著他,幽幽遠(yuǎn)遠(yuǎn),“山水無盡時,總會有那么一天的。” 他像是明白什么,又像是什么也理不清。唯一肯定的是依玄師之意,他們一家人會有長久在一起的那一天。 從小他就聽人說父母如何恩愛,父親如何獨寵母親一人。思及之前發(fā)生的事,少年血氣又涌上頭。 他已經(jīng)十六歲,縱然心中執(zhí)念只有自己的父母,并不意味著他對凡塵俗世一無所知。像他這般年紀(jì)的男兒,已定親者不在少數(shù),成親者也有。世間男女都繞不開的事情,他不可能充耳不聞。 不知父親和母親…一想到柳則說的那句話,再想到自己貼在門上聽到的那些聲音,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法面對他們。 想到母親,明朗的心情又轉(zhuǎn)陰。 “玄師,我母親…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宿命輪回,命格天定。” 是命? 少年不懂。“你說過非毒非蠱,可有破解之法?” 葉靈看著他,盯著他那雙清澈的眼。少年黑曜石般的眸子不帶一絲雜質(zhì),通透一如上好的黑玉。天家骨血竟有此等純良之人,難怪師父一直念著圣德之君,寧愿逆天而為也要一意孤行。 “你好,她便好。” “我?”少年指著自己,“我要怎么做,我母親才會沒事?” 葉玄師不再回答他,望著天際不語。 天際已灰,黑幕沉沉壓下來。不多時灰已成黑,北邊那顆星極亮,伴隨著冷冷清輝的下弦月相得益彰。 一室昏暗之中,燭光乍起。 裴元惜不由得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待適應(yīng)光亮之后才透過指縫去看點燈的男人。一襲紫袍隨意披著,越發(fā)顯得修長如玉。 男人微微側(cè)過臉,幾許散發(fā)柔和他的五官,俊美之間更是添了幾分邪肆狂魅。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朝她看來時,她心跳不由加快。 方才呢喃糾纏之時的畫面又涌上心頭,夾雜著身體傳來的隱隱酸痛。她手指縫開得越大,微腫的唇溢出一聲嬌嗔,“男妖精。” 公冶楚轉(zhuǎn)身過來,松散的紫袍之下長腿畢露,敞開的衣襟隱見堅實的胸膛。她心跳越快,世人皆道美色誤人,卻不知男色比之女色亦不遑多讓。 此等艷姿,不是妖精又是什么。 他習(xí)慣性掀袍而坐,無邊底色一覽無遺。只聽得她驚呼一聲用被子蒙住頭,面紅耳赤地連說了好幾聲男妖精。心肝亂顫之時一只手探進(jìn)被子里,也不知摸到什么地方,引得她更是嬌呼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