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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船幫真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秦元眼放精光,接著問道:“還有什么與他們有關的?” “那多了去了!”徐捕頭說道:“不說別的地方,單單是我們余江縣里,前些年發生的好幾起綁票、殺人案很明顯都是他們干的。只是拿不到證據,再說了,咱們這余江縣山高皇帝遠,只要不鬧到什么謀反上面去。上頭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沒人愿意冒著身家性命來管這檔子事。” “你們這些捕快呢?也不去查清楚嗎?”秦元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他也知道,上頭都不管,他們這些小嘍羅能管什么?又有誰敢管呢? 果然,徐松徐捕頭老臉微微一紅,支吾著說道:“不怕您老笑話,我們吃這碗公飯,說到底也就是為了養家糊口。沒人愿意拿身家性命去與他們斗的。只要他們不惹到我們頭上來,我們也就當沒看見?!毙觳额^遲疑了一下。又補充說道:“其實,就算管也管不了,他們上頭有人罩著呢。” 黑社會當然會有保護傘。秦元完全理解這些小捕快們面對一個強大的幫派的無能為力,又問道:“是誰罩著?” 徐松苦笑著搖搖頭:“這……這我可不知道,反正每回出事,上頭派人下來查,都是沒什么結果就走了。……他們下來都是船幫的人迎來送往,還能查出個屁!” 第二百八十五章 詐死 秦元點點頭,又問道:“這船幫的大本營在哪里,你知道嗎?” “這等事情我們怎么可能知道哦,不過,假如我知道的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指不定哪天就橫死街頭了?!?/br> 秦元沉吟著,看來,這船幫顯然是個黑社會,這種黑社會一定有保護傘,要不然。不可能猖狂到殺死朝廷命官的妻兒卻沒人管的地步。 不過,既然撞上了,秦元是一定要管的。他是知縣,而且背后靠著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三皇子,身邊還有蘇安北和胡山等人,他就不相信還斗不過一個江湖幫派,就算這船幫有幕后靠山,也要和他們斗一斗,自己大小還是個官,還有散戶安置罩著,對面的背后黑手無論是誰,再大的官他都不怕。 自古以來都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當然,秦元也知道,與黑幫斗,一切都得小心從事,自己同樣也不想拿自己的身家性命當賭注,得注意策略和方式方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徐松徐捕頭見秦元臉上陰晴不定,便陪著笑臉勸道:“大人,這船幫勢力廣大,只要他不惹到咱們頭上,咱們還是不要管他們的閑事了。這李憨包的事情,咱們從一旁慢慢查著就是,實在不行,就拿那孫篾匠抵罪……” 徐松抬眼看秦元并沒有什么表示,知道這個方法不合他的意,又趕緊改口說道:“要不,到時候花點錢找個死囚把這事給扛了,總能找補回來,耽誤不了您老的政績的。” 秦元不想打草驚蛇,故意想了想,這才點點頭,長嘆一口氣:“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好吧,就按你說的辦?!?/br> 徐捕頭長舒了一口氣,秦元雖然是知縣。卻為人和善,對下屬極好,他當捕快這么些年,這樣的上司這還是遇到第一個。眼見他如此年輕就身居高官,自然是前途無量,可不忍心讓他與這黑幫硬碰硬。現在聽他說愿意退讓,還以為他真的想通了,心中著實替他高興。 徐捕頭拿著那畫像問秦元:“大人。這追捕的事情……” 秦元又故意嘆了口氣,無奈地從他手中接過那畫像,說道:“先不管了,擱在這吧,以后再說。先將那孫篾匠關進大牢里?!?/br> 劉好人的案子還沒水落石出,這孫篾匠又沒有時間證人,仍然有重大犯罪嫌疑,所以暫時還不能放他走。 徐捕頭哈著腰笑呵呵說道:“好的,那小人告退了?!钡雇藥撞匠隽撕炑悍?,帶著門口的捕快們走了。 秦元等他們走遠了。這才一拍桌子,冷笑著說道:“嘿嘿,老子倒要看看,這船幫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三頭六臂!” 秦元在簽押房里沉思良久,這才將貼吳雄叫了進來,低聲吩咐了他一會。吳雄點點頭,出去了。 城南的“船家商行”,掌柜秦祥正在商行里忙碌。他們這商行柴米油鹽,日用百貨什么都賣,買賣還做得比較大。光伙計都有一二十個。 這時,從店外進來一個漢子,在商行里東張西望,看見秦祥。問道:“你們這店子都賣些什么???” 另外一個小伙計笑呵呵跑過來說道:“客官,咱們這是個雜貨店,你想要啥就有啥?!?/br> 那漢子眼一瞪,喝道:“我和你說話了嗎?我在問他呢!你插什么嘴?滾一邊去!” 那小伙計一愣,訕訕地說:“客官……” “客什么官?老子叫你滾開,你耳朵聾了?” 秦祥呵呵一笑。打圓場道:“客官,店伙計不懂事,您別和他一般計較,您要點啥?我這給您拿去?” 那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祥,冷笑著說道:“方才你們伙計不是說了嗎,你們這店子里我想要啥就有啥,那好吧,給我來二兩人耳朵!” 秦祥嚇了一跳,陪笑道:“客官您這……” “你們他娘的不是放屁說,你們這商行里想要點啥就有啥嗎?老子就要人耳朵二兩,沒聽見嗎?沒有的話,就把你們的耳朵切給我!”那漢子從貨柜上拿起一把菜刀,在貨架子上拍了拍,橫著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