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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去書院?” “是。”清風答他,禮尚往來問他:“歐陽大人這是去上職?” 瀾滄搖搖頭:“去永安河邊吃早點。” “?”這倒令人有些許意外,清風看了眼靜念,靜念在他身后點頭給清風看。 她的神情落到瀾滄眼中,令他失笑出聲。從前的自己該有多差勁,出去吃頓早點都能令清風這樣意外。瀾滄手朝前伸了伸:“三小姐先行。” “好。”清風微微點頭,走在前面。不知怎的,總覺得后面一雙眼落在自己的身上,燙的脊背筆直。猛然停下步子回頭望他,他的視線坦蕩的狠,竟是錯覺。 一行人安安靜靜走到永安河,瀾滄帶著小七和耿叔進了包子鋪,透過窗望著清風,她的衣裙映在半化半不化的冰面上,成為一抹跳色。極美。 這樣的清風,瀾滄沒見過。但這樣的自己,瀾滄想呈給清風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名場面快來啊啊啊啊 第49章 第 49 章 二月二這日,永安河邊熱鬧非凡。 清風被雪鳶拉著去永安河邊汲水,她們帶了兩把清風自己燒制的茶壺,遠遠的瞅著形狀便與旁人不同。 雪鳶本意自己去汲水,清風卻起了興致,搶過其中一把,下了河堤。她的杏色長裙在微風中輕擺,帶著早春的旖旎,令人不免多看幾眼。有認得清風的人在心中問了句,從前貌不驚人的三小姐而今竟這樣出挑了嗎?看那眉眼間的春光,當真是如微風拂面一般,和煦不刺眼。 清風卻不自知。汲了水朝雪鳶提了提手中的茶壺,笑意順著永安河的波光漾開去,漾到不遠處的瀾滄眼中。有人無意間掉了一只鞋,自上游向下,岸邊的人笑出了聲大喊“快撈!”那些在河面上支棱起一個鞋幫,有趣極了。瀾滄亦笑出聲,拉起自己的衣擺向前走了一步,要靜念拉著他手,拾起了那只鞋。 岸邊響起了歡呼聲和笑鬧聲,瀾滄笑著將鞋遞給身旁的人,大家又一個傳一個,將鞋傳給了主人。有趣極了。 清風亦看到了瀾滄的開懷,他的笑聲尤為爽朗,變了一個人一樣。 低頭擦凈自己的茶壺,準備回到書院燒了煮茶,卻見一雙腳出現在眼前,那鞋面清風認得,自己從前繡的,他竟然還穿著。抬頭看到他的笑眼:“待會兒要去上職,這壺水要靜念送去書院三小姐用作煮茶吧!”他口氣中亦沒有商量的口吻,全然自己定了。清風答應不是,婉拒不是,被他堵到了墻角。干脆說了聲多謝。再想說什么,那人已經抱拳彎身走了。 他走了,雪鳶迷糊了,輕聲問清風:“小姐,姑爺…不是,歐陽大人現如今好像哪里不同了?” “與你我何干?”清風反問她一句,亦轉身走了。 靜念跟在一旁,冷不丁說了句:“我們大人現如今不僅用銀子大方了,還在籌謀著休沐。說是到了炎夏,要休沐個把月,帶咱們去烏蘭布統避暑;不僅要帶咱們去避暑,還想著再換個真正的大院子,種滿院子花草…烏蘭布統先不說,畢竟太遠,看院子這事兒是真的。” “你們大人…被惡靈附體了?”雪鳶聽出靜念的炫耀,忍不住與他拌嘴。 靜念沒聽出來,還真的認真思量許久,說道:“興許吧,附的好。” 雪鳶一拳揮出去砸在棉花上,氣得半死,瞪了靜念一眼撇過頭去。清風等他們歇了,才問道:“你們大人看好院子了?” 靜念搖頭:“正在看呢。大人說就算看好了,要先好好歸置,若真的要搬,怎么也該冬天了。何況是要賣了這處,再換新的,一來一往,要許久。” “哦。”清風哦了聲,又扭頭問靜念:“你們大人哪里來的這么多銀子?與旁人同流合污了?” 靜念連擺手:“大人不是那種人!是皇上賞的!這些日子大人正在查一個大案,馬上要有眉目了。皇上一高興賞了黃金千兩。” “那你們大人…真是時運昌隆。”興許一句時運昌隆,了了這遭對話。到了書院接過靜念的茶壺:“靜念且先等等,直接把茶壺帶走。”將那茶壺的水換到旁的壺中去,遞給靜念。靜念接過去,與清風道了謝,走了。 “還去烏蘭布統,氣誰呢?與小姐成親之時不見這么貪玩,和離了倒是活明白了!”雪鳶一邊燒水一邊生氣,茶壺撞在小爐上嘭一聲,差點沒碎了。清風心疼連忙制止她:“我的祖宗誒,你輕點!做把壺容易嗎我。他去烏蘭布統,咱們不好去江南?江山那么大,你羨慕他做什么?” 雪鳶突然站直了問她:“真去?不是玩笑?” “真去。到時將書院托付給旁人,咱們說走就走。”清風笑著捏捏雪鳶的臉:“哪里就叫我們雪鳶羨慕成這樣了?他去個把月,咱們走半年!” 雪鳶點頭:“就該這樣!” 清風與雪鳶講完,當真思索起去江南的事來。還是從前某一刻突然升起的做游俠的心思,無奈諸多牽絆,無法成行。但不做游俠,去去就回倒是可以。若是去江南,最好在煙花三月。那么多詩里寫過的江南,夢里水鄉的江南,金陵、揚州、姑蘇,每一處都是一幅水墨。這樣思索了一整日,決定用三日安頓好書院,三日后帶著雪鳶和小七走。 當她將念頭告訴雪鳶和小七,二人都傻眼了。這么快就要成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