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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日后出發(fā)。”清風(fēng)鄭重點頭。 “去江南?” “是,去江南。” “去半年?” “是,去半年。”清風(fēng)笑意盈盈的眼,溫柔的看著他們,其實心中灌了蜜一樣,不停在贊自己,這個主意好。也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來很多事,真的想做,并沒有想象那么難。只管去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肆意點挺好。 “去哪里去半年?”荀錦一腳跨進(jìn)來,聽到她們?nèi)说膶υ挘滩蛔柕馈?/br> “去江南。”雪鳶嘴快:“小姐要帶咱們?nèi)タ唇稀!?/br> “哇。”荀錦哇了聲,心中贊嘆清風(fēng)這樣果敢,平日里見她溫吞軟糯,哪成想決定大事之時毫不含糊。 “荀公子覺得我的點子如何?”清風(fēng)笑著問他。 荀肆頭點的緊:“今年也打算去江南,可惜春闈在即,不能與你們同行。但過了春闈,倒是可以去追你們,一起游山玩水,快哉樂哉!” “春闈若是高中呢?畢竟寫了“高中”給你,別白寫了。”清風(fēng)問他。 “高中也可先回鄉(xiāng)省親,從江南拐道回鄉(xiāng)未嘗不可。” “你這道拐的有點遠(yuǎn)。”小七在一旁聽了半晌,終于插上了話。他這一句,說的荀錦臉紅了,嘿嘿笑了兩聲。 荀錦從前走的遠(yuǎn),清風(fēng)有意拉著他問了許久,一一記了下來,這才放他回去。而后要小七去安排車馬,自己則回去收拾打點。 其一是書院的生意,自然要做。想了許久,決定托付給舒月。她生的美,性子又好,整日里游手好閑…清風(fēng)想到游手好閑四個字,笑出了聲,她在書院坐鎮(zhèn),書院的生意差不到哪去。何況自己在江南,可以隨時送一些那里的東西過來,京城人圖新鮮,也會光顧。這樣想著,又打算明兒叫小七去送信,請她來一趟。 其二是老太傅那里,自然要去交代。不過眼下他不大管自己,又有荀錦幫自己說話,興許不會反對。 其三是衣食住行,得好好打點,東西不能太多,但必要的還得帶著。于是劃了個單子,將要帶的東西想好… 想到要遠(yuǎn)行,清風(fēng)心里高興的緊。夜里做夢都是江南煙雨,還有江南的..書生? 第二日與舒月說起,舒月直朝她豎拇指:“你去你去,保管你回來之時,生意好的不得了。”她拍著胸脯跟清風(fēng)保證:“若是不好,我用景柯的銀子倒貼你,左右我要與他和離,那些銀子也與我無關(guān),先替他花一些…” 清風(fēng)聽到這,睜大了眼:“我以為你是玩笑,竟是真的要和離?” 舒月點頭:“騙你做什么?要和離,他總是壓著不與父皇講,我等不起,過了春闈就與父皇講。” “.…皇上降罪怎么辦?” 舒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看見沒,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寧死不屈。” 清風(fēng)聽到這句寧死不屈,一口茶噴了出來,咳了半天。她發(fā)覺這舒月主意真的是正,不怕死的正。朝舒月豎拇指。 舒月拄著腦袋問她:“那個死鬼最近找你麻煩了嗎?”是問景柯今日有沒有來煩她。清風(fēng)想了想,來過兩回,但都是在里面兀自坐一下午就走了,也沒與她講話。 “這倒是稀奇。”舒月手指敲著桌子:“不定憋著什么壞呢!這些日子換了個人一樣,趙越溪那也不去了,每日下了職就回府上,非要與我一起用晚飯。用了晚飯就在我房子坐著,到了夜里也不胡鬧,乖乖走人。與他成親這么些年,最了解他,一肚子壞水。” 舒月與清風(fēng)念叨景柯念叨許久,這時書院外站著一個人,笑著看她們。清風(fēng)推了推舒月:“你瞧是不是喝酒那日撞見的那個?” 舒月回過頭,看見關(guān)山月。心中無名火又起,微微偏過頭去,問他:“這位糟老頭子,來書院買字畫?”老字音重,擺明了在嘲諷。 關(guān)山月知曉她的性子,這么些年來改不掉的耿直,點點頭:“慕名而來。” 舒月眉頭挑了挑,對關(guān)山月想著念著都是在夢里,一見到他就不想給他好臉,扭頭對清風(fēng)道:“這個老頭有的是銀子,開口甭太中庸。”她的用詞很值得研究,中庸,怎么就用在了這里?” 關(guān)山月也不惱,緩緩走進(jìn)書院,逛了起來。他當(dāng)真喜歡這個書院,里頭每一個物件都透著仙氣,又應(yīng)了凡塵二字,想來以舒月的性子,一般的女子她也瞧不上。這書院的掌柜的,真的入了舒月的眼。他不看舒月,舒月卻在看他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平,歲月真是厚待了他,眉眼身姿,更甚從前。也不知這樣的他,懷中攬著的是哪家的姑娘?思及此,起身去水盆前看了看自己的臉,嘖嘖,芳華絕代,好在自己也不差。如今是那個關(guān)山月夠不到的人,這樣一想心中十分舒暢,于是又昂首挺胸坐回去,斜著眼瞄他。 “今日這書院真是熱鬧!”院門處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景柯黑著臉站在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 瀾滄:我去烏蘭布統(tǒng) 清風(fēng):我下江南 瀾滄:我去個把月 清風(fēng):我半年 清風(fēng):順道看看江南的書生 清風(fēng):玩高興就不回來了 瀾滄卒 第50章 第 50 章 舒月和清風(fēng)回頭,瞧見景柯的臉色,寒潭一般。 舒月伸手指了指清風(fēng)、關(guān)山月、雪鳶、再指了指自己:“攏共四號人,就熱鬧啦?”她這一句不咸不淡的話,令景柯愣了愣。眼掃過關(guān)山月,緩緩走進(jìn)去,坐到舒月身邊。“關(guān)公子舍得回來了?”景柯手搭在舒月肩上,冷不丁問了關(guān)山月一句。關(guān)山月的眼掃過那只手,和緩的說道:“給大皇子請安。”而后回頭接著去看那些手把件,沒有再與他寒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