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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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宇:[我手機又被收了。] yc:[……] 劉家宇活得像個沒有尊嚴的小學生:[我現在在用我同學手機給你發消息。] 云詞沒什么感情地回了個“哦”字。 劉家宇還在繼續輸出。 [嚴躍,我恨他。] [明明都向他證明了我真的在學習。] [我還給他看了你微信名片。] 云詞本來都當這小孩在放屁,直到看到最后一句話。 yc:[你給他看了我微信名片?] 劉家宇:[昂。] 劉家宇:[為了證明你是個大學生,我還說你有對象。] 云詞手里的筆頓住。 當時他還沒覺得這是件多重要的事情,嚴躍遲早會知道,只是按照嚴躍的控制欲,他知道之后為什么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沒來問他對象是誰。 也沒問什么時候談的。 …… 這種反常理的現象,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最近可能是換季,明明剛下過雨,天氣很快又悶下來,甚至隱隱又有要下雨的趨勢。 這天下午有個講座,法學一二兩個班的班長必須帶班參加,高平陽還不知道虞尋人不在學校。 云詞從上午開始,心跳就像一直漏了一拍一樣。 講座開始前,他去了一趟高平陽辦公室:“老師,請個假。” 高平陽:“你有事?” “不是我,”他說,“虞尋。” 高平陽:“你倆現在關系真是不錯,請假都幫忙請了。” 他說著,翻開簽到本,在虞尋的名字后面標了兩個字“事假”。 高平陽:“那這樣,兩個班都交給你負責帶過去,一塊兒上課這么久了,互相都認識。” 云詞以為虞尋最晚下午也該回來了。 如果事情嚴重的話,這個時間夠他把他姑姑送去醫院,安頓好再趕回來。 …… 但請完假,去大教室集合的中途,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嚴躍打來的。 但是接聽后,電話對面很久都沒有任何聲音。 教學樓人來人往,雨剛停,氣溫又往上升了些。 云詞站在教學樓走廊上,說話時吸到一口悶熱的空氣:“……爸?” 還是沒聲音。 長久的安靜過后,嚴躍一言不發地,又把電話掛了。 云詞正打算問他是不是信號不好,然而這行字還沒發過去,嚴躍的消息先發過來了。 [回來一趟。] 事態的發展總是和想象中的不同,疾風驟雨般地,迎面砸下來。云詞到家,所有準備好的措辭都在嚴躍一句“你媽當初拿命救你,不是為了讓你變成今天這樣”里悉數瓦解。 “……” 云詞張了張嘴:“今天這樣?” 嚴躍在面對虞尋的時候還勉強能控制,他和虞尋之間,畢竟隔著一層師生關系。但是見到云詞的那刻,他所有緊繃的理智一下坍塌:“還要我說得更清楚嗎?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還有臉問我。” 嚴躍教書育人,性格古板,他本身就不太理解現在年輕人的這套——游戲,愛玩手機,學校里還有自己帶手機拍視頻的,不好好聽課,一心想當什么網絡博主。 還有最嚴重的一條,喜歡同性。 他記得云瀟還在的時候,云詞去幼兒園,那時幼兒園里流行過家家。 有個女孩子纏著云詞,讓他當“爸爸”。 云瀟去接孩子放學,她蹲在教室門口,摸了摸云詞的頭:“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 “為什么?” “她沒有mama好看。” 云瀟回來后,和他說起這件事,兩人也順帶想了想以后:“我們小詞長大以后,也會當爸爸,不知道他會組建什么樣的家庭。” “哎呀不能想,”云瀟感性,“一想就想到他以后會離開家,離開我。” “……” 現在云瀟不在了,能等到這個“未來”的人只有他了。 嚴躍一字一句,心臟悶痛:“你媽要是活著,她會怎么想。” 嚴躍說完,還覺得不夠:“怎么,說不出話了。” “覺得站在這里和我說話很累,或者,你現在很氣憤,認為我為什么不理解支持你們,認為我思想老舊,你認為什么都行。” “是你們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你們想在一起,以后承受的不止是我一個人的眼光。” 即便嚴躍話都說到這了,這些話每一句都在往他身上砸。 云詞還是站著很直,冷著聲說:“我可以承受。” 然而嚴躍最后砸向他的是一句:“你可以承受,虞尋呢,他也想過這樣的人生嗎?” “他真的知道選擇這樣的人生,意味著什么嗎。” “……” - 云詞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出的門。 他最后和嚴躍大吵了嗎?好像沒有。 他只記得自己一直在打虞尋的電話,但虞尋一直沒接。 yc:[在哪] yc:[為什么] yc:[不回消息] yc:[接電話。] [……] 黑色頭像始終沒有反應。 云詞去了之前去過的那個小區,不太熟悉地找了一陣,找到虞尋家那棟樓,上了樓之后,他站在門口,敲了會兒門發現里面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