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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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文竹還是喜歡跟他一道兒玩,只是心里頭到底有些失落。 “走吧。”文竹有些奄噠噠的說道,眼角還看著蘇鳳章腳下的泥巴。 “去哪兒?”蘇鳳章莫名奇妙的問道。 “張大人找你啊,當然是去他那兒。”文竹抬頭說道。 “張大人真的找我?”蘇鳳章驚訝了一下,他還以為文竹想讓他趕緊上來故意那么說的。 文竹一眼就看懂他的意思,無奈說道:“我怎么會拿這事兒說笑,我還沒起來呢,張大人就過來找你了,結果沒找到人還把我們罵了一頓。” 文竹覺得自己冤枉極了,他又沒有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的時辰比在家里頭還早呢,每天也勤勤懇懇的辦事兒,結果張大人還是看他們不順眼。 蘇鳳章只能拍著他的肩頭安慰:“張大人就是這個性子,你瞧他什么時候對人有好臉了。” 文竹瞥了他一眼,說:“對你就不一樣,張大人喜歡你。” “大約是看在劉百戶的面子上,才略和善了一些。”蘇鳳章笑著說道。 結果文竹倒是來勁了,在他耳邊嘀咕道:“才不是只看劉百戶的面子,是咱家鳳章優秀,人才,你想的比張大人還周到,做事情也利索,他這才倚重你,不然的話估計都不帶正眼看你的,嘿嘿,說到底還是你本人厲害。” 說著這話,文竹的也變得興致昂揚起來,還故意撞了撞他的肩頭,擠眉弄眼的樣子,看著倒像是他才是最驕傲的那一個。 文竹就是這樣,明明前一秒還垂頭喪氣的,下一秒自己就能高興起來。 蘇鳳章就喜歡他這個性格,似乎什么壞事兒都不會過夜,挑了挑眉頭,笑著說道:“那我是不是得更加努力,不能給你丟人。” 文竹一聽更加高興,扒拉著他的肩頭說道:“那可不是,我這輩子是沒打算出息了,但能有一個出息的哈好兄弟也不錯啊。” “先生聽見這句話的話肯定會氣死。”蘇鳳章拿他也毫無辦法。 文竹卻不在意的說道:“你不說我不說他怎么會知道。” “再說了,我爹應該早就有這個覺悟了,他讓我來參加府試,那就是最后一搏,嗨,我娘年初就給我定了親,等回頭生個十個八個孩子,我爹也就有的忙了,不會再來管我。” 對于他這個宏偉的志愿,蘇鳳章表達了自己的佩服之情。 文竹還在繼續說:“到時候咱們結一個兒女親家,你看中哪一個就自己挑,挑中哪個是哪個,覺得我教育不好就自己帶走慢慢教,保準教出合心意的女婿媳婦來。” “越說越不像話了。”蘇鳳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們在磨磨蹭蹭什么呢。”盧明川急吼吼的走過來,瞧見蘇鳳章一身邋遢的樣子皺了眉頭,“你這是怎么弄的?” “這一身怎么去見張大人啊,要不你回去換一身干凈的衣裳?”盧明川提議道。 “不能讓張大人久等,只是褲腳上有些泥巴,不礙事的。”蘇鳳章笑著說道。 第54章 辦法 “鳳章,你來了,快進來。”張大人連聲招呼道。 蘇鳳章連忙行禮進去,文竹倒是想走,卻被盧明川一把拉了進去。 張大人也是個痛快人,示意他走到身前,才指著一本冊子說道:“你先看看。” 蘇鳳章低頭一看,卻是近幾日這一塊治水工程的進度,他的計算能力極好,粗略的一看便知道現在的進度有些慢了。 “你們倆也看看。”見蘇鳳章看得差不多了,張大人開口說道。 文竹和盧明川擠在一起看,不過他們兩人讀書還行,心算能力顯然十分一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來,只是迷茫的看著張大人。 張大人嘆了口氣,暗道果然人才不是能隨便撿的,三個里頭能有一個就差不多了。 略過兩人,張大人直接看向蘇鳳章:“你可有解決的法子?” 蘇鳳章苦笑了一聲,無奈說道:“張大人太高看學生了,這,實在是人力不及。” 來這邊的民夫人數就那么多,每天能干的活兒也實在是有限,他又不可能憑空弄出挖掘機來,就算是想發明一個水泥,他也記不清楚配方啊。 張大人聽了頓時失望不已,嘆了口氣說道:“上頭要求我們一個月做完的工程,如今已過去半個月,卻只做了三分之一,若是不能如期完成的話,只怕都要吃掛落。” 盧明川急了:“大人,這……這人不夠多,咱們能有什么辦法,要不再征徭役?” 不用張大人說話,文竹就懟他:“胡說什么呢,徭役是能隨便亂征的嗎?” “那你說怎么辦,要是誤了工期的話,咱們豈不是要一起擔責任,就那位的性子,咱們肯定討不到任何好處,這也太倒霉了。”盧明川心驚rou跳。 “好了,吵吵什么。”張大人不耐煩的吼了一句,直接讓他們閉了嘴。 蘇鳳章忽然想到一個辦法,試探著說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那你還不快說。”盧明川嘀咕道。 蘇鳳章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笑著看向張大人:“這辦法其實也簡單,就是讓更多的老百姓參與進來,人多了,事情辦得自然就快了。” 其他三人還以為是什么好辦法,聽見這話頓時失望。 盧明川冷哼道:“鳳章兄弟,你這法子跟強征徭役有什么不同?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好法子呢,結果就是這個。” 文竹也說:“是啊,這可不能亂來,今年治理河道已經征用了比往年更多的徭役,若是再加的話,只怕當地的百姓會怨聲載道。” 張大人倒是對他還有幾分信心,問道:“這里頭有什么說法?” 蘇鳳章解釋道:“若是強征徭役自然是不行的,不說百姓愿不愿意,只怕朝廷的錢糧都跟不上,再者,就算咱們有心,五皇子和方知府也不會答應。” “但若是當地百姓自愿過來幫忙,那五皇子殿下和方知府也會樂見其成。” 盧明川奇怪的問:“百姓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服徭役,你以為他們傻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文竹懟了他一句,又看向蘇鳳章,“鳳章你繼續說。” “若是尋常時候,百姓們自然是不樂意的。”蘇鳳章笑著說道,“但若是有利可圖,這就不同了,人都有驅利性。” 就連張大人也覺得疑惑,奇怪問道:“這疏通河道能有什么有利可圖。” 蘇鳳章卻笑了:“對于尋常人來說,確實是無利可圖,但對于周邊的百姓而言卻不同。” “從青州府過來的路上,我曾看見周邊的田地大部分都荒蕪著,距離這里最近的村莊也有一里路那么遠,問了官差才知道,原來之前這一帶受災嚴重,屋子都倒了,田地也變得貧瘠起來,因為泡水的時間太長,甚至有些結塊。” “不只是附近如此,青州一帶盡是這般的情形,大水帶走了無數百姓的性命,也帶走了農田的肥力,讓原本肥沃的土地變得貧瘠起來。” “咱們這邊服勞役的民夫中,有幾個就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他們就說今年的收成只怕不好,所以才硬著頭皮來服勞役,一來能省一個人的口糧,二來也能賺一點朝廷的銀錢。” “確實是如此。”張大人解釋了一句,“此次勞役范圍極廣,朝廷怕出了亂子,所以前來服役的百姓都能拿到一兩銀子的安家錢。” “五皇子為人雖然……卻不貪婪,這些銀錢倒是能夠發放到百姓的手中。” 文竹聽得云里霧里,好奇的問道:“鳳章,難道其他百姓也會為了銀子過來,家里頭的事情不顧了?” “就算他們愿意來,咱們也拿不出多余的銀子啊,勞役的名額是固定的。”盧明川不看好這個法子。 蘇鳳章卻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是,既然青州一帶都卻肥料,這時候想去青州府買人中黃也難,若是有白得的肥料,百姓豈不是上趕著挑回家中?” “我們去哪兒弄肥料來?”盧明川更加疑惑了。 張大人卻猛地反應過來,驚喜的說道:“你是說青江中的淤泥?” 蘇鳳章點頭笑道:“不錯,這些淤泥沉積已久,方才我下去挖掘的時候,發現里頭有大量腐爛的樹葉水草,沃泥的肥力肯定比不上正經的肥料,但對于缺肥的百姓而言,這些東西不要錢,已經是十分難得的東西了。” “這,淤泥還能種田?”文竹驚訝的問道。 “自池塘及運河中掘取沃泥以為肥料,斯則土壤最大改良之一道也。”張大人念出一句話,點頭說道,“古人也曾用過這樣的法子。” 但是很快他又皺起眉頭來:“只怕我們說,百姓也不一定會信。” 盧明川也跟著點頭:“是啊,百姓愚昧,我們直接說淤泥能做肥料,他們八成是不會相信的,說不定還以為我們讓他們做白工呢。” 其實可不就是讓人做白工嗎,說什么淤泥能做肥料,盧明川心里頭也不相信,覺得這個蘇鳳章真的是什么話都敢說,淤泥要有用的話,那些種地的農民能不知道。 “直接說的話,百姓們確實是不容易相信。”蘇鳳章也說道,“其實自古以來,許多種地的好手都知道荷塘淤泥能肥田,不過用青江的淤泥倒是少見。” “所以我們得想一個好法子,才能讓百姓相信,心甘情愿的來。”蘇鳳章說道。 張大人抬頭看著他,心中忍不住再一次感嘆后生可畏:“你可有好法子?” 蘇鳳章微微一笑,低聲在他們耳邊說起來。 說著說著,文竹的眼睛越來越亮,猛地一拍手說道:“這法子不錯。” 倒是盧明川瞧了一眼張大人變幻不定的臉色,猶豫的說道:“這,這不是騙人嗎?” 文竹卻說:“這怎么能是騙人,咱們不過是便宜行事,說到底百姓才是受益之人。” 張大人也有些猶豫,但想到壓在頭上的進度條,還是很快說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由你們三個來辦吧,一定要給我辦好了,別惹出大亂子來。” 第二天一大清早,蘇鳳章就讓監工們去跟勞役說,要求挖上來的淤泥全部堆到一塊兒地方去,不能隨意胡亂丟,監工問原因,他們就語焉不詳。 話說半句最讓人撓心,很快就有人問道盧明川這邊來,蘇鳳章跟他們也相處的好,但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位面前不管是監工還是勞役都有些收著。 盧明川就不同了,他來了幾天跟監工們打成了一團,跟勞役卻不那么說話。 他們一問,盧明川就暗地里透露出一個消息:“青州府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淤泥能肥田,是好東西,讓他們好好收著,到時候有官兵來收,轉手賣給地主家還能賺一筆。” 見自己說漏嘴,盧明川又補救道:“你可別說這話是我說的。” 他又帶著幾分神神秘秘嘀咕:“其實咱們完全可以私底下賣掉一些,反正這淤泥不要錢,誰也記不清楚有多少,難道知府大老爺還能一個個去稱重不成。” 他這么一說,那監工果然心動了,這次五皇子雷厲風行的,手段狠辣,一上來就處置了好幾個貪墨錢糧的官吏,嚇得他們也不敢隨意亂動。 這沒油水的日子難過,現在有一條路擺在面前可不就挺好。 監工便想著偷偷放出一堆來,只是這消息瞞不住,一天功夫當地的勞役都知道了。 他們私底下竊竊私語,將信將疑,有人覺得這不靠譜,淤泥能是什么好東西,但也有人覺得很有道理,知府大人要的肯定是有用的東西。 等到第二天,衙門果然派人來運送一批淤泥離開,雖然那幾個人面露嫌棄,但勞役們看在眼中,卻真的相信了。 家里的遠的還好,只覺得沒能早些知道太可惜了。 這家就在旁邊村子的心思就活絡起來,當晚就瞧瞧的溜出去送消息去。 他們對本地熟悉,一個晚上跑一個來回完全沒問題,更重要的是這邊的看管不嚴格,監工們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消息傳出去的第三天,河道邊忽然來了不少人,一個個挑著擔子扛著鋤頭,氣勢洶洶。 第55章 這人有意思 一場春雨一場暖一場秋雨一場寒,幾場雨下來,南方的春天似乎一下子跳到了夏季,天氣悶熱的讓人心里頭發慌,尤其是烈日當空的時候,讓人恨不得一頭鉆進井水里頭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