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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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跪在地上,半點不介意地托起顏姝的腳,放到自己膝蓋上。 顏姝的腳十分漂亮,與她本人一樣,很瘦。腳背隱約凸起一點骨頭,不算很過分,腳趾卻圓潤,一顆顆指甲與貝殼一樣規整,沒有異形,一看就是一雙燒了許多人民幣的腳。 可如此漂亮的腳,現在被血跡模糊得看不出本來面目,毫無性感可言。 因此,沈遇書沒有一點心轅馬意,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給顏姝包扎傷口,她撐著腦袋,目光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對方。他的動作比上回還要溫柔,小心翼翼地夾出嵌入血rou里的瓷片,兩片薄厚適中的嘴唇都跟著用力抿緊,仿佛在做什么精確度極高的實驗,差一毫厘就會前功盡棄。 額前的碎發被地心引力帶著向下垂,以她的視角,看不清對方眼里的情緒。 ……會不會有心疼? 不知道為什么,一向對“疼”這種知覺不太敏銳的顏姝,在瓷片小心拔出rou里的時候,她好像感到了疼。 沈遇書似有所感地抬起頭,問她:“疼?” 顏姝不動聲色地舒展開眉頭,并不在意地回答:“還好,小事兒。”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遇書又冷了臉,淡淡地說:“那就忍著。” 顏姝:“……” 包好了兩只腳,沈遇書擦了手,試了下沙發邊小桌上水的溫度,而后端起來喂到她嘴邊。 顏姝下意識皺起眉,有點兒嫌棄,遲遲不動嘴。 沈遇書似看出她在想什么,冷冷地沖她掀了一眼,“自己的腳,有什么好嫌棄?” 顏姝:“……學弟可真不講究。” 沈遇書涼涼道:“學姐再不喝,不是暈死,就是吐血而亡。” 顏姝已經不知道這是今晚自己第幾次無語凝噎,腦袋里“堅強”的眩暈與嘔吐感,催促著她不情不愿地就著對方摸過她腳的手喝下幾口溫水。 等她雙手雙腳都包扎好的時候,鬧鐘里的老大和老二又同時走到了十一。 沈遇書除了剛剛給她喂水奚落兩句,全程都冷著臉沒說一句話。 夜已入深,整個城市大多數人都睡了,就算加班社畜也在不斷打哈欠。 顏姝卻十分精神,她本就難眠,加上之前發xiele一陣,今晚是別想睡了。她的目光聚精匯神地瞧著沈遇書收拾藥箱,憑著天才的記憶,沒有片刻遲疑地把藥擺成了原來的樣子。 她在等待,等待他的道別。 然而沈遇書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把藥箱放到沙發旁邊,而后忽然曲起一條腿跪在她身側,毫不猶豫地湊上來吻她,和一個小時候前一樣,充滿了爆發的“狼子野心”。讓顏姝莫名有一種“他中途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延續剛剛在她收藏間沒有繼續下去的吻”的感覺。 顏姝第一次被人親得直發愣,忍不住在他眼前揮了揮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兩只手,等他對開兩寸后,帶著點兒微妙的語氣說:“我都這樣了還不放過,學弟未免也太變態了。” 沈遇書黑得純粹的眼睛,盯著她的目光帶有若有若無的危險,鼻尖抵著她的鼻尖,清澈的嗓音說著截然相反的話:“我說過我們是同類了,瘋子與變態,不是很配么?” 不等顏姝回應,他驀地將她飽了起來。 顏姝的身量在南方女孩兒中,算得上高挑,某些不好明說的豐滿又讓人忽略了她的瘦。等真抱起來,才感覺幾乎沒什么重量,拖在腿彎的手,明顯能感受到格外分明的骨頭。剛剛沈遇書扛起她的時候,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抗錯了。 幾步之后,沈遇書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俯身看著她,不知第幾遍說:“學姐好瘦。” 他摸著顏姝削瘦的肩,不再掩飾的心疼從黑琉璃的眼睛里傾瀉而出。 顏姝瞇著眼睛,望著他,說:“這是在逼我犯法啊?” 沈遇書握住她手腕按在枕頭上,垂眸凝視她:“不犯法。” 顏姝不明白他的意思,破覺有趣地挑起眉。下一刻就聽見他又說:“很巧,我和學姐一天的生日,很有緣分是不是?” 她一愣,向來游刃有余的狐貍眼里帶了點兒難以置信。 “我們就是上天注定。”沈遇書低下頭含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又說:“遇書,顏姝,注定了我會遇見你,我們連名字都如此地相配。” 第38章 顏姝有點震驚, 突然不認識了自己眼前的少年。他從云端墮落到了地獄,與掌管黑□□望的惡魔做了交易,渾身換上了鋪天蓋的沖動貪欲,混雜著早已刻在靈魂里的純凈拼命引誘著她。 沈遇書有一下沒一下輕嘬她的嘴角, 目光落到她臉上, 仿佛在觀察她的反應。見她少有地懵懂發愣, 眼眸里似有奇異的光劃過, 倏地堵實了她冰涼的唇, 帶著少年特有的莽撞如饑似渴地向她索取。橫掃過她的喉嚨, 拼了命往里闖, 好似要將她的心臟都拖出來搗碎。 一路窮追猛打, 不給她留有任何遲疑、拒絕的機會。 顏姝幾乎是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過去不知是誰說的“早晚有人會將你的心搗得稀巴爛, 那就是你的報應”。這種的事情上,她一向喜歡站在主導, 把握著恰到好處的節奏,帶著別人走。因此, 在這件事上, 她也有一種奇怪的好勝心理。 更何況她不是什么好人,心里那道本就岌岌可危的道德線,很快就被如此過火的挑釁與腦子里亂跳起舞的狂躁所沖破。 等她回過神兒時,自己早已被瘋狂的躁意控制著放肆地回應了對方,沈遇書也半點不遷就她,始終試圖將她全全壓制。顏姝怎么可能認輸,半殘廢的手被他死死摁在兩邊,她就用半殘四肢的剩下兩肢,半身不遂也不影響她的發揮。 窗門緊閉的臥室, 驟然變成了十八層地獄里火刑爐,兩個罪欲滔天的人被關在這里,哪個小鬼添了把火,寬敞臥室的空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沸騰了起來,濃重的氣息試圖將她籠罩。 只有隱約間凱撒的吠叫,提醒著這是現實,是人間。 她感受到了,少年正揮旗吶喊地正在威脅她。 第一次,使她覺得有點危險。 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不得要領的揮刀弄劍。顏姝瞇著眼回味了一下,狐貍眼尾得意地彎出一點弧度,朝對方耳朵吹氣,故意說:“求我,jiejie教你啊。” 這聲“jiejie”,還是上回這位少年以未成年身份勾嗯引她的時候叫出的,那時候她就聽出了別有一番味道。如今用在這里,果然很合適。 “jiejie?”沈遇書退開兩寸,目光掠過她狐媚瀲滟的眼底,滲出細汗的鼻尖……餓狼一樣檢查自己剛打回來的獵物,一字一句地說:“不需要。” 顏姝的目光變得好整以暇,嘴角輕輕提起,帶了點兒玩味。 沈遇書往日最受不得她如此表情,下一刻,他不打招呼地驟然扯開顏姝較寬的連衣裙領口,動作粗魯得半點不符合他的清冷氣質。昂貴的面料這會兒顯得十分不堪一擊,“哧哧”兩聲應聲裂開。 白得驚人的皮膚暴露在焦灼的空氣里,與凹凸分明的骨骼一樣吸人眼球,肩下兩寸指甲蓋大小的紋身隨著身體主人的呼吸,在薄薄皮rou包裹的骨頭上律動,像一只時時盯著人的眼睛。 沈遇書的目光定定地盯著那圈紋身,忍不住伸手覆在上面,帶啞的嗓音問她:“它代表著什么?” 一定有什么非同一般的意義,才將它刻在皮.rou里,放在工作室的每一個角落,時刻提醒。 “意義?”顏姝在極近的距離里望進他深沉的雙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緩慢說:“因果循環。” 所有事情,當人們無能為力的時候,都會寄托給因果報應,種什么因得什么果,是信仰,也是約束。 就像一個圓,走完一圈接著下一圈,來來回回,循環無盡。 “因果循環。”沈遇書輕輕重復了一遍,吻上那個圖案,“我不信因果報應,只信我自己。” “jiejie想要什么果?我幫你種下那個因。” 話落,顏姝驀地側頭去尋他的嘴唇,用了畢生經驗去絞著他,向來悠哉得意的雙眼宛若城門失了火,試圖將眼前這條“池魚”也拖進來。 不知什么時候,窗簾被誰按下了窗簾,透不了半點外界景象的房間,宛若一個封閉空間。白色燈光,把兩人的臉照得極為清晰,臉上的絨毛都一清二楚。 顏姝四肢半殘,不好剝,衣裙成功被撕成了前幾年風靡一時的“乞丐風”,層層疊疊堆積在前。 她眉目帶笑地欣賞著學弟滿臉失控的表情,呼吸略重地說:“套子在左邊床頭柜的第一個抽屜里。” 沈遇書視線莫名地掃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地伸拉開抽屜,一摸就摸到了。 而后是窸窸窣窣撕開包裝的聲音。 他再次覆下來,不合時宜地問了句:“記得這么清楚,上一次是什么時候?” “上一次啊。”顏姝還真回憶起來,隨即苦惱地皺眉:“那么多次,誰記得啊。” 沈遇書頓了頓,壓制著某些酸溜溜的情緒,咬住她,與她調l情互斗。直到臨門一腳的時候,他報復似的故意停下,伏在她耳邊輕聲說:“jiejie可想好了,睡了我,就不許再有別人。” 顏姝訝異地挑了下眉梢,而后故意皺眉道:“那……要不你回去,我找別人。” 沈遇書立刻咬牙道:“不行!” 他被顏姝一刀子捅得表演了什么叫“原地黑l化”,帶著能“你死我活”的狠勁兒,哪管什么技呃巧,什么感受,只依著本l能攻南擊北。大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得到了人,再慢慢籌謀其心”的意思。 風雨動蕩,空氣洗靜。 顏姝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樣的了,獨屬于十八歲少年的,莽撞,干凈,讓她恨不得撕了對方。 寂靜夜深,樓下的狼狗仿佛也吠累了,停止了吠叫。那一點紋身有點發燙,像是掉了一點煙灰在皮膚上的感覺。 終究是在她的因果報應里添了一筆。 冬夜里的寒冷,撞上室內的高溫,被玻璃窗無情地擋在外面,化作濕漉漉的水汽,淌下一溜淚痕。綠化極好的小區里,似乎有鳥叫,就在這棟房子周圍的樹梢上,嘰嘰喳喳,加油助喊。 忽然,鳥叫聲戛然而止—— 顏姝先是驚愕地眨眨眼,而后在某人惱憤的視線下,爆出悅耳又討人厭的連連笑聲。 她的視線故意往下瞥一眼,笑意盈盈:“有五分鐘沒有?” 沈遇書:“……” 他掃了她一眼,對她陰陽怪氣的嘲笑充耳不聞,眉頭擰緊了好幾圈,似乎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簡直可愛死了。 顏姝看夠了,笑夠了,才不太走心地安慰他,“很正常的,第一回 都這樣。” 沈遇書漆黑的眼球這才動了動,狐疑地看了眼這只瞧上去像正在給雞送溫暖的狐貍。 “真的。”顏姝語氣信誓旦旦,而后又露只能意會的笑,朝他眨了眨眼,“我你都不信,那就只能信男l科醫生了。” 她愛玩兒,不代表和她玩兒的人都愛玩兒,雖然她一般不對那些個好孩子下手。但總有一兩個,偽裝得太好,混跡百鬼中也看不出分毫,真到“臨陣對敵”的時候,才暴露出他才學生疏的事實。 聞言,沈遇書暗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氣得想捏死她,這是和多少人實踐過,才能得此經驗。 眼見他冷著臉不懂,顏姝以為他不信,猝不及防地伸手握住他,笑得不懷好意:“不信你再試試就好了。” 沈遇書生生忍住倒吸進來的涼氣,捏著她手腕,冷冷地道:“放手。” 顏姝拖腔帶調地“啊”了聲,故意問:“學弟不會都沒有自己弄過吧?”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終是再次點炸了少年的忍耐,沈遇書寬大的手掐住她的下顎骨,猛地親了下來,帶著要吞了她的氣勢。 顏姝半點沒有晉江言情女主角的自覺,一點不緊張、不害怕,大大方方地任對方索取,藤蔓一樣纏上去,回應。 遺傳的顏家血液帶給她的是日復一日的精神亢奮,在這種事情上,一旦開始,不到精疲力盡、體力透支就不會停下來。正好,少年時期的男孩子,同樣具有用不完的精力。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顏姝的靈魂飄蕩不定,被誰一把抓住,揉吧揉吧塞回她的軀殼里。以往她只是單純地發泄盛的精神、壓抑的情緒,一邊應付對方,一邊還要壓制自己,不能露出反常,已經沒剩多少愉悅。甚至大多時候,整夜都是混沌不安的。 在今夜,她莫名有了一點“腳踏實地”的感受,讓她覺得這種事原來也有不一樣的感覺,差點讓她控制不住。 倒是沈遇書,無論多失控,一直記掛著她的傷,每次她伸手想作亂的時候,都被他“直男”一樣無情壓制。直到后半夜,所有的飄浮與鎮壓才停下。 在最后,少年得了便宜還賣乖地伏在她肩上,帶了點幾不可察的委屈輕聲叫她:“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