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哪像她以前,一口氣在邪異門和清正宗往返三個來回都不帶喘的。 她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是,冷死了,無懼劍主給我暖暖手?” 歲云岐已經可以熟練繞過她的胡說八道了,皺眉道:“回家去藥泉吧,往年我爹也時常感覺到冷,去藥泉泡過幾次后,已經好很多了。” 這么神奇? 熒惑一邊答應著,一邊想著怎么把這藥泉連根挖了運回魔宮去。 她忽然想起一則坊間傳聞:“我記得你爹不是修行的人?” 歲云岐道:“嗯,我爹更好讀書。” 熒惑好奇道:“他不喜歡修道嗎?” “不清楚,”歲云岐思索片刻,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問過父親,為什么不選擇修道,而是只做個毫無自保能力的讀書人,“我爹從沒回答過。” 歲泓央成親時她雖然遠在魔宮,但也知道清正宗這邊鬧得沸沸揚揚。 據說是幾十年內最出色的女修嫁了個尋常人,完全不修行不說,喜歡看書還不考功名,閑散極了。 三宗長極力反對,但那女修就是一意孤行,最后鬧得不歡而散。 如今這個時代,修者基本都和修者成婚,選擇讀書人的非常稀少。 想必也是有什么過人之處吧,不然歲泓央也不會看上。 熒惑想了想,也不太明白。 這邊紙鳶放得高遠,姜咫他們也忍不住過來湊熱鬧。 文天感嘆道:“云哥好厲害啊。” 熒惑伸手捏住小姑娘的臉:“說什么呢?是我教得好。” 文天連忙捂住臉,連連點頭:“是是是,是阿如教得好。” 紙鳶只放了片刻,歲云岐便開始收線,他用的方法也是像熒惑所說的那樣分毫不差,一板一眼地將那只巨大的怪魚越收越近。 “不玩了嗎?”姜咫問,“這紙鳶好威風啊!” 歲云岐道:“欒姑娘怕冷,我們往山下走吧。” 姜咫長長地“哦”了一聲,戲謔地看著他:“云哥好體貼。” 沈空階看向自己兄弟,佩服他的勇氣。 放在以前,姜咫是萬萬不會對歲云岐說出這話的,更何況另一方還是那個人。 但今天不知道也怎么的,少女在這里反而像是給了姜咫底氣似的,讓他對自己一直以來無比尊敬的哥哥開起了玩笑。 而歲云岐神色卻并無變化,比起對待熒惑時不知有余裕了多少。 “下山時你御劍,我檢查。” 姜咫:“……” 第20章 別扭 回到清正宗,又過了幾天,那些荔縣傷者全部治愈,欒家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事態逐漸平穩下來。 除了那個叫尤驚的魔修還沒找到之外。 據說山下在鬧什么妖異,歲云岐帶著幾個弟子去除了。 熒惑原本也想跟著,但被對方以此去危險拒絕了。 她猜,也許是放紙鳶那天逗得太過了,這小子還在害羞,所以不讓自己去。 不去就不去,她魔尊又不是個牛皮糖。 熒惑把從欒家拿回來的書粗略地翻了一遍,發現生死道和欒家修魂這條路有不少共通的地方,也許因為事關生死,修魔和修道的分別并不大。 她又看了欒如的日錄,其中提到了一個很早就失傳的法器,據說威力驚人,欒如很好奇,并想著日后去清正宗的禁地一探究竟,似乎也與魂魄相關。 熒惑開始思索有誰能帶自己進禁地。 她自從到了歲家,還沒和歲泓央說過打招呼以外的話。 對方似乎是知道欒如不喜交流有脾氣古怪,所以從沒來探望過,有什么事就讓桑榆一并幫了。 而且姜家主觸過霉頭之后,清正宗的其他人更不會來。 桑榆這幾天告假,似乎鬧妖異的村落就是她家。 于是這小院只剩下了熒惑,只有一天三頓飯的時候能見到人。 她樂得清靜,只發愁下次上課該做什么。 熒惑很想把清正宗下一代全都養廢,帶著他們放紙鳶抓蟲子,瘋玩了好幾天。 奈何這群孩子本質上還是勤奮學生,紛紛要求:真的該上課了。 于是,縱然百般不樂意,熒惑只好用自己不多的學問糊弄一下他們。 至于拿什么糊弄,她還得想想。 正想著,忽然,室內平白起了一道細微的風。 她房門開著,有風很正常,但熒惑卻抬起眼,笑了。 “妙風。” 下一瞬,一個青年出現在房間中。 與虛花刻意掩飾自己的身形與氣息不同,這個青年仿佛真的只是一陣風化成的實體,單薄、無形,好像隨時都能消散。 他長相普通,只是比較白皙,神色極為收斂,幾乎感覺不到有情緒的存在。 這是邪異門最擅長隱匿身形的殺手,看著就是個毫無特點的普通青年,可熒惑知道他的殺招有多離譜多詭異,哪怕是自己的全盛時期,也未必能在妙風的狡殺術下完全不受傷。 “尊主,”妙風單膝跪地,抬眼看向少女,“槐先生讓屬下來助您。” 熒惑問:“虛花怎么樣了?” 妙風答道:“此事我一并說。” 他道:“邪異門以北,出現了不明勢力。” 熒惑并不意外:“查出是什么人了嗎?” 妙風道:“似乎是由一些散修組成,他們曾與虛花交手,但為首之人并未被抓到,而那些跟隨他的魔修都在被抓后自盡了,我們沒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