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西部考察計劃
謝小林也向張金生道賀,然后提醒張金生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們的合同將于二日凌晨結束。 張金生說:“謝謝你的努力工作,如果不介意的話晚上我想請你單獨吃個飯。” 謝小林說;“如果你有意跟我進一步合作的話,我非常樂意赴約,但如果你想哄我上床那就算了。你不是我的菜。” 張金生道:“你不能這樣直接傷害你的老板吧,來吧,我會有驚喜給你。” 律師邁克實際上在法庭上說了謊話,但這個謊話是出于無心,他并不知道在下午法庭辯論時姚槿已經醒了過來,姚槿的外婆接到消息后,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張金生,卻被告知張金生約公關助理吃晚飯去了。 姚槿的外婆就對張慶說:“回來后你再告訴他。” 張金生得到消息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他約謝小林純粹是公事,吃完飯后就送謝小林回家去了,與想象中的紙醉金迷不同,普通的美國上班族往往睡的很早,因為第二天他們無一例外的要早起上班,苦逼程度并不在中國白領之下。 張慶租了一輛車去接張金生,他望著走進公寓樓的謝小林:“你真不是約她上床,不是說美國妞很開放的嘛。” 張金生道:“人家是美籍華裔,擁有中國人的好血統。” “但我聽說她曾講過你不是她的菜。” “是吧,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其實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太張揚了,我還是喜歡婉約型的中國美人。” “那你約她出來干嘛。” “前段日子為了脫身,媒體上大肆炒作我跟姚槿的戀情,這對她并不公平。我讓她設法在適當時機發表一個聲明,澄清一下這件事。” 張慶道:“好吧,我被你打敗了。” 在河濱醫院病房外的走廊上遇到姚槿的母親蔡永紅,張金生說:“對不起,我還是去晚了一步。”姚槿的母親哼道:“你說這話,豈不是讓我這個做母親的羞愧死。但還是要謝謝你,我們全家都謝謝你。”姚槿的外婆蔡敏之老人則微笑著說:“你快進去看看吧,她身體還很虛弱,盡量少說幾句話。” 姚槿見到張金生后卻沒有說感謝的話,而是問:“你還好嗎?” 張金生說:“還好,陪審團的大爺大嬸們都是明事理的好人,沒有為難我。” 姚槿笑了,眼淚簌簌落下,哽噎著對張金生說:“你好傻,為了我,不值得。” 張金生握著她的手說:“傻的人是你,這么多人關心你,愛護你,你卻做這樣的事。”他抽了一張紙為姚槿拭淚。 門外的蔡永紅看到就有些不快,但在蔡敏之的目光逼視下也沒敢怎么樣。 她們走到一邊去,蔡敏之說:“張金生可能的確是個聲名狼藉的家伙,就在剛剛還約年輕漂亮充滿美利堅風情的公關助理出去吃飯,但他對姚槿的友情是真摯的。” 蔡永紅冷笑:“友情,你真相信這是友情嗎?” 蔡敏之道:“難道不是嗎,在國內你不遺余力地打壓他,他沒有服軟求饒,不是為了友情他會萬里迢迢的跑來這為她做這些嗎,若不是他吉人天相,他極有可能要在牢里坐六個月到一年的牢,他圖的是什么。” 蔡永紅道:“他要是正在里面做六個月牢,我反而倒要感謝他,可是現在……” 蔡敏之道:“你呀,就不能把性子改改,面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嗎?” “面子?”蔡永紅笑了聲,忽然想通了什么,就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們一家子無理取鬧,冤枉了他,而他雖然不是什么德行高潔的翩翩公子,但至少在這件事上沒有做錯。他有恩于我,而我卻有愧于他。” 蔡敏之老人目光這才柔和起來,自己的女兒并未不可救藥,她悟性很好,只是身份、環境和年齡所限,讓她走了極端。 “年輕真好,總有無限的可能。” 蔡敏之透過玻璃看去,看到兩個人親親熱熱地說著悄悄話,不覺感慨萬千。 姚槿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出院,張金生這段時間除了定時過來陪她,還要聯系一家權威的機構做駕駛能力測試,這件事律師邁克表示可以幫忙,私人之間的幫忙,不收費。 但美國的事勝在按部就班,有規矩可依,敗也在這,連續幾家機構的日程都安排的滿滿的,最快的一家也要在一周后。 面對這的辦事效率,張金生只想說:太好了! 因為他已經決定趁這段時間好好考察一下美國的風土人情,來一場因為回不了家而臨時添加的旅行。 張慶和王大成持旅游簽證入境,張金生持商務簽證入境,時間方面是足夠了。他們租了一輛車,雇了一個當地司機,開始了美國西部大旅行。 不過僅僅三天后,王大成就厭了。 “除了大,感覺就是荒涼,而且吃的簡直太糙了。”王大成說:“哥幾個你們玩吧,我要回去了,偌大的公司總得有個人看著是不是。”張慶說:“你個小屁孩,想杜萍了吧,這么多理由,我怎么覺得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呢,至于個人生理方面,只怪你太保守了,或者不好聽點說是你太自卑了。歐美動作猛片看多了吧,搞的自己都自卑。其實那都是帝.國.主.義.毒害我們的東西,那是無恥的殖民侵略者閹割東方人的精神鴉.片,別信那一套,都是兩個球帶一根香腸,誰比誰呀,你要是騎不慣大洋馬那就換小點的嘛,美利堅合眾國就是個雜種之國,幅員遼闊,什么的馬找不到。” 王大成被他臊的面紅耳赤,急叫道:“行吧,你就等著吧,看我回去怎么跟鄺曉霞說。”張慶笑道:“還用你說,一周不回去,你以為她會相信我守身如玉,是她大度不計較罷了。對了,金生,你怎么也學大成,來都來了,也不開開洋葷,真是白來一趟。” 張金生正要對這種到國際上轉著圈兒丟人的丑惡行徑進行嚴厲批判,忽然手機響了,他接到姚槿的電話,姚槿告訴他她已經出院了。 姚槿的要害是服安眠藥,跳樓的目的是斷了自己的求生念想,不過二樓不算高,摔下來只是摔斷了腿,普通的骨折而已。 所以住院一個星期后就出院了。 張慶這時收斂笑容,碰了碰張金生:“這次機會真的來了,這個時候你只要隨便發動個沖鋒,人就是你的啦。” 張金生道:“大成要回去就回去,公司的確需要有個人在,張慶同學還是自由活動吧,和湯姆一起你們的獵艷之旅。我要回去陪陪她。” 司機叫湯姆,完全不懂中文,不過對自己的名字還是清楚的,聽到張金生提到自己的名字便轉過身來問:“what?” 張慶用蹩腳的english加活絡的手勢跟他交流了幾句,湯姆表示理解了,就把車開到了附近的一個長途汽車站。為張金生和王大成買了回圣依諾市的車票。 姚槿已經向學校請了長假,暫時住在旅館,張金生知道她有個心結解不開,就先去見了阿卡芭夫人,說服阿卡芭夫人一起到賓館見姚槿,阿卡芭夫人嘴巴厲害,心地卻很善良,她一直認為是因為自己的火爆脾氣才讓姚槿走了絕路,心里充滿了內疚,當張金生解釋了她的疾言厲色只是一個誘因,姚槿的事跟她并沒有直接關系時,阿卡芭夫人才如釋重負,趕緊穿上最好的衣服和張金生一起來到賓館。 見了面就向姚槿、姚槿的母親和外婆道歉,自責自己未能照顧好這個可憐的女孩,讓她出了這么大的事。 姚槿的母親一開始對阿卡芭夫人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是非常不滿的,后來又聽說姚槿服藥自殺那晚曾被阿卡芭夫人罵過,心中更是憤怒,只是女兒昏迷不醒,一時無暇顧及。姚槿醒后,她就籌劃著阿卡芭夫人告上法庭。 如今阿卡芭夫人主動登門道歉,態度又如此誠懇,蔡永紅的心才慢慢軟了下來。但不同意姚槿再繼續住在阿卡芭夫人家,張金生對此的解釋是姚槿腿腳需要康復,上樓實在是不方便,她們已經給她在學校附近的電梯公寓租了一套房間。 這是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阿卡芭夫人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邀請姚槿、蔡永紅、蔡敏之老人以及張金生隔日去她家里吃晚飯。 姚槿選中的公寓在學校附近,地方很不錯,租金也不低,這樣的租金以她家的實力完全可以供應的起,但問題是她家都是公務人員,名義上的收入都不是特別高,供養一個女兒出國留學再住這樣的公寓,難免會落人口舌,所以對這間近乎奢侈的公寓還是有些抗拒。 不過姚槿真的很喜歡。 她開玩笑地對張金生說:“土豪,我們交朋友吧,你金屋藏嬌,把我安置在這怎么樣?”張金生道:“我不甚樂意之至,只是丈母娘那……” 然后兩個人對視哈哈大笑,他們知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姚槿最后擁抱了張金生,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這一吻本來應該在雙龍山下,那次我膽怯了。” 張金生道:“在雙龍山下,你偷吻過我。” 姚槿道:“不是那一次,是第一次。” 張金生便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嘆了口氣說:“那次我也想。” 他們彼此推開對方,對視著,知道這輩子只能做個朋友了。 從姚槿那出來已經是晚上,張金生還是個學生,對大學的校園很感興趣,這所大學在全美排名也就一百名左右,不算高,但放在國際上依然很有競爭力,校園是開放式的,沒有明顯的圍墻,但從氣氛上可以感知大學的邊界在哪。 張金生就順著街道隨便走了走,美國是個多種族混居的國家,學校里各色人種都有,東方面孔也不少見,但張金生的獨特氣質還是引起了許多目光。 他笑笑,他知道自己并不屬于這, 而姚槿卻已經慢慢融入了這個社會。 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 放下了這一層重負,接下來的日子里,兩個人就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高高興興地把這座小城玩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