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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岱山月緣在線閱讀 - 第七十三章酒仙花樹(H)

第七十三章酒仙花樹(H)

    待她再醒,莫洹已回來,坐在她身旁。睜眼環顧四周,卻不是莫洹寢殿。

    她自一張軟榻上撐起身子,見他一身玄綠長袍,繡了些圖騰,較之平常,有些隆重。這青川,似以玄綠色為尊,她初見莫魁,也是一身綠袍,她想,莫洹大約是接了君位,還不及換下那身華服。卻又覺得,他那身衣飾,和自己一身拂滿軟榻的輕紗,有些相襯。

    她再四望,四圍是谷內常見的石殿建筑,石柱上掛著小燈,滿殿柔和暈著微光。殿前一株爬藤的樹顯眼,樹身泛白,沿大殿攀藤,開滿一落落雪白花穗,飄送似酒微薰的幽香。

    「這…是哪兒?」殿外夜幕已沉,一夜星空極是璀璨。說來,倒是個挺美的地方。

    莫洹兀自端著酒盞喝著,只問道:「累么?」

    星寧夕搖了搖頭,先時,她的確累得很。但或是那益元池真有些特殊,又或是她沉沉睡了一回,如今精神倒還不錯。

    莫洹為她倒了杯酒,道:「這酒療傷養身,喝不醉,對你身子挺好。」

    她望著酒杯,并不想喝。她不覺想起洛青,他約莫又會擺著一張臉,氣她隨意同男人喝酒。她心里一陣凄涼,但如今,他還能氣她么?又她,還有何憂懼,還有何須防…。

    那酒里的花香,和早先蘋兒給她的酒一樣,她發覺,亦和這殿上藤花的酒香無二。喝了身子和暢,很是舒適。她熟諳藥理,忽然有些明白,那酒似不是真酒,只是以水浸滿了這花,顯得酒香醇然。

    「這…是什么花樹?花香如酒,我從未見過…。」

    她起了些興致,端詳起前殿那棵樹木,如今重新憶起花藥典籍,這青川谷地諸多稀罕林木花草,令她覺得新奇。

    莫洹笑了笑,并未答她,只道:「那花樹有靈,從未顯過真身,特愛人祭酒,又有些任性。但祂,肯為你開花。」

    「原來…還不是尋常花藥。」星寧夕會過了青川幾位樹仙,她初時覺得,這花樹的酒氣委實比仙氣還要重些,然她仔細覺察,竟發現祂比起老樹王仙齡,不定還高上不少。

    她轉過身子向那花樹一伏拜,道:「寧夕初來乍到,若冒犯了您,還望您見諒。」

    殿內輕拂起風,那花藤倏然又開落了幾串花穗。

    莫洹看著她,淡淡一笑,道:「這青川,很是愛戴你。你真不留下來?」

    星寧夕回過身來,看了他一眼,輕道:「岱山傾頹,我必須回去。」

    莫洹一嘆:「你這般回岱山,又能拿那靈礦如何?」

    星寧夕思忖道:「我同暮家人問問,或許有些法子。」

    莫洹看看她,道:「傷了靈礦,暮家首當其衝,就是有方法,也使不來。」

    「但…無論如何,我得試試。」星寧夕想起暮巖,很是歉疚,巖靖峰殺了他,暮家多半也不剩什么人了。

    「我便想,你拿那靈礦沒辦法。」

    他緩解下平漠刀,交到她手里:「為了不讓你回岱山送死,明日,我教你一式昭家歛那靈礦的咒術。那咒術,本應昭家血脈鎮著,這刀,還與你,勉強護著你。」

    她甚是訝異,道:「這刀,說來貴重,而且…那山巫谷,魔氣濁濁,你若不配著這把刀…。」她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哪日,也成了一介魔君。

    莫洹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既愿意讓你回去,就永遠不會是下一個莫魁。」

    星寧夕一臉狐疑,她對莫魁所知不多,然巖靖峰入魔,實不是一二日之事。想那槐樹仙也說他靈氣仙魔參半,不定就是讓這刀鎮著,才令他還有些良心。

    莫洹見她又揣摩良多,笑道:「那魔氣,來自幽海刀,已讓平漠刀散盡了。你要使那咒術,便得將這刀拿回去。」又道:「這刀,本也是你天門的東西。」

    遲來的刀,遲來的人。又或命中注定,無所謂遲來。

    她輕撫過刀柄上已斑駁的銘文,這無從辨識的文字,不知想記下些什么。那些深深雋刻的意念,終究還是失落了。如今這刀氣,滄桑而靜寂。她握在手心,頗能與它交契。

    莫洹看著她,顯得有些憂傷:「望你…日后見了平漠刀,還能稍想起我。」他取過杯盞,仰頭喝了一杯:「今晚,對我而言,有些特別,就敬你這么一杯,你再怎么不想同我喝酒,總不會還要拒絕。」

    星寧夕有些動容。他們說來,素昧平生,但他這些時日,確實幫了她不少,她很是感激。

    她緩拿起他方才替她甄的酒,還敬了他,道:「你…也別將話說成這般,這番恩情,我謹記在心,這情誼理當長久,日后…。」她絞著心思,他武行之卓越,領地之豐腴,位分之尊高,她委實不知自己還能提出什么聽起來堂皇些的好處。

    莫洹頗有興致的看她道:「日后怎么?」

    她看了他一眼,虛弱地道:「這情誼…本也無從拿俗物較量。你若肯來岱山,我自以上賓待你,以示…兩地交誼,如…山高水長。」

    她想,至少這席話,說得堂皇。

    莫洹聞言,笑道:「我為你這般掏心掏肺,只配你一席上賓之禮?」她嚷嚷的情誼,可和他想要的不同。

    他一把將她腰身攬過,一雙眼深望著她,又道:「這里…是千韌谷里迎正妃與立后之處,你這身衣裳,是正妃的嫁衣。你若不給時間,我們相處時日,甚短,無法向你證明我一片真心,只好用一脈青川,和正妃之位迎你,算是,聊表心意。」

    嫁衣…。這華服雖細緻精工,終不是俗禮慣用的朱紅,她還未料想,這會是件嫁衣。

    困在他似不施氣力,卻牢牢攬著的懷里,她無措道:「我…我這個人,很是不堪,又…有該回的地方,自然不能做你正妃。」

    莫洹看著她,溫柔道:「我瞧著你挺好,倒是你嫌我不好。」

    星寧夕不改其性,隨即落入他話里,解釋道:「你…你自然沒有不好…。」

    甚至該說,他很好。若真要挑剔,只他那雙眼,像極了巖靖峰。每每盯著他一雙眼,便喚起她沉沉傷懷。或許,真是他們遇得太晚。

    她如今累了,亦有些怕了。洛青也罷,莫洹也罷,她都不想再愛。也許星天漠是對的,她這一生,本不該忘情。幾經迂回,她只想回岱山,盡可能還清她欠下的債。

    莫洹一雙眼凝視著她,道:「你何須活得這般辛苦。在我這里,沒有世仇,沒有聯盟,沒有謀算,你可以毫無顧忌的,為你自己愛,為你自己活。」

    他眼神灼灼,俯身吻上她:「如若真想還債,難道,你就不欠我…?」

    他企圖昭然,不太安分的撫上她身子。

    她制住他手,別過了臉。若和他這番繾綣,也算得上還,那她該算是還過了。

    他一笑,道:「再陪我一晚…。」

    他埋首吻進她頸間,連連將她吻進了軟榻,又沉沉如夜覆上。

    他的聲音,他一雙眼,盡是溫柔。他一番話,繞在她心里,令她迷失。她鬱鬱想著,這身子早也丟得徹底,若這般能還清她欠他的,也不過就再承他一回。

    莫洹撫著吻著褪盡了她一身華美的嫁衣,落在她身上的回回深吻,灼灼挑逗她還生澀的慾望。

    「這些…你該學了不少?」他拉過她手落了他衣衫,褪下褲頭,覆上他騰騰慾火。

    這莫洹也不是好東西…她胡亂想著,想抽回手。

    他不想太刺激她,卻也不放開,持著她手逕自撫弄。他莫洹,就不是個好東西,縱然留不了她的人,要不了她的心,也要她放不下,忘不了。

    觸著他搏跳的傢伙,她一陣不自在,別過了眼。

    他淡淡一笑,她實在什么也沒學會。

    松了她的手,他綿吻在她耳邊,又朝她頸間細細落著紅印,撓得她難耐。她實希望他快快了事,但他似乎蹉跎得很。

    「急什么…。」

    他一笑,停下動作望她。

    「你要不使點功夫,我便這么吻上一夜。」

    她還未來得及回話,又讓他封了唇,吻得一陣空白。

    冀盼著盡頭,她怯生生回吻他,一陣不安襲上,又縮了回去。

    柔柔唇吻小小動作,已似風燃起他慾火,他攬上她的背,霸道糾纏上她畏怯的小舌。

    才覺得解脫有望,他已歛了幾分急切,戲吻上她身子。她一陣羞怯,隨手揪過紗衣遮掩,卻又叫他一掌拂了個乾凈。

    挨在她面上的臉掛著笑意,盯著她雙眼直瞧,隨手揉捏起她乳尖。

    她忍著酥麻,別過了臉,又讓他轉了回來。杏眼含羞嗔怒,讓他一陣撩動,又瞇成了線,嬌柔欲滴的紅唇微啟,輕吐著氣息。

    他望著她,蠢蠢欲動,胸間起伏劇烈了些,她確實不用學什么,足以叫男人瘋狂。

    但他,還不想這么放過她。

    他沉沉身子罩著,大掌又撫進她腿間,探起她柔滑幽徑。她一顫,秀眉蹙起,柔媚的身子如波跌宕。又似讓大石壓沉在深淵,陣陣快意難耐,她覺得快要窒息。

    黑沉雙眼含笑,仍望著她。

    就這么讓他戲弄,何時終了。她羞紅了雙頰環上他頸,拉下他不正經的笑臉,疊上他唇,濕軟的小嘴吻著,叫他恍了幾分神。

    她又推抵他肩坐起,小手覆上他明明豎旗吶喊的下身,柔柔幾捏。

    一杵男慾倏然撐脹硬挺,他疊上她的手,加重了幾分力勁。

    與他過于合意的交纏,又令她退縮。

    「你…你放過我吧。」她別過頭,混亂想著退路,她這花門本經善療,不定他哪日需要,她就是散盡武行,賠了性命,也替他療。

    那明明能了解她心思的雙眼,這回什么也沒瞧出,他抬起她腰臀,逼她溫軟xiaoxue納進他忍抑許久的高挺。

    她一震頹軟,倒抽了口氣,緊攀著他。一頭蘋兒悉心編飾的柔發早已散亂,披在肩上。

    他頂弄了幾下,示意她動作。

    她小小身量坐在上頭,委實受不住,眨巴泫然欲泣的杏眼,想稍稍撐起一點身子,點在他心頭又是一把慾火。

    他一笑,沉沉力勁按下了她,重重制著,吻弄起她前胸。

    身子顫慄,身下蜜泉如涌,她進退兩難,滿腦滯澀,只覺自己上了賊船。分明他前兩次要她要得清淡,卻不知他惦記著她身心俱傷,畫地佔下了人,實沒使什么手段。

    就這么讓她坐著,他埋進她一對玉乳,細細吮弄狹玩起來。那話兒明明漲硬在她體內,他仍是不動作,她滿臉紅燙,心神迷離,小掌乏力推著,想緩緩他叁處蹂躪生來的快意。

    雖說他冒險救她,明明也接下君位,一點不吃虧,又陪練個花門本經,對他一身武行也不是什么威脅。何須如此欺凌她。

    「還能計較這么多…?」他望著她雙眼,終于撫捏著她圓臀,頂弄了起來。

    她欠他的情,只用一夜還,豈不清淡?

    她實無法再計較,回回磨頂燒得她腦中空白,渾身酥軟。

    「不…不要…。」她細細輕喊。

    「這會兒又不要了…想慢慢來?」他緩了勢態,又磨弄得她發暈。

    「要…。」她一陣混亂應著。有些不清自己想要快感,還是想要解脫。

    他將她壓上了榻,又一陣沒完沒了地需索,他且盼著她快活,認他這般掠奪,實是疼愛。

    令她著迷的快意混亂著理智,逼得她矜持求饒,她覺得他如魅似魔,頻頻將她推入慾火。

    他承認他那沉沉慾望有些晦暗,樂得看她哀哀乞憐,樂得她既痛苦又陷溺。她撩動他情心,卻置他一生相思,就這么沉沉報復她一回,擁有她一回,該也不為過?

    滿殿藤花綻放,細碎如落雪,羈絆在她濕透的柔柔黑發,和月般皎潔的身子上。

    他緊攬著她,溫柔道:「你…約莫聽膩了海誓山盟。我許不了你生生世世,只許你一個空懸的后位。無論你回不回,我莫洹,再不立后。」

    她不曉得,她為何淚流了滿面。這人,似她曾經失落的情,似她失落的安穩,但他,卻是她再無力愛上的莫洹。

    那晚,他折騰了她一夜,他的愛,有些執著,亦有些釋然,就是她模模糊糊間,將他認成了她心里仍存留的身影,他也只隨了她。

    翻云覆雨間,那一殿藤枝枯黃,藤花落了滿地,成了粒粒果莢。

    翌日,她牽掛暮櫻,萬不愿耽擱,學了幾式莫洹的咒術,練了幾回,便想起行。那平漠刀,雖不若傾天劍銳意噬人,自也英武神威。施起岱山咒術,比起丹錦青冽劍更為自得。

    莫洹腰際配了把新劍,喚凌云。她端詳著他,覺察了一番,倒也是把凜正暖劍。劍鞘祥紋,襯得他卓然神武。她放心不少。

    「你這神情,難道不像我發妻?」他雙眼溫柔含笑,瞧她一派認真打量自己。

    又來。怕他淪喪罷了。她瞋了他一眼,向他要回丹錦劍。這辰家的東西,她半點不想欠。

    想起那群小樹精,有些掛懷,失約仙靈,可是大忌。

    莫洹笑道:「不如再留幾日。」

    「不行…。你替我想想法子吧。他們總該尊崇你。」

    「那可又欠我了。」他笑得瞇彎了眼。

    「真要這樣計較…?」

    「既是夫妻,確也不用計較。」

    她涼涼冷笑,他愛說,就讓他說吧。

    莫洹為她備了馬匹行囊。送她出了千韌谷,出了青川,又直送至烏爾南林。

    星寧夕下了馬,無奈道:「你再送,不如知會月盟,入烏爾作客。」

    「我等你回谷。」莫洹看著她,那不捨收得十分清淡,只泛了些許在眼里。

    「我…不會再回青川。」

    「我若添你一些麻煩,或許有日,你終肯回來。」

    「還說我們這情誼山高水長,卻有人已經想著惹事。」星寧夕瞪了他一眼,上了馬。

    莫洹又一笑,向她一揖道:「珍重。」

    星寧夕不自覺再望了眼他那雙黑沉的眼睛,回過了身,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