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從煦含糊過去:“隨便聊的。” 陸慎非問起別的:“吃過東西了?” 這還真沒有,光顧著應酬了,最多喝了點香檳。 陸慎非:“填肚子。” 填肚子的時候,從煦端著盤子吐槽:“這種沙龍為什么沒餐桌?” 沙發倒是有幾張,都被大佬坐了,坐上去就跟黏在屁股上一樣,半天不動,其他人也坐不了。 陸慎非解釋:站著是為了方便換人。 有椅子,聊高興了就不換座了,一直聊。 固定的人和固定的人聊,怎么自己認識“新朋友”?怎么讓其他人認識新朋友。 從煦瞥了眼遠處的沙發,難怪那些人坐下就不動了,原來是怕人搶位子。 陸慎非聞言笑。 從煦便道:“別這么笑,你是陸總,你要端著。” 說著叉子擺進盤子里,單手端著,剛剛拿叉子的手從褲兜里摸出手機,看了眼,掐掉。 陸慎非原本想給從煦拿盤子,見直接掐了,瞥了眼手機。 從煦想說一個傻逼,話到嘴邊:“一個,不熟的,同行。” 陸慎非又猜中了:“之前和你約飯聊版權的那個?” 從煦繼續吃:“這你都能猜到。” 陸慎非:“他還沒放棄?” 從煦:“別提了,之前被我拒了,又開始向我‘討教’項目經驗,還讓我給他推文,又是劍虹、又是微博。” 從煦:“我上周六開文,一口氣發了前五章,目前看,情況還不錯……” 陸慎非自動把“還不錯”理解成“非常、特別、尤其的好”。 從煦:“直接壓了他幾個自然榜。” 從煦:“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態,在微博說知道我日更字數少,積分什么的,數據上的不快,說為了慶賀我開新,他會放慢更新速度和字數,把榜首讓給我。” 陸慎非:“讓?” 從煦嗤:“江中大大這么客氣,我怎么能讓他失望?” 所以…… 從煦聳肩:“所以我這兩天都在日更十章。” 擺明了不領情,狠狠打他的臉。 陸慎非忍俊不禁。 從煦也笑:“朱侯現在怕死了,就怕我和江中杠起來,炸了網站。” 陸慎非把盤子放回旁邊的自助桌,摸出手機,登錄劍虹。 從煦離得近,看到了:“?” 陸慎非cao作了幾下,手機收起來:“給敘老師投了點票。” 從煦一臉豪邁:“我都已經涉足影視了,還在乎那點月票?” 陸慎非明顯把劍虹摸的很透:“月票榜也是榜,榜首該占就占。” 從煦忽然意識到什么,盤子放下,摸出手機,點劍虹:“你給我投了多少?” 一看,月票比之前看的時候多了好幾十萬,這個成績,足夠上榜首。 從煦驚訝:“你有幾十萬的月票?” 陸慎非看向手機,人隨著看過去的目光靠近:“月票榜一小時一更新,登榜首還要等等。” 從煦手里拿著手機,目光盯著陸慎非:“勝負欲需要這么強?” 陸慎非理所當然:“別心軟。” 從煦:“江中大大會氣死的。”月票榜榜首還牽扯到后續一系列人工榜排榜。 而人工榜關系到一本書的曝光率,曝光決定了一本書的流量。 陸慎非還是三個字,冷漠的,無情的,從煦聽了就想笑:“我管他。” 不久后,劍虹月票榜更新。 陸慎非和從煦繼續在沙龍上腦袋湊著腦袋看手機。 看到《河清海晏》不出意外的爬上第一,兩人同時轉頭對視。 下一秒,朱侯的消息:祖宗!你自己投的月票還是你的讀者爹?江中炸了!我也炸了!馬上網站也要炸上天了!你抬頭看,看到我了嗎?現在要是沒看到,你過五秒再看! 從煦笑死了,憋得肩膀直顫,陸慎非也笑,沙龍上又不方便笑,兩人直接遁去了外面的天臺。 夜色如幕,月朗星稀,大都市的景致都在腳下。 從煦靠著欄桿,往下看,往遠處看,覺得心中寬闊如這眺望的夜景。 他忽然很認可陸慎非不久前的做法,勝負欲怎么了,就是要超過,就是要榜首,只準他江中落雪排第一? 從煦:“我等會兒回去再更十章。” 陸慎非站在旁邊,轉頭看他。 從煦學著直播喊麥:“感謝陸總的月票游艇。” 陸慎非笑著伸手去抓人,從煦躲開,陸慎非逮到后頸下手略重地捏了下,從煦拍他的手——兩人興致出奇的好,心情也好。 不鬧了,從煦繼續眺望,抬手撐下巴,問陸慎非:“要留到最后?” 當然不用。 陸慎非:“想去哪兒?” 從煦:“沒吃飽。” 兩人便走了,去吃大排檔,點了龍蝦、點了海鮮,還叫了半箱啤酒。 大排檔老板直接拎了一箱過來,不用啟瓶器就用塊板,瓶蓋開得利落干凈,連開十瓶,瓶瓶霸氣,從煦給他鼓掌呼和,陸慎非好笑地看著從煦。 老板開完了酒,看看從煦,看看陸慎非,看看兩人的裝扮,再看看路邊停著的豪車,帶著點猶疑地問:“可以喝?” 從煦松松垮垮地坐在椅子里,把領帶解下來,卷了桌上一扔:“老板,你小瞧誰?” 陸慎非拿著酒往杯子里倒。 老板便笑:“我看你們不像這里的。” 陸慎非抬抬眼:“像哪兒的?” 老板看看陸慎非,抬手指腕背,示意陸慎非手上那塊一看就很貴的表,又抬手指遠處:“像那兒的。” 陸慎非和從煦同時看去,老板指著的,正是不久前他們參加沙龍的那棟高樓。 還真猜中了。 兩人都笑得不行,老板也笑:“我瞎說的。” 邊說邊走,走了一半回頭,笑說:“我哪兒知道去那兒的都是什么樣的人。” 從煦揚聲:“那你還說我們?” 老板玩笑:“精英不都只喝咖啡的嗎?” 陸慎非把領帶拽開,松領口,從容道:“我們是賣保險的。” 從煦笑倒在白色塑料椅里,腳一動,踢到了陸慎非,陸慎非眼底帶光,落在從煦臉上。 然后,兩個賣保險的喝了一箱半。 從煦覺得自己的酒量實在好的過分,喝這點低濃度酒精的啤酒跟喝白開水似的,除了喝多了總要跑廁所,沒其他任何感覺,更別提喝大。 就是喝的有點嗨,某次陸慎非起身去廁所,從煦踢踢他:“一起嗎?” 陸慎非也喝得亢奮,說話語氣都變了:“誰要跟你一起?” 從煦:“比比誰遠啊。” 陸慎非看了從煦一眼:“我以為要比大。” 那顯然比不過。 從煦:“……”靠。 不遠處老板聽到了,葷話跟著來:“那就比粗啊。” 那也不行。 從煦:“……” 老板懂了:“你不行啊,哈哈。” 從煦氣到手里的酒都灑了。 結賬是在半夜。 老板說:“我給你們喊代駕吧。” 從煦一身酒氣,一手抓著西服外套,一手勾著陸慎非的脖子:“車不要了,送你了老板。”手上一丟,西服也不要了。 老板哭笑不得,這是喝得多亢奮,追過去:“那你們車也不能停這兒,夜里無所謂,早上六七點,肯定有拖車過來把你們車拖走的。” 陸慎非被從煦帶著往前走,摸了車鑰匙:“送你了。” 老板拿了鑰匙,跟著兩人到路邊:“那我給你們開到旁邊小區?你們明天來拿?留個號……哎哎!等等啊!” 兩人頭都不回地上了路邊的出租車。 老板:“……” 出租車上,從煦其實聽到了,回頭看了眼,胳膊捅捅陸慎非:“唉,你的車。” 陸慎非:“不要了,”又道,“剛剛聊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