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會不會磕著磕著他們就復婚了?】 辦公室,從煦也在揶揄進門的陸慎非。 “陸總昨天很帥啊。” 陸慎非有點莫名,昨天的慈善晚宴他確實去了,他去了,但從煦沒去,這句“帥”從何而來? 才反應過來,可能是被人拍到了照片。 陸慎非好笑:“第一天認識我?才知道我帥?” 從煦無語:“一大早別給我秀臉皮。” 陸慎非出差回來已經有段時間了,那邊《無路可退》拍著,這邊《河清海晏》已經捋出了點基本思路。 正如從煦想的那樣,古裝片盤子大,單獨制作不現實,對于評級極高的古裝劇,現在幾乎都是幾大視頻平臺在做主要的承制方,制作開發的時候再聯合其他影視公司。 像之前的《我所欲也》,就是由視頻平臺買下自制。 一方面,平臺有足夠的資金體量和扛風險能力,一方面,平臺早已打通影視上下游,各方面資源都極為豐富。 《河清海晏》如果要拍,勢必還是要與平臺合作,得到平臺的支持。 “下周,周三,有個局,星芒的老總會在,剛好可以見見。” 陸慎非一大早過來,當然不是來秀臉皮的。 從煦沒想到這次要見的會是這么大的“牌面”,有點意外。 陸慎非再次提醒:“下周周三。” 走前:“場合很正式,記得訂套衣服。” 從煦參考著裝:“昨天慈善晚宴的規格?” 陸慎非回身打了個響指:是。 從煦不缺錢,缺少工作場景的經驗:“lv?gucci?去他們店里訂?” 陸慎非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我來吧。” 次日,便有品牌的人來公司量身型尺寸,在辦公室間進進出出。 同事們的私人小群又開始嘀嘀嘀—— 【那不是xx牌量尺寸的人嗎?】 【是要參加什么重要的活動?】 【這值得大驚小怪?陸總、費總他們以前訂衣服,不都來公司的嗎?】 【不一樣啊,自從我開始磕陸敘,訂衣服我都覺得是不是要復婚辦婚禮。】 【……】 【……】 【……】 【……】 又過了兩天,品牌方的人帶著配飾過來供挑選。 群里—— 【像不像?像不像結婚的時候買完禮服買婚戒,就問你們像不像?】 再幾天,群里已經沒人聊了。 因為私下又拉了一個小群。 群名:敢問陸總什么時候復婚。 一周后,周三晚。 從煦跟著陸慎非進電梯。 飯局在某金融街商業中心的頂層。 據說是個沙龍,純局,各行各業的都有,不限精英、老板或高管。 大佬們聚在一起,搞個高端的聚會,沒什么目的性,聊聊天、交朋友,放松放松。 從煦第一次參加這種局,進電梯的時候問自己:他一個寫書的,不在家寫稿子,跑這里。 出電梯的時候:來來來,都是生意。 沙龍也是生意。 否則那么多精英、大老板,各行各業,為什么要湊在一起,還不是為了搭上有用的人脈。 從煦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因為他的本職并不需要人脈——有人脈就能當作家,江中落雪一定比他混得好。 但從煦又天然自帶光環。 ——“敘幕?寫xxx那個?原來這么年輕。” 星芒的老總也十分意外,邊意外邊覺得有面子:出了那么多劇王的ip作家親自來見,又是沙龍這種場合。 “x總你先忙,忙完了別忘了替我問敘老師要份簽名。” “人就在這里,你自己不會開口?” “x總說什么呢?你不比我有面子多了。” 老總樂得臉上開花。 心情好,聊的自然順利,但幾乎沒聊《河清海晏》,只陸慎非一開始隨口提了提,之后老總全程在和從煦聊網文。 托工作和陸慎非的福,從煦知道這不是故意轉移話題,也習慣了不同人的不同聊天方式,見怪不怪。 老總要聊,從煦就跟著聊,聊完結束,老總心情大好,最后才對從煦說了句:“放心,你的書不管怎么拍、哪家拍,各家平臺都會搶著要。” 從煦和陸慎非對視了一眼,見陸慎非丟過來一個表示“ok”的眼神,知道今天這趟沒有白來。 “這樣就可以了?”和老總分開后,從煦跟著陸慎非溜達到自助臺旁邊,一人端起一杯香檳。 陸慎非低聲解釋:“之前有部片爆了,原作很紅,老總一時興起,想請那位作家吃個便飯,被人拒絕了。” “敘幕的名氣在那里,你還愿意主動過來,又是在沙龍,這么多人看著,大老板當然覺得有面子。” 從煦經過這么久的工作,摸透了一些規則:“他心情好,就夠了?” 星芒就會和鹿橙一起拍《清河海晏》? 陸慎非教從煦:“有些人的一句話就夠了。”就能搞定很多人都搞不定的事。 從煦想的保守:“就算星芒愿意合作,要是平臺那邊想插手很多事……”比如選角、人設、劇情。 陸慎非再教:“大方向先走,細節可以慢慢推。所有的項目,到一定的級別,都是多方合作加博弈。” 從煦品味這番話,覺得是這個道理,點頭。 兩人同時舉杯,默契地碰了碰。 從煦:“發財。” 陸慎非:“發財。” 對視上,從煦覺得有點想笑。 他樂道:“以前碰的都是可樂,現在直接換酒了。”還是香檳,高級。 陸慎非:“要是能一直20歲,我不介意一直喝可樂。” “我介意。”從煦笑,“我20歲的時候可沒見過這么多錢。” 陸慎非也被逗笑。 忽然身后有人道:“陸總?” 陸慎非去應酬了。 從煦沒落單,陸慎非一走,身邊立刻多出個人。 從煦也開始應酬,和人聊自己,聊書、聊劇,又或者聽對方聊對方的工作、某個行業的行情,說說笑笑、碰個酒杯,最后再加個微信。 從煦有那么瞬間,會覺得這些應酬不過如此,同時也明白,這些雖然不是生活必需,確實也是很多人生存發展的倚仗。 這也不是精英們在裝逼,是大家一起裹挾在這些社會規則中,選了路,就得往下走。 所以從煦說不上喜歡,但也絕對不討厭這些應酬的場合,他甚至清楚,比起別人,他至少還有退路——不弄項目不管ip了,他還能賺賣ip的錢,還能在寫作中獲得成就和成績。 “陸總……”從煦回過神,面前的男人換了話題,聊起了陸慎非。 從煦和男人一起看向不遠處。 陸慎非長身靜立,一手插兜、一手香檳,他在這個沙龍里有名有姓,游刃有余。 然后,從煦聽到男人對陸慎非的評價:很厲害,業內有名,業外知名。 “可惜了……” 從煦回過頭,看男人。 男人笑:“可惜結婚了,這么年輕,要是單身,得多少人盯著,我都想給他介紹對象。” “……”從·前任·煦坦然地抬手碰杯,并且不說陸老板早就恢復單身了:“我也是。” 男人:“陸總的先生你見過嗎?” 從煦故意道:“陸總原來是……”gay。 男人忙道:“是,抱歉了,我以為你知道,剛剛忘記說了。” 從煦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恍然。 各自應酬完重新碰頭,從煦對著陸慎非意味深長地笑,陸慎非便問:“和泰禾證券的經理聊什么了?這個表情。” 從煦:“我聊了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是和他?” 陸慎非:“看到了。” 從煦唏噓,這眼力,不愧是陸總。 陸慎非繼續問:“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