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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鳳俠箓(7)將醒未醒少年顧

    作者:鷹擊長空s

    2021年8月5日

    字數:11150

    【第七章·將醒未醒少年顧】

    那道人身法輕盈,不出數息的功夫,便將齊九嵋帶到雨霖巷街邊的一處角落。

    他隨手將齊九嵋扔在地上,點了他膻中、百會等幾處生關大xue,調笑道:「小子,

    此處沒有第三雙耳,你告訴我,這身渾厚內力究竟怎么來的,誰教你的,貧道再

    為你導氣復脈。」

    齊九嵋被他封了幾處要xue,只覺得體內真氣暫時受到了遏制,但仍舊蠢蠢欲

    動,亟待破封,將他的五臟六腑攪個天翻地覆。他抬起蒼白的臉,嘶啞道:「我

    也不知這內力從何而來,請前輩救我。」

    「你不知?」

    那道人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但情勢緊急,容不得他再拖延,他「嗯」了一

    聲,便席地而坐,雙手運氣,輕輕地按在齊九嵋的胸口。齊九嵋頓時感到胸口傳

    進令一股比自己更加強大的真氣傳進身體,由胸口一點發散至四肢百骸,原本竄

    逃的真氣受到牽引,都被導向各自歸處,隨后在各脈循序而行,三個周天后,逐

    漸歸于平靜,回返丹田,只余一股熱氣直沖腦袋。那道人騰出一只手來,伸出二

    指在齊九嵋額前一點,那熱氣頓時由天靈散出。

    齊九嵋閉上眼睛,深深地喘息了幾口,方才那道人一番運功,令他只覺得體

    內筋脈xue位似是通透了一般,盡數被他看在眼里,憑著對武學的驚人天賦,霎時

    領悟了其中要領,伸手點了幾處xue位,自行運氣,而后重新導回真氣,一套動作

    行云流水。他看了看自己已然無礙的身體,抬頭對那道人笑道:「多謝前輩相救。」

    那道人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的行為,沉默地盯了他半晌,問道:「你,

    真不會武功?」

    齊九嵋搖了搖頭:「真不會。」

    「也沒有師承?」

    「沒有。」

    「一個窮讀書的酸秀才?」

    「呃,是秀才沒錯,但前輩大可不必加那個酸字。」

    那道人露出失望的神情,他抽出掛在腰間的酒葫蘆,拔開酒塞猛灌了幾大口,

    而后又坐到齊九嵋身前,將手中酒葫蘆遞給他。齊九嵋推辭了一聲,但見到那道

    人神情堅決,像個慪氣的老小孩,便只好接過來飲了一口,酒香濃郁,醇綿可口,

    他偷瞥了那道人一眼,見他沒有一絲吝嗇rou疼的神情,便舉起來又豪飲了兩大口。

    那道人神情略有緩和,道:「跟我講講你的事。」

    齊九嵋略感奇怪:「什么事?」

    「什么事都行,只要你覺得值得講的。」

    齊九嵋不明其意,但近日來,因為距離自己計劃離開青滟樓,離開清柳的日

    子即將到來,他的心情也頗有些郁郁寡歡,是以就此打開了話匣子,將自己從被

    追殺起,到后來飛劍敗yin徒,救下清柳,兩人相愛的一應故事講了個清楚,唯獨

    隱去了清柳險些遭辱一事。

    那道人聽得興起,他饒有興味地捋了捋胡須,道:「那黑衣劍客突然就放棄

    了對你的追殺,而且還是在即將得手的時候,若非臨時想起什么不能殺你的緣由,

    那便是有人從中干預,令他無法下手。」

    齊九嵋搖搖頭:「他追了我三天,若要想起來,早該想起了。」

    那道人問道:「那時你真的沒看到除了你二人和那青滟樓的老少之外的第五

    人?」

    「沒有別的異樣嗎?」

    齊九嵋緊皺著眉,回憶了一會后,忽地回憶起了什么,道:「那時大雪紛飛,

    可那黑衣劍客在準備下手殺我時,身邊三丈見圓的所在卻突然間風停雪止,在那

    一霎之后,他的動作便停了下來,不一會就收劍離開了。」他疑惑地補了一句:

    「我看見他嘴皮子在動,卻沒有聲音。」

    那道人聽著他的講述,神情由最初的饒有興味逐漸變得震驚,嘴里喃喃道:

    「小天地?」

    「什么小天地?」

    那道人閉上眼:「所謂小天地,是僅有練成了小鶴歸境之人方能施展的大能

    耐,能將人困于自己勾畫的領域之內,與外界徹底隔絕。」

    齊九嵋驚奇道:「那,被困于小天地之中的人,會如何?」

    「任由施術之人所為,無能反制。除非被困之人的修為根基比施術之人要高

    出許多,便可強行破開。」

    「這么霸道?」齊九嵋看了那道人一眼,心中思緒涌動,道:「前輩如此反

    應,想是知道,那救我之人的身份了?」

    那道人老神在在地道:「小天地之術,放在整個武林中都鮮有人知,而那練

    成之人,更不是稀少二字可以形容了。」

    「但還是有的,是嗎?」齊九嵋追問道。

    「而今天下,唯有一人。」

    「誰?」

    「遙遙南海,嬋宮月主,嫦君畫!」那道人一字一句地道。

    「那位月神?」齊九嵋說道。自來到青滟樓之后,他時常會聽到不少江湖人

    的高談闊論,其中話題最多的,就是這位南海月神了。有傳言她是上古姮鳳轉世,

    擁驚世之姿,性情高冷,連當朝北旸皇帝的求親都被她所拒。

    「不錯。」那道人說道,他看著齊九嵋,轉而古怪地笑道:「那么問題來了,

    你這小子又是何方神圣,值得月神不惜自損修為,也要萬里筑畫小天地來保你一

    命?」

    齊九嵋陷入了沉默,他的腦子有些混亂,這段時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

    事件都太過離奇,今日聽聞那天下尊奉的月神竟是救自己的人,令他更是糊涂莫

    名。

    「我不知道。」他只好說道。

    那道人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眼中逐漸露出一絲掩藏地極好的愉悅。他想了想,

    從袖袋里掏出兩本古舊的書冊,交給了齊九嵋。齊九嵋接過一看,一本是關于內

    功心法修煉心得的,另一本則是名為的劍譜。

    「前輩,這是?晚輩不會習武的。」

    「遭人追殺還不學點防身的功夫?等著英年早逝嗎?」那道人說道。說罷自

    顧自離去。齊九嵋追問道:「但今日方是初見,前輩何以便將秘籍心法相贈?齊

    九嵋受之有愧。」

    那道人腳步并未停下,舉著酒葫蘆揮了揮手臂:「就當你我有緣吧,日后定

    有再見之機。」

    「還未請教前輩道號?」

    「貧道鐘圖子。」

    齊九嵋念了一遍這個道人的名號,他看著手中秘籍,想了想,還是將它揣進

    了懷里,便動身回青滟樓向清柳報平安。

    鐘圖子走在街上,全身看似恢復了玩世不恭的姿態,然而心中卻是破濤洶涌,

    難以平靜。

    得月神相救,還能覺醒記憶,一氣馭飛劍,不是那個人還能是誰?

    他越想越是心中喜悅,終是不顧儀態,一邊走,一邊大笑起來,街上人都將

    他視作瘋子,避之不及。他也不甚在意,我行我素。

    正當他笑著走到了一條,忽然一聲銀鈴般的呼喊在耳邊炸響:「大師伯!」

    「哎喲!」鐘圖子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一個十八歲上下,身穿與他同樣

    道袍的美貌少女正在笑他的窘迫姿態。

    「純樺?你這小妮子,兩年沒來找我喝酒了吧,怎么今日有空來找我?」他

    問道。

    純樺嬉笑道:「因為想念大師伯了啊。」

    鐘圖子擺了擺手:「免了,大師伯受不起。」

    純樺嗔怪道:「別這樣疏遠啊,我為了尋大師伯,可是從城中的酒坊找到青

    滟樓,又聽說你往這邊來,才好不容找到的。嘻嘻,大師伯還是如此不正經。如

    師尊所說,江湖浪子,一事無成。」

    鐘圖子呸了一聲:「她懂個屁!似我這般浪蕩江湖,可比她整日窩在那個道

    觀里要有用多了!」

    「有什么用呢?」純樺還想調侃他。

    鐘圖子開口剛要說話,忽而眼珠子一轉,上前用手捂緊了純樺的嘴,然后湊

    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你大師伯我找到了俠罡,算不算有用?」

    「唔?!」純樺一聲驚呼被他捂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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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旸皇宮外,有一條連通宮門、與皇宮布局的中軸線連接貫通的環御大街,

    酒館茶樓林立,車馬人涌,素來是整個京城最為繁華熱鬧之處,便是雨霖巷都比

    之不及。最能奠定其重要地位的原因,便是無數皇親高官的府邸,都座落于此。

    包括當今玄岳帝最親密的胞弟,錦王夏昀的王府。

    此時正值子夜,門外夜市未散,人聲喧鬧,恰好蓋過了王府內的一聲聲慘叫。

    方階癱軟著身子,如一灘爛泥一般趴在地上,全身皮開rou綻,已尋不見一塊

    好rou,他披散的頭發遮住了眼睛,那沁進了骨子里的絕望,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

    人能再感同身受。身旁三名大漢仿佛不由得他有一絲喘息似的,又將他提將起來,

    將一桶浸濃了的鹽水狠狠地朝他潑去。

    「啊!」方階不知第幾次的慘叫出聲,然而喉嚨早已嘶啞,聽起來實在無力。

    「嗒嗒嗒。」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原本冰冷地執行著任務的三名

    大漢神情忽然一變,恭聲道:「王爺!」

    錦王夏昀在兄弟中排行第七,乃先太后所出,與玄岳帝一母同胞。他年少時

    投身軍伍,西拒魔族,北征塞外,戰功赫赫。其聲名鼎盛時期,可與當時掃平幽

    燕十三州的靖平將軍、今日的靖平王白易齊名。而后夏昀急流勇退,受了皇帝的

    所有封賞,便安心待在京城

    ,做了個游戲人間的閑散王爺,直至今日。

    「打完了?」夏昀淡淡道。

    「是。只留了答話的力氣。」

    方階勉強地抬眼看去,一個身材高大壯實,面如刀削,神情帶著一股不怒自

    威的中年人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在第一次見到錦王的時候,方階就曾經打心里覺得,二十多年的尋歡作樂都

    沒有被酒色掏空哪怕一絲精氣神,要么是裝得太像,要么就是另有古怪。

    但此時他心里早已沒有閑心去想這些,他掙扎著,顫抖著,像一條被斬斷了

    七寸的蛇一樣蠕動著身子,嘴里發出懇求的聲音:「王爺,留我,留我一命,求

    你。」

    夏昀親手拿過一把紅木椅子坐下,將身子微微后仰,嘆道:「方子離,你騙

    了本王啊。」

    方階急促地咳了幾聲,顫抖著說道:「是子離鬼迷心竅,妄想對王爺的禁臠

    動手。但求王爺看在往日追隨,網開一面。」

    夏昀嗤笑了一聲,朝著身旁的隨從嘲弄道:「瞧見了沒?就這膽子,你們相

    信,他之前可是敢拿著本王給的東西,瞞著本王去對清柳下手的?」

    隨從都跟著笑了起來。

    夏昀收起了笑容,臉色轉為陰沉,道:「我問你,本王冒著天大的風險,將

    太子的玉玨和印信掉包取來,是給你方二少謀福利的么?」

    方階急忙搖頭回道:「是為王爺獵美大計。」

    夏昀向后靠在椅背上撫著自己的額頭,道:「那日,就差一點,你只需要將

    清柳帶入陣中,待陣法啟動,她便會立時順從服帖。待得本王收了她的處子元陰,

    焉知沒有你的湯喝?」

    「方子離深悔!求王爺開恩!」

    夏昀擺了擺手道:「說說那個斷你手腳的人,到底哪冒出來的高手?」

    方階的眼神瞬間變得極為陰毒:「那人,我只在去青滟樓邀清柳同游時才見

    到第一面,看外相分明是個文弱書生。誰知……」他原原本本將前后原委講了個

    清楚,想到了自己如今慘況全拜齊九嵋所贈,越講越起勁。

    錦王夏昀默然地聽著他的講述,待他終于訴完了苦,才招了招手,讓人將方

    階扶上了一旁的椅子。他開口問道:「那九蕊燈芯,還在清柳的手里,是不是?」

    「是,我帶著玉玨和印信去找她的那天,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氣息的變化,

    可以肯定,她是一直在用的。而且,九蕊燈芯非常地耐消耗,這才沒一個月,她

    不可能用完了的。」

    夏昀冷淡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但在方階的眼中卻令他恐懼尤甚。夏

    昀也不管他反應如何,突然換了一副親和的面孔,溫和地道:「賢侄受苦了,本

    王著人包幾味上好的療傷藥與你,你一并帶回去吧,這段日子就莫要拋頭露面了,

    接下來的事本王自有處置。」

    方階不明就里,雖然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安,卻也不敢有所疑問,是以硬拖著

    傷體告了聲退,便被人攙了出去。

    夏昀仍舊坐在房間里,一動不動。

    一旁的貼身老仆夏縝上前詢問道:「王爺?」

    夏昀終于開口道:「阿縝,你說,會不會真是那個人?」

    老仆夏縝沉吟了一會,道:「老奴認為,自姮鳳現世后,天下變數甚多,指

    不定確實出了幾個能這般一氣馭飛劍的大能。但,不該是這么個此前完全不懂武

    功的年輕人。」

    夏昀回頭看著他,末了自顧自笑了起來,道:「如此看來,我那將心向明月

    的皇兄和皇侄可有的愁了。」

    他看了看手邊的一個錦盒,吩咐道:「清柳已上了一次當,不會再上第二次,

    讓手無兩找個機會,再走一趟東宮,把這玉玨和印信換回去。」

    「老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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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朦朧款款走進主殿,欠身喚了一句「月主」,帳中人朱唇輕啟:「朦朧來

    了,入內說話吧。」整個嬋宮,能得嫦君畫允準入賬中的人寥寥無幾,更可見兩

    人情誼之深厚。

    月朦朧走到帳前,輕抬玉手撩開了幕簾,望向那坐在華貴長椅上的人間驚鴻

    影。

    那是怎樣一個人?

    她的頭上挽著雍容華貴的凌云髻,略施粉黛的俏麗瓜子臉上綴著黛眉秋波,

    美眸顧盼生輝。額前畫著一朵業火紅蓮,瓊鼻尖小,朱唇微啟見皓齒,顯得妖嬈

    明媚,風采照人。雙肩單薄瘦削,卻又不見骨感,細潤有rou。一雙玉臂似藕如瓷,

    素手纖纖,指尖輕點,點出萬種風情。一身素白柔紗遮不住胸前雪白壑峰,誘人

    深溝時隱時現,一根朱紅的肚兜吊線繞過玉頸,緊緊地綁了一個結,仿佛隨時可

    能被那雄威壑峰撐開似的。

    巨碩乳峰所襯托出

    的,是那纖細苗條、彷如用束身衣緊過一般的腰肢,不僅

    本身盈盈一握,誘人浮想聯翩,更向下描繪出渾圓優美的臀線,使得本就不小的

    香臀更顯巨大,就連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都相形見絀。絲裙低垂,勾勒出斜向交

    疊、修長筆直的大腿曲線,膝蓋細圓,裙下隱現的小腿同樣筆直纖瘦,腿肚卻是

    圓滑豐潤。

    雪白纖細的足腕下,是嬌小可人的玉足,足背纖瘦板正,足跟柔膩,足弓彎

    出一個動人的弧度,嫩如粉藕的十顆玉趾更是襯托得那雙玉足細膩誘人。腳下踩

    著一雙細跟綁帶鞋,軟滑的綁帶在小腿肚上交相纏繞,微微勒出一部分小腿肚上

    的肌膚,更令人熱血賁張。

    「坐吧。」她的注意力盡在手中事務,也沒有過多分心。只見她手執朱筆不

    斷地做著批注與記錄,碰上難處時,總會不自覺地將筆頭放入檀口中輕咬,一條

    紅潤舌尖若隱若現,更顯風情萬種。

    月朦朧望向那婀娜動人的仙姿,輕嘆一口氣,大概只有像自己這樣從小伴嫦

    君畫長大的人,才不會每次見面都被她這驚世之顏給驚艷到。

    良久,她才緩緩放下筆,伸手摸到后頸處,閉上眼伸了個懶腰,那一副慵懶

    地姿態愈加誘人。她轉過頭看向月朦朧,問道:「事情都交辦完了?」

    月朦朧點了點頭:「待今日將烏金散的配方與她們說一說,便差不多了。」

    嫦君畫淡淡笑道:「光陰似箭啊,一轉眼你也要出嫁了。」

    月朦朧有些感傷地道:「是啊。真快呢。」

    「陸揚雖然資質平平,但畢竟是云落劍池下一任的接任人,前途應當不差,

    是你的良配。」

    月朦朧搖了搖頭,輕聲道:「朦朧只要他愛我便好。」

    嫦君畫點點頭,對于這個小師妹,她向來是當親meimei一樣寵著。

    閑話言盡,嫦君畫向月朦朧交代了今日喚她前來的目的。

    「一下子要備這么多烏金散,月主是要出去嗎?」月朦朧驚訝之中帶著憂慮。

    嫦君畫頷首道:「天之殃神氣逐漸增強,不定何時便會現世。魔族選擇此時

    潛入中原劫掠,其行為猖狂,其居心更可疑。如今俠罡未醒,帝曜龍心難測,智

    虹與將玄仍不知所蹤。說不得,我都要親自走一趟。」

    「可是……」月朦朧遲疑道。

    「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但那心疾如今對我影響還不大,更何況,此行中

    原,也未見得有多強的對手,不會有什么大損耗。」

    月朦朧心知這師姐倔強又自信得很,只好嘆道:「好吧。」

    ——————————————————————————————————

    從醫房回來,月朦朧遠遠便看見了那坐在廂房門外的石凳上的夏長杰。她的

    嘴角彎起一個迷人的弧度。在這心思澄澈的少年身上,總能讓她倍感蹂躪的身心

    得到一絲慰藉。

    「三殿下!」她走近了一些,對著夏長杰甜甜地喚道。

    夏長杰正百無聊賴地用手里的樹枝撥弄著不知何處捉來的幾只蟲子,聽見呼

    喚后,他驀然抬頭,臉上露出溫暖粲然的笑容,急急忙忙地應了一聲,便丟下手

    里樹枝跑了過去。

    「月jiejie!」夏長杰不只是無意還是特意,竟沒有減慢速度,一下就撲了上

    去,抱住了月朦朧的嬌軀,將頭埋進她的頸間,無聲地吸取著她身上混雜的體香

    和藥香。

    「呃。」月朦朧被他這一抱弄得有些呆滯,卻也未作多想,只是順勢回抱了

    他一下,便伸手將兩人分開,佯怒道:「十五歲的人了,該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

    夏長杰撓了撓頭,傻笑道:「我喜歡月jiejie。」

    「喜歡也不能這么做,你怎知對方喜不喜歡你呢?」

    「可是,月jiejie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夏長杰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問道。

    「我……jiejie將你當作弟弟,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以后你不但不能隨便對

    jiejie如此,對其他陌生女子也不可以,知道嗎?」

    夏長杰垂下頭,沮喪地道:「哦。真沒勁。」

    月朦朧微微仰頭看著他,當年跟在她身后jiejie長jiejie短的小屁孩,如今也逐

    漸長成了。她忽然撲哧一笑,如寒梅綻放,用秀指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嗔道:

    「傻樣!帶你吃好吃的去。」

    「嗯!」

    二人到餐堂叫了幾樣小菜包好帶了回去。在廂房外,將幾樣菜在石桌上鋪開,

    看著月色,享著美食。未下幾口,夏長杰不知從哪拿出酒壺和酒杯,自斟自飲了

    起來。月朦朧看得奇怪,問他從哪拿來的酒,夏長杰回答是今日正午去餐堂用飯

    時偶然喝到這月梨春,覺得醇香好喝,便多打了幾壺來,以解閑聊。

    月梨春乃是嬋宮獨釀的美酒,島上人皆聞其名,月朦朧平日里也愛獨飲

    幾盅,

    但近段時間忙于籌備婚事以及交辦事務,已有不少日子沒有好好的喝一頓酒了,

    是以今日恰好有人作陪,便陪同夏長杰一起喝了起來,

    夏長杰滿斟了一杯,敬道:「月jiejie,我聽說了,你即將與云落劍池的二少

    爺完婚,長杰敬你一杯,祝,祝你幸福!」不等月朦朧舉杯,便一飲而盡。

    月朦朧笑了笑,道了聲謝,也滿飲了一杯。

    酒過三巡,夏長杰放下酒杯,仰頭看了看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了一

    句:「皇兄應該已經回到皇城了吧。」

    月朦朧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抖,問道:「怎么?想念你皇兄了?」

    夏長杰沒有看她,顧自搖了搖頭,道:「只是聽說,待此間事了,父皇就要

    著穎妃娘娘給皇兄遴選正妃和側妃了。」

    月朦朧的神色有些僵硬,她的確是堅定地回絕了夏長燁,因為他只將自己當

    作玩物,而非真正心屬自己……可露水姻緣也是姻緣,他畢竟使自己生命中第一

    個男人,此時聽聞他即將選妃的消息,心中不免仍有些不是滋味。

    夏長杰不露痕跡的瞟了她一眼,裝作無事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口說道:

    「說是選妃,那么多高官家的閨秀競相爭風。要我看,十有八九是那張錦沅了。」

    月朦朧問道:「是當朝宰輔張甫崖的長房孫女嗎?」

    夏長杰點頭:「對,就是她,她跟皇兄青梅竹馬,感情最深,身家背景也好,

    要穎妃娘娘選個更合適的,怕是沒有了。」

    「倒是良配。」月朦朧低聲說道。

    夏長杰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說這些沒意思。來,月jiejie,再飲一杯。」

    月朦朧被他一番言語攪出了心事,酒癮也隨之上漲,飲酒的速度也變得快了

    起來,到后來索性從夏長杰手里奪過了酒壺,自斟自飲了起來,夏長燁倒也順著

    她的意,眼見酒壺見了底,他又拿出一壺滿的遞給月朦朧,與她對飲。

    豪飲易醉,英雄豪杰都不能幸免,又何況一個柔弱的女子呢?

    「我悄悄告訴你,月jiejie我啊,真的很愛很愛陸揚哥。」月朦朧趴在夏長杰

    背上,稀里糊涂地說道。

    「嗯嗯,長杰知道的。」夏長杰背著她往廂房走去,隨口應道。

    他走到廂房門口看了看四下無人,便背著月朦朧進了房間,「咔嚓」一聲鎖

    上了門。

    夏長杰將身上佳人輕輕放到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伸出手輕撫她紅潤俏麗

    的臉龐,眼中流露出無限柔和的神情。

    他俯下身,將嘴湊到月朦朧的唇邊,就在兩唇即將相觸的一瞬間,他忽地又

    直起身子。他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不由自主地給月朦

    朧蓋上被子,抬腿向門外走去。

    「太子殿下,輕,輕些,奴撐不住了。」

    夏長杰的瞳孔瞬間收縮,他猛然轉過頭,震驚地向床上望去,卻只見月朦朧

    緊閉著雙眼,那yin句顯然是她的囈語。

    夏長杰咬著牙,喃喃道:「一懷真情,比不過數夜偷歡。」他突然轉過身,

    大步流星地走回床邊,一把掀開了被子,將床邊的帳簾放下。隨即上床與月朦朧

    躺在一起,抱過她的頭吻了上去。

    朱唇水潤,香舌靈動。月朦朧猶在夢中,卻不自覺地配合起身邊人的親吻,

    一雙玉臂也熟練地勾過夏長杰的腰。二人唇舌交融,津液互換,默契自來,仿佛

    是一對定情許久的情侶一般。

    良久唇分,夏長杰看著眼前夢中伊人,舔了舔自己那涂滿了佳人津液的嘴唇,

    隨即動手解起了她的裙帶,單手一時難以成功,急色之下,他索性粗暴地撕扯起

    月朦朧的衣裙,霎時間帳內衣裙撕拉之聲大作,不出數息功夫,月朦朧的上身外

    衣和內襯已被撕得粉碎,只剩下一件繡著粉紅杜鵑的緊身束胸衣,腰間十數枚扣

    子緊繃,勒得雪白肌膚有些泛紅。使得佳人的嬌軀三分純潔未能斂藏,七分的妖

    冶卻透體而出。

    夏長杰眼中yuhuo愈加旺盛,他俯下身忘我地舔舐月朦朧的雪頸,又抬起頭繼

    續親吻她的紅唇,兩手急促地解著月朦朧腰間的扣子。

    月朦朧感到喉嚨間氣息難通,終于幽幽地睜開眼睛,而后驀地睜大,伸出手

    想推開夏長杰的身體,可她酒氣未散,又被眼前健碩的少年壓在身下,嬌骨酥軟,

    一分力都使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鼻音以示抗拒。

    夏長杰聽到她醒來,終于放開她早已津液滿布的朱唇,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手上動作卻猶未停止。

    「三殿下,你,你做什么?」月朦朧語速急促,但卻仍是中氣不足,聽起來

    慵懶嬌弱,更添一分誘惑。

    夏長杰坐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雙腿壓住月朦朧掙扎的雙腿,又用左手擒住

    月朦朧的雙手,另一只手騰出來繼續解著扣子,嘴里說道:「月jiejie,長杰真的,

    真的好喜歡你。」

    月朦朧此時哪還有閑心聽他似真還假的告白,她奮力地搖著頭,道:「三殿

    下,你,你放開我,有事慢慢說,不要走極端!」

    束胸衣被完全解開,夏長杰一把攥住月朦朧胸口,用力一扯,將胸衣扯開,

    隨手丟出帳外。

    「啊!」月朦朧一聲驚呼。赤裸的上身此時被完完全全地展現在這平日里自

    己視如親弟的少年面前,令她酒意醒了好幾分,頓感羞恥萬分。

    夏長杰喘著粗氣,顫抖著手伸了過去,最終一把抓住了那只無數次入他春夢

    的渾圓美乳,軟膩如水的美乳受到如此大的抓力,瞬間變形,尖紅的rutou迅速挺

    起,狀如櫻桃。夏長杰此時已全然不顧那視如親姐的佳人的急聲抗拒,一口就含

    住了那粒飽滿的紅潤乳尖。

    「唔!」月朦朧感到兩瓣冰涼的唇貼在自己的乳峰,又有一條guntang的舌頭再

    肆意舔舐著乳尖,冰火兩重天下,刺激得她全身打了個顫栗,身體不由自主地產

    生了陣陣快感,下身已開始有濕潤的跡象。

    「布呲布呲。」夏長杰似是個襁褓中的孩童一般,舔舐的同時用力吮吸著,

    似是要從這從未生育過的女子乳中吮出乳汁來。月朦朧好不容易等到他將嘴放開,

    卻見他又湊到另一個前,又是一口含住,再不肯放松。

    同樣瘋狂的舔舐,同樣的用力的吮吸,同樣的冰火兩重天。美乳兩度遭到侵

    犯猥褻,令月朦朧的羞意布滿了整張臉。她低頭望去,只見自己被舔舐過的乳峰

    已然津液滿布,上下起伏之間,紅潤的乳尖瑩瑩閃光。

    正當她沉浸在羞恥感和快感之中不能自拔時,一只不安分的手已經悄悄探到

    了她的下陰,開始解她的腰帶。月朦朧還未能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突然察覺到

    下體一陣涼意。

    「啊不,三殿下,不可如此!」月朦朧驚呼道。但雙手被制,身體更是被死

    死壓住,渾然使不出力,令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下身也同樣被剝得精光。

    夏長杰伸手點了她幾處xue道,令她徹底無法動彈,想了想,終究決定不點她

    的啞xue。他不是不怕月朦朧高聲呼救,但一則,他來之前已檢查過,周圍并無常

    住的嬋宮門人。二則,他也著實想繼續享受月朦朧那欲拒還迎的呻吟。他往下探

    身,趴伏在那花源蜜洞門口,盡情欣賞著優雅醫官因先前的刺激而汩汩流出的精

    美蜜液。蜜洞口兩瓣yinchun一張一翕,能隱隱約約看見洞壁上粉嫩的xuerou。

    眼中噴火,嘴上垂涎。夏長杰贊嘆了一聲:「真美。」便不由分說地將嘴貼

    上了那陰xue洞口,盡情地舔舐著那滿溢的蜜液瓊漿。月朦朧身體本就被刺激得敏

    感異常,被他這往下一攻,頓時瘙癢感、酥麻感齊飛,一股股激流由下身直沖腦

    海。更過分的是,夏長杰聽見她的反應,竟伸出那舌頭,往那蜜xue洞口直插進去,

    肆無忌憚地舔舐起她那最受不了刺激得洞壁嫩rou來。

    「嗚嗚嗚。」月朦朧此時已全然不能自已,一雙被壓住的腿竟在快感的刺激

    下挺了起來,雪白玉足繃得筆直,將身下的床單都踢皺了。

    夏長杰得寸進尺,見月朦朧已然情動不能自控,甩動舌頭快速地舔動著那層

    巒疊嶂的洞壁,舌尖傳來酥酥麻麻的感受,卻令他yuhuo更盛,力道更大。月朦朧

    被他殺得丟盔卸甲,終于在幾十下后,就奔上了一個小高潮,花xue內yin水橫流,

    在夏長杰撤開嘴后,便噴射而出。

    月朦朧意識仍舊有些模糊,即便是在之前與夏長燁夜夜交歡時,他也只是粗

    暴地將碩大巨根塞入花洞之中,極少有如此豐富快美的前戲。

    然而不等她繼續回味,夏長杰已經自行寬衣,露出那不符年齡的健碩體魄與

    不輸兄長的巨碩陽莖,他吃透了月朦朧此時已沒有力氣再反抗,于是解開她的xue道。俯下身去,用陽莖頂住月朦朧的陰xue花洞口。

    「不可啊三殿下。」月朦朧感覺到下身被一根火熱的巨棍抵住,虎視眈眈地

    瞄準了自己最后的防線,隨時準備破關而入,連聲拒絕道:「三殿下不可,朦朧

    已許他人,將嫁作人婦,豈可……」

    聽到「嫁作人婦」二字,夏長杰頓時血氣上涌,厲聲質問道:「我不可以,

    那憑什么皇兄可以?同樣是通jian,憑什么我就不可以?!」

    月朦朧被他這一番話驚出一身汗,顫聲問道:「你……你如何知道?」

    「我非但知道,我甚至親眼目睹。你可明了當時我看見你和皇兄顛鸞倒鳳的

    場景時,心中的苦痛?!」夏長杰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

    月朦朧的心已被這突然的東窗事發徹底攪亂。她聽著眼前少年的傾訴,分明

    自己是受害

    之人,卻莫名滿懷愧疚地回了一句:「對不起。」

    夏長杰的臉上的狂性逐漸收斂,他湊到月朦朧的耳邊柔聲說道:「乖,月姐

    姐,我會很溫柔,絕不會弄疼你的。」隨即目光變得深邃而又陰狠,干凈利落地

    往前縱身一挺!

    「嗯!」月朦朧輕皺柳眉,發出了一聲輕哼。夏長杰說到做到,的確沒有弄

    疼他,反倒是已被蜜水潤滑的yindao順利地接收了那巨碩陽莖,令她又覺羞恥,又

    貪戀那甬道滿脹的充實感。

    「啊,啊,啊……」她想裝作冷淡無感之態,卻未能成功,巨根在體內瘋狂

    進出,磨得洞壁泛起陣陣rou浪,抽出去時的空虛感與填滿時充實感快速交織,端

    的是銷魂萬分。

    「呼!」夏長杰看似果決老練,與畢竟初經人事,憑的全是以往背著父皇和

    先生偷看春宮圖與話本學來的紙上經驗,但他的先天資本著實比夏長燁要優厚,

    是以即便只是粗撞蠻頂也足可殺得一般女子丟盔卸甲,更何況他并非毫無技巧。

    他用最簡單的方式抽頂了百十余下后,開始有節奏地一抽一頂,同時雙手把玩揉

    捏著那雙傲人巨乳,一會兒捏玩,一會兒又用舌頭輕輕挑動舔舐。月朦朧兩處敏

    感地帶被任意褻玩,下身早已yin水泛濫,雙手抱著夏長杰的頭,紅唇輕啟,發出

    的只是銷魂的呻吟嬌喘。

    但夏長杰顯然不會滿足于這般溫吞水的節奏,又是百余下后,他便逐漸增強

    了抽插的速度,起初月朦朧還能適應,但當頂插的節奏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時,她終于忍不住嬌呼道:「三殿下,慢,慢些,太厲害了!」臨界點將至,夏

    長杰豈會再遷就于她,不管不顧地繼續加大力度,即便自己也到了強弩之末,但

    仍是咬緊了牙關。

    「呼呼,月jiejie,你知道嗎,我從第一眼見你,就把你放在了我心里最深處。」

    「啊,我不知。」

    「你可知道,當我知道你訂了親的時候,有多傷心?」

    「我,我不知。」

    「你可知道,我多想你是我的女人,你就該是我的女人!」

    「啊,我不……」

    「再說一遍,你知不知道!」夏長杰奮盡全力一頂,神色猙獰,惡狠狠地低

    吼道。

    「啊啊啊,我知道了。」

    「月jiejie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我該是……你的女人」

    夏長杰終于露出一絲微笑,但身下挺動仍未減速,他繼續問道:「誰的女人?

    嗯?說啊?」

    月朦朧此時已全然顧不得其他,只想那浪潮盡管吞沒自己,于是大聲回應道:

    「是三殿下,夏長杰的女人!」

    「來!」夏長杰提足一口氣,用盡全力橫插了最后五六十下,直插得身下佳

    人臻首瘋擺,玉手將身下床單抓破了三四個大洞。

    終于,天地齊暗,陰陽互融,一股股guntang的陽精盡皆噴灑進了花宮深處,月

    朦朧全身如遭電擊一般大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夏長杰松了一口氣,俯下身躺在月朦朧身邊,伸手為她理了理發。激情過后

    的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赤誠純真的少年,他溫和地道:「睡吧,月jiejie,咱倆的

    好日子,在后面。」

    他翻了個身,看了看窗外的滿天繁星,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我北旸的好日子,也在后面。在咱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