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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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防火布卷著圣月,抱著她踢開大門,早看見站在門外的畢達利校長,他見到我們的狠狽相,驚訝道:“剛才那股邪惡的氣息是什幺回事?祭殿內有另一個神存在?” 我苦笑道:“索貝克原來不是守護神,它是一個獄卒才對。” 校長微微變色,他察看圣月的情況后才舒一口氣,說:“幸好你們都沒事。快走,離天光只有一個多小時。” 我們沿著來路走,校長嘆氣道:“今次真是多謝你,安格斯同學。原本皇室希望我教圣月公主一套可攻可守的法術,故此把煉火的秘術傳給她,沒想到會招惹出另一個冥界神。若果公主發生事情,到時也不知道如何面對皇室。” 我問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為何把這幺珍貴的法術教我?” 校長笑道:“這是巧合。我原本沒想到教你煉火術,那天跟公主路過噴泉,見到你時才赫然想到你也符合條件。” 果真夠巧合,若非花時間救下一只小烏龜,我們亦無法碰面,不由問道:“教授也有說過什幺條件,那到底是什幺?” “其實煉火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學到,關鍵在于冥府咒印,只有具備魔族血統的人,才能讓這個咒印產生效果。” 我不解道:“魔族血統?我和圣月有魔族血統?” 校長看一眼圣月,說:“圣月公主是亞yin魔族,也就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至于你則具有拉德爾家血統,又身附吸精蜘蛛,大既也可算是半個魔族。” 我嚇一跳道:“拉德爾家族是魔族?” 校長搖頭道:“也不全是,只有三百年前,由亞梵堤透過魔月邪書播下的種籽,才可算擁有魔族血緣,最容易分辨就是血緣者天生擁有紅瞳。” 看著手腕上的印咒,就像發了一場夢,至現在還是未能接受自己成功得到一種新力量。校長忽然笑道:“為了多謝你,就讓你繼續抱著公主殿下吧。” 我的臉一下子紅透,不能否認圣月樣貌正身材勁,抱著這樣的大美女,對男人而言當然是占盡便宜,可是我對圣月沒有非分之想。校長道:“如果被我校的男生知道,你曾抱過半祼的公主殿下,一定成為全校的頭號公敵。” 我叫屈道:“我一心只是救她而已!” 終于回到海邊,圣月也醒了,校長從背包中取出一條后備衣物給她,意味深詳地拍拍我肩膊,說:“考試快到了,回去之后好好溫習吧。” 昨晚搞了一夜,今天自然累得半死,跟教授請了半天假,在宿舍完全睡死過去。太陽曬到屁股時,卻被人搖醒了,只聽得有人說:“安格斯,火燭了!” 我嚇得彈醒,道:“哪里火燭?” 弄醒我的是兜麥,還有兩位同班同學,他說道:“剛才有人說火燭嗎?快起床吧,外面發生大件事?” 好夢正酣時被弄醒心情當然不爽,只是好奇發生什幺事,問道:“什幺大件事要把我吵醒?不會是神術煉金士又延期吧?” 兜麥流汗道:“神煉延期也是常事,今早國王突然頒下諭旨,幼獅戰的總冠軍將可與大公主成婚。也就是說成了冠軍,將來不是國王就是親王了!” 這個消息早就聽到圣月說過,否則她也不必冒險取得力量,兜麥見我沒反應,說:“奇怪,外面的同學都很大反應,公告欄外還有三年級學長大打出手,怎幺你如此冷靜?” 我笑道:“要有什幺反應?你覺得自己可以贏冠軍?” 兜麥和兩名同學一起苦笑,說:“我們都知道,可是幻想一下總可以吧。” 睡意退得七七八八,我索性起床換衫,出去看看情況再順便跟佐明治和艾嵐打個招呼。 在公告欄前果然站滿人,地上還有鞋子﹑外套﹑底褲,剛才可能真的發生毆斗。一陣陰風般在我背后飄過,說:“今次真是夠看頭,冠軍居然可以娶公主,你們這些男生還不shuangsi嗎?” 回頭一看,原來是艾嵐,我問道:“佐明治呢?” 艾嵐皺眉說:“我是他女朋友嗎?怎幺知道他躲在那兒?” 我將袖子輕輕拉高,露出手腕上的咒印,艾嵐的眼睛逐漸睜大,捉著我衣衫高叫說:“你得到煉……唔?” 公告欄前的同學們轉頭看過來,我早就掩著艾嵐嘴巴,悄悄說:“這幺大聲干嗎?給你傳聲筒好不好?” 艾嵐撥開我的手,小聲說:“這是怎樣得到的?我要學!” 我嘆口氣,道:“你學不到的,先找佐明治再說。” 我們聯袂到課室﹑圖書館走一趟,最后在食堂里找到佐明治,他正享用豬軟骨拉面。我們坐在他兩邊,說:“想必你已收到消息吧。” 佐明治淡然吃他的面,說:“收到,但對我而言沒有關系。” 艾嵐說:“贏得冠軍可以跟公主結婚啊,你沒有幻想過嗎?” 佐明治搖頭道:“我從來不去想不切實際的事情。” 我又再將袖子拉高,說:“這個實際嗎?” 佐明治目光變銳,把筷子放下道:“你真的學到秘術?” 艾嵐也點了個西炒飯,說:“你快點說清楚 ,到底為何我不能學這法術?” 佐明治和艾嵐都盯著我看,我則回想起教授說過的話,他希望我能建立班底,逐道:“我可以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你們,可是你們要保守此秘密。” 艾嵐想也不想就點頭,反而佐明治顯得不安,這是因為他不習慣跟人分享秘密。我由協助追捕吸精蜘蛛開始細說,一直說到昨晚大戰冥神,最后道:“我身上具有拉德爾家族的力量,才能使用咒印封著煉火。” 佐明治早知道前段,但是不曉得后尾,而艾嵐更加越聽越驚訝,她看看我的眼鏡,問道:“怎幺可能?你那雙眼…該不會就是拉德爾家族的紅瞳吧?我的天啊!” 佐明治同樣訝然,說:“大難不死,果有后福,拉德爾家族勢力龐大,他們的秘術亦甚高強,你現在到底掌握這股力量幾成?” 我頹然說:“好問題,要是掌握得到一半,就不用練得那幺幸苦了。” 佐明治說:“無論如何都是好消息,一會兒到后院,我們看看大家的進度。” 由于跟飯堂玲姐相熟,艾嵐的小兔子也是寄養在飯堂后院,這里一般都沒有人會來。我嘗試將煉火提起,在五指之中,凝成了一點微微的藍火,只是大小跟校長差很遠,這與火柴沒兩樣。 佐明治皺眉說:“雖然藍色的火很特別,只是這幺一點小火,在實戰中有何用途?” 艾嵐失望說:“真厲害,生日點蠟燭的嗎?” 我說道:“據校長說冥界煉火本身除了是攻擊法術,還可以克制凡火,可惜我沒有火系咒文,所以暫時未知道怎幺用。不過教授的神之左手練得差不多了,這才是我在實戰的技術。” 我將空手入白刃和掌心雷都告訴他們,佐明治說:“好小子,原來你變得這幺厲害!” 艾嵐踢我一腳,道:“怎幺世上有你這幺好運的人,太不公平了吧。” 我苦笑說:“好運?我那時候胸口穿個大洞,差一點就沒命,你可以問問佐明治。” 佐明治失笑搖頭,他隨意找來一條木棍,閉目集中精神吟念咒語,忽然在我們眼前爆出五色奇光,他舉起木棍使出招式,棍上的光讓人看得目眩。不單如此,佐明治的速度奇快,比起最快的骷髏兵還要高出一線,而且他的腳幾乎不用踏到地上,很多招式都是凌空施展。 我和艾嵐都知道,這是迅雷閃影和大氣漂浮,迅雷閃影是產生光的雷術,大氣漂浮是減低阻力的風術,原本都是幾十銀幣的便宜法術,沒想到佐明治可以活用到武技上,而且效果大大超乎我們預料。 我問道:“奇怪了,短短時間你的槍法居然進步如此?” 佐明治收招站好,說:“全校不只有你一個努力練習,我每天最少練上四小時槍法,其他學生甚至有比我們更拼搏的,所以比賽中千萬不能大意。” 我說道:“說起槍法,我們上周在皇城見到幾名迪矣里的學生也是使用長槍,看樣子蠻強的。” 佐明治表情忽起變異,直覺告訴我他認識這些人。他嘆氣再三,思考良久才說:“有可能是我遠親,碰到他們時要格外小心,他們擁有很特殊的能力,可以在瞬間將力量暴昇至你們無法想像的程度。” 我跟艾嵐面面相覷,佐明治說一半又不說一半,故然讓我們不明白,只是以他的性格說出一半已經是不容易的事。 艾嵐把懷中的小兔子放下,道:“你們都進步很快呢,但我也不輸多少。” 只見艾嵐舉起魔法杖念咒,在她身邊出現兩個小水球,她向著墻上一指,圓球立即飛出去,在墻前爆出了一灘膠水。這一招我們見過,與黑當和他的手下對峙時,艾嵐曾經用過此招,是可以將人類粘住的特強膠水。 艾嵐握著杖法再念咒,她念咒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三秒多,又再出現兩個新的水球。法杖向前一揮,兩個水球飛出去,今次打在一塊高至膝蓋的小石上面,整塊小石竟然被腐蝕掉,強烈濃酸臭味撲入鼻內。 看著剩下一攤泥水的地面,我和佐明治都嚇呆,后著道:“你真的研究出腐蝕咒?這招會奪命的!” 我也說道:“殺傷力很大,就算不奪命也會重創。” 艾嵐不悅說:“腐蝕咒是你給的意見啊,人家可是花了一星期才研究出來!而且跟火球術的破壞力比較,腐蝕咒算得了什幺?” 佐明治道:“既然參加了比賽,也就預計到有生命危險。只是我想點出一個重點問題,你的法術全屬水系,萬一被敵人針對屬性會很麻煩。” 我亦說道:“還有一點,你念咒的時間雖然快,但絕對快不過武斗系對手的進攻速度,必須在補助防守上做功夫,否則在實戰上會任由宰割。” 艾嵐抱起兔子嘆氣說:“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增加其他屬性就很簡單,但在防守上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辦法。” 魔法師最常碰到的問題就是沒有掩護,對于資深的職業法師來說,通常會用結界﹑陷阱或者召喚rou盾生物保護自己。艾嵐是正宗魔法師型,根本沒有近戰的能力,而且又未學會結界類法術,故此才會有上次去死亡森林找召喚獸之事。 像艾嵐這種沒有掩護的法師,無論法術有多玄妙,在實戰之中仍是最易吃的活寶,武系對手碰到一定開心死。 突然靈光一閃,說:“我忽然想到一些事 情,說不定有幫助。” 佐明治問道:“裝備方面情況如何?” 我笑說:“放心,如果沒特別事發生,三天之內就能完成裝備。” 佐明治忽然抬起頭說:“我忘記告訴你們一件事,四大祭司的素祭司決定參加幼獅戰。” 艾嵐問道:“素祭司?她很厲害嗎?” 佐明治苦笑說:“她從來沒跟人交過手,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厲不厲害。不過她身為神諭使的孫女,我說不厲害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心中隱隱捕捉到佐明治的意思,說:“問題重點并非她的能力,而是她的企圖。” 佐明治豎起大姆指,說:“不愧是我的戰友。” 艾嵐撫摸著兔子,眉頭大皺道:“可否說得清楚一點。” 我答道:“慧寧本身就是名人,名與利她都不缺。而且她跟真紅祭司不同,她從來沒跟人交手,即是她不喜歡爭強好勝。這樣的女人為何要參加比賽,跟一班市井之徒拼命?” 艾嵐點頭說:“有道理,她參賽的確不合常理。” 佐明治說:“她參賽可能是因為某些理由,比如是吸精蜘蛛。” 艾嵐和佐明治一起瞪住我,而我則暗吃一驚,佐明治的猜測合情合理,慧寧一直在跟進調查吸精蜘蛛的事,說不定參賽是針對我而來。除了達美倫之外,比賽時希望不要碰到她就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