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春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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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面對巨獸,對戰野獸的第一件事,是先摸清對方的攻擊模式,待摸清楚后再決定如何反擊。巨鱷以"之"字型慢慢爬行過來,可惜圣月就在身后,否則我可以后退回避。 怎幺今晚好像溫故知新大練習? 以我所知鱷魚是以靜制動的生物,本身行動緩慢,而且體力有限,可是攻擊瞬間的爆發力十分驚人,當獵物進入攻擊范圍,鱷魚撲擊獵物的速度只需三分一秒。一旦咬住獵物,會利用數百磅體重施展死亡翻身,將獵物的頸或脊椎硬生生扭斷,或者拖在水中讓獵物窒息。 它的攻擊模式跟蜘蛛是兩回事。 想通此點立即定下策略,把教授給的木棍橫在胸前,等待鱷魚慢慢接近。當我們相距約七步左右,鱷魚停了一下,我的心亦怦然一跳,下一刻只發現天旋地轉,原來我已經被咬到。 果然很快。 幸好鱷魚咬的不是我身體,而是剛才橫放的木棍,它嘴巴被木棍給硬撐住。鱷魚的身體重,它翻出的死亡轉身力量巨大,以我的握力竟抓不緊木棍,至第三下被拋出鱷魚口外。 圣月驚呼一聲,我從地上跳起,一掌拍向鱷魚的鼻上。掌心雷發,鱷魚整只反肚痙攣,慢慢在地上化為氣霧消失。拾起木棍心里流著冷汗,要是這條木棍不夠硬,剛才恐怕被咬個正著,死亡翻身足夠致我于死地。 此時圣月終于可以站起來,她笑道:“算我走眼!你的外表雖然碌碌無能,但竟然成功拖住幾十只骷髏兵,還單人匹馬打敗廿尺長鱷魚,誰會相信你竟然是一個魔法系學生。” 我苦笑道:“失禮的說,我反而不懂用魔法,而且剛才是靠幸運才能贏。” 圣月道:“無論如何,你的本領遠超我預期,希望今晚過后你能擁有自己的法術。” 我凝神望著索貝克的神像,道:“過到今晚再講,人家要認真了。” 圣月跟我一樣望向神像,神像身上綻放出異光,四周的沙石向神像面前飛去,集中一起凝結成一個沙圓球。索貝克的口中傳來不明語言,在權杖上出現紅色光芒,護符則顯現藍光,索貝克大口吐出綠光,三點不同的光芒匯集沙圓球上,圓球被點燃起來,突然爆發出刺眼的藍色大火。 冥界煉火! 雖然校長和教授都有說過煉火的事,但要親眼看見才明白,這種火是由三種不明要素結合產生。煉火將祭壇照得更加陰森,天花地板染成冷漠的藍色,隔遠也感覺得到絲絲寒意。 一條火舌射出,我們分開閃避,地板石階出現一條白色的燒痕。原以為順利避過攻擊,殊不料火舌居然像條活蛇,在地上拐過一彎射向圣月背后。圣月也算機警,她以手中的長斧柄擋住火舌,可是火舌卻在柄上轉了一圈,再順著柄身游向她的手。 我和圣月面色大變,這種火像有生命一樣,懂得追著活人襲擊! 圣月把十字斧插到地上,雙手放開柄身,我亦人急生智,把帶來的抗火符拍向煉火。雖然煉火性質特別,但始歸也是火的一種,被抗火符打中后爆成寒霧,白白的霧水在空氣中消散。 還沒來得及高興,索貝克發出第二﹑三﹑四﹑五波攻擊,五條火舌向不同方位散射,它們在墻上或地上猶如蛇鰻般,自動向我們狙擊。有了剛才的經驗,圣月把抗火符貼到斧頭刃邊,輪起巨斧反擊煉火,擊起了一團接一團的白霧花。 我則取出教授準備好的防火布塊包著身體,煉火打在布上時被抗火咒語吞噬,可是火舌本身的沖擊力,仍然把我打得后退兩步。索貝克把力量注入煉火球內,火焰亦越來越猛烈,今次一口氣發出廿道火舌,天羅地網之勢向我們瘋狂攻擊。 圣月緊抓十字斧道:“它們的速度很快,要怎樣封入咒印內?” 我感同身受,煉火明明就在眼前,偏偏它們攻擊力大,根本就無法封進咒印內。把防火布擋了七﹑八下攻擊,沖擊力使我手肩和胸口悶痛,道:“見步行步。” 圣月身為公主,自然不缺名師指導,她的斧頭使得出神入化,每次斬擊總能命中游走的火舌,重武器有如此準確度實在難得。擋下這輪攻勢,抗火符已經盡了使命化為灰燼,十字斧上生出白點,圣月道:“抗火符通通給我。” 我把抗火符塞給圣月,道:“小姐你看著用,我只剩兩張符而已。” 圣月拿著兩條抗火符張口結舌,嘺叱道:“什幺?兩張?為什幺帶這幺少?” 我也叫嚷道:“你以為個個學生都有錢嗎?癡線啊!” 索貝克再次加大力量,煉火球的體積又再增加,圣月只有兩張符咒,我們唯有反擊才有勝算。索貝克噴射出一條粗大的旋轉火柱,圣月把符全都貼上斧頭,十字斧先是向下虛劈,再朝天抽起,斗氣把空氣牽扯向上,在空氣中竟看見一團濛濛的氣流。 真空斬! 圣月吼叫一聲,十字斧一斬而下,把凝成的氣流化成一道半月,朝迎面而來的煉火直沖上去。我是第一次看見遠攻武技,想不到如此具氣勢,真空斬與旋轉火柱互撞,火柱被擊得爆炸,煉火在我們四周散下。圣月的攻擊雖然厲害,可是她也需要緩沖回氣,煉火向我們燒來,圣月防范不及上半身被燃到。 雖然在戰斗當中,可是圣月的衣衫被燃上后,原本短小性感的武斗衣竟然化成飛灰,裸露出她的上半 身來! 圣月發出尖叫,已經來不及遮掩,胸前一對奶奶早在我眼前跳彈。圣月的胸部比糖果要脹滿,跟柏妮也差不了多少,若是繼續發育下去,將來必定是個波霸。 圣月掩著胸口道:“笨蛋別望啊!” 我也知道情況特殊,可是有兩顆富生命力的rou丸彈來彈去,不偷看是很不正常。當圣月被煉火燒中時,她肩膊上的咒印忽然發出白光,身上的煉火瞬即游向咒印上。 圣月花容轉白,按著咒印跪下來,道:“好凍!” 索貝克再次發射火柱,我知道圣月失去了自衛力,慌忙撲到她身前拉起防火布。火柱的沖力是火舌的十倍,雖然防火布可以抵抗火焰,但卻無法化解沖擊力,我只覺得被硬撞了一下,連人帶布被打飛四呎,四腳朝天倒跌地上,蓋不住的煉火亦將我的袖子給燒去。 瞄一眼手上的咒印,明明我跟圣月的咒印相同,為何她的咒印有反應,可是我的咒印卻仍舊死寂。 索貝克又再發動攻勢,眼看龐大火柱席卷圣月,掉在地上的我愛莫能助,只得大叫道:“危險!” 火柱從頭到腳把圣月給吞噬,一時之間盡是藍色火光,我卻呆在當場。 糟透了! 被煉火直吞下去豈有生理,堂堂公主在我眼前被殺,我要怎樣跟校長交代? 就在我不懂反應之際,煉火忽然有異,火勢急速地旋轉,而且比剛才燒得更激烈。當我看清楚情況時,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眼睛,在煉火的中心處隱隱看到圣月赤裸的背影。 圣月悄然卓立,兩手握成拳頭,本來束著的馬尾被解放,明明是黑色的長發竟然發出紫光,受到風力牽引向上飄飛。圣月手臂上的咒印變成藍色,咒印內有著藍光流動。 只見圣月回頭看我一眼,她的瞳孔居然變成紫色! 到底發生什幺事? 煉火被圣月的咒印吸走,她仰天長嘯,左手向前虛爪,在她爪中出現一團藍色光球! 她成功了! 圣月擲出光球反擊索貝克的火焰球,互相沖擊下發生大爆炸,祭殿內彌漫著詭異寒氣。圣月大喜道:“成功了!我打敗它了!” 我心中微感奇怪,即使圣月得到煉火,也沒理由可以一招打敗索貝克,人家好歹是冥界的神。可是它的魔力急速退走,真的那幺窩囊被擊退? 圣月高興得不顧裸露半身,回身向我豎起姆指,我卻感到失落,索貝克退走表示我沒有機會得到煉火。心頭突然猛顫,體內吸精蜘蛛蠢動,泛起大禍臨頭的感覺,一道藍光閃過,我吃驚道:“小心!” 圣月未及回頭,藍光已經擊在她身上,十字斧化成粉碎,她整個人被擊飛。我向前一撲把她摟入懷內,還‘不小心’搓到她的大奶,手感真是好得沒話說。 咦,我在干什幺? 圣月的長發變回黑色,她香軀發軟暈了過去。 寒霧稍稍散去,原來剛才的爆炸把神像腳下大門沖開。索貝克的魔力波動完全消失,可是危險的感覺卻比剛才更劇烈,從半開的門縫透出濃烈至極點的惡臭。 強敵! 此時我才醒悟,畢達利校長搞錯了,索貝克根本不是什幺守護神,它其實是獄卒才對,它背后有著更加可怕的東西,大門不小心被打開,索貝克也要嚇得逃走! 一波藍火從門后卷出,這波火勢比起索貝克的更猛烈,在天花上爬了一個大圈,輕輕落在我們面前。我死抱著圣月,她現在暈了過去,若被攻擊必然喪命。 煉火出現奇異變化,它仍舊是火焰形態,可是卻幻化出人首蛇身的模樣。在我目定口呆時,它突然開口道:“你有兩個選擇,得到力量,或者死亡。” 暗暗察看體內情況,面前這個對手威脅太大,吸精蜘蛛不但蘇醒,而且處于積極的狀態,體內爆發出寒冷的能量流走全身。說來奇怪,我不但覺得曾經來過這神殿,而且見過和聽過這句話,將防火布蓋在圣月身,我傲然站起說:“我們是不是認識的?” 人首蛇沒有顯現任何表情,可是卻點頭道:“的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祭壇大門發出巨響,可是人首蛇兩眼射出寒光,把大門口封印著。畢達利校長感覺有異,所以想沖進來,可惜卻被這異生物阻止。 人首蛇道:“沒有人可以進來,現在選擇吧。” 我問道:“你到底是誰?” 人首蛇見我不選擇,它張開大口噬過來,與此同時體內兩股力量亦期待已久,抄起圣月望空飛躍。從地上跳到墻壁,再由墻壁躍到天花,又再翻身到地上,與人首蛇展開了凌空追逐。 在空中糾纏時,人首蛇猙獰地笑道:“吸精蜘蛛?你的力量可以維持兩分鐘嗎?” 心中一顫,它竟然看穿了我的底牌,吸精蜘蛛的力量雖則強大,但始終是借來的精氣,根本無法用作持久戰。人首蛇再次說話:“歸順我吧,我可以給你無敵的力量,否則我將奪走你的一切,包括懷中那個女人。” 我的手不由得加緊抱住圣月,震怒道:“卑鄙!” 另一股火熱能量爆發,今次輪到拉德爾家的血脈,雙眼發燙,我狠狠一瞪人首蛇,它首次出現驚異表情,道:“紅瞳?!!” 雖然我無法掌握紅瞳,但這一刻卻清楚看穿了人首蛇,它 十分畏懼紅瞳。我笑道:“原來你無法活動,居然虛張聲勢,哼!” 腳點上墻壁,趁人首蛇處于驚訝的一剎那,我把所有力量集中在掌心雷中,向著它的面上印過去。雷電將煉火全部擊散,人首蛇化成一點又一點的藍色火光,我把手伸輕輕伸出,咒印受到拉德爾家力量的催動發出光芒,把煉火吸收到我身上去。 不過我卻不在意這件事,剛才透過紅瞳我清楚看見門后的東西。 一條巨大如山岳的人找回……首巨龍! 僅余的煉火星散,退回到索貝克腳下神秘大門去,大門臨關閉前,我聽到它說:“我們一定會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