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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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人么? 是了,當(dāng)年暗河地下城發(fā)生家變,旁支組成了反抗軍,一度掀翻了這地底下的天。 “抱歉,白城主,是在下失態(tài)。” 白瑾盛是個明白人,他來并不是為了小瑜所說的介紹個對象之類的事兒,他是來道歉的。 “道歉有用還要官府做什么?擺樣子么?還是開原諒所?” 白水晶毫不客氣道,略厚重的哥特式妝容搭配著奢華的風(fēng)格,像個暗黑世界里居住的公主,并不能為外人所觸碰。 “呃……” 向來自詡情商高的白瑾盛,頭一次遭遇了人生中的滑鐵盧,他沒想到白水晶是這么直接的性子,甚至那張可以保持距離的冷漠臉背后,竟然還有那么一點可愛。 “怎么?白大人這是沒想到么?當(dāng)年說我逃婚的時候聽說可是義正辭嚴(yán)老死不相往來斷絕姻親關(guān)系什么的,現(xiàn)在又來我這暗河地下城有何貴干?” 白水晶冷颼颼磨牙,若是綠毛龜沒告訴她那些個事兒,她險些要被這張瞧著就無辜的臉給騙了! 原主怎么死的他知道么?暗河地下城血流成河的時候,他又做了什么? 哪門子的未婚夫還定的娃娃親,真是笑掉人大牙了好么! “當(dāng)年這里發(fā)生的變故,西南白家并不知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真相……” 白瑾盛不想辯駁,倘若當(dāng)年的事兒他們得到些風(fēng)聲,她大概也不會經(jīng)歷重傷逃走的去塞外才得以保命的磨難。 “所以呢?外來者擅長暗河地下城,死。” 白水晶挑了下眉,根本不想與他多廢什么口舌。 “倘若,白姑娘覺得我死了便能消心頭恨的話,我認(rèn)了。” 白瑾堂以為,地下城白家的毀滅與他們沒能及時出手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家人亡故被人追殺,她那時候只有十三歲而已,倘若遇到的人不是秦王,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而他僅僅因為反抗軍傳出來的謠言,說她與人私奔逃婚,將與西南白家退婚之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便無動于衷,甚至不曾派人過來打探一下究竟……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白水晶氣炸了,怒目瞪著眼前明明被綁了卻依然淡定自若的人。 南瑾瑜是個有趣的人,給她介紹自己的大哥也是好意,她對當(dāng)年的事兒也根本不知情,可是自己卻不能因此便稀里糊涂原諒了他…… 按照綠毛龜?shù)恼f法兒,原主對這個素未蒙面的未婚夫可是相當(dāng)滿意的! “我沒這么想。” 白瑾堂聞言愣了下,視線觸及她繁復(fù)裙擺之下那雙腳,忽然皺了下眉。 “哼!你這么說了就是這么想的,潛意識懂么?” 白姑娘縮了下腳,轉(zhuǎn)身走回水晶王座坐下,高調(diào)的翹起了二郎腿,將那雙黑水晶的鞋子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大男子主義又妒忌心很強,看蕭琛那副連女人都防的模樣便知,饒是再聰明的男人也改不了給女人貼標(biāo)簽想據(jù)為己有的德行! 她既然不能殺了白瑾盛引戰(zhàn),折磨一下他總是可以的吧? “白姑娘……這鞋穿著腳不疼嗎?” 白瑾堂微微轉(zhuǎn)開眼,覺得自己盯著人家姑娘的腳看得這么出神著實不妥,只是那雙秀氣的腳明明磨得泛紅,她卻沒有半點兒知覺般,依然走得風(fēng)生水起。 “噗!” 白水晶本以為這家伙會文縐縐給上一堂仁義道德的課,不想他開口就是這么句扎心的話! “是在下失禮了……” 白瑾盛抿唇,想笑有不敢笑的樣子,五年前他尚且年幼,西南邊境不安定,阿爹守著邊境的十三部族幾乎不能回南召,他們?nèi)值茉谧逯校廊槐婚L老掌控,甚至還被巫族威脅。 本想著與地下城的聯(lián)姻能挽救局面,不想這邊逃婚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誤會接踵而至,西南白家無暇顧及自身難保,以至于他們狹隘的認(rèn)為地下城背叛了他們,與敵人結(jié)成了同盟。 “哼!你少跟我套近乎,白瑾盛,我告訴你,白水晶這輩子就是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的!我追過秦王你知道么?當(dāng)年西南白家不是還說我水性楊花不是什么好鳥兒么?你今日有臉來,想必是覺得打臉了吧?” 白水晶氣得緊,畢竟當(dāng)年她瀟灑得連問都不想問一句西南白家的事兒,便是因為原主死得太可憐…… 重傷之后好不容易逃到塞外,看著身邊人一個個死去,若不是撞見秦王靠九轉(zhuǎn)回魂丹吊著口氣兒,她這條小命也魂穿不過來! “是,當(dāng)年是我們錯了,我愿意彌補。”白瑾盛垂眼,不再反駁。 他自幼便聽母親說水晶那個丫頭貪玩兒不肯習(xí)武,只喜歡安靜的待在家中才裁衣裳給娃娃穿,他便十分認(rèn)真的練功夫,希望日后可以保護她,卻不想年少的背叛可以讓人狠心至此,連求證真相都忽略了。 “彌補什么?你看本城主像是缺什么的人么?你西南白家有的我都有,你們沒有的我也有!” 白水晶凝眉,視線停留在白瑾盛那張略顯暗淡的臉上,心底卻一陣一陣的痛。 那不是她的感覺,那是原主的本能,她魂穿過來的時候并沒有之前的記憶,以至于蕭琛說她是個瘋丫頭,想保命就得老老實實呆著,別打他的主意…… “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日后,只要白姑娘一句話,白瑾盛愿意赴湯蹈火,不為別的只為贖罪。” 白瑾盛知道再重的承諾都比不上她失去的,暗河地下城三代以內(nèi)都是單傳,到她這一代主家已經(jīng)是式微,當(dāng)年聯(lián)姻之時還曾允諾過,倘若他們生了孩子,定然要挑選一個適合的人回來繼承地下城…… 只是那些過往已經(jīng)成了風(fēng)中云煙,再也不重要了。 “哦……那你可要遭殃了。” 白水晶抬著手看著指五彩斑斕的黑色水晶指甲,仿佛在自嘲原主死的不值。 據(jù)蕭琛說,原主臨死前還念叨著她的白哥哥,簡直是可笑至極! “白姑娘若是有什么難處只管吩咐便是,我知道這不足以挽回你的損失,可若是什么都不做,我會良心不安。” 白瑾盛覺得她眼底的黑閃爍著五彩斑斕,卻不知道她眼里那個無比艷麗的彩色世界是什么樣的。 阿娘與他說過,水晶看得見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色彩,尋常人看不見的她都能分辨出來,所以她喜歡寶石和衣裳,喜歡安靜的坐在房間里。 “既然白大人這么有誠意,那我若是執(zhí)意殺你似乎也說不過去!天晴郡主與我一見如故,她把你看得那么重,我總不能還她個尸體吧?” 白水晶面露難色,似乎留著他的小命也是十分勉強的事兒。 “多謝白姑娘不殺之恩。” 白瑾盛并不生氣,甚至還誠懇的道了謝,正如小瑜所言,白水晶這個丫頭,實在是與眾不同。 “哼!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不是問我缺什么么?你若是真想彌補過錯倒也容易!瞧瞧,這諾大的暗河地下城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活死人,鮮有正常人出入。本城主年紀(jì)不小了,你給我找?guī)讉€美人來吧,不用聰明長得美就行,若是長得丑,本城主就讓他們?nèi)ナ藢拥鬲z里干苦力!” 白水晶磨牙,白瞎了這幅好皮囊,瞧著還乖順眼的…… “……” 白瑾盛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緊接著便是釋然,美人不難找,只是她要美人做什么? “唔,白大人若是覺得這要求太過分,那就算了,反正本城主有錢有閑,四處尋美人也不是難事,無非是多花些時日罷了。” 白水晶打了個哈欠,換了個姿勢斜倚在王座上,壓根兒就是老娘天下第一的架勢,根本沒顧忌他的自尊心。 “只有這一個要求么?” 白瑾盛忽然開口,面色也恢復(fù)了正常。 暗河地下城經(jīng)歷了一百年,依然保留著一妻多夫的制度,倘若繼承人是女子,先前也不是沒有過侍夫的先例,只是到了他們這一代,為了雙方都體面改成了一夫一妻而已。 “唔,白大人這是答應(yīng)了?我忽然覺得你沒那么討厭了。” 白水晶忽然轉(zhuǎn)過臉,黑色的水晶椅上一襲火紅的裙子像極了綻放在暗夜里的玫瑰,雪白的肩頸像上好的羊脂玉散發(fā)著暖色的光。 “是,我既然承諾了你,無論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 白瑾盛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倘若她身邊多幾個可靠的人,日后大概也會活得輕松些。 “唔,那就那么定了吧,你可以走了。” 白水晶覺得心口的鈍痛感又變得強烈起來,“蹭”的一下站起來,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便往門外走。 這個人真是太氣人了……明明當(dāng)年是他們背信棄義舍棄了地下城,如今竟然還有臉來說彌補! 她這心臟大概又得吃藥了吧,今日痛好幾次了! “你怎么了?” 白瑾盛見她忽然起身,面色似乎閃過幾分痛色,步履匆匆走向他,視線卻是盯著出口的位置,忍不住朝她走過去。 “不用你管。” 白水晶以為他是過來拉自己的,條件反射伸手去擋他,卻不想腳下一滑,高跟鞋踩到了滑過來的裙裾,繁復(fù)的蕾絲掛在鞋跟的水晶上,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 “小心!” 白瑾盛反手去拉她,不想她躲避得幅度更大,摔下去的自然更快,光滑的黑水晶石地面根本沒有可著力的點,幾乎下一秒兩個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角落里蹲著的綠毛龜瞧著手上的西瓜,以及方才不小心灑了的西瓜汁,默默的轉(zhuǎn)身溜了。 留下來作死么?反正城主這會兒找到個冤大頭,正好給他做墊背的吧…… 當(dāng)年地下城老城主的親信被反抗軍屠盡,唯有他尚且年幼被扔進了十八層地獄下的天坑,一年后主人找到他的時候,他依然活著。 “嗚嗚……” 白水晶痛得齜牙咧嘴,因為她的腳踝扭了! “摔疼了么?傷到哪兒了?” 白瑾盛覺得整個人都是懵的,被壓在冰涼的水晶地面上,卻感覺不到她身體的重量,像一捧云軟軟的輕輕的,沁香的氣息環(huán)繞在周圍讓人沉迷。 “我腳扭了。” 白水晶眨了眨眼,剛想撐著他起來,卻發(fā)覺眼前的人有一雙極好看的眼睛,與南瑾瑜易容的模樣不同的。 白瑾盛沒注意到她的視線,只是感覺到袖袋中的玄蛇掙扎得厲害,估計是被壓住了,猶豫了片刻,只能抬手搭上她的腰。 “那你先別動,地太滑,這會兒站起來容易再次滑倒,得罪了。” “嗯?什么東西在動!” 白水晶警惕慣了,覺得蓬蓬裙下面有活物在動,反手就是一排銀針,嗤的一下就扎了下去。 “別!” 白瑾盛想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為兩個人距離太近,再加上她整個都壓在他身上,除非掀開她要不自己根本動不了。 “呃……” 白水晶眼看著手里的針直接扎進了白瑾盛身上,緊接著他袖袋中便拱來拱去鉆出來個黑亮的腦袋,驚得又摔了回去。 “唔!它不傷人。” 白瑾盛被砸得頭暈,再加上胳膊上一排針著實不舒服,好看的臉也染上了幾分郁悶之色。 “好可愛呀……” 白水晶原本傲嬌又疏離的臉此刻變得興奮無比,一雙眼睛停留在玄蛇光潔油亮的鱗片上,眸子里反射出絢爛的色彩。 “你的眼睛,你能看到他成年的樣子!” 白瑾盛被她的神色吸引,而后便見到玄蛇主動纏上了她纖細的手臂,順著她的手湊到了她跟前。 “這是條小蛇么?它居然有角!” 白水晶激動得險些尖叫,她最喜歡這些冷血動物了,若不是這里環(huán)境不允許,她本來是想養(yǎng)一窩蛇在黑水河中的! “黑翼王蛇的近親,雖然不會像黑翼蛇般生出翅膀來,但是成年的蛇水火不侵,幾乎無敵。” 白瑾盛見她激動的樣子,忍不住介紹起來,畢竟十幾年來除了阿娘之外,幾乎沒有女子對他的蛇感興趣,見到他的小伙伴們躲都來不及! “你能聽懂它說話嗎?” 白水晶沖著手背上吐信子的蛇笑了下,見它竟然把頭垂下去了,吧唧就親了一口。 “……” 白瑾盛眨了眨眼,目瞪口呆的看著興奮得過頭的白水晶,險些被口水嗆到了。 他和他的式神心靈相通,命數(shù)相連,聽懂它說話自然不在話下…… “聽不懂嗎?那你如何讓它乖乖的不咬人?” 白水晶噘嘴,抬手掐著小玄蛇的腦袋捉到面前,幾乎眼對眼道:“你主人不乖哦,你要乖乖的,jiejie給你吃rou好不好?” “咳咳咳……” 白瑾盛覺得他的舌頭打結(jié)了,努力回想小瑜跟他說的關(guān)于白水晶的點滴,卻發(fā)覺她似乎只說了句這姑娘是好姑娘正不正經(jīng)就不知道了! 這都叫什么話啊? “你看,它沖我笑了!” 白水晶激動的兩眼冒星星,高興了一會兒之后才發(fā)覺,她坐在白瑾盛腿上傻樂呵,然后人一動也不敢動的躺著,臉上的表情似乎都僵硬了。 “玄蛇是我的式神,與我是一體的。” 白瑾盛鬼使神差將事實說出來,就是怕她再做出什么詭異的事情來導(dǎo)致不堪設(shè)想的后果。 “所以他是公的么?” 白水晶的腦回路和尋常人不一樣,抬手將崴了的腳挪到前面來,順手扔掉了高跟鞋,“我起不來了,怎么辦?” “呃……你先別動,我抱你起來。” 白瑾盛見她沒再折騰玄蛇,這才松口氣,抬手將人拉近幾分,一翻身在半空中轉(zhuǎn)了半圈,穩(wěn)穩(wěn)的落回了地面上。 “咦?好神奇呀!” 白水晶驚嘆于剛才這變戲法兒似的輕功,再一想好歹是西南白家的繼承人,便單腳立著理所當(dāng)然的靠在他身上,手里依舊抓著那條玄蛇。 “地下城與白家祖上同枝,內(nèi)功也是一脈相承的,只是后來招式不太一樣,不過……” 白瑾盛本想說她不好好練功貪玩兒去了,看到她再次將玄蛇湊到面前,便語塞了。 “嗯?不過什么?繼續(xù)說呀!” 白水晶睨他一眼,沖面前五彩斑斕的蛇露出個笑容,自言自語道:“你家主人是個小氣鬼呢!你想不想跟著jiejie呀?” “……” 白瑾盛驚呆了,這丫真的看上他的式神了么?他竟然還不如一條蛇來得招人喜歡! “說呀!” 白水晶瞟他一眼,見他傻乎乎的盯著自己手里的蛇,便更加肯定了方才的想法。 舍不得給就舍不得,還說什么與他同命運,說得好像章他身上似的…… “阿娘說你喜靜,不喜歡習(xí)武。” 白瑾盛微微側(cè)開臉,覺得眼前這張臉太過明艷,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不合規(guī)矩的事來。 “噢,我改變主意了!” 白水晶眼珠子一轉(zhuǎn),掐著手里的玄蛇往懷里一拽,玄黑色的小蛇就整條盤在了她肩膀上,蛇尾掃在凝白的肌膚上像極了暗夜里綻放的毒玫瑰。 “嗯?什么?” 白瑾盛掃了眼蛇尾,忽然面色一紅,抬手想將他招回來卻被白水晶反手擋開。 “我要它!不要什么美人了!這條蛇瞧著就招惹稀罕!” 白水晶眨眨眼,抓住玄蛇腦袋又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