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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竇公公的小傻子在線閱讀 - 第72頁

第72頁

    外頭無人應答,她也只敢沖空氣逞能而已。

    這可如何是好!

    屁股如何是好,十六殿下如何是好,太子如何是好……竇貴生如何是好呢?

    憂國憂民的鹿女史開始了一連串的擔心,唯恐自己拖累了別人。至于她自己,她倒是很有信心,天知地知,毒真的不是她下的。

    她并不知道,周國的法度并非如她所想,是一個冰冷無情、公正無私的機器。它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人,有私心,會偏幫,不總是懲惡揚善,不總是忠于事實。

    當晚,崔侍郎便親自來獄中審問疑犯。鹿白三緘其口,一個字都不肯說。

    在牢中待了大半日,她反復回憶、仔細咀嚼,品出了許多被她忽略的細節:

    譬如端著托盤的賈京,在遞出貢酒的那一刻,袖子壯烈地抖了一下;

    譬如九皇子的杯中剛滿,他就迫不及待地一飲而盡,仿佛急于證明酒是好酒,絕對無毒;

    譬如太子飲下酒之后,吳玉狀若咳嗽,實則暗地松了口氣。

    酒的確是好酒,毒在太子杯中。但真正的酒已經被人換過了。鹿白大腦飛速運轉,瞬間想通事件原委。但愁的是沒有證據,少不得被人認為“胡亂攀咬”,罪加一等。

    不說幕后指使,說說當日情形總行吧?可她竟連這個也不肯說,抿著嘴裝啞巴。崔侍郎被她的態度惹惱了,又著人把她手心抽了一頓。

    鹿白豎著紅腫的食指,顫顫巍巍地伸到崔侍郎面前。他一愣,以為她要老實交代了,立馬叫人紙筆伺候。但她只是雙唇顫了兩下,喃喃道:“第一次。”

    再問,她便又不肯說了。崔侍郎大惑不解,思來想去,只能認為此人確如傳聞所說,腦子有問題。

    賈京也被抓了進來,他受了刑,很快便招了。他受人指使,得知太子對鹿白心有好感,便與鹿白串通,在太子的酒中下了毒,妄圖殺死東宮儲君。受誰指使他沒說,但話里話外暗示是一位頗有心機的皇子。

    招供完畢,賈京便“畏罪自盡”。

    崔侍郎連夜入宮匯報進度,稟明圣上,只待鹿白招供畫押即可結案。皇帝松了口氣,喊了句“貴生”,卻喚來了江如:“圣上,竇公公還在思過呢,有何吩咐告訴臣便是。”

    皇帝怏怏地“哦”了一聲。想起來了,鹿白剛一下獄,竇貴生就被人參奏,稱其任指揮期間瀆職懈怠,弄丟了御賜玉印。雖然丟的是假的,但皇帝仍是進行了好一番據理力爭,才換回一個革職思過的從輕處置。

    德貴妃天天在外頭鬧,霍皇后為避嫌不肯見他。身為皇帝,他從未覺得如此孤立無援過。

    竇貴生亦如是。

    他頭一次意識到,皇宮之外還有皇宮,權勢之外還有權勢,牢籠之外還有牢籠,他也不是無所不能。于是樹枝和落葉鋪就的陷阱塌了,他沉沉墜入恐慌的深淵。

    十六皇子那日跪得魯莽又突兀,惹得皇帝一臉莫名其妙,隨即心生竊喜。他心中存了棄卒保車的想法,吩咐刑部和大理寺對這個瞎摻和的兒子給予高度關注。左右章家人都活不長,保住最關鍵的那個就是了。

    于是十六皇子也被禁足了,只能叫甄冬偷偷溜出莫啼院,找上了竇貴生。

    甄冬問他:“公公有主意了嗎?”

    竇貴生舌根起了泡,說話含糊不清:“我……先去探探情況。”

    甄冬以為此事十拿九穩了,鄭重其事地拜了三拜:“甄冬替殿下謝過公公。”

    用得著你謝嗎,用得著你替殿下謝嗎!竇貴生很想如此質問,但他終究只是揮了揮手,把甄冬趕走。

    心里一點譜都沒有呢,竇貴生就開始胡思亂想。這甄冬瞧著一點都不安分,日后那傻子怎么跟她爭寵!被人欺負了怎么辦,十六皇子護得住她嗎?

    從這時起,他便漸漸生出抽身事外的念頭。鹿白和十六皇子年紀相當,他們都是孩子,孩子就該跟孩子在一起。

    他想得頭頭是道,熱血沸騰,但牢門一開,所有思緒霎時灰飛煙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鹿白趴在陳舊的木塌上,安靜得如同一具死尸。聽到腳步和開門的聲響,她才姿勢怪異地坐起身,轉向來人。她凝望著他,仿佛已經等了許久。

    竇貴生瞬間如同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好聽的,難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是來給我送飯的嗎?”鹿白慢吞吞問道。她不知道他的處境同樣艱難,只覺得他是來送她最后一程,看她最后一眼。但視線落到他空空如也的兩手上,她頓時大失所望:“連飯都不給我送啊……”

    竇貴生摸索著坐到她身旁,嘴里像含了一包酸水:“挨打了?”

    鹿白:“可能不挨打嗎,你清醒一點!”

    竇貴生冰涼的手捂在額頭上,似乎真是在清醒頭腦。片刻后,有了一絲溫度的手輕輕落在鹿白的手旁,手指蜷縮在一起,忍住了沒有碰她:“……有本事這輩子別跟我說話呀。”

    鹿白忍痛掐了他一把:“原來你不想跟我和好!”

    竇貴生捉住她的手:“你都招什么了,說來我聽聽。”

    鹿白吃痛,一把抽回了手,放在嘴邊吹了吹:“我什么都沒招啊。”

    聽到這話的竇貴生本該生氣、惱怒,指責她傻了吧唧、腦子有病,但他第一反應竟是:果然如此,她果然什么都沒說。他再一次感到由內而外的無能為力:“你真拿吳玉當親爹了,這么護著他。忘了他要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