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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竇公公的小傻子在線閱讀 - 第73頁

第73頁

    獄吏明明離得很遠(yuǎn),但鹿白仍像做賊似的左右張望一番,湊到竇貴生耳邊道:“我跟你說了小豆子,你不能告訴別人。”

    竇貴生耳朵發(fā)癢,聽她鄭重其事、又帶了一絲羞赧道:“你不知道,最早之前吳玉曾救過我。我那時(shí)候落了水,以為自己要死了,他從船上聽到呼救,便救了我一命。這是第一次。后來路上我開始發(fā)燒,咳嗽,咳得肺都要吐出來了,到了京城也沒好轉(zhuǎn),吳玉便請了醫(yī)女和郎中,日夜照顧我,后來我便好了,又撿回一條命。這是第二次。”

    兩根泛紅的手指頭伸到竇貴生眼前,用力晃了晃:“兩次。我還沒還清。”

    竇貴生被她毫無邏輯的因果關(guān)系繞暈了:“你怎么還?拿什么還?”

    話剛說完,他就已經(jīng)懂了。她的思維好像總跟尋常人不一樣,挨一次打,還一條命,有這么算的么?

    “我又不傻,沒打算真為他賣命。”鹿白搖頭晃腦,往竇貴生身邊縮了縮,“只是我總不好欠債不還吧,何況還是人情債,最難還清了。你想啊,受兩次刑,就算還了兩條命,以后他和我便再無瓜葛,恩怨兩清了。”

    滿口胡話,振振有詞,還覺得很劃算,還覺得很有理。竇貴生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了。

    “行吧。”他握住她亂晃的手指。跟傻子爭不贏的,直接認(rèn)輸就是了。

    鹿白的手指再一次逃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興奮地翻身下床,從桌上摸了一樣?xùn)|西,塞到竇貴生手里。冰涼的金屬跟肌膚陡然相觸,一個(gè)寒顫不受控制地鉆了出來。

    竇貴生低頭,手指沿著金屬無情的輪廓?jiǎng)澾^,最終停在某處。

    那是一柄造型古樸的短刀,刀把上原本刻著一個(gè)字,但被人刻意磨掉了。他的手指在那處雜亂的痕跡上來回?fù)崦惺苊恳坏兰?xì)微的劃痕,和它被摩挲時(shí)帶來的微微刺痛。

    這是吳玉托人送進(jìn)來的。送來時(shí)什么都沒說,只道有東西還給鹿白,獄吏見刀未開刃,沒法叫人“畏罪自盡”,便原模原樣地遞到了鹿白手上。

    鹿白握住竇貴生的手,他的冰冷與短刀不分上下。

    “小豆子,我想過了,供出吳玉,供出九殿下,我一定也逃不了干系,到時(shí)我就沒法回家了。我還沒想起來我家在哪兒,也來不及出宮找人。等我死了,你能不能去我家看看?”

    死之一字,是他們這輩子都無法繞開的話題,是他們親身實(shí)踐過好幾次、思考過無數(shù)次的問題。第一次,這個(gè)掩蓋甚好的瘡疤被她這么明明白白地挑破。

    鹿白滿臉釋然:“我已經(jīng)想起來不少了。我爹個(gè)頭跟你差不多高,比你胖一些,我估摸著得有五十好幾了。他背影總在我夢里晃來晃去,可見他精力充沛,還活蹦亂跳呢。別的零零碎碎想起一些,都不甚重要。這刀應(yīng)當(dāng)是我爹給我的,你替我留著。”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同樣的話,她在司禮監(jiān)說過一次,如今再度提起,卻是全然不同的心境,“我承認(rèn),我也騙了你,所以咱們就此扯平,好不好?”

    竇貴生心如擂鼓,嗓子被一團(tuán)莫名的氣息堵住了,好半晌才怔然道:“騙我……什么?”

    她拉開他的手掌,指尖用力,寫了一個(gè)字:“鹿,白。是這個(gè)鹿。”

    掌心又酥又癢,那個(gè)“鹿”字透過皮rou,透過血液,透過骨髓,如同一柄燒紅的烙鐵,“呲啦”一下烙在他心上。

    鹿氏。原來是唐州鹿氏。

    “小豆子,見到我爹娘,你什么都別說,替我看一眼就好了。”鹿白指尖在寫過字的掌心摩挲片刻,“咱們也是過命的交情了,我信你。”

    沉寂半晌,竇貴生忽的起身,小心翼翼地將短刀塞到懷里,仿佛捧著一截英雄骸骨,又像捧著一只初生的、懵懂的、還掛著臍帶的小鹿。

    點(diǎn),橫,撇。鹿。

    那個(gè)“鹿”字恍惚間幻化成具象。一只白色的母鹿踏著修長有力的四肢,像一只白色的小鳥,輕盈地從他頭頂躍過。它淺灰的斑點(diǎn)在陽光下晃動(dòng),耳朵上淡粉的絨毛為它披上了一層嫩白的光圈。

    一下,一下,白鹿在他眼前跳動(dòng)。

    陳舊的軀殼仿佛被注入了無邊活力,視線交錯(cuò)中,心底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地,又在眨眼間拔地而起,擎天而立。

    竇貴生的臉上露出一個(gè)生疏到堪稱猙獰的笑:“知道了。放心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會(huì)有雙更——

    第29章

    挨完第二次打, 鹿白心里的擔(dān)子徹底卸下了。

    對于吳玉,她一直有一種復(fù)雜的情感, 她感激他, 同情他, 同時(shí)又不可抑制地憎惡他、忤逆他, 恨不得立刻跟他撇清關(guān)系,一刀兩斷。

    但一刀兩斷哪是那么容易實(shí)現(xiàn)的,被救者總不能毫無顧忌地出賣救命恩人吧?

    鹿白豎著手指跟崔侍郎說了句“第二次”, 然后便興高采烈地全都招了。

    崔侍郎被她神神叨叨的舉動(dòng)弄得一頭霧水, 但不論如何, 肯招供就好。他本想著,以鹿白“丞相獨(dú)女”的身份,吳玉怎么著也該走動(dòng)走動(dòng)吧?到時(shí)候他就立馬參上一本, 治丞相一個(gè)徇私枉法之罪,狠狠整治一番。

    但聽完鹿白思路清晰、有理有據(jù)、頭頭是道的招供之后,崔侍郎竟生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事情鬧大了。

    于是他火急火燎地入了宮, 準(zhǔn)備跟圣上稟報(bào)結(jié)果,誰料穿戴整齊、滿面疲憊的李少卿也在場。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了不同尋常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