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綏綏】13千里迢迢來尋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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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綏綏誠心誠意寫的道歉書壓在枕頭下,裴焱回來的第二日才看到,看第一遍淡焉漠焉,心中又氣又笑。不許她口出道歉之語就自稱奴奴,剪了一捋前額發(fā),還拿一根紅絲繩綁著。 看第二遍心中不免泛酸,愁緒紛如飄羽,當日就該捎上胡綏綏一起巡州,短短一旬想來她吃了不少苦。 被挖出來的銀子在府中沒看到蹤影,裴焱暫且不管胡綏綏為什么離開,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人,算賬一事兒找到人后再說,他火急火燎地糾集了一彪人馬去尋。 派完人馬,裴焱心頭萬分糾結,墻上有個新竇,說明胡綏綏七打八是變成狐貍跑出去,而不是幻人形逃跑的,若一直以狐貍姿態(tài)逃跑,他派再多人也尋不到胡綏綏。 裴焱與派去尋胡綏綏的人馬打個模樣兒:“尋人的時候,你們也尋一只狐貍。毛白如雪,有些禿毛,體型有五個月嬰兒那般大,耳朵尖尖厚厚,眼皮是雙褶子,瞳孔黑中帶藍。” 狐貍狐貍,黃草山那只吃草的狐貍剎那浮在裴焱腦海里。認真回想一下那只狐貍確實與胡綏綏相似,毛白而禿,耳尖且厚。 狐貍跑起來如閃電,用個一夜一晝就能跑去黃草山,周巡說黃草山的狐貍最多,狐類不一,估摸有數(shù)十種,第黃草山曾是狐貍的故居,故胡綏綏跑去黃草山也有理。 捋清事情前后,裴焱再糾集一彪人馬前往黃草山,他腰臀坐不住,帶上食物與水,先一人馳騁至黃草山。 裴焱騎了一匹能日行八百里的烈馬,馬蹄翻盞,轉瞬已過數(shù)百里。 至黃草山時天色未擦黑,途中遇見一群下山的獵戶。裴焱拿出腰牌,恃著府君身份打探幾句:“你們可有獵到一只禿毛的白狐嗎?母的。” 獵戶們皆搖頭:“回府君,未曾。” 裴焱放了一百二十個心:“這幾日你們莫上黃草山打獵。” 獵戶們面面相覷,想說一二,又不敢說。春日是打獵的好時辰,他們這些獵戶一年到頭就盼著幾日,能打上幾只稀奇的獵物拿去賣錢,說不給打就不給打,是要讓他們吃西北風。 裴焱窺出獵戶們的心思,遞了一枚玉佩過去:“你們所損失之銀,叁日之后可憑此玉佩到府衙領,若不敢來,將這玉佩當了,也是一筆不少的銀子。” 獵戶們害怕有詐,齊齊打腿不敢接,裴焱放下玉佩,道:“無詐,不必擔心。” …… 天上紅云燦燦,嬌鳥低飛,小狐貍在草團與石頭中亂竄,見有人來,它們一只一只地匿到樹上去,嬌鳥也高飛自散。 時際黃霉節(jié)氣,常常飄絲雨,山中空翠粘肌,裴焱走就幾步路,冷汗與空翠黏煎身上,不大好受,步子也沉重了。 火是燥物,可煞水,于是裴焱點起火把,登時覺得肌骨清爽,腳步輕快,他撥開茂盛的草團,每走一里且溫呼胡綏綏之名:“綏綏在否。” 裴焱陽氣盛極,所走之路遺了滿地陽氣,他低啞的聲音,配著溫柔月色,聲音朦上一層輕柔,聲音與氣味逗引來一群春日發(fā)情的母狐貍。 狐貍在腳邊蹭他,發(fā)出奇怪的叫聲,裴焱臉紅了,忙舉火把趕之。狐貍見火,一哄而散。 胡綏綏最怕火,舉著火把來尋她,她怎敢出來。可天黑透了邊,不打火把在這烏漆嘛黑的山里如何尋得見胡綏綏。 正當裴焱兩下里糾結時,一只母雞頭一伸一縮地朝他走來,走幾步,低下脖子啄草吃。 是養(yǎng)在院子里的母雞,府中人說胡綏綏不見的那日母雞也消失了,興許是被胡綏綏帶走的。 如今母雞在此,說不定胡綏綏也在此。裴焱抱著一點希望,半彎了腰,學母雞叫幾聲:“咯~咯咯~綏綏在此嗎?” 問完話,裴焱覺得自己腦袋是進水了,否則怎會去與一只雞通語,有空學雞叫還不如學狐貍叫。 母雞眨著豆大的圓眼兒,微開的尖嘴兒啯啅有聲,裴焱問完話,它的雞爪子一邁,拐個彎走了。 裴焱腦子里的水進太多,鬼使神差地跟上去,繞過一片小林,翻過一座山,再轉折穿過一處瀑布。 山里四顧茫茫,杳無人跡可言。曲折數(shù)萬武后,斜月漸向西,列星耀如炬,裴焱眼睛困了,形神疲憊,強忍困意繼續(xù)走。 約略叁更,母雞帶他來到一個湫隘的壞居。壞居周遭生長綠竹,雜以蓬顆蔓草,屋雖壞,光景倒是森秀。 定睛一看,只見有一只白狐下身蓋著條破布,手上抱著一條香噴噴的rou脯,口銜小草,蜷縮在墻陰呼呼而睡。 裴焱見狐臉上欣喜之色可掬,疲憊一掃而空,輕輕嘬口叫喚:“綏綏?” 胡綏綏睜了眼,看見裴焱恍如做夢,口中銜著的草掉了。 抱rou脯而不驚避人的白狐貍,大抵只有胡綏綏這只狐貍。 胡綏綏欲起身,身子一動她且又縮起身子咈咈吹氣:“好疼……” “綏綏……”胡綏綏神色頓異,裴焱熄了火把上去,掀開蓋在身上的破布,一股腥氣撲鼻。 借璀璨的月光,裴焱看到胡綏綏受創(chuàng)的右槐骨,踝骨處夾著一個捕獸夾,血未凝住,有一陣沒一陣從rou里冒出。 踩中捕獸夾,胡綏綏不敢幻人形,幻成人形只會加重傷勢。 “怎的還受傷了呢?” 見血出如濡,裴焱形如木偶,摸起禿得沒幾根毛的狐貍頭,嘆道,“別動了,我?guī)湍隳米卟东F夾。” 裴焱徒手掰開了捕獸夾,陷入rou里的小夾齒脫離rou時又帶出了一陣鮮血,他撕下一條布扎過流血的創(chuàng)口。 不管是掰開捕獸夾還是包扎傷口,胡綏綏都強忍不嘶。 沒了捕獸夾的束縛,胡綏綏轉瞬幻為人形,人氣雖虛,那顆小腦袋卻拼命往裴焱懷里鉆,貪婪地嗅他身上的陽氣。她抬抬受傷的腿,粉淚縱橫道:“裴裴綏綏的毛團爪好疼,嗚嗚……” 裴焱身上有盛極的陽氣,還有rou的香味,胡綏綏聞到新鮮的rou味,不禁解頤:“好香,是rou的味道,裴裴你是不是身上帶了rou!” 胡綏綏數(shù)十日沒吃rou,rou味十鮮,她嘴巴掛了一條銀涎,兩手扒拉裴焱的胸膛:“綏綏要吃rou。“ 裴焱微微轉側脖頸,似有生氣之意,沒把帶來的rou拿出來。 他醞釀著怎么找胡綏綏算賬,可胡綏綏今日身上遄發(fā)的香氣渾如百合,醇釅異常,聞之,骨散筋靡,掌不上脾氣。 母雞突然朝天咯咯叫了幾聲,胡綏綏沒吃到rou,忽見雞叫,數(shù)十天的委屈頓涌上心頭。她直起纖腰,指著在四處亂走的母雞,珠淚盈眶,以香唇挨擦裴焱嘴角,語直而壯地說:“人家母雞meimei都下了快二十顆蛋了你才回來!回來就罷,身上還有別只狐貍的味道!嗚嗚……裴裴撇奴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