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遇胡秋澈
“才不到兩個時辰就求到藥了!” 這黃鼠狼既然真的能變成老虎,那這藥應該也假不了。老七如獲至寶的捧著藥瓶大步流星的下了樓。 兩個時辰,我只去了兩個時辰。還沒容妙歌多想。就聽樓下傳來了老七興奮的喊聲。 “活了,小少奶奶,全都活了!” 緊接著樓下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人站在街上喊,不一會,整個村莊的人,幾乎全都蜂擁至這家小小的客棧。噔噔噔,一群人擠到了樓上。 “活菩薩,活菩薩呀!” 妙歌打開門,不寬的門廊里擠滿了人,用或是激動,或是敬仰或是各種各樣復雜的表情看著妙歌,爭先恐后的都想要一睹這位能起死回生的活菩薩的芳容。 妙歌退到桌邊,人群呼的一下涌了進來,有的作揖,還有的痛哭流涕。忽然前排有人帶頭跪了下去,后邊的人立刻開始效仿,擁擠的門廊內外頓時跪倒一片。整個二樓的廊梯都超負荷的吱吱呀呀的晃動起來。 妙歌不知道怎么解釋,也不能解釋。只得趕緊去扶,人群扶起來又跪下,跪下又扶起來。終于,在收下了無數感謝的話后,妙歌送走了眾人。頹然的坐在了桌邊,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嘆了一口氣。良久才有說道,“他們只知道是我救活的,卻不知也是因我而死的...還有七個人,都不知傷的怎么樣了。” “小少奶奶,這話可萬萬說不得。人活了,就是萬幸。銀子我也都給他們送去了。能彌補的我們都彌補了...” “梁兒可還好?” “都好,放心吧,就在隔壁剛剛睡下。” 主仆二人正在說話,忽聽門外有人敲門,老七被店小二請了出去。 妙歌去隔壁給梁兒蓋了蓋被子,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整個人像快要散架了一樣,躺在久違的床上。 終于算是一個了結,可是這另外兩瓶藥到底是如何而來呢?還在想著,就疲憊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妙歌被一陣爭執的聲音吵醒了。低頭穿鞋,卻正看著白毛倚在床邊自顧自的數著錢。裝錢的荷包被丟在一邊。見妙歌醒來,慌忙去收拾。 妙歌推開門趴在門廊上向下觀瞧。只見一個滿身戎裝的姑娘背著一柄特別巨大的長劍,正在跟小二爭論。 “住店不能不給錢啊!” “我的錢在你家丟的,沒有找你們賠就不錯了!還來管我要錢!” “姑奶奶,出門在外咱得講道理是不是。”店小二滿臉的無可奈何,又畏懼似的瞄著紅衣姑娘背后的劍。能毫不費力的背動這么大一柄劍的人,估計可不好惹吧。 “昨天那老道來去匆忙正撞在我身上,我見他修行之人,就沒多防范,現在想來,這錢準是被他偷了去。他住哪間房?!我找他理論。” “昨天小店根本就沒有來過道長啊!” “信口雌黃,難不成是我在撒謊?!你們準是一伙的,黑店!” 妙歌斷斷續續的聽完,轉身回房把白毛拎到桌子上。 “你偷了那紅衣姑娘的錢?” “借用,借用...我這不也是自力更生嘛...” “送回去!” “這錢我有用,再說那姑娘是個降魔捉妖之人。我送回去,萬一撞槍口上怎么辦?!” “那你還敢偷!” “我去她房里拿的,偷完才知道,我錯了,摸摸摸,不送回去,摸摸摸。”白毛捧著妙歌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腦袋上,使勁的揉搓著。 這招對妙歌真的很好用,妙歌無奈看著這個小東西,嘆了一口氣。回身蹲在地上,把錢都收拾到錢袋里。 “錢不許拿人家的,我幫你去還。” 白毛垂著雙手,雖是滿心的不情愿,卻又無可奈何。 妙歌又回到門廊里,沖樓下邊招手邊大聲說道“姑娘,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說著用力晃了晃手里的錢袋。 樓下的姑娘看到妙歌手里的錢袋,立刻把小二晾在了一遍,轉身就上了樓。一陣鈴鐺之聲越來越近,叮當悅耳。 一柄長劍幾乎快頂到了棚頂,高出紅衣姑娘的腦袋一大截。姑娘腰桿筆直,似乎只是背著一片鵝毛一般,腳步如風。好一個靈氣逼人的姑娘。妙歌心中忍不住嘖嘖贊嘆。 只見這姑娘看起來與妙歌年紀相仿,身穿一身紅色荷花袖半裙上衣,束腰高扎,配青竹腰護,下身穿著紅色水波紋小靴褲,腳蹬系帶的白色羊皮高腳靴。臉龐十分白皙,一雙透著水光的大眼睛,不顰不笑都顯得特別靈動。尤其是這姑娘額角發際邊上有淡淡的灰色紋路,在雪白的皮膚映襯之下,格外顯眼。姑娘一抱拳,一雙青銅色護手下,手掌手指所見之處全是灰色圖騰。 “胡秋澈。” 這是妙歌聽過的最簡單的自我介紹了。 妙歌也學著姑娘的手勢抱了一個拳,用同樣的方式做了一個自己我介紹“凌妙歌。” “請問這個錢袋可是姑娘掉的?” “正是,原來是你撿到了,我錯怪了老道。多謝你了。” 妙歌心里忽然一沉“姑娘碰到了一個的老道?” “嗯。昨天下午,行色匆匆,撞到了我,卻連頭都沒回,我看同是修行之人,才沒有和他多做計較。” “敢問姑娘,這老道的樣貌你可還記得嗎?” “青衫白發,眉毛老長。看起來兇巴巴的...這上面怎么又淡淡的妖氣。”胡秋澈顛了顛手里錢袋,眉頭忽然微微皺了起來。 正這時,妙歌身后虛掩著的門,吱嘎一聲,被輕輕的關上了。 胡秋澈用仿佛能穿射人心的眼神看了一眼妙歌。連個商量也沒打,一把推開了門。 只見一只黃鼠狼正躲在墻根,捧著個空果盤擋在身前,幾乎快堆成一個球,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