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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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悵然若失,心頭正莫名悲憤發堵,卻看到花折拎著酒壺來找她,本來是想讓她別在這么冷的地方趴著,可如今看她心事重重,干脆和她聊了一會。 花折是真正被當做王國繼承者培養過多年的人,曾經無限接近過那個位置,他盤膝坐在了余情身邊,給余情倒了杯酒,伸手向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微微傾著身開始給余情分析形勢: “凌安之出身頗高,確實聰明,不過沒接近過那個位置,不完全知道那個位置的人怎么想的。或者覺得自己大公無私,無妻無子,無財無產,想著有天仗打完了能偏安一隅,當個太平侯,實在不行不做官了。殊不知懷有這番匡扶社稷、功高震主的才華,怎么可能允許全身而退?權利的游戲,從來便是你死我活。” 余情做生意,講究的是互利雙贏,但是也知道古往今來的名將和參與奪嫡的皇子,沒有幾個人得到過善終的:“事已至此,凌安之怎么辦?辭官不做了行嗎?” 花折許是不想讓余情太過緊張憂心,畢竟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卸印辭官之后歸隱民間,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不過也要講究時機,如今境內太亂,沒有辭官的機會。” 前朝功高赫赫的將軍,新主能不能鎮得住?就算是毓王還想留下有用的人干活,舊主放心不放心留下功高蓋主的功臣?斬草不除根,怎么可能是毓王所為?隨便拿出一個原因來,就足夠凌安之追隨祖先的了。 ——古往今來,史書上戎馬箜篌的將軍們,功績和血淚從來是同時出現的,上下幾千年,人文歷史從來只會重復,而不會進步。 余情平生心血,用在家里生意上的還不到一分,其他的全鋪在凌安之和兩個皇兄身上:“那小哥哥怎么保全?” 花折對此問題早有深思熟慮,他撣了撣身上廣袖不存在的灰: “而今陛下已經定了二陰毒毓王繼承大統,其實便是舍了康軼。翼王要急流勇退,人前示弱,不過康軼和凌安之不同,他有皇族血統,毓王也要顧及些老臣的眼光,短時間內不會動他,但是冷灶也熱乎不了多久,景陽帝去了就不好說了。” 景陽帝以為許康軼只要急流勇退,退出朝堂就可以保全,也不知道是不了解陰狠的毓王——愧對知子莫若父幾個字?還是像鴕鳥一樣,以為看不到事情就不會發生? 余情心里冰冷,沒有聽到賜婚的消息,看來凌安之并未真正的順從,凌河王致仕,大學士凌川已死,凌安之從不結黨,在朝中沒有了根基,難道難逃古往今來名將的宿命? 其實花折和余情全明白,對于許康軼和凌安之最好自保的方法,便是兵合一處將成一家,直接揭竿而起,擁立許康軼為天子,安西軍和北疆軍勢不可擋,甘州道、天南道、中原道等地駐軍凌安之亦了如指掌。可惜這兩個人的忠誠天地可鑒,寧可死也做不出對不起列祖列宗竊國的事。 花折看她目光哀戚,似有害怕之意,笑著安慰她:“倒也不用過于擔憂,在我看來皇位國公全是身外之物,要之徒增煩惱,屆時看準時機,康軼和凌帥略作隱蔽,全和我回夏吾過逍遙日子便是了,我別的做不到,不過提供安身立命的地方的自信還是有的。” 別人說能棄皇位國公之位如敝履,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而花折說起來卻是實至名歸,望著這位不愛江山愛美男的純粹王子,她心稍稍放下一些。 凌霄覺得最近鬧心的事太多,不知道凌安之如何自保,繼續對著月亮灌酒,酒壺被身后來的人直接搶了去:“明天早晨還要出門,內傷還沒好利索,別喝這么多。” 能這么天經地義管著他的,他家大帥無疑了:“想著喝完了好回去睡覺。” 凌安之摸了一把凌霄凍的冰涼的臉:“太晚了,今晚別回軍中了,在這和我睡吧,咱們明天一起出城,之后我就先趕回安西去。對了,你這回騎著小廝回去吧,沿途押運,風雪太大,小廝在雪里走的經驗多些。” 凌霄舉起酒壺:“來,這壺酒每人一半,敬國之屏障、我家的凌大帥一杯!” 凌安之哈哈大笑:“那要你先喝才行,別看我平時咋咋呼呼的,沒有你這個大后方,我估計什么事也干不成。” 喝的有點多,凌霄喝了酒就面色發紅,搖頭而笑:“這么說酒我就不能喝了,你就胡說,我就是個小將軍,小將軍和大元帥,水平差太多了。” 凌安之將酒壺放在花墻上,轉身一靠,和凌霄并排立著,交叉著雙腳開始說話:“你先聽聽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吧,再決定一壺酒誰先喝的名至實歸,凌霄,大元帥就算是再熟悉兵法,光桿司令也打不了仗吧,這一點你同意嗎?” 這還用說,當然同意,凌霄“嗯”了一聲。 凌安之繼續深入:“你猜男人們在一起,最怕的是什么?” 凌霄性格和緩,了解人心:“女人在一起嘛,最怕的就是互相嫉妒;其實男人之間爭斗更深,你看看雞架里的雞就知道了,一個公雞一群母雞,相安無事,可如果公雞多起來,肯定是互相爭奪配偶,爭奪領地,男人最怕的就是互相爭。” 凌安之一伸手攬過凌霄的肩膀:“你最厲害的,還不是浮出水面的文韜武略、能征善戰,那只是水面上的冰山一角,最遼闊浩瀚的其實還在水下。我家小凌霄最厲害的就是讓,單這一個讓字,就把天下男人為難死了,可你輕易就那么做到了,軍功往外讓,職位向外讓,露臉的事往后躲。” “你想想,如果身后沒有安西軍,我凌安之什么也不是。安西軍中,誰能比你勞苦功高,誰不服你?可你經常不聲不響的把好事讓給他們了,他們誰還好意思再爭?你給他們起了一個好頭,安西軍管理起來論功行賞也方便,這么多年,勁全往外使,能不打勝仗嗎?” 凌安之手臂用力,按了按凌霄的肩膀,轉臉看著凌霄嘴角勾勾著笑:“怎么,小將軍,我說的對不對?” 凌霄笑得直不起腰來:“你這是趁我喝多了,開始灌我的迷魂湯;要我看,大帥也是把接受全軍彩虹屁的機會讓給我了,我可不上你的當。” 凌安之伸手拎過酒壺,提得高高的往他眼前一遞:“肺腑之言,來吧,小將軍,你先喝。” “有酒有rou,我們就別推推搡搡的了,今天氣氛好,我們找點樂,”凌霄一打響指叫過一個親兵:“把溫好的酒和rou拿到這里來一點,四周放上銀炭,我和大帥舉杯向故園,暢飲兩壺。” 凌安之按著凌霄的肩膀借力,已經跳起來坐在了花墻上:“此間雪也是故園雪,蒙古大夫在這也不用擔心喝壞,咱哥倆就這么辦!” 凌霄接過酒壺,仰首對月,一口半壺:“大帥,兩腳踢翻塵世界——” 凌安之接下半壺,飲罷壺嘴向下倒了倒,果然是一滴也沒有了:“一壺喝盡古今愁!” ****** 許康軼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剛剛解了瘟石復發之毒,不料視力卻退化嚴重,可能許康軼吃藥太多,一般的藥方猶如澆在石上,毫無效果。 這一日晨起,花折先是用熱毛巾給他捂了捂額頭眼睛,否則睜開眼睛便涼風四起,連累著頭痛欲裂,耳朵也仿佛跟著耳鳴。 花折心內再憂慮,也不會在表面上表現出來,他坐在床頭按著許康軼的眼周xue位,向他簡單說了說到底怎么回事:“可能是瘟石之癥復發對氣血傷害太大,到達眼部的滋養少了些,而今冬季也來了,風雪太冷對眼睛也有些影響,我看不礙事,就是先遭點罪,能配得出藥來。” 許康軼生死關頭走了多遭,眼盲對于他來說倒不是特別在意,他享受著花折柔軟冰涼長指的按摩,嘴角咽著笑,想逗逗他:“銘卓,你到我身邊幾年了?” 花折俯下身淺啄了他唇珠一下,最近許康軼難得的浮生偷閑,他以許康軼眼睛不好做由頭,整日里和許康軼膩歪,梳頭沐浴、穿衣喂飯恨不得全伺候著一起做了,許康軼有時候被膩歪的發毛,不過心下知道他多年來患得患失,也聽之任之,由著他了。 花折:“景陽二十一年夏天在京城,你和梅絳雪來接我,今年景陽二十七年了,六年多了吧,突然問這個干嗎?” 當年在馬車上,許康軼問過花折,自己的視力能維持多久,花折當時的回答是七八年吧。許康軼為了立威,直接來了一句,七年之內任意一天瞎了,要點花折的天燈。 許康軼被花折在疾病上糊弄了數次之后學聰明了,不再直接問花折,他大概猜到了自己的視力還能維持多久:“嗯,看來你確實所言不虛,非常惜命,應該是沒給我點你天燈的機會。” 花折想了半天,才知道許康軼說的是什么事,朗然一笑,這么多年的歲月彈指一揮間,當時那個隔著千山萬重的殿下,已經變成了他懷里的康軼:“我不會讓你瞎的,別怕,把你自己交給我。” 許康軼剛有些感動,覺得花折一諾千金。 就聽到花折少有的在那里臭顯擺:“否則我不是白長這么好看了嗎?” 許康軼躺著摩挲捏玩花折廣袖上的玉扣,突然覺得不可思議,他身邊層層鎧甲堡壘,花折是怎么推開一道道的門,這么情根深種的走到他心里去的呢? 就像是瘟石的解藥,又是怎么步步籌謀,各國的醫書讀了百萬卷,幾百余種奇珍藥材湊成了一個方子,就這么正正好好的治好了他的病呢? 外人看起來,可能認為他是以美色邀寵、對醫藥有些天賦,可知道內情的人才知道,這其中是怎樣的步步殺機,一步走錯萬劫不復的。他捏住了花折的手肘,百感交集的說道:“銘卓,我真有些覺得,只要你想做的事,好像沒有做不成的。” 謙虛戒慎已經習慣,花折按著許康軼的發頂:“康軼,其實命和運同樣重要,你還是命不該絕。” 許康軼享受著心上人的揉捏,問道:“你我又不信神佛,何來命運這一說?我的運氣就是你了。”沒有花折,他的命和運早就已經結束了。 花折指上加力,雖然值多事之秋,可二人像是新婚燕爾,心情很好加上調養精心,許康軼雖然依舊挺瘦,可由內向外元氣越來越足: “我覺得,命是出身、性格和努力的總和,只要三得其二,人的一輩子總歸不會太差,康軼三者全是個中翹楚,命里自然就是人中龍鳳了。” “運氣嘛,運氣看似隨意,其實代表機會,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有點像因果,種下什么種子,自然開出什么果實,康軼雄才大略,撫育萬民,有人不理解你這種胸懷,覺得你多管閑事,可你想想,你早年多管的閑事中,其實就有我了,你吸引這顆種子發芽了,把果實帶到你身邊來了。沒有你種下的因,哪來后邊的運?要我看,也是冥冥中的必然。” 聽到不著痕跡的馬屁,許康軼將手伸進花折袖子里,撫摸著花折瑩潤的小臂:“不可謙虛太過,除了你,沒有任何人能醫我,你就是上蒼賜予我的大禮。” 第175章 毒蛇進宅 他剛想和花折聊聊天, 結果老天就從不讓他消停。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接著是元捷直接輕手輕腳的推門入室,立在外間有些緊張小聲的稟告道:“殿下,毓王可能要來。” 許康軼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接把眼睛上的毛巾扯了下來:“誰來了?” 元捷詳細的稟告了一遍:“殿下,消息剛傳到, 毓王應該是昨晚到了太原, 清晨開始往這邊走,此處沒有別的地方值得毓王親自前來,殿下還是要早做準備。” 花折聽到毓王的名字,便覺得是毒蛇進宅, 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無事不登三寶殿, 不會安什么好心,我們還是要做些準備。” 果然, 還沒到半個時辰, 別莊門房前來通報:“毓王拜了名帖,前來探病。” 許康軼之前久病之人, 縱使復健也沒恢復的那么快,花折擔心他虛不受補,不敢給他大補,近日百般調理, 重在補元氣上,也只不過是才長了一層rou,比cao辦完澤親王葬禮的時候還消瘦一些, 日前病癥消耗,口腔嘴唇內薄膜均已破裂潰瘍,雖然好了不少,唇角還是有些鮮血淋漓。 他深知毓王此來是探他的虛實,半個時辰準備足矣,一身病服,扶著元捷出臥室迎接,正好和大踏步走近院子的毓王走了一個對頭碰—— 許康軼仿佛忘了二人仇恨已深,想彎腰施禮卻太虛弱的差點雙膝發軟的跪到地上:“四弟康軼,見過皇兄。” 毓王身形較瘦,一身月白緞的衣服,腰間描著藍邊的腰帶,看著斯文俊逸,一雙眼睛看似和煦,他打量了一下許康軼,卻有些大出所料—— 許康軼在京城一向貴公子做派,有時倨傲有時文氣,整個人透著一股精氣神,可如今卻面色蠟黃,瘦了個形銷骨立,整個人不再溫潤,顴骨眉骨好似露骨露相,唇角起了血泡,一副日薄西山的病危相。 他兩大步上前扶了起來:“四弟,為何病的如此嚴重?切勿多禮,屋里說去。” 元捷說許康軼太瘦,在椅子上根本咯的坐不住,只能躺著,請毓王原諒許康軼失儀之過,待毓王準許后,元捷直接把他半扶半抱的倚在床上,屋內窗簾半掩,滿室的藥味,顯得死氣沉沉,毓王坐在窗前,怎么看許康軼怎么有些像病入膏肓。 其實這也不難,以找到解藥那天為中間的日子,稍微描畫一番,怎么慘怎么裝扮,回到那天的前十天左右就行了。 許康軼和毓王屏退左右,不用再偽裝,同父異母的兄弟二人隔著床沿,少有的沉靜著四目相望。 終是許康軼先開了口,竟然是回憶起二人小時候的事:“皇兄,我記得五歲那年,夏季到承德避暑,中午錯過了午飯,困在馬廄里邊,還是你給過我一小盒綠豆桂花糕,牽手把我帶了出去。”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當時毓王終究是少年,看著許康軼瘦瘦小小的,平時帶著他的丫頭婆子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是誤入了馬廄看高頭大馬嚇人,躲在角落里不敢出來,他一時看野草似沒什么人管教的許康軼可憐,把他帶了出來,聽到他肚子餓的咕咕叫,領回書房給了他一盒綠豆桂花糕。 毓王嘴角稍稍翹了翹,緩慢的眨了眨眼,望著許康軼,意思是問他說這個做什么。 許康軼消減的厲害,眼神渙散,整個人一分精氣神也沒有了,時不時不自覺的揉一下太陽xue和狠眨一下眼,一看就是非常不舒服。現在扔到鬧市去,說是生了重病被掃地出門淪為了乞丐都有人信。 他盯著毓王,眼中逐漸流露出祈求、哀憐之意:“皇兄,我…現在寸步難行,即將眼盲,已然是無用的廢人了。” 毓王伸手拍了拍許康軼的肩膀,一層皮包著薄rou,好似骨頭都要支出來了,“哦?倒是第一次聽你說自己是廢人。” 許康軼眼圈有些發紅,像是搖尾乞憐的喪家犬:“天位已定,怎會再有他人染指?皇兄其實也知道,四弟從來只想做一個閑人。” 澤親王去后,新貴直接被抽了筋;景陽帝病重,世家大族的勢力攪動風云,詔書上已經立了毓王為太子。 許康軼深知毓王狠辣,當時二人爭斗多年,除非他顯示出毫無還手之力,否則根本不會放過他,多說幾句好像也會氣喘吁吁:“皇兄,四弟愿終生不再進京,余年為兄長看守邊疆。” 毓王心下大快,日前許康軼那樣張狂,好像智勇雙全,如果把政治斗爭比作下棋,許康軼和他都不是一個段數上的。而今還不是卑躬屈膝、乞哀告憐,出了京城便是出了政治中心,再難掀起波瀾了。 想到這里,他眼中劃過一絲快意,瞬間便消失在了眼角里:“軍中極苦,四弟病體若此,還是先修養一段罷。” 許康軼好像尤不放心,說話像是帶著哭腔:“皇兄繼位之后,愿意賞弟弟當一個平民百姓,給祖宗看守墳墓也行啊。” 毓王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太子和其他皇子當然不同,許康軼現在名義上已經不是和他平起平坐的親王了。他目的達到,料許康軼也掀不起什么波濤,而且父皇尚在,總不能殺的一個不留。 他寒暄了幾句保重身體,他有好藥馬上就將送來給許康軼將息身體的話,起身出了這個滿是藥味病味的屋子,太原要處理的事,可不只是許康軼一個。 許康軼待送毓王走后,回了回神,他一轉身便進了小書房,花折正在小書房最里間等他,許康軼隨隨便便的洗了一把臉,對上花折詢問的目光,點了點頭:“暫時也只能如此了,我不進京,料到他也抓不到我什么把柄。” 在太原,得罪過睚眥必報的毓王的,可不只翼王一個。 ****** 余情最近也知道風雨欲來,一旦朝位更迭毓王登基,之前那些齷齪的爭斗可能要秋后算賬,不得不防。 做生意講求一個勢,沒有勢的話便沒有利,澤親王大勢已去,她們整個家族均知道必須找到新的靠山,否則呼啦啦的大廈傾可能只是瞬間的事。 做什么都離不開錢,抱住許康軼的錢袋子還是重要的。改頭換面、因勢利導,方能保全,如果一味的和翼王站在一條戰線上,不只是害了余家,也是害了許康軼。 ——亂世之中,只有先茍活于世,不被一棍打死,才能有翻身的機會。 余情這日早晨正和父親坐在書房中,研究著先韜光養晦,把一些產業轉移到底下,積蓄些力量,卻看到代雪淵連門也沒敲的進來了。 代雪淵反手將門帶上,看了看正在廳中喝茶的父女,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毓王剛才去了翼王的別莊,估計下一步就是往這邊來,望早做準備。” 余情有點吃驚:“什么,是毓王?這么快?!”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來打擊異己的? 余家大老爺征戰商海多年,他倒是判斷余家生意做的太大,短時間內也倒沒什么事。和政治斗爭不同,經濟上牽一發有時可以動全身,生意做得大,有的時候也可以綁架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