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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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魚兒雖然比凌安之還差的太遠,不過這些日子有了高人的指點,大為長進,此刻正用凌霄教她的新招式刺向凌安之的右腰側,力度和速度都比先前有很大提升—— 凌安之沒指望小黃魚兒一口就吃成一個胖子,看到徒弟大為長進,眼睛里閃過促狹滿意的光芒,又開始演戲,把吟雪劍隨手一丟,握著側腰“哎呦”著倒在花草繁茂的草地上,裝出痛苦的樣子:“長江后浪推前浪,小黃魚兒大敗了她師傅!” “哈哈哈,”只要小黃魚兒有了長進,凌安之在沒人的地方經常這么逗她,也算是對她學藝進步的肯定。 她也跟著躺在草地上,順手揪了一朵野花膽大妄為地插在了凌安之的鬢角,問道:“師傅,凌霄經常說我防守不嚴,渾身露出的破綻太多,你們身上也有防守薄弱的命門嗎?” 凌安之翻了個身平躺在草地上,翹著二郎腿,把手往后腦勺上一抱,被正午的太陽曬的舒舒服服的半閉著眼睛:“凌霄哪有什么命門,那小子功夫好的很。” 小黃魚兒一翻身用胳膊肘撐著地,亮亮的眼睛盯著鬢帶小花滿臉灑滿陽光的凌安之:“那你有防守的命門嗎?” 凌安之喉結動了一下,長睫毛一抖動眼睛睜開:“爺爺我是鬼見愁在世,還需要防守?小屁孩子問題忒多,給你師傅捏捏肩膀。” 小黃魚兒最近摸到了凌安之的脾氣,此人就喜歡別人揉捏他,基本上練好了手上功夫小事就能有求必應,她伸出小爪子按摩凌安之的肩膀。 也是,凌安之天生神力和凌厲的身形合二為一,還需要什么防守。 ****** 草原上一般土壤養分稀少,很少養出高樹,所以有時候方圓幾里只能養育一棵樹,這樹一旦扎穩了根,就開始拼命生長汲取保存養分,樹干里盡量裝水,顯得樹肚子很大,樹冠伸展繁茂,很多動物喜歡正午的時候在樹下納涼。 花銘卓好不容易逃離了家族追蹤,混過了黃門關,感覺也差不多安全了,打算提前去見個人,沒想到正在那人必經之路上轉悠,又被家族追兵看到盯上了,像獵狗似的對他狂追猛攆,不捉拿歸案誓不罷休,一直將他驅入了草原深處實在找不到了才怏怏然的回去了。 草原深處野生動物極多,沒有野外生活經驗的人基本都活不到晚上。 花銘卓一路逃遁,被幾匹狼追到了這棵樹上,現在實在是彈盡糧絕、筋疲力盡。 他像個破布似的掛在一個大樹叉上,休息了半晌呼吸還是不勻,尤其嗓子和氣管,干的像被火燒了的一樣,他突然想歪了,估計被火燒死臨死前吸入高溫的熱氣就是這么個燒灼的疼法。 不過他現在和被火燒死差不多了,幾匹狼緊緊跟住他窮追不舍了一個上午,在他身上掛了幾處彩,現在正瞪著黃眼珠齜著牙在樹下逡巡不去,等著他體力不支的栽下去。 一片衣袖和袍子下擺已經被狼撕了去,露出胳膊上不斷滲血的幾道抓痕,他甩了甩受傷的胳膊,一小溜血飛落到了樹下,更刺激了這些黃毛畜生上躥下跳。 花銘卓低頭看了看傷口,不嚴重,嘆了口氣,感覺此處是自己的絕地。 他微微一閉眼就一陣頭暈,在樹上抓不穩的晃了三晃,這種身體狀況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他自我判斷一會就會暈過去掉下去喂狼。 ——想不到自己竟然死在這里。 他轉移注意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兩只手,他的手纖長、靈活、柔軟,每一個指骨的骨節都像是花骨朵一樣,生而為人這雙手是神佛的杰作吧?在狼眼里就是一口rou而已。 其實人類情況和野生動物差不多,在他眼里全是異化了的野生動物,會偽造會運籌,真實目的不過是巧取豪奪,實力差距大的話,就像猛虎啖羊羔一樣直接吃掉,實力相差不明顯就像鬣狗一樣尾隨搶奪,親情友情也不過是偽裝,一旦利益爭奪大了就各露犬齒,他倒有管理好野生動物的自信,但是實在不想和大蛆一起呆在糞坑里。 他想避世,結果避進了狼窩里。 驀然,胡思亂想的花銘卓聽著貌似世界安靜了,好像樹下那些一直上躥下跳要咬死他的畜生滴落口水、以及嗓子眼里的兇狠嘶吼聲音不見了。 他強抱住一根樹枝,轉頭不自覺的向樹下看去——樹下站著一位戴著水晶鏡長了一雙鳳眼的年輕英俊公子,正牽著匹黑馬仰著頭往樹上看,正好眼光對上了。 看花銘卓也在看他,那公子聲音清冷地問道:“自己能下來嗎?” 許康軼和樹上這個人目光一對,心下就不自覺的慢了一拍,按說許康軼生在花柳繁華的帝王家,自認為什么人間極品都看過,但是還是第一次被晃神,見花折雖然衣衫不整,狼狽異常,但是依然目如皓日,輪廓深邃,眉眼雅正,清雅不木,傲骨不痞,氣質出塵,高貴的令人渾身舒暢。 ——乍看上去,若看蒼山暮雪。 花銘卓可能剛才被嚇木了,這時候反應太慢,他看著這位藍衣玉帶公子,喉結滾動了一下,幾乎是愣愣地看著許康軼,半晌轉不開目光,直到人家又問了一遍:“能下來嗎?” 他才緩慢地搖了搖頭,渴冒煙的嗓子像個破風箱似的:“不能。” 樹下那位不再說話,身形奇快,一個縱身就上到了他的身邊,單手摟著他沒受傷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一條樹枝借力一蕩,兩個人就飄蕩著落在樹下。可能是下樹的時候帶起了勁風,許康軼系在鼻梁上的水晶鏡啪嗒一聲,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第28章 和風細雨 許康軼看不清,微瞇了瞇眼睛,看他一動不動,知道他嚇壞了,摸索著扶著他坐在樹下一塊突出來的石頭上,順手把水壺遞給了他。 淡淡地囑咐道:“慢點喝,喝快了炸肺。” 花銘卓一口氣喝了半壺水,真是久旱逢甘霖,大喘了幾口氣,神識才剛剛歸位。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那些狼怎么走了?”喝了水潤了嗓子,許康軼才聽出此人聲音清越,宛如極品翡翠輕輕撞擊之音。 許康軼:“我用藥粉驅走的,殺了他們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的野獸,你先別動,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這個人倒是一副好皮囊,是怎么淪落到這里的? 許康軼起身站起來,走向剛才水晶鏡傳來落地的聲音的地方,他今年視力退化的厲害,沒有水晶鏡連二尺之內的人臉都是模糊的。 應該就掉在這一片了,他停下來彎腰俯身,開始在草地上摸索。見一個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反光,可摸過去之后,怎么還不是呢。 再然后——摸到了一只柔軟冰涼的手,如果不是這只手比他的爪子還長一些,他差點以為草原上又冒出來一個女人。 這只手將他堅硬的手掌攤開,把他的水晶鏡放在了長著紅痣的掌心里。 “你看不清?”許康軼這才看到被救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眼前了。 他最近也習慣了外人的詫異,他不只看不清,不出意外的話過那么個兩三年應該還會瞎,不過他也做了和黑暗和平共處的準備,也算是被迫接受現實了。 ——自怨自艾又如何?還不是讓看熱鬧的人更開心了。 “嗯。不過戴著水晶鏡給你清理傷口還是沒問題的,你忍得住嗎?我給你一塊絲絹?”許康軼往掌心倒了些酒清洗手掌,徑直去馬匹上拿下來藥箱,走回來不冷不熱的問道。 “不用,這點痛算不了什么,公子盡管清理吧。”花銘卓轉眼間就脫了上衣,坐在樹下的石頭上,露出渾身十幾道往外皮開rou綻的血口子。 許康軼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看到手臂、肩頭、后背和腹部都有狼的抓傷,慘則慘矣,不過都是皮rou傷。許康軼先往肩頭的傷口上倒了些藥酒,這個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肩膀略微繃了繃,仿佛身上只是被蚊子咬了幾個包,還有心思和他說話:“我叫花銘卓,請問公子叫什么名字?” “我姓許。”許康軼本不擅長處理傷口,只是看別人處理過他,因此專心致志,無暇他顧。 是皇姓。 “許公子,您為何在此?是怎么發現我的?”花銘卓的鼻子聞到了許康軼行動間身上飄出若有若無的清苦藥味。 “…” 花銘卓看到許康軼不說話,也識相的閉了嘴,不再問三問四,俊逸的眼神隨著許康軼的動作走,看他處理起傷口來。 許康軼包上最后一塊紗布,剛直起腰就看到了花銘卓好像大腦空白似的眼珠不錯盯著他看,瞳孔里有他的倒影,他被盯得有些不舒服,皺著萬年打不開的眉心問道:“你認識我?” 花銘卓也不回避,收回了肆無忌憚的目光,翹起嘴角笑了笑,套近乎道:“似曾相識。” 這一折騰,就到了日頭偏西,眼看天就要黑了。 許康軼當沒聽見,將馬牽到了樹下,一劍揮掉了如同小孩手臂粗細的一棵小樹的樹冠,去了去樹枝,把馬拴在了小樹干上。 許康軼看了看赤膊的花銘卓,草原不比內地,晝夜溫差極大,縱使是春季,晚間溫度也低,寒濕空氣凝結,清晨所有草木上都罩著一層清霜,以他的經驗,受傷的人被冷風浸一夜,基本第二天就高燒不起,那明天更麻煩。 這個花銘卓雖然是個男人,渾身涼涼的卻比他碰過的女人都軟膩,看著就是個泥捏的。許康軼想了想,將自己寶藍色的外袍脫了下來,單手遞給了他,“喏。” 花銘卓最開始看他解了腰帶脫了外套,還以為他就是嫌那個寬腰帶束縛了,一只手伸過來他才反應過來。他有心不接,許康軼氣質中自帶命令;有心接了,但是看到許康軼發青的臉龐,唇上結了痂的血泡,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好,又愣在這里了。 許康軼沒工夫和他墨跡,縱使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在野外露營也非常危險,走獸毒蟲毒蛇猛禽,都有可能頃刻間奪人性命。 他一伸手就把衣服搭在了花銘卓身上,聲音平淡的像廟里和尚敲出來的木魚,道:“你如果明天發燒了就更麻煩,我在這樹下周圍撒了藥粉,飛禽走獸們聞了這個味都會繞著走,你在這里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許康軼旋即轉身找生火的干草干木柴去了。 花銘卓一直目送他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才拿下衣服放在手里攤開,藍色外袍領口胸前裝飾繡著牡丹,內里卻是明黃色的,襯里上頂級繡娘針線下幾條盤龍活靈活現,給這衣服低調的奢華。 花銘卓眼里一絲清明閃過,慢騰騰地把衣服穿上,這件衣服看起來質量挺括,但是穿在身上則柔軟舒適,他比許康軼高二寸也更骨rou勻停些,衣服略微有些緊。衣服上仿佛還帶著那個人的體溫,他右手輕輕摸著左臂的臂彎,一股感激之情徐徐升起。 不到兩刻鐘,僅著中衣的許康軼就抱著捆干柴草,柴草上邊還挑著一只野雞回來了。 ——不知道此時凌霄看到所謂“窮奢極欲”的四皇子作何感想,估計會驚掉下巴。 許康軼開始點火,花銘卓極有眼力,開始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活,雖然一開始笨手笨腳,不過沒一會就熟悉了起來,趁著許康軼收拾野雞,他繞著大樹一轉,找到一捆半干不干的枯死樹枝也抱了回來,這種樹枝可能用來點火不行,不過火著起來之后作為添柴還是可以的。 野雞本來就不大,在火上這么轉了兩圈,香味就竄了出來,不過距離它熟估計還得一刻鐘,兩個人這才想起來,許康軼是中午沒吃東西;花銘卓則是從昨晚開始就像過街老鼠似的逃竄,至今水米沒沾唇了。 許康軼從馬背上摸出干糧,坐在距離火堆稍微遠一點的陰影里,也不說話,開始往肚子里吞,打算墊一口。 許康軼一直沉默是金,花銘卓也不好一直沒話找話,氣氛有點尷尬。花銘卓此時也餓得狠了,不自覺的盯著許康軼的干糧猛瞧,那東西他沒吃過,不過錦衣華服的公子吃的津津有味,覺得那應該是一塊山珍海味。 許康軼終于受不了這個要飯的眼光,縱使夜色中,那眸子比日冕還要亮上幾分,拱手奉上一塊,花銘卓抬頭滿足一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口就咬了下去—— 將將咬得動,不過他也沒好意思表現出來,畢竟自己伸手要來的吃食,人家能吃他自己就不能吃呢,之后直著脖子往下吞——跟吞金似的。 這是什么玩意兒?馬料嗎?是人能吃的東西嗎?完全咽不下去。 許康軼看到他那直著脖子的樣子,就知道他咽不下去,他走進火堆,轉了轉野雞,嘶嘶的油滴落在了火里,撒了點鹽——但凡沙漠和草原里行軍,基本三軍將士全部帶鹽,有時候撒進水壺里補充身體流失的鹽分。看熟得差不多了,伸手遞給花銘卓。 花銘卓也不客氣,將烤的焦黃的小野雞伸手就接了過來,也不管燙不燙,雙手用力一撕,正好從中間一分為二——一人一半。 許康軼略一遲疑,這兩人分吃一只野雞的經歷還是頭一回,誰都吃不飽。 雖然是春天,但是草原土地上還是滲著三冬積攢下來的寒氣,在地面偶爾坐一會可以,躺著睡一夜的話基本就寒濕入骨了,野外過夜一般都是先升火將一塊地面烤熱,等到晚上睡眠之前,將火堆移至他處,之后在烤熱了的地面上睡覺,跟睡在火炕上似的,一熱就是一宿,次日清晨熱氣有時候都不消散。 等到兩個人互相配合著七手八腳的移完了火堆,二更天差不多要過了,許康軼起身,以他們兩個為圓心在大樹四周又撒了一圈藥粉,靠在大樹干抱著劍,面目清冷的對花銘卓說道:“你睡吧,我守夜。” 花銘卓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看著他眼下的烏青和嘴唇上的結痂的血泡,說道:“我守到四更天,之后叫你。” 許康軼微微揚了點下巴,丹鳳眼稍微瞥了他一眼,一句“不好”馬上就呼之欲出。 花銘卓看了看許康軼的水晶鏡,低頭略一思忖,還是直說道:“你晚上可能看不清楚,我習慣熬夜,不會睡著,也會給火堆填柴,有危險了叫你。” 許康軼看花銘卓眼睛亮的嚇人,確實不像個短時間內能睡著的樣子,心道反正有聲音也醒得過來,應該沒什么問題,就點點道:“我先睡一個時辰,你一個時辰后叫醒我。” 花銘卓站起身來,火光照射下更顯得出塵脫俗,動作飄逸,他走幾步到了許康軼身邊,把許康軼往烤熱了的地面上推了推,之后拿過許康軼的佩劍,挨著許康軼在夜風來的方向坐下,笑了笑說道:“坐的近一些暖和一些,你先瞇一會,我一會叫醒你。” 許康軼無意中打量了花銘卓身材一眼,一般人垂手站立,像他自己腕線過得了襠線一截,已算腿長,是練武的好料子。可這個花銘卓也不知道是怎么開的叉,小臂都過了襠線一半,身材好的得天獨厚。 許康軼看花銘卓眼睛挺亮,也不客氣了,他最近身體虧的多,困乏的很,確實需要抓緊時間先休息一下,枕著一根木頭摘下水晶鏡就閉上了眼睛。 花銘卓聞那撒在周圍的藥粉味道刺鼻,他好奇心強,問道:“這藥粉問起來味道詭異,對人身體可有影響?” 許康軼意識已經模糊,低聲答道:“兩個月內,不宜生育。” “…” 許康軼確實也乏了,最近他連日受傷生病,虧虛的太多,閉上眼睛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就呼吸均勻睡了過去。 花銘卓借著火光放肆的打量他,許康軼一頭濃密的頭發如墨色烏云,劍眉長眼,睡著的時候人不會掩飾,許康軼有時候用手按著腰腹皺眉發出低低的吸氣聲,他看了一會,再看許康軼毫無血色的臉龐和薄唇,就猜到可能這人腹部有傷,過寬的腰帶可能是支撐傷口用的。 思及至此,他輕輕的把許康軼枕著木頭的頭挪在了自己腿上,那動作溫柔輕靈極了,連許康軼這種高手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驚醒。接著他輕輕撥開許康軼的腰帶,讓腰腹輕松一會,再取下身上的寶藍色袍子,給許康軼像蓋了片羽毛似的輕輕蓋上。 他習慣性的摸了摸左臂的臂彎。終于知道你是誰,久受君恩惠,今天終于找到你,四年前在京城燈火闌珊下,偷偷模糊看到過你的樣子。 許康軼再一睜眼嚇了一跳——天已經大亮了,火堆已滅,自己枕在花銘卓的大腿上,身上還蓋著自己寶藍色的外袍,是被陽光晃醒的。 真是他娘的見鬼了,難道是自己虧虛的太多了? 花銘卓雖然眼下有些烏青,不過眼睛還是挺亮,好像兩夜沒睡的人根本不是他,依舊神采飛揚,看出了許康軼眼神里的迷惑,他答道:“昨晚一直什么事沒有,只有白天那幾個狼來轉了一圈,不過聞到藥粉也沒進圈,你可能是身上有傷,在溫熱的地方躺下就睡的熟了些。” 花銘卓雖然看起來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不過學什么都快,第二天光著膀子要下了許康軼的中衣,舒舒服服的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