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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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魚兒氣壞了,用足了力氣一甩他——沒甩開,凌安之也知道小黃魚兒是真生氣了,一邊憋住了笑一邊低三下四的賠小心:“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真能跳下來救我,以為你得回去喊人呢,我一會肯定就自己爬上來了,哎呦,別打別打,輕點輕點。” 老是自己挨打也不是那么回事,凌安之濕漉漉的眼珠一轉,頭發還在滴水,看到了旁邊唯一一個渾身干爽舒適、正在點火的凌霄,喝道:“凌霄,主子落水了,你見死不救,惹的人家姑娘伸出援手,你良心壞了?” “…”到底是誰良心壞了? 然后可憐的安夷小將軍在火堆邊拉著一直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小黃魚兒,像個孫子似的低聲下氣的哄了一個時辰,直到小黃魚兒頭發衣服全都干的差不多了,拂袖而去。 ****** 啟程的日子臨近,準備工作更緊羅密鼓起來,連重傷初愈的許康軼都在晚上檢查過線路、武器和馬車,也沒有時間出去胡鬧了。這幾天也沒怎么看到小黃魚兒,倒不是小黃魚兒多小氣,而是小黃魚兒那晚受了涼,而且又驚又氣,回來第二天早晨就發燒了。 凌安之和凌霄也知道闖了禍,想去看看才發現,小黃魚兒的閨房男人是進不去了,除非人家兩個哥哥。 有時間的時候兩個人免不了互相埋怨了一番,小黃魚兒再怎么打扮成一個小子,到底是個姑娘,而且在西域的時候就顯露出來特別怕冷,這回給凍壞了。 明天就要啟程了,今天有下人說小黃魚兒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消氣了沒。 沒等兩個人忐忑多久,就見客房院子里一個一身黑衣的單薄的小影子一閃,轉眼前人已經四平八穩的背著手站在了他們兩個面前。 他們兩個畢竟虧心,慌忙站了起來,訕笑著試探著問道:“發燒好了嗎?那天真是對不起,以后絕不再犯。” 小黃魚兒瞪了凌安之一眼,道:“好好的凌霄都被你帶壞了。”之后不給他們兩個時間犯賤,揮揮手道:“跟我來,給你們看好東西!” 左轉右轉神秘兮兮的到了一處鎖的緊緊的倉庫,打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這倉庫屋頂甚高,應該不用來裝物品了,四周全是空了的兵器架子,只有一個兵器架子上掛著兩件兵器,地面上有一層浮灰,可能是一塊不太使用的室內練武場。 不過凌安之和凌霄的目光,全被這兩件神兵給吸引了,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完全被鎮住了——這是兩條長戟,長達丈二,全是隕鐵一體鑄造,一看就是大師出的極品,價值不可估量。 戰戟威力強大,但是由于過于沉重,且開刃的地方太多,難以駕馭,所以一般的軍備場所都不打造,就算勉強打造,由于戟身有太長,用力時容易折斷,凌霄在黃門關就被戰車別的折斷過一次,后來當□□勉力對付了一場。這兩條戰戟光華浮動,一看就是大師專門單獨開模,按照使用人的力氣大小和身材高矮,專門煉制出的曠世神兵。 一條長戟看起來更粗一些,長戟的兩頭全都帶尖,都可以用來殺敵,戟頭的部分一體鑄成了兩塊開了刃的戟耳;另外一條稍微細一點的也是兩頭帶尖,只不過是戟頭的部分是單刃。 小黃魚兒對自己的杰作看起來也頗為滿意,揚著下巴嘴角翹的老高對兩個人說道:“凌安之在戰場用的雙戟步兵時候還可以,但是騎馬的時候就太短。隕鐵確實是打造兵器的最佳材質,不過由于自重太大有時候也很尷尬,尺寸正好了重量太大了,重量正好了尺寸又小了,不過你們兩個異于常人,正好克服這個問題。凌安之的雙刃戟重159斤,長一丈二;凌霄的單刃戟重80斤,長是一丈三;量身定做,上護狗頭下護馬腿,閑著沒事還可以用來撐桿跳,喜歡嗎?” 能不喜歡嗎!凌安之和凌霄眉梢上都帶著笑,同時抱拳彎腰行禮,把腰欠到了武將的最深處,高興氣透著聲音滲了出來:“謝少主!” “匠師反復和確認,是不是就是擺設,我已經告訴他了,就是真格的要用!” 第26章 唇槍舌劍 景陽二十一年,三月初三,盤旋在北國大地半年多的蒙古西伯利亞寒流終于威風散去,捕魚兒海終于吹起了南風,光禿禿的樹枝條都已經抽出了綠芽,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一派燕子歸來、春意盎然的景象。 月上樹梢,北疆都護府的后院,一百輛特制的馬車悄默聲的淹沒在夜色里向南走去。 這一百輛車俱加大了承重設計,車輪加寬,一來容易過歧路,二來聲音更小些。每輛車全是四馬駕轅,馬嘴銜枚、馬蹄用特制的布包裹,車內滿載著隕鐵、軍用蠟油和黃金,價值連城。尤其是軍用蠟油是軍中火器裝備的必需品,在黑市上都是一兩黃金也買不來一兩油。 帶隊的是翼西郡王許康軼,雖然身體未完全康復不宜遠行,不過終究是年輕人,恢復起來一天一個樣子。 另外這條繞路西北的路線之前沒有啟用過,先前只有他一人探過,對路況最為熟悉;物品運入太原之后,具體交接使用也只有他一人能夠全程cao作。 他本來貼身的女醫官是彩云和彩霞,在陷入突厥沙窩子里時慘遭橫禍,現在雖用著許康瀚軍中最好的軍醫,但他自小就是藥罐子,且多災多難癥狀復雜,治療起來壓根力不從心;這次入京換藥,也要向梅絳雪再討要了一位隨身的醫生。 此次遠行,隨從之中許康軼只帶了沒挨板子的元捷,其他人均留在澤親王府,并未隨行。 凌安之和凌霄對西北的風土人情、自然陷阱更熟悉些,一路餐風露宿、事無巨細,一根弦緊繃著,極為耗神。 小黃魚兒這回在北疆晃了一圈,她不辭嚴寒的去到北疆都護府,一是為了傳遞消息,二也是為了更清楚明了皇兄許康瀚的具體需求。 這次也跟著走私的馬隊回太原,她人不大,不過用處不小,此次回到太原先協助許康軼安排物資,之后就要等著正式接受少主之位,為以后接父親的班做打算。 本次出行,眾人運籌十足,將可能遇到的危險和應對的方式都預演了千萬遍,運氣也是格外好,順風順水的繞過了沼澤遍地的外蒙高原,安安全全的走過了滿地禽獸的突厥領地,終于國境上的天山山脈rou眼可見。 已經在路上跋涉了二十余天,沿途不是大漠黃沙就是千里草場,而這一段風景更美,氤氤氳氳一輪紅日剛掛在東方,遠處天山已披掛成青山,天上的猛禽往來盤旋,滄龍河是天山積雪融化而成,在此處匯成了不大一小一個湖泊,馬隊猶在水墨畫中前行,正朝著明鏡似的湖泊的方向挺進。 按照行程安排,今天晚上在湖泊不遠處歇下,之后明日再走一天,明晚邊可以通過天山谷口,進入大楚的領地,許康軼早就已經派人在谷口接應,所以此行基本算是大功告成。 今日天色更暖,南風徐徐,一路上野草繁茂,野花開放,偶爾有成群的黃羊和野馬奔騰而過,銀裝素裹的北國仿佛變成了雜花生樹、草長鶯飛的江南。 許康軼這些天傷在漸漸康復,總在車內也實在憋悶,天氣好的時候就換成騎馬,他穿著深藍色收袖的圓領外袍,腰里系著自帶支撐能保護傷口的特制腰帶,腳下黑色箍住半截小腿的馬靴,騎著純黑的神駿,戴著水晶鏡,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不太說話,不過看嘴角眉梢還是放松的。 凌安隔以時日就對病秧子許康軼多些感慨,在安西駐地的時候,得到的信息全是許康軼窮奢極欲,金尊玉貴,無處不講究、無處不精致。凌安之當時想著此人可能是本朝最大的軍火走私販子,是個膽大心細的皇子罷了。 而后在北疆澤親王府發現此人武藝精湛,這些年應該少不了聞雞起舞。 等到研究回國貨運線路的時候,凌安之發現此人已經在去年身體力行親自走過。 這二十多天的一路下來,還發現這個人很能將就,雖然重傷初愈,有時行動尚且需要別人攙扶,但是所需要的也不過是飲食略較他人軟爛些。 ——真是澤親王得力的左膀右臂。 嘴里叼著草棍的凌安之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小廝和翼西郡王的馬匹貼在了一起,步調一致的往前溜達,許康軼瞥眼看了看小廝,極罕見的和凌安之搭話:“這匹馬是余情送給你的?” 凌安之并轡和許康軼緩緩行走,跟在車隊的邊緣上,反應了一下才想到許康軼說的余情就是小黃魚兒:“嗯,去年年前回紇騎兵還沒退兵的時候,她往黃門關送了五千匹軍馬。” 提到了從小一起長大的meimei,許康軼聲音就輕快了些,他放手了韁繩不再控制馬速,任由神駿信馬由韁:“情兒性子野些,從小就喜歡這些軍馬兵器什么的。” 凌安之想到小黃魚兒和他們苦練一段時間后功夫飛速的進步,在沿途也是抓到機會就讓凌安之和凌霄指點,挑了挑眼角:“小黃魚兒基礎不錯,心氣也足,指點得當的話應該能練成個好身手。” 許康軼何嘗不知道舅父請的那些師傅沒人認真教過她,只學了些花拳繡腿,他心里倒認為舅父大可不必,小黃魚兒時間和心血都潑了上去,再一事無成豈不是日后埋怨遺憾?所以他得了空就教小黃魚兒一些,不用凌安之說,他也暗想回京后給小黃魚兒換一批認真的名家。 凌安之見他沒有接話,知道他素來寡言,也混不在意,貌似無心地說道:“小黃魚兒雖然武藝不精,不過學識淵博,對兵器鑄造好像多有研究,只看我和凌霄的身量和隨便過那么幾招,就知道了我倆使用兵器的重量樣式。” 許康軼歪頭看了凌安之一眼,嘴角稍微動了動,說話直言不諱:“我確實幫余情確定了樣式和重量,不過打造兵器是舍妹的意思。” 許康軼眼神輕慢的瞥了凌安之一眼,繼續似有似無的道:“你不會認為我是通過余情討好你吧?我裝備兩萬精騎兵一個神機營都換不來的東西,難道兩根爛鐵就能換回來?如果這不是舍妹的心意,我還真有點擔心你哪天長戟對著誰。” 凌安之看他說的這么直接,不接話也不爭也不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擺出一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不引起誤會最好。” 許康軼眼睛走神看了看遠方的草場,語氣懶洋洋的繼續說:“沒那么多想法,何來那么多誤會,你我是各需所求罷了。你們一直是不朋不黨的凌家將,我們也不是拉幫結派的許康乾。” 許康軼久在朝中,凌河王和長子凌川,甚至次子凌云入京述職時他都打過多次交道,和凌安之真是從頭到尾連頭發絲都不像,凌安之的出身他也聽說過,再見本人就算是坐實了傳聞,他眼中閃過一絲揶揄,促狹他:“想不到你出身復雜,還在為老凌家打算?” 凌安之當沒聽出來他的冷嘲熱諷,人是不能自證出身的,那是上一輩人的事,當年沒把他扔出去喂狼就已經算是開了天恩,他也確實打算“既來之,則安之”,他說話漫不經心:“決定我應該做什么的,不是我的血統,而是因為我姓凌。” 許康軼倒是不太意外他的答案,將話題岔開了:“這些天路途兇險,辛苦艱難,我看你每天還挺高興的,你高興什么?” 凌安之心比昆侖山還大,確實難有讓他心情不好的事,尤其走在大好河山上,山如美女,水如玉帶,野花全是裝飾,再填上紛紛舞舞的飛禽蝴蝶,引得他處處留情,恨不得一時春夏秋冬就湊成一套。 凌安之豁達一笑,舉起馬鞭四處指指點點:“你看,我看到山川河流就開心,等到安西軍裝備起來,我要把這里全變成我們安西軍的后院。” “哦,原來是心里描畫著想當強盜,我這算不算是為虎作倀呢?”許康軼還以為他是一路游山玩水開心,想不到人家野心更大,看到了自己家房子和地,能不高興嗎? 凌安之又用馬鞭去接一只飛來的雪白蝴蝶,他對強盜有自己的定義:“我這是救萬民于水火之中,你想啊,變成了安西軍的地盤,至少沒了殺人放火的蠻夷們,安安心心的牧羊種地生娃,牲口多了還能在邊境換點家用、做點生意,多好。” 翩躚的蝴蝶不理凌安之,可能是覺得他殺氣太重,揮揮雪白的翅膀,飄飄乎乎的落到了許康軼的水晶鏡上,許康軼一向不喜歡什么昆蟲,一時間趕也不是躲也不是,稍微向凌安之的方向歪了歪臉頰,身子往后傾了傾。 凌安之被這張毫無血色的蒼白的臉晃了一下眼,縱然百般進補,看這張臉還是因為缺血而青白的嚇人,除了嘴唇上有幾個結了痂的紅色血泡,唇上都是白中透著青紫。 怎么看怎么不健康,凌安之皺皺眉:“你這番連續廷仗生病受傷,失血太多,拖得太長恐怕傷了根本,且虛不受補,京中有一種從西洋來的一種輸血療法,確定了人的血樣是哪一種,看看身邊信得過身體健康的,給你輸一些血,對治療這些外傷最有效。” 許康軼看了凌安之一眼,想到小黃魚兒和梅絳雪對此人均贊不絕口,果然是有一些愛博而心勞,挺會討人喜歡,他不冷不淡地解釋:“我多年就知道這種療法,當時就想試試,不過后來和不同的血樣驗過是否相融,發現我這種血樣極為罕見,至今也只找到兩個血液能相融的人。” 凌安之好奇心強,而且平時也是有門道就要走一走:“兩個人也可以,找一個輸一點都好受很多。要不缺血頭暈眼花,對視力更加不好。” 許康軼回答淡淡的:“一個從未見過,另外一個是劉心隱,畢竟是女子,男子還是強壯些。” 第27章 初初見你 凌安之無奈的看了這個還在逞強的男子一眼,心道,就這個多愁多病身,估計現在的狀況還不如一個六十歲的強壯“女子”。 草原芳草萋萋、草木繁盛,兩個人的目光卻不約而同的被一溜彎折了的高草吸引,那草逆著風的方向多有倒伏,幾個布條還掛在草尖上,草上哩哩拉拉了一些血跡。 凌安之到了近前跳下馬去,屈膝蹲下去,捻了一個血點聞了聞:“這血還很新鮮,應該是早晨過去的。” 許康軼也跟了上來,手搭著涼棚四處看了看:“應該是獨身一人,看高草倒伏的方向,是有幾匹狼互相配合著打圍追他。” 凌安之兩手蹭了蹭,站起身來翻身上馬,極目向四周眺望,最后一無所獲:“方圓幾里看不到人,估計是已經被狼給吃了。” 許康軼皺皺眉不說話,他聽余情說過此人的眼力,如果他也看不到,那說明可能人已經在這范圍內被狼撲倒了——畢竟在這里就受了傷,應該身手不太靈活,草原狼極會打圍,傷者逃不出太遠。 許康軼和凌安之打馬歸隊,這一會功夫已經紅日當頭,馬隊也不急著趕路,此時已經快走到了湖泊的邊緣,準備埋鍋造飯,沿著湖走一下午晚上修整一夜,明天再一天的路程,晚上自天山谷口進入大楚的境內。 許康軼從馬鞍橋上拿下了千里眼,套在水晶鏡上,極目遠看觀察周圍情況,卻看到草原深處一棵孤樹樹冠不正常的抖動,再凝神細看,樹上好像一片白色的衣袖劃過,不過轉瞬即逝,看不清楚了。 他回頭去叫凌安之,用手指著遠處那棵高樹:“凌將軍,你看那棵樹上是否有一個人?是否還活著?” 凌安之其實早就看到了,只不過沒聲張,那獨自一人在草原上,救了又如何?難道和走私的車隊大搖大擺的一起帶回大楚?雖然人命關天,可是茲事體大,只能怨那個人運氣不夠好了。 許康軼一看他不說話,和臉上里一閃而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絲不悅從鳳眼里飄出來:“螻蟻尚且貪生,救了也是一條人命,護著先過了天山谷口,送走之后在前方青云鎮等著車隊就是了,舉手之勞,何必見死不救。” 凌安之心下不以為然,行軍途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話有些口是心非:“那我還是去看看,帶他一程,你身上有傷,不要勞累了。” 許康軼已經轉向了他的馬車,探身從車里拿出了水壺藥箱干糧掛在馬鞍上,回頭冷冷地對凌安之說話:“你還是保護車駕馬隊吧,等你去看估計半路就轉回來說人被狼給吃了,那個人估計拿不出十萬兩銀子。” 凌安之:“…”確實他是這么想的。 許康軼一邊輕聲吩咐元捷:“我來過這里,不會迷路,你們不要跟來,我救下這個人之后單獨送他過天山谷口,在過了谷口的青云鎮見。” 一邊拎著千里眼扯著馬韁繩獨自一人向草原深處飛去。 元捷看了凌安之和身后不遠處跟上來的小黃魚兒一眼,知道他們在擔心什么,輕輕搖了搖頭,四殿下打小就愛管閑事,這是老毛病又犯了:“不礙事的,殿下久在塞外行走,經常獨自往來幾日幾夜,我們去谷口等他就行了。” 小黃魚兒弄了半天才知道小哥哥干什么去了,嘟囔了一句:“那也吃了飯再走嘛。” 看著許康軼漸行漸遠的背影,凌安之心想,許康軼堂堂皇子,縱使再不喜人近身,也不至于總是一個走這荒山野外,估計還是身邊的人不合心意。 ****** 趁著中午運輸隊埋鍋做飯的空檔,凌安之悠哉地拎著一本書,坐在遠處一片草地上靠著樹,就著夏日的繁花似錦看起書來。 這幾天趕路的過程中,最由衷開心的就是小黃魚兒,和凌安之與凌霄朝夕相處,機會難得,幾乎有了時間就黏在凌安之和凌霄身邊請教功夫,此刻又拖著一把長劍捉到了獨自看書的凌安之的身邊,湊到了他身邊來。 “師傅,你看什么呢?” “兵書。” 小黃魚兒好奇:“書名是什么?” 凌安之壞笑:“小孩子亂問什么,書名不告訴你。” 小黃魚兒湊的更近些想看清楚了:“那告訴我作者是誰?” “作者嗎?”凌安之沒抬眼,繼續用手指夾著書頁嘩嘩地翻,答道:“是蘭陵笑笑生。” “什么蘭陵笑笑生?”小黃魚兒覺得自己還是讀書不夠,直接將腦袋伸過去讀了讀書上的字:“龍戰于野,其血玄黃。龍戰于野,其道窮也。亢龍有悔,盈不可久…這不是《周易》嗎?算什么兵書?師傅教我過幾招。” 凌安之倒確實是把《周易》當兵書看,薄薄一冊,易于攜帶。 小黃魚也就是求教的時候嘴甜,師傅長三個短跟抹了蜜似的,凌安之扶著吟雪劍立身起勢,打算檢查一下學生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