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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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守心想這是通知我這個宅院主人來了,馬上順坡下驢:“言之有理,臣也正要打掃庭院,張燈結彩,可惜審美不佳,有勞郡王殿下了?!?/br> 郭太守在屋里沒坐上半個時辰,往來小廝就把新氣象匯報給他了: 大門要用錦布包裹住,稱第一略微美觀,第二要不開門吱吱呀呀,耽誤了四殿下休息。院內的丫鬟家丁全都換了裝束,粗手笨腳的全部不要,總共就留下了幾個打掃衛生的。作為四殿下寢宮的宅院里,家具屏風能清的全清出來了,換上了京城帶來的軟塌。 他正在無奈,這么功夫又來了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鬟,給郭太守送上了一個餐單,聲音脆生生的:“郭太守吉祥,四殿下此次出來沒帶廚子,說知道艱苦,所以一切從簡,這是餐單,請方便的時候按單做菜?!?/br> 郭太守小心翼翼搓著手接過來,將丫頭送走了,回頭仔細一看差點沒暈過去,餐單上菜名二百個,有接近一百五十個他聞所未聞。他覺得天下人傳言四皇子許康軼窮奢極欲,今日一見,果然略見一斑,他心下狂跳,真是只出政策不出錢啊,他一個窮鄉僻壤的太守,養四皇子一個月,還不得直接去吃土?沒辦法剛打發了人去四處連找廚師再買菜。 屁大功夫,這又來了兩個身著白衣醫官打扮的妮子,進門只一笑:“郭太守吉祥,我們是殿下身邊的醫官彩云和彩霞,這是一個藥材清單,因為有過幾天有江南梅家來專門送藥,您先準備這些講究用著?!?/br> 郭太守低頭一看,最低檔的藥材是千年老參,心疼的心臟都要從嘴里蹦出來了,開始暗暗盤算,這錢他是拿不起了,也不敢向四殿下要錢,錢怎么才能從國庫公款里撥出來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會又來了一名金人女子,叫做什么劉心隱的,說起話來鶯聲燕語,看著挺端莊,一張嘴就是:“郭太守萬福,王爺聽曲習慣了,要十個樂府師傅,這是曲單,平日里打更了奏樂一個時辰即可,其他的曲子以備不時之需?!?/br> 郭太守終于心跳恢復了平靜,麻木了——別說是他郭太守,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凌河王府,也供不起這位爺。 他剛調整好呼吸,就又來了兩個將軍,一看就是親兄弟,抱拳行禮,看著年長的先說話了,開始自報家門:“見過郭太守,我們是郡王身邊的將軍,我做陳恒月,這位是我弟弟陳罪月,抱歉叨擾了?!?/br> 郭太守不敢怠慢,郡王身邊的將軍看似是下人,其實品級不低的:“哪里哪里,郡王到此,蓬蓽生輝。”他說的也符合事實,果然是蓬—蓽—生輝。 陳恒月非常含蓄的道歉:“到此多有打擾,讓您破費良多,郭太守請留好我們的字據,無論花費多少,到時候您可以去太原余家的商號去取錢,只要有上邊的印章和簽字,任何一個商號皆可以立即兌現。” 郭太守一顆心終于放下了點,四殿下果然到了哪里,不著調的美名就傳到哪里。他得罪不起,只能盼著這位四殿下快點身體康復,之后早日把這位神仙送走。 * 四皇子許康軼端坐在寢室里,長眉鳳眼,鼻梁高窄,細看生病而蒼白的唇上還有唇珠,面前冷峻,他品著由梅花上掃下來的無根水泡的碧螺春,坐在腳踏椅上,案上放著一本東周列國傳,鼻梁上系著水晶鏡,正專心看書。 他這幾年身體不佳,本身攜帶軍醫,受到的照料極為精致,前一陣子由于體虛還被吹了冷風,感染了風寒,不過現在已無大礙,已經能自由行走了。 劉心隱也在帳中,應該是不想打擾殿下看書,將頭枕著殿下桌上的一本書,已經睡著了。這估計就是許康軼在大殿上頂撞圣上時所說的“喜愛之人了”。 前幾天皇兄澤親王許康瀚麾下的田長峰和楚玉豐來探望了他,雙方密談良久,考慮到許康軼身體還弱,未完全恢復,打算讓江南梅家先照顧調養兩個月,之后等氣溫稍稍轉暖,再先到北疆許康瀚澤親王處。 ——反正皇上老子說的是不允許他回京,讓他在邊關駐守,也沒說明是哪個邊關。 不過此時,和梅絳雪姑娘的調養比起來,他的視力更加重要,這一年來他的眼睛模糊的厲害,不戴水晶鏡基本上三米以外雌雄莫辨了。 經商巨賈太原余家是他母妃虞貴妃的母家,對他和澤親王許康瀚這兩個外甥無限看重。 余氏家族對他的視力憂心如焚,所以少主——也就是他的表妹余情和手下人等得到了線索,年前已經鋌而走險的出關找藥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算起來,入關的時間也就是這兩天了,到時候讓梅姑娘看看藥材和方子,再決定能否服用。 北方首富太原余家,是皇室兄弟許康瀚和許康軼的親舅家,他這三個舅舅俱都不明原因的子嗣凋零,研究努力了這么多年,只有太原的大舅膝下有一女,就是少主余情。 余情少主今年才十五,雖然出身富貴人家,不過這個表妹和他的表哥截然相反,身上毫無浮華嬌奢之氣,家里當兒子養大的,經常跟隨父親叔伯輩往來各地做生意,入了京城就常住在澤親王府,基本算是和許康軼一起長大的。 想到余情,許康軼面上表情放松了些,余情和他感情親厚,親兄妹之間也比不上,從來叫他“小哥哥”,聽到他可能是要眼瞎,急的把事情交給誰去辦均不放心,一定要自己親自冒險去了塞外。 ****** 凌安之對四殿下很感興趣,又是皇子又有軍備,隨隨便便一出手,一百門紅夷大炮! 可惜人家對他不感冒,他幾天之內分別以探病和感謝的名義,自己親自往光城跑了兩趟求見,四殿下都當他是黃鼠狼,隨便給了理由——“重病未愈,不宜見客”,就把他拒之門外了。 而今凌霄又探病回來,晃晃頭說翼西郡王“沉睡未醒”,也根本沒看到許康軼,只能如實把郭太守轉述的驕奢yin逸和聽到的靡靡之音向凌安之稟報。 凌安之邊吃晚飯,邊是聽的饒有興趣,尤其聽到許康軼雖然到了邊關,身邊還一堆醫官女人圍著的時候,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心想這個人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年紀輕輕艷福不小,身體不好還帶這么多女人,能吃得消嗎?” 這一天凌安之早早的換了藥——反正早晚都是這一下子,早痛不如晚痛,還得到了好消息,梅jiejie剛才一邊換藥一邊告訴他:“安之,你傷口這幾日見好的很快,凌霄就能給你換藥了,我已經放心了,我接到了翼西郡王的書信,請我明日去為他探病一趟”。 他表面上表現出一副不舍之意,心里高興的已經飛上天了。 晚飯前正坐在飲馬鎮的將軍帳中和凌云研究募兵的安排和人數,這時候傳令兵帶著一股子冷氣吹進來了:“將軍,關外有幾個商人,是兩名女子帶著兩個少年,說要借過黃門關去給四殿下送藥?!?/br> 現在也算是戰時非常時期,黃門關除非有通關文牒,否則一律不可隨意出入,不過如果打著四殿下的旗號,那就要小心謹慎的應對了。 凌安之皺皺眉,四殿下隨身攜帶了醫官,梅jiejie也說奉命明天就啟程帶著藥物去光城為許康軼調理。 平時梅jiejie在軍中他倒是舉雙手歡迎,不過這次梅絳雪為他換藥三次弄得他下了三次地獄,傷口好轉了些,心里就有點巴不得早點把梅jiejie送走?,F在這又來兩個女子有何用?就算是藥罐子也不能一堆醫生圍著把藥全做成飯吃下去吧? 他手摸著衣袖,意味不明的問道:“兩名女子體貌如何?” 傳令兵一愣,心想一個大男人問人家女子長什么樣子干嗎?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一名女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非常端正,就是看著嚴肅冷淡了點?!?/br> 凌安之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雙手交叉在了腦后,想到在大殿上四殿下直言什么“有心愛之人了”的驚人之語,心中暗想,這送的什么藥?恐怕都是自薦枕席的毒/藥,不是沉睡未醒嗎?也不怕把自己熬成藥渣。 第13章 雪一程 真是自作孽,這么想著,凌安之已經直腰站起來了,他勾勾著嘴角壞笑,剛想使壞,讓那金尊玉貴的四殿下等一等,心焦一下,也算是幫助他“休息”幾日。 可是一轉念,笑容就凝固了,突然想到了上個月送完馬之后就出到關外的太原余家的家將付商和送他戰馬的少年小黃魚兒。 凌安之想到此時,不再耽擱,披上披風向外走去:“備馬,隨我出帳,去檢查一下來人身份?!?/br> 塞外雪花大如席,漫天碎玉瓊花中來了四個人,果然是太原余家,駕車的是曾跟著付商來送過馬的細瘦少年小黃魚兒,馬可能跑的久了,身上出了一身汗,一停下來天寒地凍的立刻又凍成了冰碴子,小黃魚兒身上還披著凌安之送他的白狐裘大氅,穿著太大有些拖著地。 其余三個人,看到凌安之才紛紛下了車,為首的是山西太原余家的管家和家將付商,另外一名女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應該也是余家資深的家人,車內還有一個行動起來不太利索的少年,和凌霄差不多年紀。 凌安之最近也已經知道山西太原的余老爺是許康軼的親娘舅,且兵荒馬亂還執著的出關入關的人本就稀少,見到他們也是意料之中,好奇的拎著長劍看他們在忙活什么。 只見小黃魚兒忙里忙外,先是沖他抱拳:“凌將軍,我們有人受傷,請幫我們先叫軍醫?!?/br> 看他點頭答應,小黃魚兒開始細致的看著衛兵仔細的放置了馬車,之后在馬車里取出個包裹一直抱在懷里,忙完了之后,一行四人隨著凌安之進了將軍帳。 上了熱茶,軍醫也來了,帳中溫度也高,四個人也沒那么多講究虛禮,紛紛解下了披風,凌安之這才看到,四個人中除了趕車的小黃魚兒還是全枝全葉的,剩下的三個人都帶著傷。 兩名女子全都是皮/rou傷看著嚇人,但是倒無大礙,最重的就是這個男孩,小黃魚兒喊做夢生的,剛才還是清醒的,可能失血過多,現在神智已經開始模糊,一看這四個人就經歷了一場惡斗。 凌安之看軍醫忙里忙外,之后看著灰頭土臉狼狽異常的小黃魚兒,問道:“怎么搞的?遇到匪了?” 小黃魚兒一行人為四殿下找藥,其實還順路做了件別的事,潛入了鄰國夏吾的后宮,剛拿到藥材發現他們好像君臣在密談什么事情,不想錯過難得的機會,就順路聽了一會墻根。 結果在他人眼皮底下做壞事太多,被人發現了,一路追殺,幸虧早安排了人員馬車接應,還折損了幾個兄弟,這四個人才奪命逃了出來。 小黃魚兒一張小臉還是凍的烏青,一本正經的長話短說:“去夏吾國宮內為四殿下偷治療眼睛的藥,被發現了?!?/br> 幾名軍醫打開藥箱,治療外傷他們太內行了,也不換地方,就在中軍帳內開始忙忙活活的醫治。小黃魚兒也不怕血腥,急匆匆的問了軍醫幾句,知道均沒有性命之虞,才放下心來。 之后他緊了緊馬靴,面色凝重,飛快的對凌安之道:“將軍,我有緊急情況需要通知四殿下,要馬上出發,我們的馬已經跑了一整天,可否為我備馬?” 凌安之看了看小黃魚兒,面色也不比受傷這幾位好到哪里去,這個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腰細腿長,瘦成一塊板,不過說話辦事的風格倒是沉穩老成。 凌安之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這里距離光城三百里,也不算遠,不過剛下過大雪,不僅容易迷路,而且一般的馬走不了,這樣吧,我騎馬送你一程?!?/br> 小黃魚兒來的路上也擔心雪厚走不了,且今天大雪又紛紛揚揚的下了一整日,聽凌安之這么一說也就不虛與委蛇的客氣了,嘴角微微一翹,抱拳躬身道:“那就多謝將軍了?!?/br> 凌安之看了看他瘦的和豆芽菜一樣的身材,以及風餐露宿弄的臟兮兮的臉,不禁又想笑:“客氣什么,再說,上次你送馬的時候,我不是說了要謝你的嗎?” “…” “來人,備馬?!?/br> ****** 四殿下送來的軍馬日前都已經置換給了北疆軍,北疆軍留下的戰馬以蒙古馬為主,耐力很好,但缺點是身量不足,腿相對較短,尤其這種西部的蹲襠雪,一般地方雪深一尺,蒙古馬小腿陷進雪里跑動就非常吃力。 雪大起來,有的地方雪深近一米,非身高腿長耐力好的神駿根本不能通過,凌安之的戰馬“小廝”正好排上了用場。 他為了給戰馬減重,將總插在身后的雙戟換了下去,換成了雪吟劍背在身上,卸了鎧甲換上貼身的軟皮衣和披風。 小黃魚兩只手抱著包裹,就跟在凌安之身后兩步遠,凌安之看他抱著曠世珍寶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孩子氣。他翻身上馬,伸手去接小黃魚兒的手,想把小黃魚兒也拉上來。 小黃魚兒當沒看到他的手,輕輕一縱騎上馬背。 “身手還挺俊,坐穩了?!绷璋仓S口夸了他一句,一手摟著小黃魚兒的肩膀,單手一抖韁繩:“駕!” 漆黑的駿馬馬鬃迎風飛揚,頃刻間就消失在了漫天雪簾中。 小黃魚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好像是有點性格的,凌安之這么一貼近小黃魚兒,就發現小黃魚兒身上幾乎一點熱乎氣都沒有,像大雪里放了一夜的石頭,仿佛吸口氣都冷的哆嗦,穿多少也緩不過來這種,不過這小家伙兒也不叫苦,還是行動如常。 心里這么想著,凌安之把小黃魚兒身上的白狐裘大氅緊了緊,把小黃魚兒往自己的懷里靠了靠: “小黃魚兒,之前來過西域嗎?” 風太大,耳邊被吹的呼呼作響,凌安之說話也不引頸嚎喪的,只能貼著小黃魚兒的耳朵說話。 “就這次走了兩趟,”所以對于西域的干冷心理預期不足,連衣物都沒帶足,這幾個月都給凍成菜干了。 沒聊幾句,凌安之發現風向由側對著風變成了順風,他想了想,又極目左右觀察了一番,方向是對的,要不在漫天風雪里極易迷路。 “以前在太原?都上學嗎?讀了什么書?”反正路途無聊,凌安之和小黃魚兒聊天解悶。 “在府里和武術師傅、經史師傅每日里學習,”小黃魚兒說話聲音不高,還是孩音,不過以凌安之的耳力,聽起來也是清清楚楚。 “額,當然了,這是老爺給少主請的師傅,也有一些是老爺平日里的朋友得空了來幫忙授教的,我和少主年紀差不多,平日里伺候少主,也跟著一起學?!?/br> 凌安之在風雪里向遠方看了看路,剛才他從這孩子上馬的動作里,看出這孩子武術功底不錯,動作敏捷、輕功扎實,假以時日,有名師指點和實踐的機會,估計也能有所成。 “你叫小黃魚兒,是不是很有錢???”凌安之純心逗他,一個小廝,敢把少主的寶馬送人,膽量可以啊,不過他已經笑納了,說什么也不能還回去。 “還行吧?!毙↑S魚兒倒不謙虛,聽出他在揶揄他,也混不在意,一本正經的說道:“出門在外,萬八千兩銀子的主還是做得了的?!?/br> “哈哈,小家伙兒可以啊!”這小兔崽子比他有錢多了,凌安之酸溜溜的想,余家已經富裕到了下人都能隨便花萬八千兩銀子的程度了?富可敵國也不能手這么松吧? 不過他一轉念,想到如果他有的是錢,那凌霄肯定也是為所欲為啊。他又想到了那窮奢極欲的翼西郡王,有這樣的舅舅提供銀兩,不花白不花。 可能是相對貧困造成了他對有錢人想象力的狹隘… 凌安之抬頭一看路,看到了左手邊的空瓶山,突然想到前兩年押送軍餉的時候,在空瓶山里和凌霄烤鳥蛋睡大覺的時光。 ——偷了大鳥的鳥蛋,正睡到一半被從天而降的破空風聲驚醒,猛然睜眼兩只大鳥已經從天而降,攆著他們追了好幾里。 忍不住向小黃魚兒介紹道:“這座山是空瓶山,旁邊的樹林子叫做落鳳坡,里邊好玩兒的東西可多了。” 小黃魚兒倒是不以為意,安西苦寒,除了大漠黃沙,確實沒什么好看的好玩的,不像中原腹地和江南,處處景色奇巧,四季風光宜人。 不知道觸動了他哪個點,他說道:“空瓶山?肚里空空,有什么好,再說鳳凰本是祥瑞之物,這里還叫什么落鳳坡,聽著怪瘆得慌的。” “…”真會聊天,把話癆凌安之整得接不下去了。 快馬加鞭繞過了擋風的空瓶山,直接又從順風變成了側對風向,凌安之久居塞外,鵝毛似的雪片劈頭蓋腦的往臉上砸,他早就習慣了,不過小黃魚兒明顯還沒有適應,砸得他睜不開眼睛縮著脖子,看起來像個縮頭挨打的喪家犬。 凌安之見狀,用手給他撣了撣脖子上臉上的雪片,之后把披風張開一直蓋住了小黃魚兒的頭頂,按著小黃魚兒的肩膀,把小黃魚兒攏緊了完全貼進了自己的懷里。 小黃魚兒沒有心理準備的被貼在了凌安之的胸膛上,從來沒和任何人貼這么近過,一時間有點渾身僵硬,不過無風無雪,確實暖和多了。 他這回舒服了,還閉著眼睛找事道:“還是兩軍陣前的將軍呢,我要是刺客,一把小刀你就可以馬革裹尸了?!?/br> 凌安之不接他的話茬,圖舒服把下巴墊在了小黃魚兒圓圓的腦瓜頂上,惹得小黃魚兒渾身更僵了,隨口說道:“小家伙兒,你臉上這么黑,沒想到脖子和手還挺白的。” “四處亂看什么!”怪不得付商說這個人是不分時間和對象的風流慣了,小黃魚兒聲音里好像還有點怒意,道:“西域的大風太陽都沒把你曬黑,小白臉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