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立刻躲到盆景后,錯落的葉片間,他看到慕稚笑起來,眼尾的小痣跟著揚起,不知道屏幕那頭是哪個能夠逗笑慕稚的幸運家伙。 當晚,廖松琴回酒店就又燒了起來,病火焚盡了慕稚三年間對他愛意流露的時刻,相處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到最后,冷焰火的硝煙味逐漸濃重,慕稚對著他人笑彎了眉眼,畫面定格。 如果永遠留在那瞬間會怎樣? 慕稚會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嗎? 廖松琴頭痛欲裂地醒來,耳鳴目眩,好在溫度下去了。他像往常那樣點開定位,發(fā)現(xiàn)慕稚在警局。 二十分鐘的車程里他又聞到硝煙味,原來單戀從來都和酸澀無關,它是一場無人知曉的自我焚燒,辛辣,刺鼻,痛感強烈。廖松琴明白放手和祝福都是騙別人的,如果對象是慕稚,被憎惡也好,他必須留在自己身邊。 心懷詭譎地推開警局大門,等待慕稚的冷眼,或無視。可慕稚說見到他很開心。 慕稚的氣息、觸碰都是有溫度的,近在咫尺。 廖松琴將臉貼在慕稚掌心,很輕地蹭了蹭。 他抬起頭,黑沉的眸子情緒莫測,“心軟的人……很容易被欺負。” 慕稚手臂一顫,下意識想收回來。 廖松琴無事發(fā)生一般重新捧起他的手,一下下蹭著。 不能露怯。 慕稚警告自己穩(wěn)住,過去廖松琴仗著自己喜歡他,氣焰囂張,壞事做盡,好不容易有機會報復回去了,不能就這么被廖松琴掌控局面。 “沒人能欺負我。”慕稚驟然俯身,另一只手按上廖松琴肩膀,用力一推。 他將話題重新引回南語的事情上,“有一起跳過舞嗎?” 廖松琴向后傾倒,手撐在身側(cè)。大概是疾病初愈,他偏頭微喘著,兩膝分開。 慕稚順勢跪到他膝間。 “有跳過。”廖松琴好像累了,閉了會兒眼,又緩慢睜開,“她和我同一時期開始創(chuàng)業(yè),參加活動時是我舞伴。” 慕稚心中那口氣不順起來,“是嗎?你沒有坦白這些。” 廖松琴眼皮微掀,“那我還有獎勵嗎?” “看你第二個問題的表現(xiàn)。” “好的,我會好好回答,爭取抱得久一點。”廖松琴視線緊跟著慕稚的手指移動,他看到那只手抬起來,伸向自己脖頸,在衣領處停下。 “坐直了。”慕稚把他拉起來,“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 “為什么推開我?” 這個問題一出,室內(nèi)連呼吸聲都靜了。 廖松琴只推開過慕稚一次,而那段記憶此前一直是兩人間的禁忌,廖松琴把人惹哭時慕稚都沒提起過。 他知道自己必須好好回答。 可慕稚就在他面前。原先后仰時能隔絕的溫度和肢體現(xiàn)在都相接著,慕稚腰挺得很直,膝蓋蹭在自己腿根,細白的手指攥著衣領,有輕微的拉扯感。 他眼神專注地盯著自己。 廖松琴忍耐地閉上眼,試圖用殘存的理智給出答案。 慕稚的耐心卻告罄了。 “很難回答嗎?” 他手指收緊,拽著廖松琴看過來,“我來告訴你,因為你從來都沒把我當成獨立的人看過。” “我是慕寧的弟弟,沒有血緣的借住者,我可以是任何一個角色,但你從來沒剝離掉那些東西看待過我哪怕一次,你也從來不把我的喜歡當真,覺得我是小孩子,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你擇偶范圍里的人。” “阿稚……” “現(xiàn)在呢?” 他們離得太近。慕稚跪坐著,濕潤的呼吸打在廖松琴領口,他一點一點將嘴唇貼上去,含糊地問,“現(xiàn)在怎么不推開我了?” 咫尺的距離,有根青筋在脖頸上有力地跳動,恍惚能聽到劇烈的心跳聲。 下雪天果然容易凍壞腦子。 慕稚閉上眼,微啟唇縫,軟滑的觸感一閃而逝,留下水痕。 “阿稚……” 他察覺到廖松琴想伸手,開口,“不許動。” 相貼的肌rou硬得可怕。 慕稚退開,歪了歪頭,“欲望原來是這么可怕的東西。” 它讓理智者瘋狂,也讓高潔者卑劣。 愛情呢,會從欲望里誕生嗎? 廖松琴喘著氣,“……可怕嗎。” “不可怕嗎?” “……”廖松琴看著他,壓低聲音,安撫著,“大概是有一點可怕吧。” “嗯。” 慕稚點了點頭,看起來很乖順。他目光落在自己膝蓋附近某處,看了會兒,直到那處越來越明顯。廖松琴下頜繃緊,克制地深吸口氣,喚他,“阿稚。” 他的手陷在地毯絨毛里,能看到繃起的青筋。 慕稚問,“你很想碰嗎?” 廖松琴不答,只看著他。 “可是你也說了,欲望有點可怕。” 慕稚慢慢直起身,靠在床邊,看著透進窗簾的晨曦,“可怕就不要碰了。” 【??作者有話說】 慕稚:放置一下 廖松琴:? 周六開始連更四天哦~ 感覺最近排版有點問題,電腦上有分隔行,用手機看就是一整段,大家那里正常嗎? 第56章 很濃 房內(nèi)只有廖松琴喘息的聲音,他額發(fā)狼狽地垂下來,遮住點眉眼,低聲說,“只看著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