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那怎么辦,”慕稚問,“抱一抱能解決嗎?” 都是男人,他這擺明了是在敷衍。 可廖松琴提不起半點脾氣,熱汗順著額角滾落,沿著脖頸青筋進入衣領(lǐng)。 他咬牙,“你想的話……倒是可以試試?!?/br> “不要,不想抱你?!?/br> “那我去浴室。” “不行?!?/br> “?”廖松琴看著他,反應(yīng)暴露無遺,“那,我在這里?” 他說這話只是嚇唬人的,慕稚想了想,卻道:“你要在這里也可以?!?/br> 廖松琴幾乎是定在了原地,他頭皮發(fā)麻,那地方被刺激得發(fā)痛,胸膛不住起伏,“你確定?” 慕稚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背過身,盤腿坐到床上,催促,“我不看不就行了,你快一點?!?/br> 這種事情…… “阿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知道啊?!蹦街捎行┝?,他耳尖通紅,眉頭皺起來,“只許你動手幫我,不許我旁聽嗎?” 旁聽。廖松琴喉結(jié)不住滾動,開口時嗓音全啞了,“手給我。” “手?” “我的獎勵?!币铝夏Σ恋穆曇?,皮帶扣掉落在地,“沒有擁抱,牽手也不行嗎?” 慕稚腦中立刻浮現(xiàn)了新洲的畫面,廖松琴伸手幫了他,由于過度羞恥,那會兒他一直沒有看廖松琴的手,但想也知道自己在上面留下了什么樣的狼藉。 要這樣幫廖松琴? 他開始佩服一個月前的自己,竟然有勇氣說出“幫你”這樣的話,換成現(xiàn)在,慕稚連碰一下都承受不了。 他沉默太久,尾椎突然被人戳了一下,慕稚反應(yīng)很大地彈起來,回頭喊,“你干嘛!” 這一眼,慕稚又立刻別過頭。 鼓膜躁動,血液突然熱騰起來,慕稚弓起腰,用手背給臉降溫。 “怎么,已經(jīng)拿出來了……” 好嚇人。 “阿稚?!?/br> 廖松琴語氣是一貫的溫和,如果不是尾音啞得厲害,誰都聽不出不對,“不會讓你碰到的,只是想牽手。” 慕稚腦子里已經(jīng)都是漿糊了,他胡亂把手往后遞過去,“給你……快一點?!?/br> 廖松琴不作聲,牢牢握住,熱燙的手掌裹著微涼的指節(jié),慕稚背著身的緣故,廖松琴不能和他十指相扣,就退而求其次,將食指錯進慕稚的小指與無名指間,摩挲著。 慕稚的左手牽著他的右手。 …… 廖松琴十分動情,他興奮過了頭,眼睛貪婪地一遍遍掃過慕稚的腰背,每一次聳與動都帶起很重的喘息,到最后,廖松琴長久凝視著慕稚紅透的耳尖。 薄薄的,耳垂圓潤,很好咬。 他閉上眼,額頭貼上慕稚手背,靜止了動作。 過了會兒,慕稚悶著聲音,“好了嗎?” 廖松琴正用指腹磨著慕稚手背,聞言笑了聲,“先別轉(zhuǎn)過來,我去拿紙。” “不用?!蹦街筛O窸窣窣動了一陣,從外套口袋里遞過來包紙巾,“給你……可以松手了?!?/br> 兩人的掌心都有些發(fā)潮,分開后在空氣里慢慢變冷,留下難以忽略的觸感。 廖松琴看著那只手,想起慕稚說自己從來沒有剝離掉那些身份看待過他,哪怕一次。 其實有過。 在未能接納那些欲望之前,廖松琴是無法接受自己想著“慕寧的弟弟”,“沒有血緣的借住者”一遍遍做這種事的,連有反應(yīng)都覺得褻瀆。 他只能短暫蒙蔽大腦,告訴自己那是一個成年人,一個無意中認識的學(xué)弟,他身體健全,人格獨立,也會對著愛人舒展軀體,說這樣那樣只有床第間才能聽到的話。 慕稚的愛人會是誰呢。 每當(dāng)這個問題出現(xiàn)的時候,某種荒誕與恐怖就會席卷而來,將紛沓的情緒吞沒。 而南語,她是第一個點明這種恐懼的人。 “這瓶香水要送給誰?” 今年年初,廖松琴選購給慕稚的生日禮物時,南語問道。 她是這家專柜的???,對新上市的幾款香有了解,廖松琴確實需要她參謀,“慕寧的弟弟?!?/br> “給弟弟?”南語挑了挑眉,“為什么給弟弟選這么甜的果調(diào)。” “太甜嗎?” 廖松琴覺得還好,“很適合他?!?/br> “你不怕他看出來的話,就送吧。” 廖松琴拿著試香片的手一僵,偏頭看過去,“什么?” “之前酒會提前離場,是因為他么?“ “啊,他雨天沒帶傘,國內(nèi)又沒親人,當(dāng)然得去接?!?/br> 南語都懶得點出還有“司機”這個選項了,接著道,“向奶奶說明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也是因為他。” 廖松琴聞著另一款香,心不在焉地答,“嗯,省得他瞎想,說什么‘嫂子’、‘jiejie’,聽得我頭疼。” 南語嘆氣,“本來有你擋著我還挺省心,現(xiàn)在得換個目標(biāo)了。” 廖松琴道,“你找陸端吧,他會同意?!?/br> “嘖?!蹦险Z不知何故嗤笑一聲,“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br> “?” “我不能找陸端?!蹦险Z點點那支香水,“你實在想讓他用這個味道的話,由我來送?!?/br> 廖松琴皺起眉,“為什么?” 南語這下是真被他的遲鈍,或者說是不解風(fēng)情驚到了,她扶額,“這是女香,你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男性送他這個,是生怕他看不出你的心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