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咬人
白楹是在半個時辰后醒來的。 她腦海里一直浮著傅南歧那顏色好看的唇,淡淡的櫻花色,還有那比女人還細膩的皮膚,線條流暢的五官……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她隱約感覺到有人趁她睡著的時候捏了捏她的臉,但醒來照鏡子發(fā)現沒有一點紅痕,傅南歧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手里頭拿了本書,白楹看不太懂,看見桌子上有一盤地瓜干,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 “給我的嗎?” 傅南歧“嗯”了一聲,放在膝蓋上的手大拇指一直摩擦著食指,白楹狐疑地看了兩眼,地瓜條已經放到嘴里,她嚼了兩根,說:“不太甜。” 傅南歧淡淡地看著她。 白楹在吃第三根,臉不紅心不跳道:“我只是評價一下,又不是嫌棄。” 傅南歧在她的臉頰上停留一瞬,眸光一閃,很快收回目光。 腹部墜痛感又來了。 白楹把最后半根吃完,就沒再碰,她捂住肚子,滿臉誠懇地看著傅南歧:“如果我說我肚子疼,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訛你。” 傅南歧輕輕摩擦手指的那只手忽然捏了起來,他皺著眉頭,“怎么回事?” “我也不……”還沒說完,白楹的表情就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她下意識夾腿弓腰,有力捂緊肚子。 “……沒事,我先回去了。” 傅南歧眼神冷下來,放下書快步走來。 白楹惶恐地后退幾步,表情rou眼可見地難看,“別過來!” 沃了個大草! 傅南歧隱忍著被抗拒而升起的怒火,他說:“哪里不舒服?”說完他伸出手去拉白楹,白楹壓根抵抗不住,被他一只手扯住肩膀上的斗篷,輕而易舉扯了過去。 下面……好像流的更快了。 白楹崩潰尖叫:“大哥你放了我吧!” 生怕再待下去,來勢洶洶急流而下的親戚把褻.褲浸透,白楹咬著牙:“我有事,急事!要回去了,你趕緊給我放開!” 白楹不敢動彈,生怕一動流的更快。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抗拒了,傅南歧似乎都能想到他一放手她就頭也不回跑了的場景。 難道……她發(fā)現了? 傅南歧的牙齒也咬起來,他緊繃著,“什么事?” 說完就敏銳地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傅南歧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語氣藏著怒火,“你受傷了?” 在這里怎么會受傷?! 他一直都盯著她,沒見她磕到哪劃破哪。 “煩死了!”腹部墜痛感一陣一陣襲來,白楹額頭上冒出冷汗,她從來不知道第一次來姨媽也能這么疼!疼到她罵人! 傅南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黝黑的眸子中藏著噼里啪啦跳動的火焰,“你,嫌,我,煩?” 但他依舊沒松開手,只是神情很嚇人,“到底哪里疼?” 白楹:“……救命。” 雖然沒啥好害羞的,但女孩子這種事,她沒什么星期和他講。 她露出哀求眼神再一次不厭其煩道:“求你了,我要回去。” 傅南歧傾身湊近,黑眸死死盯著白楹,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身上的血腥味開始濃重起來,但卻一直不肯說,說明……她壓根就不信任他。 就當他怒火中燒咬牙切齒準備送她回去的時候,白楹暴躁無比,奮起掙開了他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壓,張口就咬! 咬到了咬到了! 這皮膚! 躁意得到控制,白楹看著忽然呆若木雞的傅南歧,他白皙臉頰上的濕.潤牙印十分明顯,白楹心虛一秒,又不解氣地用力踩了踩他的腳,“活該!你以為我猜不出來你趁我睡著掐我臉的事情?” 還攔她,攔個死攔? 她要把斗篷都弄臟了他來洗? 靠近傅南歧的那一瞬白楹感受到了無可抑制的戾氣,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從前似乎不會這樣的……白楹把疑惑壓住,轉身就走。 等處理好了身上這件事她再去想其他。 大概是白楹咬的太狠了,直到白楹走出殿內他也沒回神,白楹說的話,他也沒聽見。 影衛(wèi)隱在暗處,瑟瑟發(fā)抖不敢出聲。 他怕被滅口。 畢竟被一個姑娘欺負了,可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 臨走去掩護白楹回去的影衛(wèi)只聽見自家主子僵硬著身體,良久摸了摸牙印深刻的臉頰,含糊不清說了句。 “牙真尖。” 影衛(wèi):“……”殿下真慘。 竟然淪落至此。 “來了來了!來了來了!”白楹姿勢古怪地跑進靜太妃的寢宮,捂著肚子氣喘吁吁,“太妃!快快快,它來了!” 靜太妃和舒嬤嬤:“???” 白楹感覺褻.褲全被染紅了,她急的不行,雙腿并攏還是一直往下流,完全控制不住。 她急道:“那個姨媽……啊不是,葵.水!來了!” 靜太妃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慶幸不已。 舒嬤嬤忙去給白楹準備干凈的衣物和需要用到的物品。 靜太妃已經在床榻上了,見白楹跑進來又乍聽這消息,她忙披了外衣,端詳白楹小臉片刻,皺起眉頭:“怎么回事,第一次來這么疼?” 白楹皺著小臉,“疼是疼,但還能忍。” 比起體內毒素發(fā)作的疼,姨媽疼簡直是小意思。 靜太妃道:“你先回去,等會兒讓阿舒把東西送你房間,這段時日吃食上多注意,別著涼了,也少出去……” 白楹點頭,“知道的。” 她覷靜太妃,“我就說吧,很快就來了,您還不信。” 靜太妃兇巴巴:“干什么,膽子大了,還想擠兌我啊?” 白楹一下子就慫了,悻悻然:“沒……” 怕靜太妃繼續(xù)瞪她,白楹連忙灰溜溜回屋了。 她要先拿熱水擦擦身子,再換套干凈衣服。 也不知道這里的衛(wèi)生巾是啥樣的。 舒嬤嬤拿了女孩子用的東西送到白楹房里,囑咐她勤換,不用節(jié)省。 她怕白楹不會用,還想手把手教她,被白楹紅著臉推了出去:“我知道啦知道啦,嬤嬤去休息吧。” 舒嬤嬤失笑嘀咕道:“還不好意思呢。” 白楹抓抓頭發(fā),早知道今天來親戚,她就昨天洗頭了,這下好了,得好幾天不能洗頭。 白楹弄好一切,抱著暖手爐窩在被褥里一動不動很不適應。 用慣了現代的好東西,讓她用這種布……真讓人吃不消。 白楹嘆了口氣,熱源貼著腹部,大.大緩解姨媽帶來的陣痛。 她翻了個身,正準備閉上眼睛,忽然發(fā)現屏風后面好像……站了個人??! 沃了棵大草! 雖然臉看不清,但身形很好認。 生怕尖叫招來人,白楹壓低聲音,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說:“你有病啊?” 說完她就后悔了,她怕傅南歧是來算賬的,又立馬補救道:“我有病我有病,求你了別和我計較……” 傅南歧默默走出來。 被盯得發(fā)慌,脖子以下全被被褥包裹著的白楹很嚴肅地說:“你這是私闖姑娘家閨房,是要被拖出去浸豬籠的。” 傅南歧:“……” 白楹瞥見他臉上還沒消下去的牙印,以及靴子上的鞋印,心虛:“我要睡了,不然……有事明,改日說?” 本來想說明天的,但這幾日白楹準備窩在被窩不動彈,就改口了。 傅南歧皺眉,問:“哪里受傷?” 白楹黑人問號:“沒受傷啊。” 自認為被欺瞞的傅南歧冷了臉,“你說不說?” 他依舊竭力在控制脾氣了。 看著他的臉,白楹忽然得出這么一個結論。 她真的懵比,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想起來了! “哦……你聞到血的味道了?” 傅南歧冷冷地看著她,“不否認了?” 白楹:“我確實沒受傷啊。” 眼見傅南歧眸中開始跳躍火苗,在發(fā)怒邊緣徘徊,白楹咳了一聲,“你想知道啊?” 她腦袋搭在枕頭上,側躺著,眉眼彎彎盈滿笑意,一眨不眨看著他。 傅南歧莫名其妙想到了她咬他的那一瞬間。 他擰眉,不耐煩:“說。” 那可是你要我說的。 白楹“哦”了一聲,無辜地看著他:“姑娘家嘛,總有幾天流血的日子,月事你懂吧?” ……總有幾天流血的日子…… ……月事你懂吧…… 傅南歧腦海忽然一片空白,他愣愣地看著白楹,“月,月……” 白楹很善解人意地重復一遍:“月事。” 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火爐放的太多,溫度有點高,傅南歧的臉熱的發(fā)紅,就連眼神就開始恍惚:“……” 白楹憋笑。 她本來不想說的,畢竟傅南歧一個大男人,說出來讓人尷尬,但他自己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也沒辦法啊。 反正她心理素質好,尷尬的不是她。 傅南歧憋出一句話:“你,你不知羞恥!” 竟然這么大大咧咧和男人講這種,講這種東西! 她是不是也和其他人說過?! 一想到這個問題,傅南歧的臉就黑了起來。 奈何俊臉發(fā)紅,實在無法看出他生氣的表情。 白楹看傅南歧的目光宛如看一個智障,她奇怪道:“你才不知羞恥吧?又不是我綁著你,一定要你聽?是你逼我說的,我還問了你。” 傅南歧:“……” 好的,臉更紅了。 白楹善解人意道:“出去前把門帶上,別讓人看見你來過了。” 不然她的清白都要沒了。 雖然以白楹的觀念,不是很在乎這種東西,但她怕靜太妃要揍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