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閱讀_147
已經告別過的人,酒中客從來不會回頭去尋找。 酒中客有點可惜,但也沒太在意。他又翻了個身,打算小憩一會,忽然聽見有人在岸邊叫喊。 是個小姑娘的聲音。 她似乎正遭受了什么危險,緊張又害怕地放聲大喊:“——別碰我!你這混蛋!給我松手!啊啊啊別碰我!救命啊!” 過于緊繃的情緒讓她聲音都變得尖細起來。 酒中客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抬眼一望,就看見一個粉衫小姑娘踉踉蹌蹌地從湖邊一片樹林子里跑出來,身后追著個穿的花里花哨的男人。 也不知是誰家紈绔子弟,又來禍害良家小姑娘。 酒中客行走江湖多年,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他隨手撈起從不離身的酒壇,提氣躍起,足尖在水面上連連幾點,便借力回到岸邊。 正巧那小姑娘見無路可逃,一咬牙就跑到湖邊,提著裙就想往下跳,竟是寧死不屈。 酒中客一伸手,攔了一把,那粉衫小姑娘一腦袋撞他手臂上,撞懵了一瞬,只以為自己還沒出龍潭呢又撞入了虎xue,驚懼之下也沒仔細看酒中客,只奮力推開他手臂,悲憤道:“讓開!別碰我!” 酒中客短促地笑了聲,順勢將人小力微的粉衫小姑娘往旁邊帶了帶,遠離了湖岸邊,又避開了差點撲過來的紈绔。 然后收回了手,一點便宜都沒占,朗聲笑道:“我不碰你,我碰他。” 粉衫小姑娘跌跌撞撞兩步,堪堪站穩,就看見酒中客長腿一伸,對著紈绔毫不留情地一踹—— 撲通! 好大一聲落水聲,小姑娘目瞪口呆。 那紈绔好吃懶做,長了一身膘,被人一腳踹下去,水花濺得又高又遠,甚至濺濕了小姑娘的衣擺。 他從沒被人這么冒犯過,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火冒三丈,氣得甚至都忘了怎么鳧水,一邊撲騰著冒出個頭來,一邊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呸!哪里來的崽種……咕嚕咕嚕……敢暗算老子!” 酒中客饒有興致地看了他半晌,發現這紈绔大概是吃喝玩樂搞壞了腦子,岸邊近在咫尺,也不曉得伸手攀一下。 他見這紈绔一邊撲騰一邊罵人,還中氣十足的,料想不會出事,干脆不搭理了,轉頭問粉衫小姑娘:“家在哪?送你回去。” 酒中客送驚魂未定的小姑娘回了家,也順便了解了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那落水紈绔的身份還不簡單。 他家中大姐是縣令的第四房小妾,故而多多少少也算是和縣令扯上關系。平時仗勢欺人的事沒少做,鎮子里的人都不敢惹他。 一方惡霸。 而小姑娘姓許,其實也不算小姑娘了,她是家中獨女,今年二八,幾個月前剛定了親,對方是隔壁鄰居家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郎君。 許小姑娘正美滋滋的待嫁,一道晴天霹靂忽然落了下來—— 那紈绔來許家提親了。 說是提親都不算,那紈绔不知哪天見了許小姑娘一面,花心一起,立刻就看上眼了。 他大搖大擺地來許家大聲嚷嚷,耍潑耍賴,要把許小姑娘納入房中當個小妾——許家只是普通人家,紈绔看不上他們的身家背景,只惦記著人小姑娘的美色。 任憑許林兩家費盡口舌,都不管不顧。 紈绔借著縣令的名頭,借勢欺人,許家和定親的男方林家,都是沒錢沒勢的普通人家,不敢抵抗,只能暫時按下婚事,盡力拖延應付這紈绔。 他們只期盼著紈绔花心,快點見著新的忘了舊的,放過許小姑娘。 他們這緩兵之計不錯,那紈绔花天酒地慣了,沖過來說要納妾也只是一時沖動,被應付走了,自去花天酒地玩樂了幾天之后,就把許小姑娘忘了。 許林兩家小心翼翼低調行事了一段時間,見紈绔沒再上門提“親事”,放下一半心來,又開始暗中籌備起兩個小輩的婚事來。 許小姑娘年紀小,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沒想太多,只以為雨過天晴了,也松了口氣,美滋滋地繼續琢磨著自己的婚事來。 她為了躲紈绔,在家待了許久,憋悶地很,這天終于忍不住了,打聽到紈绔在花樓里喝酒,便悄悄去了林子里,找一種能染指甲的小果實。 誰知天公不作美,那紈绔平時在花樓里喝酒,總是從早喝到晚的,不到爛醉不會回家的,可今天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看膩了花樓里的姑娘,意興闌珊地一揮手,拍拍屁股就離開了花樓,到湖邊來走走。 許小姑娘沒料到他居然會來這等偏僻角落,躲避不及,被逮了個正著,逃也逃不掉,于是就有了后來酒中客救人踹人的事情。 送許小姑娘回家后,許家再三感謝酒中客的救命之恩,備了厚禮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