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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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來的雙腳血跡斑斑,算不上有很深的傷口,但是磨皮的地方許多,難免有些觸目驚心了。 她的腳落在男人掌心,纖瘦白皙。 沈知南皺眉,嘖一聲:“傻?!?/br> 盛星晚垂著腦袋,沒吭聲,看男人慢條斯理地拿著棉簽沾上雙氧水,準備幫她清洗傷口。 忍了忍,還是沒忍?。骸斑@個我自己來。” 上次給她臉上藥時,差點沒疼暈。 沈知南沒同意,輕描淡寫地撥開她伸過來的手:“我盡量輕一些?!?/br> “好吧?!?/br> “......” “嘶——” “......” “沈知南,我疼?!?/br> 男人擦拭的動作微微一頓,抿著唇不語,他這是撿了個嬌氣鬼吧,能有多疼? 一只腳完事,盛星晚已疼得擰眉了。 她眼巴巴地看著她,希望他能再輕一點。 不知是敷衍還是應付,沈知南擦另一只腳時象征性地給她呼了呼,像是哄小孩子似的:“這樣總該不疼了?!?/br> “......” 你吹的是仙氣? 上完藥,盛星晚額角已經冒了足足兩層冷汗,她往后靠著白色水箱休息,謝天謝地擦完了。 沈知南起身,把棉簽和雙氧水放回醫藥箱,重新回到身前將她一把打橫抱起,走出浴室,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下意識地,她問:“那你睡哪里?” 沈知南正俯身幫她蓋被子,聞言抬眼看她,勾著唇:“一起睡?” “......” 沈知南沒有再逗她,掖好被角后起身站在床邊,燈光下,女人的臉蛋兒嬌俏極,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乖乖睡覺,明天再談正事?!彼f。 “哦。” 沈知南離開房間,出去時順手帶上了門。 不得不承認,他要是真溫柔起來,不見得能有女人能抵抗住,好比剛剛那些——他屈尊給她脫鞋上藥,抱她上床替她掖好被角。 他懂女人要的那些細節。 那些溫柔錯覺,差點讓盛星晚忘記,也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隔岸觀火,三番幾次忽視她的求救信號。 沈知南...... 她默默呢喃這個名字,不簡單。 第13章 第二天清早,盛星晚被窗臺幾只蹦跳鳴叫的麻雀吵醒,她一睜眼,就看見矮柜上放著一整套的衣服。 揉著惺忪睡眼下床,雙腳傳來的鈍痛感令她一下清醒不少,低頭看自己的腳,幾處破皮傷口微微結痂,周圍泛著不正常的紅。 昨晚沈知南替自己上藥的場景浮在眼前,細致溫柔,想到這兒連洗漱的動作都跟著慢了下來。 沈知南很懂女人,非常懂。 走出盥洗室,盛星晚拿起矮柜上的bra, 拎出來看了下尺碼,準得不能再準了。 沈知南到底是蓄謀已久還是心血來潮呢? 說他蓄謀已久吧,區區一個女人倒不至于,要說心血來潮那在這么短時間內把她的bra型號都摸得清清楚楚,也太可怕。 樓下備好玉米粥和一些早點,軟糯清甜的香味飄在空氣里。 人尚且還在樓梯上時,目光就被餐桌邊的男人吸引住了,他還是那副商務總裁風派頭,利落干凈,慢條斯理地用餐,手邊擺著一個ipad, 時不時地會看上兩眼。 察覺到動靜,沈知南眸光看過來,深邃筆直。 “過來?!?/br> 她走過去,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沒動勺筷,默默看了會兒男人喝粥后,慢吞吞地發問:“我——” “先吃飯。” 沈知南打斷她,口吻和眉眼都極淡。 盛星晚抿唇收聲,低頭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粥,胃里暖暖的,喝到一半對面男人突然開了口:“不吃飽哪兒來力氣談判?!?/br> 碰巧送到唇邊的勺子停住,抬頭去看沈知南,發現他勾著唇笑得意味深長:“我不是說過么,我不會給你第三次拒絕我的機會?!?/br> 是阿,現在是她在追逐他。 沈知南是君子,報復一個人,他從不急在某一瞬間,好比在盛家、在夜笙,幾度無視她讓她難受得像百爪撓心似的。 現在呢? 他是她唯一的救世主,要的也是絕對臣服。 在沈知南的目光里,她沒由來地呼吸停了一秒,然后臉龐綻放微笑:“我可不會愚蠢到和你玩談判桌上的游戲。” 短短幾年時間將hk資金翻百倍的男人,和他談判,豈不是自尋死路? 沈知南擱下勺,淡笑道: “嘴挺甜。” 聽過太多溜須拍馬的恭維話,一般奉承對他起不了作用,難得女子一句無關輕重的話,倒讓他覺得心中舒坦。 用過餐的沈知南起身到露臺接電話,他懶懶地倚在欄上,單腳踩在下方小階上,整個人閑適隨性,初陽的光輝給整個人渡上金光。 光是這幅皮囊,都得迷惑多少女人,嘖。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沈知南逆光抬眸看她,視線融在一片淡金色里,辨不清情緒,偶爾簡單地回應電話那端。 踏進來的前一刻,沈知南掛斷電話,最后一句她聽清了。他淡淡地說:“打斷腿也給我帶回來,明白?” 那話不是對她說的,但是一股寒意莫名爬上脊背,令人后怕。沈知南人已至跟前,看她目光虛空,就知道她走神了,用指將幾縷碎發輕輕順在白皙耳后。 “嗯?” 男人從鼻間輕哼一聲。 那指尖涼意劃過臉頰,如蜻蜓走水淡淡一下,卻又能激起漣漪。 盛星晚回神,起身的動作優雅完美,哪怕是野子也是名門養出的千金,她與他面對面站著,輕輕開口:“你考慮好了?” 要不要她。 沈知南眉目微垂,他抬手輕捏出她的下巴:“會乖么?” 頜角蔓來涼意,她仰著臉與男人清楚對視,那雙黑眸具有侵略性。 盛星晚彎唇,反問:“多乖才算乖?” 沈知南用指寸寸撫過她的輪廓,他淡淡地陳訴:“你可以在我的底線范圍里,為所欲為。” 那刻,盛星晚聽懂了。 她往后靠,靠在椅背上輕輕的笑,眼眸瀲滟如水,嬌俏在眉眼間綻放,看得男人微怔一瞬。 突然喊他名字:“沈知南?!?/br> 沈知南沉熄多年的心間被撥動,面上依舊冷淡:“嗯?” 陽光泄進來,滿室金黃,籠罩兩人。 她在一片光暈中,字字清晰地道:“沈知南,我望你一諾千金,永不背信?!?/br> 后來,沈知南若是知道這妮子會將“為所欲為”四字發揮得淋漓盡致的話,他斷然是不會答應得那般利索。 沒有考慮,縱著她似的,低笑一聲說了好。 他答應了! 沈知南從不輕易允諾,他是個成功的商人,商人重信,言出必行。 盛星晚也任他撩著 自己下巴,沒反抗,視線定定地對著那黑眸:“我還有一個要求。” 沈知南又在女人細膩肌膚上摸了摸,松開她,轉身去水柜拿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往回走的時候示意她說。 “別讓外面知道這件事?!?/br> 沈知南極慵懶地坐倒在沙發里,調整了個他覺得舒服的姿勢,仰頭喝水的模樣不斯文,只有滿身痞氣,可能是那兩條長腿就那么散散地敞著的緣故。 他重新蓋上瓶蓋,眸色不明地看她:“做我女人很委屈?” “委屈。”盛星晚微微偏頭看他,隔著一段距離臉上笑意開始消減,“沈先生不近女色的原因,無非是心中有朱砂,于我而言,我不能接受但是我沒得選,只是不希望旁人知道這件事。” 她跟的男人,心里裝著別人。 盛星晚不想聽這種話。 喀嚓—— 那空掉一半的瓶子被男人捏得發響,聲音在寂靜里顯得格外突兀。 直到瓶身完全癟掉,水流四散奔去。好一會兒沉默后,沈知南隨手將水瓶丟掉垃圾簍里,拍了拍自己的腿:“過來?!?/br> 盛星晚后背僵了一下。 他叫她坐腿上? 答案: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