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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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世元一怔,覺得這丫頭是凍糊涂了:“老爺已經動怒了, 你就先別再想這個事情了,算汪叔求求你好不好?我看著你長大的,你再怎么鬧再怎么折騰都行,但是這件事情一定不要再犟了!” “我不會去求父親。”她說。 靜默一秒后,盛星晚冷靜地轉頭看著汪世元,蒼白的唇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開合著,說了一句話。 冷風如獅吼,太凜冽,呼呼地吹著。 所以汪世元一開始并未聽清那句話。 直到在腦中反復演練重復好幾遍,方重新拼湊出來,原來說的是—— “我要和魔鬼做一場交易。” 第10章 夜笙是寧城最神秘的銷金窟,隱喻夜夜笙歌,無主,更準確一點來說,從未曝光其主屬誰。 這里是上流社會的溫柔鄉,終身會員制。 在如此紙醉金迷的地方,盛星晚無疑是格格不入的,她頹唐、她狼狽、她在這五光十色的地方抱著一個骨灰盒。 所以當盛星晚一踏進夜笙,眾人側目,視線鎖住她。 原因無他。 她美麗,美得近乎有種無名的攻擊性。 美麗的同時,她在平靜中衰頹,像是一朵開到荼蘼的花,隨時都能四散墜進塵埃里。 “盛小姐,”雖然她是這里的會員,以前也經常過來光顧,但是眼下她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取樂的,懷里還是骨灰盒,難免有服務生來到面前,“請問您是來找朋友的嗎,還是?” 盛星晚停在原地,視線落在后方7號的豪華包上:“我到7號找人。” 服務生瞪了眼,很是吃驚:“您找誰?現在沈先生在那個包廂,怕是不便被饒了興致。” 也不怪這人,沈知南的脾性沒人摸得透,人人只道是個摸不透的主。 盛星晚淡淡地:“我找沈知南。” “......” 服務生不好攔她,再怎么說她也是這里的會員。 7號門口。 一分鐘, 三分鐘, 十分鐘過去,盛星晚還在門口。 眼前不停略過的,是沈知南被她兩度拒絕時的臉孔,除開英俊外只有慵懶的笑意。 現在,她要去找他。 然后呢? 極羞恥地問他,您還要不要我? 盛星晚握著門把手的掌心里全是水光,細細密密的一層。 有時候,自尊心也會成為一種折磨。 要面子,要里子,又不能兩者都選。 盛星晚很少會有緊張難堪的時刻,但不得不承認,只是可能還沒有遇到而已,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骨灰盒,一咬牙霍地拉開7號包間的門。 ...... 里面五光十色,音樂澎湃,真皮沙發上坐著十幾號人,皆是名流權貴,在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全部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她是誰?” “好像那個剛死親媽的盛家私生女。” “所以呢,所以她來找誰的?” “......” 那一瞬,盛星晚 渾身都在發麻,如有萬只螞蟻在瞬間爬在脊背,她沒有看那些貴公子,或者說,本能驅使她第一眼看見了沈知南。 對于有人闖進,沈知南眼皮都沒掀一下,他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但身旁皆無人,自成一方天地,手里是一杯加冰的白蘭地正淺嘗慢飲,舉手投足間始終散發著上位者的氣魄。 燈色浮過男人眉眼,清俊,低沉,世間無二。 心就那么提了起來。 盛星晚攀著盒角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著,她抬步正欲上前時,卻被突然上前的男人攔住去路。 林殊勝的臉赫然出現,帶著格外不屑輕視的神情,目光掃過她手里的骨灰盒,很冷淡地開口: “星晚,我以為我已經和你說得恨清楚了,那你現在抱著個骨灰盒又追到這里幾個意思?昨晚你離開得利落爽快,我還一度很佩服欣賞你的氣度,希望你別死纏爛打讓我看輕你。” 眾人哄笑,打趣不停。 有人調侃:“林公子魅力無邊阿,讓盛家兩姐妹都拜在你的西裝褲下。” 四處皆是暗色昏淡。 盛星晚眼光停頓在虛空里,聽不見那些人在說她,也沒能聽到林殊勝的話,她沒有任何解釋的欲望,同樣也沒有爭辯的沖動,塵世喧囂,似乎在此刻被她遺忘。 眼里只能看見沈知南。 他的眉眼,他的藍痣,他的唇,就那么在隱在一片暗色里,一派玩世不恭的懶散樣,終于,他飲著酒,喉結上下滾動時將目光投了過來。 四目相對, 呼吸一滯。 不得不承認,盛星晚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了。 “星晚——” 林殊勝再次出聲,甚至往左邊挪一步完全擋住她,“你到底要怎么樣,能放過我,你好歹也是所謂的寧城第一美人,有的是男人愿意要你,你放過我吧。” 盛星晚:? 是覺得她在糾纏不休,給他造成困擾? 盛星晚接連三日未進滴水粒米,體能消耗殆盡,口干舌燥地實在不愿意多說一句話,她掀眼無表情地看一眼男人斯文的臉,然后越過他,直接朝沈知南走去。 從沈知南的視角看,女人穿的還是那件白色羽絨服和黑裙子,不再是光腳,搭了雙黑色矮靴,她越過了林殊勝,向自己走來。 【哪個野男人衣服都舍不得給你買一身?】 沈知南無端想起這句話,停下飲酒動作,薄唇彎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只一瞬,笑意便無痕跡可尋。 離沈知南越來越近,哪怕再暗色里,也能看清眼尾那顆藍痣。 “沈知南——” 她喊他名字; 那顆藍痣在眼里生長。 沒能靠近,手腕被人從后方大力扣住,盛星晚被拽得直接轉過身,她微微擰眉看林殊勝:“放手。” 聲音融進音樂里,沒人能聽清,包括剛剛那句沈知南。 恰時,有人用遙控器關掉音樂。 上一秒還喧鬧嘈雜的包廂,立馬安靜下來,有人重新坐回真皮沙發里,有倒酒的聲響,有往酒里連加數塊兒冰的碰撞聲,獨獨無人聲。 手腕被捏得生生發疼。 她皮膚嬌,輕微的力道都會留下紅痕,好幾天消不下去,被這么拽著,等會兒手腕一圈兒都得發青紫。 林殊勝沒有任何放手的意思,說話的口吻是越來越不耐煩了:“我記憶中的你驕傲得不可一世,不會對一個男人死纏爛打,星晚,你現在真的太掉價了。” 用掉價來形容一個女人,實在是算不上好聽。 盛星晚垂落目光,看著被男人握住的那只手,周圍肌膚已經開始泛紅,她極輕地笑了笑,自嘲一句:“是挺掉價的。” 親口拒絕沈知南兩次,一次比一次果斷,現在又巴巴地湊過來想要借他的能力成全自己,不是掉價是什么? “林殊勝,”盛星晚很明白一點,當一個男人不愛你時,你連活著都是一種罪過,她靜靜地與男人對視,字字清晰地,“我不是來找你的。” 手腕上一松,但未完全放開。 林殊勝那張斯文的臉上透著疑惑,他掃一圈真皮沙發坐著的各位,這里沒有她認識的人,不是他還能有誰? “我找沈知南。” 手腕被徹底松開,露出一圈紫紅痕跡。 不只是林殊勝,在場除沈知南以外的所有人,在聽到她說出那名字時,皆是一怔,后是群驚。 “她瘋了?” “認識沈先生么她,上來就找沈先生。” “才聽說她得罪了沈總阿。” “......” 林殊勝用一種分外吃驚的口吻,轉頭看沙發中央的男 人:“沈先生,你認識星晚么?” 沈知南唇邊笑意四散,那種極漫不經心的笑,他淡淡掃一眼面色蒼白的女子,開了口:“聽過。” 了了兩字,像是當頭冷水潑在她的臉上。 聽過,只是聽過。 就這么兩個字,讓人解讀不出第二種可能來。 他在告訴所有人,她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