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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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濃烈體味的軀體再度沉沉壓來,宋星遙的肩頭被對方緊緊鉗著動彈不得,粗糙的手掌隔衣撫過她腰間肌膚,帶來叫人惡心的觸感,單薄的衣裳就要扯落,她看著對方已然逼近的臉,艱難抬起手腕,悄然瞄準對方的眼。 宋星遙沒殺過人,上輩子沒有,這輩子也沒有,別說殺人,她連傷人的事都沒做過,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 一道銀光從宋星遙袖□□出,徑直沒入對方的右眼之中。 柜前的男人正暗自手腕發力,將已被割得差不多的麻繩掙斷,剛要發作,忽聞宋星遙那里傳來聲尖厲至極的慘叫。 聲音不是出自宋星遙之口。 這個看起來小白兔似的女人,廢掉了馮晃半對招子。 第8章 裴遠 全屋的人都被這一變故震呆。 馮晃劇痛之下哀嚎不斷,雙手緊捂右眼,一道血順著掌縫流下,將他半張臉糊成淋漓血色,愈發顯得面容猙獰。宋星遙用盡全部力氣將馮晃推開,沖男人聲斯力竭喊了句:“你還等什么?” 男人顯然也毫無心理準備,短暫的詫異過后終于領悟,趁著眾人尚未反應之際從地上彈起,掙斷縛手繩索,踹開身邊兩個拐子,沖到窗前。 “賤人!”馮晃驚怒交起,加之劇痛,已騰手欲拿宋星遙,卻被男人攔下。 宋星遙沒有瞧走眼,男人果然也是身手敏捷的練家子,才走了不到五招就將馮晃拿住。他手上那片從宋星遙鞋墊底下摸出的,兩指寬半尺長的锃亮刀刃緊緊壓在馮晃喉頭,挾持著馮晃面向已然沖來的人群,只低沉地朝宋星遙說了句:“站我后面。” 宋星遙早就自覺躲到他背后,雖然下了狠手,但恐懼并未消退,她的身體仍舊在顫抖,手不自覺就攥住男人衣袖,引得男人斜眸一睨。就這一眼,他瞧見她手背上的連指鏈,那應該就是她的暗器,做得挺精巧,看起來與一般首飾無差。 “叫他們讓開!”男人并沒理會兇神惡煞般涌來的馮晃手下,只朝馮晃道,說話間手上稍加力道,馮晃喉間立時就劃開血口——這薄刀真利,看材質當是精鐵無疑,只是精鐵向為軍用,大多用于重兵陌刀,況且得之不易,要打成這般薄利的刀刃,必又要費千錘百煉之力,她一個小姑娘怎會隨身帶著? 他卻不知,宋星遙的父親鉆研兵械改良一途,那指鏈便是她父親依著西域傳來的女人首飾加以袖箭機拓改制而成,射程雖短,但近身就是要命的暗器,與這精鐵薄刃一樣,都是給家中子女防身所用。只是從前宋星遙從未覺得自己會遇險,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加上就算是依指鏈所造,但武器就是武器,自然做不到女人首飾那般精致漂亮,是以她總是嫌丑,從沒佩戴過,直到有了那個噩夢。 馮晃為惡多年卻很是惜命,咬著牙揮手讓眾人退開一條道,宋星遙就拉著男人的衣袖,隨他小心翼翼出了房門。新鮮的空氣沖入鼻腔,她深嗅口氣,精神為之一振,跟得越發緊了。這是個三進的大院子,院西側果然站了群孩子,被嚇得都抱頭蹲到地上。男人便帶著她往這些孩子處快速挪去,到了中庭時,男人忽然摸出支暗藏的鳴鏑扔給宋星遙。 “會用嗎?”他頭也不回道。 “會。”宋星遙的父親原司洛陽折沖府軍械,軍中常用的械器她也略知一二,當即點頭,在心里猜測男人約是要以鳴鏑召喚同伴前來。她也沒多問,徑直朝天射出。 只聞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馮晃大驚:“陳三,你到底是何人?”又恐藏匿處曝露,意欲拉攏他,只道,“兄弟,你若是為了官府懸紅,不如放了我,我給你三倍……不,十倍懸紅如何?咱們有話好商量,你要什么只管開口。” 叫“陳三”的男人只是冷笑,挾持著馮晃帶著宋星遙退到孩子前,正要讓孩子們起身,卻聞宋星遙突發驚聲:“小心!” 混跡在孩子群中一個蹲在地上著玫紅衣裳的婦人忽然跳起,沖二人撞去,那婦人正是馮晃姘頭,在此負責教管孩子。男人因顧眼前情勢,沒料到有此伏擊,叫婦人一撞,手下松懈,給了馮晃脫逃的機會。馮晃逃入同伙之中,轉身怒命眾人:“殺了陳三,活捉那賤人,我要她生不如死!” 形勢頓時逆轉,以一敵眾,男人縱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劈手奪來柄刀,護著慌亂的孩童與宋星遙往身后的房屋避去,只道:“帶他們躲進去!” 言語之間,已有數人朝他圍攻而來,男人眼見要受傷,身后忽然揚起一片粉末,他被人拉了一把,堪堪避開這波攻擊,再看圍攻來的人,皆滿頭滿臉的粉末,雙目已盲——是石灰粉。 他驚愕非常地轉頭,看著拉開自己的宋星遙,忍不住問她:“你身上還有什么法寶?” 宋星遙扔掉包石灰的紙,搖頭:“沒了。” 慘死大明宮的記憶帶給她深深的恐懼,如今她身上總要藏著保命的東西——鞋底的薄刀,手腕戴的袖箭,以及縫在襦裙裙頭內側夾袋里的石灰粉。 男人又掛起譏誚眼神,似乎想說什么,可情勢并不允許,他一把將她推入屋內,又把最后幾個孩子通通趕了進去,道:“關好門,別出來!” 宋星遙還沒回答,門已緊閉,只剩她與幾個孩子大眼小眼互瞪,其中一個孩子喚了聲:“六姑姑!”沖過來緊緊抱住,正是宋家被拐的小郎。宋星遙抱緊孩子,轉身緊緊抵著門,有年紀大點的孩子見狀也上前幫手,一并抵在門上。 槅扇上不斷有人影閃過,兵刃交撞的清脆聲音刺得人心發緊,外面只有那個叫“陳三”的男人孤軍奮戰,宋星遙很擔心,既擔心他受傷,又擔心他若不敵這扇門要失守。幾重焦慮焚燒著她,也不知多久,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暫,外頭突然傳來更大的響動,而后漸漸平息。 男人的同伴趕到。 槅扇被人推開,宋星遙抱著小郎看到站在門外,被同伴攙扶著的渾身浴血的男人。 男人眼中依舊帶著譏誚,又夾著幾縷意味不明的情緒,淡淡道:“沒事了。” 宋星遙終于松懈,差點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 這處私宅里藏匿的惡徒被盡數制服帶走,宅中被拐搶的孩童婦女亦被帶上官府派來的馬車,一并送往縣衙。宋星遙抱著小郎坐上馬車,透過馬車車窗朝外望去,那男人傷勢過重,來不及與她多說什么就被同伴架開自去療傷,外頭趕來的這些人瞧打扮應是洛陽折沖府的府兵與洛陽縣衙的衙役,她心中有些奇怪。 抓捕人販拐子,照理是縣衙的事,何需動用折沖府的人馬? 鳴鏑響過不久,這些人就已趕到,可見早已埋伏附近,只等他一聲令下。能召來折沖府的人馬,他又是何身份? 這問題直到進了縣衙她也沒搞明白,身邊都是婦孺孩童,哭泣者不在少數,鬧得縣衙的書吏衙役煩不勝煩,宋星遙現下情緒倒漸漸安定,只抱著小郎細聲哄著,沒多久,便有書吏過來詢問她的身份來歷,她輕聲說了。 一聽是宋家的女兒和小郎,那書史忙將她請到了內院偏廳中暫憩。宋家雖說沒落,畢竟也是承過爵的功勛之家,在洛陽官場也是掛上名號的,書史不敢怠慢,命人給她上了茶水點心,問明緣由后便告罪離去,自去請示上鋒。 小郎受此折騰已然累壞,吃了兩口點心就趴在桌上睡著,宋星遙一邊輕拍他的背一邊微微嘆氣。 她午間被抓,一番驚險下來雖只半日時光,天色也已暗去,家中長輩不見她與小郎蹤跡,料來應已急壞。屋外檐下已點起燈籠,書史衙役們進進出出,皆不得空。宋星遙坐了片刻踱出屋門,回字型的院子不大,一眼望盡,西廂房燈火通明,大門敞開,正擠著四五人。她多走幾步便到中庭,已能瞧見屋中情況。 正有衙役從屋內端出污水,上頭漂著幾團染血的布帛。宋星遙心念一動,輕聲喚住衙役:“這位大哥,勞煩打聽件事,里邊那位傷者,可是今日從馮昆手里解救被拐搶婦孺的那位俠士?” 衙役止步,回曰:“正是。” “那他的傷勢可重?”宋星遙又問。 “在馮昆手下挨了幾天折磨,今日又受了好些外傷,能不重嗎?不過他可是條漢子,大夫拿桑白皮線替他縫傷之時,可一聲沒吭過!”衙役面露敬佩之色,又狐疑地看她,“你是何人?問這些做甚?” “我是被他解救之人,心中甚是感念,不知可否告知他的名諱來歷?”宋星遙邊問邊望向屋子,“陳三”必定不是他的真名。 傷到要縫線,那必是痛得很吧? “他是長安來的,無父無母的孤兒,本事倒是不小,受長安北衙中郎將所托,為將馮晃這起惡人連根挖起,月前便混入這起人販中做內應,一路追到洛陽。”馮晃既已落馬,也無謂再瞞,衙役便答道。 宋星遙有些了然,原是受北衙中郎將所托,難怪洛陽折沖府會介入此事,只是這一節事跡,她怎覺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聽說過? 正想著,屋里的人散開些許,宋星遙看到坐在凳上男人。藥童正在替其穿衣,未系的衣襟內可見纏得厚實的布帛。他發已束齊,正往下撕粘在臉上的絡腮胡等易容之物,一張年輕俊朗,卻稍帶冷戾的臉龐便漸漸顯露在宋星遙眼前。 宋星遙的眼越睜越大,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人,伴隨著衙役道出的名字:“他叫裴遠。”她陡然倒退了三大步,緊緊捂住了嘴才忍住沒有驚呼出聲,呼吸亦隨之一停。 竟是裴遠? 又怎會是裴遠? 她認得他,也記得他。 宮變之日射在她心房的那柄箭,授自林宴之意,出自裴遠之手。 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9章 阿海 記憶來勢洶洶,并未給宋星遙半點準備時間。 裴遠之名,她毫不陌生。 他乃長安人士,家中父母早亡,曾在長安的育幼坊內呆過幾年,后因天資聰穎被隱士曹嚴收作關門弟子,習得一身本領,文武雙全,猶其一手精湛絕倫的箭術,在長安城內未逢敵手。只可惜他雖有才,然出身卑微,仕途武道皆不順暢,直到與林宴相識。二人惺惺相惜,互為知己,林宴將其引薦給了北衙的羽林衛中郎將。 與南衙十六衛不同,北衙禁軍建于南衙之后,為皇帝私兵,相較而言重才能輕出身,但以裴遠身份仍遠遠不足進北衙,恰逢彼時馮晃作惡京畿一帶,不僅拐搶婦孺,甚至于綁架官員家眷勒索錢財,打劫官道來往百姓,偏偏這伙人流串作案,行蹤飄忽不定,極難抓捕,因此愁壞南北衙并京畿一帶大小官府。裴遠便以此案為投名狀,孤身潛入敵腹為內應,一路跟到洛陽,與折沖府里應外合終將馮晃并其手下一網打盡。他借此事不僅順利進了北衙,也因此在羽林衛站穩腳跟,成了中郎將跟前的紅人,后來數年他屢建奇功,一步一步升至統領之職,掌五千禁軍,成為林晚爭奪皇權最重要的棋子之一。 裴遠林宴私交甚篤,常出入林府,對林宴之妹林晚早有思慕之情,可惜求而未得。因為林晚與宋星遙交惡的緣故,裴遠亦不喜歡宋星遙,屢次三番地針對,甚至于要她性命的最后一箭,也出自他之手。 但世事偏就如此奇特,她清楚記得自己認識裴遠是在嫁入林府之后,可如今……她不過改了開頭,便連這接下來的諸多際遇,也都一并改了,竟在洛陽遇到了裴遠。 宋星遙用力咬唇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即便她才剛與裴遠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把,在得知他身份之后,她也再難對他生起半點患難與共的好感來,她甚至有一瞬間想著,如果自己沒有出手拉他那一下,那他是不是就活不了?她也算為自己報了仇? 可如果畢竟只是如果,那時的情勢,就算她知道他是裴遠,又能如何? 太陽xue突突作疼,諸般念頭轉瞬即逝,宋星遙不愿多想。這輩子不論是林宴還是裴遠,與她皆無干系,她尋她的快活路,他做他的權臣夢,別有交集最好。 如此想著,宋星遙不敢多留,轉身就離。 屋里燈花微爆,藥童收拾起裴遠的衣物要送洗,衣裳間忽掉落一物。 “裴公子,這是……”藥童拾起,卻見是只女人的繡鞋,大惑不解地遞向裴遠。 裴遠面無表情地接過,盯了兩眼——藕荷色繡著蓮花的繡鞋,巴掌大小,是她留在他掌心的鞋,他竟沒在危急中扔下? 面對眾人疑惑的神情,他唇角倏爾挑起笑意,坦然接過那鞋,未置一辭便又揣入懷中。 ———— 宋星遙回偏廳沒多久,就有書史過來請她,說是宋家來人接他們了。說來倒也巧,因為她與小郎走失急壞家中眾人,二房一家早就到縣衙報官,如今大堂兄夫妻還在衙門候消息沒回。 抱著仍在打瞌睡的小郎,宋星遙隨書史進了官衙后堂。還沒進去,她就聽到大堂兄與嫂子與縣令的說話聲。因說尋回人,她兄嫂正向縣令千恩萬謝,宋星遙便將小郎喚醒,將他放到地上,整整衣裳,牽著小郎進了后堂。 一家人見了面自是歡喜非常,兄嫂將他二人拉過上下仔細察看了一番,確認沒有受傷才總算放下心來,方又向縣令道謝。宋星遙也行了個大禮后方道:“王縣令,六娘有個不情之請,想求您幫個忙。關于我被拐一事,可否請衙中差爺們勿要外泄。”她說話間看了眼嫂子。 大堂嫂恍然大悟,忙替她開了口:“王縣令,雖只被歹人掠去半日虛驚一場,并無大礙,但人言可畏,若是此事傳出,恐怕傷及小妹名聲。還請縣令看在兩家的交情上,憐惜我meimei年歲尚淺,正待議婚,可否保全這份體面?”說著,她拉著丈夫一并作揖。 宋星遙也跟著行禮。她倒不是怕人說閑話,這不過是個借口,她主要不想讓裴遠知道自己是誰。 王縣令忙托起幾人,只道:“這有何難?我讓書史將六娘子的名字從被拐名單上劃去,再囑咐書史勿將此事外傳,權當六娘子未曾被拐就是。” 聞得此言,宋星遙心頭一松,又謝過縣令,方與兄嫂一起回了宋家,也不理裴遠那邊后事如何。 ———— 外頭馮晃一案傳得沸沸揚揚,裴遠也跟著聲名鵲起。坊間都道他是智勇雙全的少年英豪,探入敵腹獨闖龍潭虎xue,從洛陽一路傳回長安。馮晃是朝廷要犯,需押解進京,裴遠在洛陽呆不幾天也要跟著回長安,橫豎都與宋星遙無關。只是宋星遙虛驚一場,兼遇見裴遠,頭疾又犯,夜里睡得不踏實,頻頻噩夢,屢次驚醒,以至精神不濟,在床上躺了三天,喝了幾帖安神藥,這才慢慢好轉。 這日她才出屋走動走動,就被人叫去花廳,原是她舅舅來看她了。宋星遙幾天沒見雷九的貓,心里也怪想念的,正想找個時間去瞅瞅霜影,聽了這消息忙穿戴妥當,拉著燕檀去了花廳。 不想花廳外圍了許多人,正朝廳內張望,見她來了這才讓出道來。宋星遙一眼就望見杵在廳里的三個昆侖奴,她舅舅正坐在圈椅上蹺著二郎腿喝茶呢。 “舅舅。”她不知出了何事,滿心納悶進了花廳。 孫藏擱下茶道:“你這個麻煩精,我給你送人來了。” 原來孫藏一聽說宋星遙差點被歹人拐搶的事,立刻就坐不住了,想起先前宋星遙提過的昆侖奴,覺得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于是主動上門拜見宋老夫人并說服了老太太,這才選定三人,等她身體大好后送過來再讓她挑。 “謝謝舅舅。”宋星遙大喜。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吧? “行了,這三個人你挑一個去吧。”孫藏道。 宋星遙走到那人跟前挨個打量。三人身形皆又高又壯,頭兩個皮膚黝黑,厚唇白牙,頭發打著卷,是實打實的昆侖奴,最后那個皮膚沒那么黑,看著也年輕,五官有些漢家模樣,輪廓深邃,頭發又直又黑,在腦后扎了個小辮,倒比前兩個好看許多。 她來回走了兩圈,也不知該挑哪個,既是孫藏送來的人,背景人品自然已經過篩選,大差不差,她便問道:“可會拳腳功夫?” “會。普通毛賊,一打三沒問題。”這話是孫藏代為回答的。 宋星遙仰頭望望三人,想著也是,憑這體格優勢也能碾壓普通人了,她清咳一聲,又問:“那可會說官話?” 孫藏叩叩桌,朝三人道:“給六娘子行個禮吧。” 三人便挨個給宋星遙行禮,前兩個官話倒都會說,就是還有些異域腔,聽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調,到這最后一個,他也行了禮,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官話:“阿海見過六娘子。” “你叫阿海?”宋星遙起了興趣,逮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