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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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的她,已經漸漸被混沌回憶侵蝕,再無綺念。 “不嫁人你要做什么?你一個女人,能做什么?”孫藏給她氣笑了。 “女人怎么了?永昌長公主也是女人吧?她不就建府自居,日子不知多逍遙。”宋星遙道。 “宋星遙,那是當朝長公主,今圣的親jiejie,你跟她比?”孫藏氣笑后又氣傻。 關于永昌長公主其人,宋星遙當然知道,甚至比孫藏了解得還要多。這位名震大安的長公主可不僅僅只是今圣的親jiejie,她還是太/祖皇帝唯一的女兒,自小文韜武略樣樣俱絕,不遜男兒。當年太/祖皇帝還未登基為帝時,她就替父逐鹿天下沙場廝殺,與太/祖帝的摯友林同業共建龍策軍,麾下兵馬逾十萬。后來天下平定,龍策軍亦一分為三,一部分歸還帝君,一部分改編為神威軍,交由林同業統領,一部分則改作飛騎軍,仍攥在長公主手中。這樣積威甚重又手握兵權的公主,其地位已不亞于一位親王,傳聞先帝立儲時,甚至有人上表提立皇太女,雖說最后并未成真,但足以證明永昌長公主地位之重,就是圣人也要忌憚她幾分。 至于與長公主共建龍策軍的另一位大將,當年宛如大安朝傳說的白馬戰神,那就是林宴的祖父了。 “我自然比不上長公主,不過順嘴說笑罷了,舅舅也忒把笑話當真。如今長安豢貓成風,京里的貴人圈誰家不養只貓?就連長公主府上都養了好些呢,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先學點本事,以后進了京與貴人們也能搭個話茬子混個熟,萬一得長公主青睞,能出入公主府,家里說起來不也面上有光?”宋星遙擺手道。 腦中又有零星畫面閃過,她見識過永昌長公主的排場——前呼后擁自不必說,長公主身邊面首成群,個個風流英俊,十八般武藝俱全,都圍著公主一人打轉。 放眼大安,能這般放浪形骸卻無人敢有異議的,也只有永昌長公主一人了。宋星遙既然不想嫁人,自當謀求出路,永昌長公主就是她的出路。 若有一天,她身邊也能美男環伺,身后再帶一群昆侖奴招搖過市,亦無懼人言,那大抵就是她的人生巔峰。什么“結發夫妻”,什么“執手相老”,什么“鶼鰈情深”,可去她的吧,都是話本上編來騙小姑娘的! 當然這些驚世駭俗的想法,她不指望有人能理解,自也不會長篇大論地和舅舅爭辯,總歸是…… 且行且試吧。 ———— 直到離開瑞來客棧,宋星遙也沒能成功讓雷九收自己為徒,不過她的玄云倒果然被雷九看中,需要留在瑞來客棧幾天,這就給了宋星遙來客棧的借口。 一回生二回熟,沒幾天宋星遙就和雷九混熟,師父也不拜了,“九哥九哥”的叫得熱鬧,跟在雷九身邊邊看邊學。雷九也不計較,橫豎這飼貓的技術并非不外傳的絕活,就任由她偷師了。 雷九的獅子貓被宋星遙的玄云懟著尾巴嗅了幾天果然好上,兩只貓都才一歲大小,正值精力旺盛之期,畜牲嘛自然沒臉沒皮,動不動就房里廊下的做那些沒羞沒臊的事,從不避人。宋星遙第一次看玄云架式大開趴在母貓背上時就感慨自家兒子雄風大振,老母親的欣慰油然而生,卻忽瞧著玄云那紅嫩尖細的丁/丁還不及勾線筆筆毫大小,與他威風凜凜的身形著實不匹配,頓時笑噴在門前,結果被孫藏寒著臉揪著耳朵給扔出園子。 他這外甥女大概是救不回來了。 轉眼又是十數日過去,雷九的獅子貓果然順利懷崽。孫藏的商隊要在洛陽呆上三個月左右,母貓的孕期六十余日,這窩貓崽子在商隊離開前應該能滿月。 ———— 確認雷九的獅子貓懷崽后,玄云就被宋星遙抱回宋家。這小刁貓約是在雷九那里呆得樂不思蜀,回到自個家后反倒不樂意了,瞧著就有些懨懨不樂。金寶原來和它是哥倆好,一直相安無事,不想這趟分離再見嗅到玄云身上陌生貓的氣息,引得獸/性大發,沖著玄云呲牙咧嘴低吼了數聲,接著就開戰了。 兩貓在院里廝打得那叫一個激烈,貓毛滿天飛,直到宋星遙支起廚房借來的小窯爐,把魚脊骨和雞胸脯往里一塞,生起炭火悶烤,這兩只貓嗅到食物香氣這才消停。 “咳,娘子,你這是做什么?”燕檀拿著蒲葵扇邊扇爐火邊問宋星遙。 “做些喂貓的零嘴兒。”宋星遙坐在廊下細細向燕檀解釋起來。 這是她從雷九那里學來的貓兒零嘴獨門秘方——酥烤魚骨和雞胸脯rou,今兒有空便安排上了。這魚骨只取魚脊骨,剪去兩側細骨,雞胸脯rou則切成薄塊,兩者一起放在炭火上烤,其間不加一點佐料,直到魚骨酥脆,雞rou一點油水不剩再撕成條狀,就算大功告成,最后用干燥容器裝了蓋嚴,能存放好長時間。一時想討好或勾引哪只小刁貓了,就取出一把,保管再怎么高傲不親人的貓,也要屁顛顛地跑過來粘著你。 當然,這不是貓的主食,不過是討巧的玩意兒罷了。 “我的乖乖,一只貓也值得費這么大勁兒?人吃的都沒它細致。娘子,您給自己找了兩個主子回來啊?”燕檀聽完就咋舌。貼身跟著宋星遙的時間一長,她倒敢懟宋星遙了。 “誰說不是呢?長安貴人府里養的貓,可不敵半個主子?比那些平頭百姓活得都滋潤呢。咱們呢學點手藝,以后去了長安,也好叫那些貴人們另眼相看。”宋星遙回道。 “養個貓還能叫貴人另眼相看?”燕檀眼皮一翻,對此不以為然。 宋星遙懶得與她爭辯,算算時間差不多,便將窯爐一掀,濃香四出,燕檀咽咽口水:“娘子,這玩意兒……人能吃嗎?” “你嘗嘗?”宋星遙便夾了段魚骨,似笑非笑地遞給她。 燕檀還真將魚骨吹涼往嘴里一放,嚼得嘎嘣脆響,含糊道:“香!要能再撒上些鹽、胡椒、芝麻就更好了。咱在東市支個攤兒賣這個,包管食客如云,不愁生計!” 宋星遙給聽樂了——貓沒饞上,倒是把人先饞上了。 爐里的魚骨和雞脯rou都已烤好,燕檀一塊塊夾出,玄云和金寶已經圍過來,拿爪子撲燙爐,被燕檀一葵扇揮開,宋星遙便拈了塊雞脯rou撕成條,一邊喂貓,一邊放眼望去。 鶯香正院里灑掃,聽到燕檀的笑聲停在原地怔怔看來。這段時間她被燕檀取代,不止跟在宋星遙身邊的時間少了,兩人也生分起來,她又是沉默寡言的個性,便有不解委屈也不問,只悶頭做事,心情自然復雜。 與宋星遙目光一撞,她又飛快將頭垂下繼續打掃院子。宋星遙暗暗嘆聲氣,想起長安來。 她身體已然痊愈,頭疼的毛病只要不回憶也就不發作,祖母見她大安,已經往長安遞信,讓接她去長安團圓。前兩天孫氏回信剛到,信上果然說等她阿兄過了金吾衛遴選就回洛陽接她,算來她至多也只能在洛陽呆到夏末。 進長安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她卻還有要事未了。 鶯香的事倒不難解決,難的是另一樁事。她想管孫藏要個昆侖奴,但昆侖奴都是男人,跟著她這未出閣的女兒確實不像話,因此就算孫藏同意,她祖母也必不同意,她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借口能說服他們。 宋星遙愁壞。 不想沒過幾天,這現成的理由就送到她手邊來。 ———— 洛陽的端午節向來熱鬧,五月恰逢牡丹盛花,出外賞花的人本來就多,官府又在洛水河畔辦了龍舟競渡,引得全城百姓幾乎傾巢而出,聚在河畔看熱鬧。宋家的小輩自然按捺不住,堂兄弟幾個護著家中姊妹一大早就出了門,邊逛邊往洛水河去了。 宋星遙牽著宋家小郎的手跟在姊妹中間,這宋小郎是宋星遙大堂兄,宋家二房長子的兒子,今年五歲,生得雪團一樣,乳名春生。因著宋星遙屋里養著貍奴,這小郎沒事總往她屋里跑,和宋星遙感情極好,最是粘她。 龍舟競渡年年都有,宋家人也不是 第一回 看競渡,有堂兄弟帶著幾個家仆護著,本不會出事,不想這一年的競渡出了意外,渡口前有幾人被擠得失足落水,衙役上前救人驅民,人潮向外涌去又引發了踩踏,一時間人群恐慌,紛紛向外退去。 宋星遙正走到半中間,見狀她急急抱起宋小郎往外退,結果與宋家人被人潮沖散,待她避進個人少的巷子時,身邊已經不見宋家人。 這廂她才將小郎放下,氣都沒喘順,巷子的陰影底下忽然沖出個人,一聲不吭掐腰扛起小郎,一手捂住他的嘴,迅速往巷子深處跑去。宋星遙猝不及防之下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是遇上拐子當街搶孩子,于是拔足狂追。 她已然不及細想,也沒有時間找家人求救。 拐子的手法,她見識過的——那大抵也是上輩子的事了,她嫁進林家后,林家唯一一個與她的交好的堂嫂子就在花燈會上被人拐走了獨生子,后來林家尋遍長安都沒找到孩子,那個堂嫂子也因此愧疚抑郁成疾,最后竟懸梁自盡。 所以宋星遙深知,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跟上拐子,找到他們的落腳處,那孩子找回來的機會,極其渺茫。 第7章 殺招 宋星遙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盡管她出于沖動拔腿追出巷子后就已逐漸冷靜,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當即改變策略,只打算追蹤對方到他們的落腳地,再報官抓人救回小郎,然而到底還是小瞧了拐子。 洛陽城的里坊間雖然街巷規整,但屋舍間仍有許多暗巷如枝脈展開,彎彎繞繞且陰蔽幽窄。拐子抱著孩子健步如飛,顯然早已摸排過路線,拐進暗巷后就消失不見,陰影處埋伏的接應者猝不及防跳出,拿著麻袋將跟上來的宋星遙套頭裝了,一并帶走。 宋星遙眼前一暗,再次體驗到讓人作嘔的惡心感,仿如回到驚心魂魄的那個夜晚。 紛亂復雜的記憶霎時間撲天蓋地涌來,恐懼漸漸占據上風,她頭又刺疼起來,既害怕又惱怒,氣自己吃過一塹怎就未長一智,又這般著了道。 她在麻袋中瘋狂掙扎呼救,但那起人挑的都是僻靜的無人小路,她的呼救并沒帶來作用,反而讓她喊啞了嗓子。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她才被放出麻袋,捆了手腳推進間堆放雜物的耳房內。 “老實點呆著。”抓她來的男人眼珠子往她身上上下一溜,摸著下巴舔舔唇,警告一句就閉門而出,隨后隔門又傳來他的聲音,“抓了個標致的小娘子,去請大哥過來。” 宋星遙縮腿慢慢挪著坐起,仔細聽門外聲音,確認那人腳步聲已遠,門外的聲音有些雜亂,孩子的哭泣聲隱約傳來,其間夾雜著女人尖厲的喝罵,她這是進了拐子老巢,只是不知小郎被他們關到何處。 這一路她都被人悶在麻袋內,并沒見到這處宅院的格局,也不知道宅子位于洛陽城何方位。屋里光線不佳,她漸漸適應后才舉目四望,先看窗戶,窗戶已被木條釘死,只剩夾縫里落進的幾道光。 “阿嚏。” 屋里雜物多,灰塵大,霉味重,宋星遙打了個噴嚏,覺得從窗戶逃生的可能性為零,便又轉頭望向另一側,這一望之下卻把她嚇個結實。 她的目光撞上一雙眼。 狹長犀利的眼冷幽幽盯著她,像淬血的箭頭,忽然間與她記憶里某個畫面重疊。 源自心底深處的恐懼讓宋星遙的身體劇烈一蜷,喉間發出嘶啞低叫,仿如遇敵的刺猬,片刻之后才漸漸冷靜,驚疑不定地看著倚在舊斗柜前的男人。 這人與她一樣也被捆著手腳,長發凌亂不堪,蓄著絡腮胡,五官不清,身上的圓領袍殘破不堪,破損處全是傷口,宋星遙這時才嗅到屋里淡淡的血腥味,都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也不知人被關了多久。 他冷幽幽的目光在望見她驚恐的表情時化作譏誚的笑,似在嘲笑她的膽小,不過很快就將眼皮閉上,不再理會她。 宋星遙倒是定下心,將適才一閃而過的畫面拋開——這男人長相很陌生,她應該不認識他。 “這位兄臺,你是何方人士,怎會被關在此地?”慶幸那些人沒堵住她的嘴,她還能說話,于是試探道。 男人不理她,兀自閉著眼。 “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外邊那些都是什么人?”她再接再勵。 他仍不搭茬。 宋星遙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這人就是不理她,她有些惱怒,望了眼屋外,生恐剛才聽來的那個“大哥”要過來,便急道:“你怎么不說話?都是落難之人,你莫非不想逃出去?咱們商量商量對策。” 男人終于睜開眼皮,仍是譏誚的目光,不過總算開口:“吵死了,你聒噪得很!”盯了她兩眼,又慢條斯理嚇她,“你都被抓進來了,難道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是人販子的巢xue,這起人長年在京畿一帶作案,除了拐帶孩童,也拐帶女人。抓來的孩子,皮相好能賣的就賣個好價,不能賣的就挑了手筋腳筋去乞討,或者塞入甕中制成侏儒當成玩物。至于女人……你說呢?” 他反問她,見她答不上來,便嘲笑道:“外頭全是他們的人,少說也有十來個,你被抓到這怎么逃?不如省點力氣吧。” 說完話,他剛要閉眼,被縛在后背的手掌突然塞進一件東西,他詫異地轉頭,卻見宋星遙不知幾時已經挪到他身側不遠處。他捏捏那東西,越發詫異——那是腳,女人的腳。 “少廢話,把我鞋子脫了,鞋底藏有薄刃。把繩索去了,咱們一起逃,不論誰成功逃出去,記得報官!”宋星遙當機立斷道。她手腳上的繩索捆得緊不好踢鞋,只能求助于他,再者論兩人合作脫逃的機會大些,總比她一個人好點。這時候她也不能去想這男人是敵是友,稍后若對方的老大來了,她可能連這點機會都沒有。 男人沒說話,再次打量起她。她看起來年歲尚輕,絕超不過十六歲,穿一襲紅藍配的齊胸襦,梳雙螺髻,發間插的豆娘應該是今日街邊新買,掙扎之下已經歪斜,模樣倒是標致,細皮嫩□□紅齒白,像個養在深閨的小白兔,但……兔子身上會藏刀?還把腳伸到一個男人掌心? 不過,來得倒是時候,他正愁脫身。 便只這片刻思忖的時間,宋星遙已經不耐煩,蹬蹬腳提醒他:“動作快點!” 男人又垂下眼,略為粗魯地捏住她的腳,正要用力,門外腳步聲響起,幾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大哥!” 宋星遙心臟一緊,飛快縮回腳,這一縮倒是剛好把鞋子留在男人手中,她的左腳剩下羅襪,飛快藏進裙擺中。屋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胡服的男人被簇擁進來,三十開外的年紀,腰間革帶別著彎刀,個頭不高,可身上肌rou賁張,是個練家子。 看周圍人對他畢恭畢敬的模樣,應該就是前頭那拐子嘴里的“大哥”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宋星遙只來得及與男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男人依舊面無表情,沒有給她任何提示,她咬咬唇往后縮了縮,只聽“大哥”道:“貨色確實不錯,能賣個好價。不過……” 他走到宋星遙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臉,宋星遙嗅到他嘴里散發出的酒rou臭氣,一陣作嘔。 “這么好的貨色,賣了不值當,先留著享用享用。”他笑笑,目光鎖在宋星遙身上。 身后的幾個男人哄堂大笑。 “你……你是他們的頭領?求,求你放了我!我讓我家里給你銀錢……”宋星遙驚恐地開口,語不成句。 “我是他們的老大,不過小娘子,放了你可不成。”他心情不錯的樣子,松開她后招來手下,“把她身上的繩索解開,束手束腳的,玩起來沒意思。” 趁著手下給宋星遙松綁的當口,他又走到角落的男人身邊,毫不留情踹上男人肚子,男人悶哼一聲倒地,被他一腳踩在臉上:“陳三,你混到老子身邊不就是想救這些人?今天就叫你開開眼,看老子怎么玩她!” 說罷他回聲走向宋星遙,宋星遙手腳繩索已解,沒人管她腳上少了只鞋,她驚恐地向后退去,直至后背撞到灰殼剝落的墻,退無可退。四周又響起yin聲穢語,宋星遙瑟瑟發抖地貼墻而站,如被虎狼盯緊的獵物,卻半點聲音都吐不出來。 倚著柜子的男人看著對方一步步逼向宋星遙,龐大的身軀一伏就將宋星遙壓在墻上,他終于動容,眼中迸出殺氣。宋星遙似乎推了對方一把,把頭偏開躲避對方的輕薄,冷不丁間與男人對上眼。 她就站在窗戶旁,夾縫里的光線在她臉上拉出光斑,有一道偏巧照在她眉眼間,叫男人看清她的眼。她眼眶是紅的,眼白里有幾根血絲,似乎想哭,但沒哭出來,看著有股狠勁,更像是被逼上絕路的賭徒,臨死之前要搏一條生路。 宋星遙渾身顫抖。她不諳兵道,只聽林宴說過一句“擒賊先擒王”,她深以為然。她剛剛問出來的,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們的首領,若能制住,他們也許就能全身而退吧?她不知道這一眼能否讓那邊的男人明白她的對策,但她別無選擇。 好不容易從噩夢里醒來,成為十五歲的自己,她想舒坦地活下去,不想死,尤其是死得這般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