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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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上他們都是各自國家的皇嗣,兩人之間原本不存在階層差異。但由于某個特殊原因,李鳳鳴是以“魏國裕王李典之女”的身份嫁來的,所以在法理上她的家庭地位天然比蕭明徹低一點,這個和性別無關的。 因為背景世界觀是作者私設,大家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在評論區提出,我看到就會解答。謝謝你們一路支持和愛護,(づ ̄ 3 ̄)づ 感謝在20200731 18:17:19~20200802 04:56: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火爐冒泡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昜、果果陸 2個;木子、月巴本肥、子夜望星、楚崽崽、白沙、廢喵一只、魚非魚、梓非渝、明湖、33029lxt、憂郁的仙女、mima_喵、阿紋家的頭頭鴨、糯米蟲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芩枳 66瓶;黎 43瓶;空竹 35瓶;aqill、二得沒煩惱 30瓶;西唐 25瓶;小青山 20瓶;割風 18瓶;勵志好好賺錢 16瓶;樹袋嫻 15瓶;二寶 13瓶;年少不知愁滋味、你的甜甜小可愛呀、bunny lily、41550638、一席之地、orion 10瓶;:d 9瓶;紀小紀、旋轉木馬 5瓶;楠楓、璃茉貓 4瓶;36248858、元嘉、戈戈月半蔚 2瓶;子夜望星、暮風如錦、我想粗去丸、gemini雅、sarbrina、白沙、曦沐沐沐沐、44697629、li琦、可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1章 蕭明徹接到那封只有“哦”字的信會是個什么反應, 李鳳鳴沒有多想,也不愿去想。 因為她接下來需要考慮的事,實在太多了。 來此地, 一是為了躲避李運那崽子隨時可能派來的刺客;二是遠離雍京城內的即將到來的紛擾, 以免給蕭明徹惹麻煩;三則是為能靜下心來,琢磨出個不會引起太大波瀾的金蟬脫殼之法。 她還不至于那么莽撞, 之所以躲到滴翠山行宮, 并不是打算立刻從這里“消失”。 畢竟是和親來齊,至少在名義上擔負著一份維系兩國邦交的責任。以現今這淮王妃的身份,想要跑路, 絕非收拾好行囊換身衣裳就能走的。 辛茴裝傻,半真半假逗她開心:“咱們索性看準時機就溜, 剩下的爛攤子總會有人收拾。殿下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說得倒輕巧, ”淳于黛沒好氣地笑瞪她, “若殿下突然憑空消失, 齊國會懷疑魏國并無長久結盟的誠意。” 李鳳鳴托腮苦嘆:“是啊。我來齊和親,是皇后陛下一手cao辦。” 若在這節骨眼上惹出亂子,無疑是在給魏國帝黨和二皇子李運等人遞刀, 他們正好借這機會將魏后徹底打壓到再不能翻身。 眼下李遙尚未成年, 后黨勢力再衰弱, 也是一股能保護她的力量。 “小時候的阿寧圓乎乎, 跑起來搖搖擺擺的。她學說話很晚, 一開始只會追著我喊‘阿姐’,又說不出是為什么事, 急得眼淚巴巴……” 李鳳鳴捂住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睛。 “如今阿寧在儲位上朝不保夕,我護不了她,至少不能害她。” 要從齊國脫身離開且無后患, “詐死遁走”是上佳之選。 但要想在不給魏國那頭惹麻煩的前提下離開,這詐死遁走絕不能突兀、不能魯莽。 詐死脫身的法子,李鳳鳴心中已有頭緒,但需等到一個天時地利的契機。 ***** 當李鳳鳴淡出眾人視線,蟄伏于行宮耐心等待跑路契機的時候,雍京城內卻是“精彩紛呈”。 九月初,齊帝正式下旨同意淮王蕭明徹的諫言,允他以南境邊軍都司的身份,試行征召首批女兵。 這在齊國算是石破天驚之舉。 消息一經傳出,國境之內到處是關于蕭明徹的議論與傳說,他在朝野間的聲望頓時扶搖直上。 征召女兵的口子一開,齊國兵源匱乏的危機算是得到緩解。 長遠來看,這對太子本人是不利好的。 但此事讓主戰派氣勢大漲,恒王及其背后的主和派陷入被動,太子在短期內倒還是受益。 所以他非但沒對蕭明徹做出什么打壓行為,反而極力抬舉,將“淮王蕭明徹”樹立為強硬主戰的金字招牌,進一步爭取朝野輿論支持,凝聚備戰的勇武血性。 當多數臣民站到了主戰這邊,太子底氣更足,便集中所有力量,趁勢對恒王展開了猛烈攻擊。 十月中旬,借著籌備對宋國傾力一戰的機會,太子順利從恒王手中奪過了戶部的轄制權。 丟了戶部這支重要助力,恒王這一局算是輸慘了。 他在明面上暫無破解之法,只能讓自己陣營的御史們拼命彈劾太子“窮兵黷武,罔顧民生”。 當然,捎帶腳也把蕭明徹一并彈劾了,說他“征召女兵實乃狂悖動搖國制根本,有激進貪功、盲目好戰之嫌”。 岑嘉樹將這消息稟到行宮來時,李鳳鳴只是笑了笑。 “殿下有令,此事該如何應對,當聽憑王妃決斷,王府上下所有人任您調遣。”岑嘉樹道。 李鳳鳴放下茶盞,慵懶挑眉:“你們殿下怕是想將你們養廢。若這點小事都需我來勞神,那要你何用?” 岑嘉樹被噎得不輕,白面頓時訕訕憋紅,欲言又止。 “你們明明就有法子應對,到我面前來耍什么花腔?”李鳳鳴不忍見美男子尷尬下不得臺,笑覷著他,嗓音放柔了些。 “淮王殿下不在京中,齊國又無王妃上朝對答御史彈劾的規矩,這彈劾不過就是做個樣子,陛下不會搭理的。既陛下不會管,淮王府就不需做任何正式應對。” 征召女兵的事,其實是齊帝暗示蕭明徹提的。 恒王至今沒看懂這玄機,眼下拼命煽動御史攻擊蕭明徹,本質上是在狂扇他親爹的臉。 什么都不必做,等著看齊帝教訓這傻兒子就行了。 “可,若放任那些個御史自說自話,咱們府中不為殿下做半點自辯,久而久之,民意總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于殿下的名聲終歸不利。” 必須要說,這岑嘉樹還真不是個草包,知道防微杜漸、未雨綢繆。 有這么個人替蕭明徹盯著背后,李鳳鳴是真的放心了。 “向你家殿下稟過此事了吧?他有什么想法?” “殿下的意思是,請王妃費心思量,此時動聞大學士,是否恰當。”岑嘉樹終于不再繞彎子了。 李鳳鳴斂了調笑,神色鄭重:“岑嘉樹,我一直沒問過,這些年,你從你四位師尊那里都學了些什么?” 面對她直視著自己的炯炯目光,岑嘉樹心有所感,慢慢站直了身,傲然負手,擲地有聲。 “天地初開,陰陽同現。合則盈,分則虧。” 世間事,責、權、利三者從來密不可分。 當女子長久被壓制為“弱小”一方,沒有機會去承擔責任,便天然失去了靠自己收獲權力與利益的可能。 大到保家衛國、經世濟民、出將入相;小到耕種勞作、持家理財、養老育幼,都該是兩個群體共同的責、權、利。 男與女,在許多事上雖天生各有長短,但最初的最初,兩者并無高下強弱之分。 需得兩個群體合二為一,才是紅塵里最堅不可摧的真實。 不是每個女子都柔弱,不是每個女子都怯懦,不是每個女子都無知。 至少,在生而為人的最初,絕不是的。 她們應該和男子一樣擁有選擇承擔的機會,如此才有可能掙脫被壓制、被輕視、被鉗制、終生只能依附于父兄與丈夫的命運。 蕭明徹開啟了“征召女兵”這第一步,便是在給她們這個機會。 所以他沒有任何錯處。 李鳳鳴對岑嘉樹的回答很滿意。 “照你家殿下的意思,讓戰開陽去找聞澤玘,請聞大學士以私人名義組織一場公開論辯。” 她粲然笑開,欣慰頷首。 “岑嘉樹,放膽站到論辯臺上去吧。這既是為你的主公拼力一戰,也是你自己揚名立萬之機。百年后的史官編修齊國史,必定繞不過你的姓名。” ***** 從十月廿八到十一月初三,大學士聞澤玘以私人名義,在畔山學宮的辯理場組織了一場公開論辯。 各地讀書人蜂擁而至,閨閣貴女甚至販夫走卒也被允許前往圍觀。 論辯議題為“淮王蕭明徹征召女兵,究竟是貪功好戰,還是為國計深遠”。 這場公開論辯不但強力還擊了御史們對蕭明徹的彈劾,將蕭明徹的民望推向一個新高峰,還引發了齊國女子爭取與男子同等責權利的思潮。 經此一事,蕭明徹在齊國的地位已然不可輕易撼動。 而從頭到尾,淮王蕭明徹本人在南境有條不紊地推進練兵事宜,半點沒有過問這場論辯;淮王妃也在行宮寸步未出。 引發這么大的動靜,淮王府就只出了一個謀臣岑嘉樹。 朝中明眼人皆對淮王府刮目相看,畢竟,所謂舉重若輕,大約也就是這樣了。 ***** 淮王府從容拆解了這次輿論攻擊后,恒王也知如今的蕭明徹已不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小可憐。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在蕭明徹這里碰了壁,恒王也就只能暫且放開淮王府,又專心去與太子撕咬。 既蕭明徹安全,李鳳鳴在齊國也就沒太大懸心事了。 十一月廿五,岑嘉樹前來告知,蕭明徹將在十二月初八那天回京。 李鳳鳴立刻明白,自己等了半年的那個絕佳跑路契機,來了。 “淳于,我讓你打探的事如何了?” “行宮布防圖沒有拿到,但辛茴這半年與行宮侍衛首領套夠近乎,探出大致規律了。”淳于黛拿來圖紙鋪開。 “這是行宮周邊地形略圖。行宮后花園出去,翻過滴翠山往東再行三十里,就有個叫雙槐渡的小碼頭。從雙槐渡上船,順流行過雍京東郊的桂子溪,就可進入綠松江。” 綠松江經齊國雍京向東,之后貫穿夏國全境再入海,中途支流眾多,水路四通八達。 只要進了綠松江,那可真就從此天高任鳥飛了。 李鳳鳴頷首:“辛茴,早前我讓你接觸漕幫,妥了嗎?” 辛茴篤定頷首:“殿下放心,萬無一失。屆時玉方和荼蕪會提前在雙槐渡等候。” 雙槐渡這個碼頭小且偏僻,雍京京兆府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漕幫有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宗貨物就在此轉運。 “好。等到蕭明徹回來的那天,咱們就從后山直奔雙槐渡。” 李鳳鳴反復推敲過的,蕭明徹回京那天,先要在城郊接受官員及百姓的迎賀,接著入城,進宮面圣,然后才能回府。 怎么都要折騰一整天。 而她需要的就是這一整天的時間差。 “提前一日告知華嬤嬤,說初八早上咱們去后山采些花果,就直接出城去迎蕭明徹,不必行宮安排人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