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大晚上約女孩子吃飯就算了,還吃麻辣燙,他要是個普通窮學生也沒什么,看他收拾得人模狗樣的,結果連頓正經飯菜都舍不得請,他妹子是這么好騙的嗎?! 殷卓還沒說話,阮北先炸了:“你為什么跟我姐一起吃飯?!” 他姐搭殷卓的順風車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要請吃飯也不至于拖到這會兒。 而且他姐長的好看,自高中起就一直有男生追,不過可能小時候女霸王當久了,他姐看哪個同齡男生都覺得是弱雞,得衡量一下打不打的過她。 其實自從男孩子開始發育之后,他姐早就不能憑著女孩提前發育的身高和敏捷的身手將男孩子打哭了,可后來也沒哪個男孩傻到去跟她打,所以阮西仍舊認為沒人打的過她。 偏偏她又不喜歡那種又高又壯渾身疙瘩rou的,到現在沒談過戀愛,當然也不會隨便跟男生,晚上,單獨,一起吃飯。 殷卓:“……是你姐請我的。” 阮東:“什么?路邊攤你還要西西請你?” 他和阮北沒控制住音量,吸引來太太團們的目光,阮mama和兩個嫂子小心觀察打量,冉夫人不贊同地道:“阿卓,談戀愛不能這么小氣,玉生當初追我的時候,連飯錢都不夠,還惦記著給我買花兒呢。” “是不是工資不太夠用?那再給你加點兒?” “不是,夠用夠用……這個……”殷卓真急出一頭汗:“這個說來話長。” 阮北抱著雙手冷笑:“那你慢慢兒說。” 我就是讓我姐搭個順風車,可沒想讓你泡我姐。 殷卓:“……” “你說啊,不是解釋嗎?”阮北看著殷卓的眼神,從崇拜的高手大哥變成拱自家水靈靈小白菜的豬。 殷卓頭疼,他想起那姑娘雙手合十可憐巴巴求他不要把那天發生的事透露出去,尤其是她家里人,就覺得沒辦法開口。 抬眼,一屋子人虎視眈眈盯著他。 他太難了,真的。 他寧愿一個人面對十個持槍歹徒,也不想深陷現在這兩難境地。 行吧,吃人家嘴短,好歹吃人一頓麻辣燙呢。 殷卓自暴自棄:“我沒什么好說的。” 阮北氣的臉都紅了,覺得特別后悔,他怎么就貪一時方便,坑了姐。 “別氣別氣。”秦固時刻關注阮北,一見不對立刻勸道:“等jiejie回來,看她怎么說,咱們先別著急。” “就是,困困說得對,小北,你去看看你爸菜做的怎么樣了,順便給西西打個電話催催她。”阮西最近有個實習,被當做免費廉價勞力天天忙死。 阮mama支走兒子,眼神熱切地看向殷卓:“阿卓是吧,來來來,吃水果,跟阿姨說說,跟我們西西是怎么認識的呀?” 跟阮北防狼一樣防著jiejie身邊出現的“不懷好意”的男性不同,阮mama可發愁了,小時候是個女霸王,長大了看著倒是文文靜靜,內里一點兒沒變。 去年過年她還聽見女兒跟兒子說,追她那個男孩兒估計經不起她一拳頭。 小北還笑,阮mama當時都快暈了,人家男孩子追你,你看看人品相貌才華,談談戀愛啊!你怎么老想著打人家! 現在終于有苗頭了! 聽阿昕的意思,是她家保鏢,保鏢好啊!她們家西西肯定打不過。 別個人家嫁女兒,擔心女兒受欺負,他們家倒好,她就怕哪天女兒把女婿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殷卓:真的,我本來什么想法都沒有,是你們逼得(bushi hhhh給jiejie一個能陪她打架又愿意讓著她的對象。 關于專業,我想了哈,困困肯定想跟小北一個專業,他跟我說了! 幾個熱門選項: 法學,我自己就是學這個的,深覺選專業的時候腦子進水了,不坑我崽。 醫生,借用評論區小可愛的話,勸人學醫天打雷劈,雷劈倒是沒啥,就是可能沒時間談戀愛。 還有推薦電氣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沒辦法忘記電線桿! 還有個歷史系考古專業,這個相對而言應該比較清閑對吧?法器符箓之類的可以名正言順拿出來這個點很吸引我呀,突然腦補到小北畢業論文以研究桃木劍的歷史傳承為題好像有趣哈哈哈哈 第37章 阮家三個女人外加一個湊熱鬧的冉夫人,將殷卓問得滿頭大汗如坐針氈。 大抵是這個年級的女人,孩子到了年紀,多多少少都沾上點兒拉媒保纖的愛好,喜歡將年輕人湊做堆。 這次還涉及到自己家孩子,阮家的媳婦立刻好一通打聽盤問。 冉夫人在一旁幫腔,她自覺算殷卓半個娘家人,而且很愿意與阮家結親,替殷卓說了不少好話,比如工作認真啊,性格好之類的。 實在不怨阮家人想多了,阮西身邊確實就沒有親近的男性朋友,突然出現一個殷卓,她們可不就往那個方面想了。 殷卓被問得頭昏腦脹,迷迷糊糊把自己情況倒了個七七八八,連家里幾口人都給問出來了。 末了聽著阮家二伯母跟阮mama咬耳朵,夸他人長得高大俊挺,性格也挺好,跟阮西挺般配時,殷卓竟詭異地升起一股自豪感。 等阮mama含蓄地問他:“你覺得我們家西西怎么樣?” 殷卓突然就臉紅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脖子耳根。 他想,阮西怎么樣? 他也不知道,本就只見過兩面。 可這一回憶,那兩次相見的情景竟纖毫畢現的重現在他腦海中。 初見,他坐在車里,停車后習慣性觀察周圍環境,穿著長裙的秀麗女孩兒在周圍老舊家屬樓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他視線略停了一秒,人面對美好事物的習慣使然,并無其他原因,他的喜好從不是這般文靜纖弱的小姑娘。 這是他第一次看錯阮西。 在看見弟弟臉上的傷后,如水沉靜的姑娘眼中瞬間燃起火苗,扔下箱子就沖了過來,氣勢洶洶護在弟弟身前。 明明比弟弟矮大半個頭,擋也擋不住,她自己還是個不頂事的小姑娘呢,卻偏偏兇的不得了。 那一刻,殷卓不是畏懼,更不是心動,而是,腦殼疼。 他想到他姐了。 他們殷家世代習武,這一代他和jiejie殷英天賦最好,尤其是他姐殷英,有天賦還勤奮,又比他大幾歲。 自小他調皮、偷懶、不聽話,功課不好,諸多都成了他姐揍他的理由,有段時間他曾頂著個青腫的豬頭臉上學,一度成為殷卓童年最慘痛的黑歷史。 不過阮西當然不能像他姐一樣摁著他揍,他姐是真母老虎,吃人的,面前頂多是只小貓,爪子都不利。 但能讓他聯想到殷英的女孩,殷卓實在不會有什么想法,他又不是受虐狂。 順風車送阮西去學校,是看在阮北的面子上,一路上兩人幾乎沒說過話,攏共也就下車時阮西客氣的一句謝謝。 再見面是意外,殷卓輪休,開車出去閑逛,他沒什么不良愛好,作為金牌保鏢,習武之人,也不能有煙癮酒癮,怕耽誤雇主的事兒,怕毀了習武的好身體。 殷卓的錢就花在吃吃喝喝上了,他走街竄巷尋摸好吃的,然后就撞上阮西被欺負。 一個男人將她從剛剛停下的公交車上拖拽下去,阮西掙扎,用包砸他,周圍很多圍觀的人。 男人說阮西是他女朋友,跟他鬧脾氣,有人半信半疑,男人指著自己手上不知用什么劃出的紅痕和臉上的巴掌印說,那就是阮西弄的,要是不認識,她為什么打他。 他說阮西的名字,說她學校名稱,說的越多,聽起來越像真的。 路人便猶疑起來,殷卓眼神好,透過人群,看著那個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姑娘,唇咬出血,眼眶通紅卻不曾落淚,只求著圍觀人幫她報警。 殷卓心里突然就難受了一下,當時他只以為自己是見不得小姑娘受欺負,更別說還是自己認識的人。 現今回想,滿臉通紅的殷卓倏地露出一個有些傻的笑容,或許那并不是見義勇為,只是單純的,一個男人的心動。 之后發生的事沒什么好細說的,殷卓過去后三兩下就將那男人放倒了。 他這些年做保鏢,處理這種事很有經驗,看上去動作不重,也沒有過激行為,其實暗地里給了男人幾下,保準他回去之后疼個十天半月,還查不出毛病。 阮西堅持報了警,警察來了,他們三個都被帶去做筆錄。 到了警察局,殷卓才從阮西口中知道完整事情經過。 她在公交車上,看見這個男人猥褻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小姑娘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出聲,阮西路見不平,用鑰匙劃傷了男人的手。 男人反咬一口,說阮西是他女朋友,攀上個富二代想甩掉他故意毀他名聲。 他還跟下車后一樣,說了阮西名字學校。 這樣一來,關鍵點就在那個小姑娘身上,可她在一車人的注視下,反駁了阮西的話,沒有承認男人剛剛猥褻過她。 男人小人得志,對阮西動手動腳,臉上那巴掌就是那時候挨的,恰巧公交車到站,他拖著阮西下車,就有了殷卓看見的那一幕。 阮西說完這些,跟做筆錄的警察說:“我知道,我的一面之詞給他定不了罪,打報警電話,麻煩你們出警,我就是想讓你們眼熟他一下,若是下次有女孩子被他欺負,能鼓起勇氣來報警,這次勉強也算個前科能幫著佐證一下。” 眼眶還紅著的女孩子仰著下巴不屑地看了眼猥瑣男,這種人看他熟練程度,肯定不止干過這一次。 她就是要當他面說這些話,能嚇住他最好,少幾個受害的女孩兒。嚇不住,她說的也正是她心中所想,讓他知道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只會沉默地忍受。 那一刻,頭發散亂面容狼狽的小姑娘,簡直像在發光。 殷卓撐著下巴笑了,心中充滿對阮西的贊賞。 做筆錄的女警察也很配合的仔細看了猥瑣男幾眼,看得他低頭捂臉,又在警察的呵斥下抬頭。 最后猥瑣男無奈承認他確實不認識阮西,知道她信息是因為在公交站臺阮西接了個電話,他聽見了阮西打名字。 然后阮西提起學校外面一家店,他恰好知道那家店,也就猜到了阮西學校。 殷卓口供就太簡單了,認識的姑娘受欺負,他當然要搭把手。 這種案件因為受害人不肯出面,阮西又確實打了猥瑣男,所以定不了罪,批評教育了事。 猥瑣男還想找事,說殷卓把他打壞了,渾身疼要他賠錢。 阮西氣的差點沒沖過去再扇他兩巴掌,明明她親眼看見殷卓只扭住他的手放倒他,根本沒打他! 幾個警察看了看明顯不是普通人的殷卓,互相對了個眼神,就問猥瑣男哪疼,然后讓他扒了衣服看傷。 然后當然一點兒傷痕都沒有,他全身上下最明顯的傷,可能就是手上阮西拿鑰匙劃的紅痕。 可他就是疼,疼得像有人在rou里揪他皮rou,他嚎了半天,警察不耐煩了,讓他去驗傷,拿著驗傷報告再來告殷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