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最后猥瑣男只能捂著疼得直不起腰的肚子蹣跚往外走,殷卓想到他知道阮西名字學校,為以防萬一,特意堵在門口。 等猥瑣男出來,殷卓笑瞇瞇道:“疼得shuangma?我告訴你小子,要是以后我妹子出一點兒問題,我就算你頭上,我能讓你傷的別人看不出來,就能讓你死的也無聲無息,你信不信?” 猥瑣男腿一軟差點兒給他跪下,他要真是個膽大的,也不至于只敢欺負比他弱小的女孩,這種人其實又慫又惡心。 放完狠話嚇住猥瑣男,確幸他不敢再找阮西麻煩,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后續倒出了點兒小意外,殷卓當時急著救人,違章停車,讓交警貼了張罰單。 那點兒罰款倒是小事,殷卓郁悶的是,他那么優秀的車技,自從拿到駕照就沒扣過分,結果栽這兒了。 阮西道謝的話從警局出來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還說要請殷卓吃飯感謝他,現在見殷卓神色不愉,心里過意不去,要給他交罰款。 殷卓推拒,阮西堅持,最后還是讓她掏了那兩百塊錢。 阮西最近實習開銷大,身上本來就沒帶多少錢,給了殷卓兩百罰款,剩下的一百多塊請不起體面的館子了。 阮西偷偷摸了摸空癟的錢包,白皙的臉頰漸漸漲紅,說好請客,請不起了可怎么辦? 殷卓怎么也不至于缺這一頓飯,可他莫名就不想給阮西打圓場找借口離開,反而主動提出,聽說大學城附近有許多好吃又便宜的館子,他還沒吃過,想試試,又不知哪家口味好。 然后在他的推動下,兩人就去吃了頓麻辣燙,阮西豪氣地說:“隨便點!” 殷卓大長腿委屈的縮在折疊小桌子下面,跟阮西幾乎頭挨著頭吃了頓廉價但美味的麻辣燙,也難怪看見這種情形的阮東會誤會了,實在是桌子太小。 兩人這次倒是不再沉默以對,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聊了什么,反正沒冷過場。 最后阮西求他,不要將今天的事告訴她家里人,怕家人擔心。 殷卓經不住她求,就點頭答應了。 殷卓也突然醒悟了,為什么阮北質問他的時候,他會急得無話可說。 如果他心中真的坦蕩,隨便找個什么借口都能將阮北糊弄過去,反正阮西肯定會配合他的說辭。 殷卓心里像剛經歷過一場地震,翻江倒海,一股炙熱的感情如巖漿鼓鼓冒泡,燒的他面頰更紅。 偏等他一個人雜七雜八把所有心思都想透了,阮西回來了。 “殷卓?你怎么在我家?誒你臉怎么這么紅……” “西西,怎么說話呢?” 阮mama上前接過女兒手上的包,接身體阻擋,在阮西耳邊小聲說:“mama都知道了,這個殷卓很不錯,你要是把人嚇跑了,這回可不饒你。” 阮西:“?”不是,你都知道什么了? 她迷迷瞪瞪被拉著在殷卓身邊坐下,從大伯母到她媽,一個接一個問她和殷卓怎么認(hao)識(shang)的。 阮西一臉懵逼,剛悟透自己心思,打小練童子功沒談過戀愛,自我腦補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殷卓頂著張大紅臉,那么大的大高個,小媳婦兒一樣低著頭坐在阮西身邊。 阮北被支去干活,靠在廚房門框上,手上剝好的蔥被扯成了好幾段,看著殷卓的眼神在冒火。 秦固忍俊不禁,把可憐的蔥搶救下來,還行,橫豎也要切成蔥花的,省兩刀了。 坐了好一會兒,在堂哥阮東的幫腔下,阮西暈暈乎乎終于聽出來,家里長輩誤會她和殷卓的關系了。 她想解釋,可一解釋就得說清她為什么要請殷卓吃飯。 若是之前她沒回來,殷卓含糊一句他幫了阮西一個忙,阮家長輩也不好細問,可阮西不行,她媽這關就過不去。 阮西默默扭頭,另一被誤解當事人好不容易臉上溫度下降一點兒,她這一眼看得,欻地又給他升上去了。 阮西哽了一下,那天看他出手,明明是個硬漢,怎么一下子變這么害羞。 不過到底是她牽連了恩人,人家好心幫她,結果被誤會了。 阮西想了想,在長輩打趣的目光中拉著殷卓到一邊小聲說:“抱歉,我爸媽好像誤會了,我會好好跟他們解釋的,絕對不會讓你女朋友誤會。” 今天親戚都在,她要是把那天的事兒說出來,她媽絕對會先哭,然后抽她一頓。 殷卓:“……我沒有女朋友。” 搶在阮西開口前又加了一句:“也沒有妻子。” 阮西:“絕對不耽誤你找女朋友。” 殷卓:“……” 他死死盯著阮西,心里沸騰的粉紅浪潮漸漸平穩下來,腦子也回來了。 他,殷卓,單相思。 喜歡的女孩還沒追到手,心塞。 吃了一頓不知道什么滋味的生日宴,長輩們倒是都挺開心,小輩們就心思各異了。 開席的時候,阮北緊盯著他姐,跟困困說好了一人坐一邊,結果都坐好了,被mama叫去拿東西,回來位置就被殷卓給占了。 倒是秦固身邊空出個位置,見他看過去,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氣的阮北直咬牙。 飯后送走客人,阮西糾結著怎么跟家人開口,總覺得說出來會挨罵,搞不好還要被mama打。 爸媽鼓勵他們姐弟做好事,但要求以自身安全為重,當時她哪想得到猥瑣男會那么不要臉。 阮北終于有機會跟他姐私聊,一心想問清楚怎么回事。 他確定!他姐和殷卓沒有談戀愛,上輩子她姐曾經短暫談過一個渣男,就在不久后的將來,他姐談戀愛那會兒,連笑容都不一樣。 后來他家里出事,渣男聽說他們家背好多債,就跟他姐分了,那會兒家里正是多事之秋,連多余的難過都是奢侈。 他姐這段短暫的戀情來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后來一直都單身,他死的時候他姐還孤孤單單一個人。 阮北也不是說不準他姐談戀愛,可、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說實話,殷卓的人品應該比那個渣男好十倍,但那是他姐啊,他才剛重生回來,還沒來得及讓他姐享福呢,怎么就又有人跟他搶。 阮西那曉得弟弟這么多細膩心思,阮北來問,她突然有了主意,拉著阮北往自己屋里跑。 姐弟倆說私房話,秦固再黏著阮北,也知道這會兒不能跟上去,自覺跑去跟阮mama說話拖住她,幫阮北爭取時間。 阮西想,既然一定得說,那她爭取個同盟,爸媽氣急了會罵她,可弟弟不會。 于是她跟阮北商量:“我跟你說可以,你得幫我在爸媽那解釋。” 阮北一口應下,阮西就將事情經過告訴他,阮北氣的直接蹦起來,要是那個猥瑣男在他面前,他能上去把他臉抽腫,把他孽根給剁了才解氣。 阮西安撫了好一會兒,阮北才冷靜下來,但依舊有些憤憤不平:“那個女孩子,你幫了她,她卻那樣,真是太過分了。” 阮西給他拍背順氣,溫和道:“小北,現在的世道很好,但是女孩子總歸相對而言有些弱勢,她年紀還小,不夠勇敢堅強,不敢面對眾人異樣眼光。我能理解,也不是不生氣,但我不后悔當時的作為,只是確實準備不夠周全。” “我幫她,是因為我知道那是錯的,如果我看見罪惡而選擇閉上嘴巴移開眼睛,那若是有天罪惡降臨在我身上,我憑什么祈禱有人愿意為我挺身而出?” 阮北沉默良久,張開手臂抱住jiejie,輕聲嘟囔:“我知道你很好,可我很自私,我希望你能多想想我和爸爸mama,你好好的就行了,以后有危險,我保護你,不用祈求別人幫忙。” 阮西笑著笑著眼眶紅了:“好,小北保護jiejie。” 哭著跟她告狀的奶團子長大了。 姐弟倆談一場話,出來眼睛都紅紅的,把外頭三個唬了一跳。 有阮北背書,阮西堅持,阮mama終于相信她和殷卓真的沒在談戀愛,遺憾地回了房間。 阮爸爸從頭到尾不清楚情況,本來阮mama打算問清楚阮西再講的,現在也不用說了,他一頭霧水跟著阮mama回了房間。 阮北把禮物給jiejie,秦固也送了條跟阮北送的手鏈很配套的項鏈,被阮西念叨了幾句“破費”,叮囑他們以后不許亂花錢。 阮北噘嘴:“給jiejie花錢怎么叫亂花錢,我的錢不給你花給誰花?” 哄的阮西眉開眼笑。 第二天,周末,阮北惦記著答應孫老奶的事,一早起床吃了早飯,就跟秦固往孫老奶家趕去。 在小區外頭一個行道樹下面,阮北看見了孫老奶,可能早就過來了,守在那里。 他們約好的見面時間是下午或者晚上,因為那天秦固說的話,阮北想著生死未卜的小女孩,心有芥蒂,所以不愿意帶著孫老奶一起去打聽情況,假裝書包里的傘沒帶。 第38章 陸家做房產生意,阮北再被排斥,耳聽目染多多少少也知曉了一些相關信息,就如面前這處小區,以地段環境建筑等情況來看,單價少不了三五萬。 孫老奶的兒子,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光靠他一人打拼,能買下這里的房子,可見卻有本事。 小區外頭有門禁,阮北趁著上次在孫老奶那里打聽到不少消息,跟門衛報了她家同單元樓上正在裝修的新住戶的姓,借口來幫親戚看看房子裝修情況。 他們兩個少年人,看著年紀不大,但品貌風度著實拿的出手,簡單點說,就是不像壞人。 門衛便沒有過多盤問,放他們進去了。 阮北和秦固來之前早商量好了今日如何行事,他們進去之后稍轉一圈,便尋到了花園里頭聚在一起說話的大媽大爺們。 今兒個周末,天氣也好,大爺大媽們得閑便帶著寵物出來遛彎曬太陽。 秦固觀察了一會兒,拉了拉阮北的胳膊指給他看:“那個。” 阮北立刻對上號,人群中正跟人說得唾沫橫飛的大媽正是孫老奶跟他們提過的,小區里有名的大喇叭,誰家的事都能說一兩嘴。 阮北點頭以示知曉,端出人畜無害的笑,跟秦固過去,客客氣氣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能跟你們打聽點兒事嗎?” 他自來容易討長輩喜歡,笑容溫和客氣有禮的少年郎,誰不喜歡? 大爺大媽們看夠了彼此老臉,正樂意有個新面孔說說話,個個都熱情的讓他只管說。 阮北就說:“我舅舅新買了小區里頭的房子,讓人裝修著準備挑合適的時候搬進來,我和哥哥今兒看房子,順便打聽一下,最近小區里頭有沒有白事,我舅他講究這個,說沖撞了不好。” 孫老奶說了,正裝修的那家主人是個年輕男人,不常來,攏共才來了兩回,聽說最近又出差去了。 阮北話音剛落,大喇叭王大媽就亮著嗓門開口了:“我知道,在裝修的是三單元1402是吧。巧了,的虧你們來問了一句,最近咱小區還真有白事,就你們隔壁那家,1401,家里的老太太沒了。” 阮北故作驚訝:“沒了?怎么沒的?” 王大媽特別上道,有的沒的全給倒出來了。 “怎么沒的?摔了一跤,在家里洗衣服,不肯用洗衣機,怕把她兒子衣服洗壞了,她兒媳婦都說了送干洗店,老太太又嫌貴,非得自己手洗。肥皂水滴在瓷磚上沒注意,老太太踩著跌了一跤,頭磕著了,當時人就沒了。” 王大媽說得特別詳細,活像她親眼目睹了似的。 說完不等阮北再問,王大媽打開了話匣子,面帶興奮語帶嘆息,順勢把孫老奶家嚼了個遍。 說孫老奶是鄉下來的寡婦,沒福氣,好不容易把兒子供出來了,自己不會享福,還為此丟了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