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馮家為了平息宋家的怒火,也或許是為了保護她,就跟馮知敏斷絕了關系。 再說那一頭,王先生很愿意睡別的男人的老婆,卻不愿意養別人的兒子。 至于為什么知道不是自己兒子,只能說遺傳基因太強大了,宋嘉熙長得跟親爹宋萬州有七成像,剩下三成像媽。 連dna檢測都不用做。 所幸馮知敏私奔的時候帶了錢的,磕磕絆絆也把宋嘉熙養到了十幾歲。 再然后就是狗血無比的情節,因為當年的事,宋萬州打著傷心浪子的旗號,一直沒結婚。 當然,他倒不是對于馮知敏有什么放不下,就是單純的不想娶個老婆放家里,還管他玩女人。 就是因為他不結婚,小情人個個覺得自己能上位,互相明爭暗斗,活脫脫的現代版宮斗劇,進監獄的就有好幾個。 等宋萬州察覺到不妥想整頓的時候,發現自己也中招了。 幾個小情人聯合,有人下手,有人掩護,還有人幫著轉移視線,宋萬州他失去生育能力了。 嗯怎么說,人家想的也沒錯,宋萬州就是個移動的播種機,多生一個競爭就更大一些,不能阻止他播種,就讓他播不了了好了。 宋萬州:“……” 哪個男人能忍這口氣?反正宋萬州他忍不了。 凡是參與進來的,都被他給收拾了,那些小情人生的孩子,也不要了。 完了來回盤算一下,私生子只剩小貓三兩只,因為小情人之間斗的太厲害,剩下的這幾個都是戰斗力不強的,孩子都各有各的缺陷。 然后宋嘉熙就被接回去了。 從格格不入父不詳的私生子一躍成為宋家唯一的小少爺,也不知道是成長的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小子聰明是聰明,就是長成了個神經病。 他大約也就比阮北提前半年左右回到宋家,然后就被陸思白籠絡過去了。 明明阮北才是他真正的表哥,他卻跟陸思白養的小狗一樣,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頭,陸思白想做什么,稍微暗示一下他就沖上去了。 本來有陸思遠的前車之鑒在,阮北也不在乎這個陌生的表弟喜不喜歡他。 可宋嘉熙這個小王八蛋,套過阮北麻袋,往他身上潑過水,放狗咬過他。 當然,阮北也不是好欺負的,秦深他都敢揍,更別說這小兔崽子。 宋嘉熙打他,他就打回去,他比宋嘉熙大兩歲,發育早一些,仗著個高力氣大把宋嘉熙摁在地上錘。 后來宋嘉熙痛定思痛去學了拳擊,把阮北當沙袋練。 阮北打不過他了,只能躲著,結果還是沒躲過去。 他最恨宋嘉熙的,就是他高考之前,宋嘉熙把他推進了泳池里。 阮北會游泳,夏天在泳池里泡一會兒也不會著涼,可宋嘉熙把他摁在水里不讓他起來。 陸思遠,他親哥,和陸思白就站在岸上看著。 陸思白說:“看他們兄弟倆,打打鬧鬧的,可真親熱。” 阮北掙扎著向陸思遠求救,陸思遠意動,被陸思白攔住了。 他說:“嘉熙跟小北鬧著玩兒呢,哥哥你摻和進去做什么。” 阮北差點兒淹死在陸家的泳池里,一直到他再沒有力氣掙扎,宋嘉熙才松了手。 “哥哥……你叫什么?”還是個小孩兒模樣的宋嘉熙又問了一遍,邊說邊去拉阮北的手。 阮北打開他的手,很用力的一下,宋嘉熙的手背上立刻出現一片紅印。 “別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宋嘉熙愣住了,而后眼眶泛紅,水潤的眼底漫上一層委屈:“哥哥……” “說了別叫我哥哥!” 他一把推開宋嘉熙,撿起自己的書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如果早知道被欺負的人是宋嘉熙,他還會不會救他呢? 大概還是會的吧,畢竟紅毛確實是個小畜生,而他自己,是個有底線的傻蛋。 不過肯定不會傻乎乎的自己往前沖了,頂多幫他報個警。 第19章 “哥哥……”宋嘉熙在阮北身后追出老遠。 阮北不為所動,拎著書包迅速上了殷卓的車,連衣服都不想要了。 鬧了這么一出,殷卓是怎么都不放心讓阮北一個人坐公交車回家,干脆直接送他回去。 他前后態度變化這么大,殷卓也沒多問,好歹是金牌保鏢,基本的職業素養是有的。 況且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他對阮北也有所了解,正直善良講禮貌,這般作態,定是那個男孩子有什么問題。 至于被扔下的紅毛等人,本來阮北是打算求冉玉生幫幫忙,紅毛家就是有點兒小錢,跟冉玉生這種大佬沒法比。 哪怕冉玉生已經死了,冉夫人還在,隨口一句話就能讓紅毛不敢再找“可憐小女孩”的麻煩。 誰想得到他救下的根本不是什么可憐小女孩,就是一小瘋子。 后續他也懶得管了,反正以宋嘉熙的報復心,絕不會讓紅毛好過的。 甚至他懷疑,上輩子紅毛家破產,或許就是宋嘉熙出的手。 而經過今天這一遭,紅毛挨了揍,短時間不會再出來瞎搞,也就不會再有其他受害者。 等他修養好,宋嘉熙就該被接回宋家,到時候他也沒機會再欺負別人了。 阮北坐在車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見到宋嘉熙,前世那些不好的遭遇通通涌上心頭,讓他心情不由煩悶起來。 殷卓從后視鏡看了他好幾眼,見他一直愁眉不展,還以為他在煩惱怎么跟家里交代。 他是因為家學淵源,自小習武,將打架當成家常便飯。 但一般的男孩子,帶著傷回去,家長總會教育一頓吧。 于是殷卓很貼心地安慰道:“別怕,一會兒卓哥送你回去,我跟你爸媽解釋,咱小北是見義勇為,該受表揚的,可不能批評。” 雖然心情還是不好,但受到別人的關心還是讓他緩解了一些郁悶。 “謝謝卓哥,沒事,我爸媽不會訓我的。” 只會怪他沒有保護好自己,阮家爸媽從來都是把自家小孩放在第一位的。 殷卓聽他拒絕,也沒強求,又問:“身上還有別的傷嗎?” 阮北臉上掛了彩,顴骨那塊兒青了,身上有衣服遮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傷。 阮北摸了摸自己胳膊,他身上也挨了幾下,不過上輩子跟宋嘉熙打架練出來了,他還挺會保護自己要害,被打中的都是胳膊腿這些地方。 他活動了一下手臂:“還好,不怎么疼,養兩天就好了。” 殷卓一看他動作就知道他傷的哪,看起來確實不嚴重,他來的及時,兩邊還沒怎么打起來,紅毛那邊又都是赤手空拳的,殺傷力有限。 “我那兒有專治跌打損傷的藥油,效果很好,明兒我給你送一瓶過來,你自己揉揉,好得快。” 阮北不想再麻煩他,但殷卓堅持,最后只好接受了。 有人說著話,就沒心思想那些討厭的人和事,說話間就到了他家小區外頭。 外來車輛,門衛大爺從小窗伸著脖子往外看,大爺年紀大,認不得豪車的牌子,就是瞅瞅。 阮北從車上下來,大爺眼神蠻好,老遠看見他,就樂:“小北,你這臉咋了?讓哪個壞小子欺負了?整好,你姐回來了,找她給你報仇去!” 阮北哭笑不得,小時候別的小孩兒欺負他,他就找他姐告狀,他姐能追著人跑兩條街,提著把塑料尺子,把那些欺負他的小孩抽得鬼哭狼嚎。 后來他在陸家受了委屈,都不敢在他姐面前表露出來,既怕他姐傷心,也怕他姐一時上頭,直接去把陸思白給打死了。 他當然不是擔心陸思白,是陸思白這人有些邪性,凡事跟他作對的,好像就沒什么好下場。 都不用他自己出手,身邊那一堆愛慕者就搶著把人收拾了,比如阮北。 他姐就一普通人,除了比一般女孩子武力值高一點兒,遇見蟑螂一樣得尖叫,哪經得起陸思白那伙人折騰。 人是真經不起念叨,大爺剛說完,阮西就提著個行李箱從小區里出來了。 “小北,你臉怎么了?” 阮西一看見弟弟那張白嫩嫩的漂亮小臉上帶了傷,立刻就炸了,行李箱一扔就沖了過來:“誰欺負你了?” 長發飄飄清純漂亮的女孩,此時柳眉倒豎,挽著袖子一副要找人茬架的樣子,剛鎖好車從車里出來的殷卓頓時有些幻滅。 “姐,你穿裙子呢,別動不動就擼袖子。” 阮北把阮西卷起的衣袖放下去,安撫地摸摸頭:“沒人欺負我,有個女孩子被欺負,我見義勇為來著。” 阮西發育早,高中之前一直是全班個頭最高的那批,結果到了高中就不長了,現在也就剛剛一米六出頭。 阮北早就比jiejie高了,可阮西依舊把他當成小時候那個哭著回家告狀的小奶團子,生怕他被別人欺負了。 “真的沒被欺負?”阮西看了眼站在阮北身后,人高馬大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殷卓,眼帶懷疑。 “真的!” 阮北恨不得舉手發誓:“卓哥……是好人,剛才還是他幫了我。” 阮西瞄了眼停在那的豪車,她雖然不太懂車,但也能看得出這車大概不便宜。 這姐弟倆表情都太好懂了,殷卓主動解釋道:“阮小姐是吧,你好,我叫殷卓,是冉家的保鏢,小北幫了我們夫人一個大忙,所以夫人讓我送他回來。” 阮西:“……你不是救的個小女孩兒嗎?” 阮北輕咳一聲:“這個……說來話長,我先幫了冉夫人一個忙,然后回來路上又救了個小女孩。” 阮西:“……” 明明她今天回家,媽說弟弟是去圖書館來著…… “好啦,姐我真的沒事,你是不是要去學校?我送你。”阮北說著就去拉阮西扔下的行李箱。 阮西在本市念大學,不過大學城離他們這邊很遠,坐公交要一個多小時,阮西周末空閑的話會回家住兩天。 看她的樣子,今天估摸是回來拿換季衣服的,畢竟天氣越來越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