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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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秋失笑,只順著她的意思道:“是是是,公主說的都對!” 謝令從撇撇嘴,也沒跟她計較,只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看著她道:“九公主那邊都安置妥當了?” 提到九公主,斂秋神色一僵,臉上的笑也慢慢淡了下來,思索片刻后,道:“都安置妥當了,也跟貴妃娘娘那邊打過招呼了,日后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事。” 謝令從看著她,好奇道:“怎么,還有別的事不成?” 斂秋遲疑片刻,還是道:“奴婢就是覺著,九公主生母,那位昭儀娘娘,好似不太對勁?!?/br> “有什么不對勁的?”謝令從漫不經心道。 斂秋糾結道:“奴婢也說不出來,就是覺著,跟正常人好像不太一樣……” 謝令從嗤笑一聲:“在宮里呆了那么多年,整日困在這四方宮墻中,就是想跟外界一樣,也難吧!”更何況還是個不得寵的妃子,她看著斂秋:“你就是想多了!” 斂秋想了想,嘿嘿笑了笑,道:“公主說的是,想來的確是奴婢想多了。”那位昭儀娘娘也就看著冷淡些,但也沒什么異常的舉動,她放下了心,轉而道:“公主可要起來走動走動?” “不了,”謝令從意興闌珊道:“今日懶得去長寧侯府了,便在宮中歇上一晚,明日再去吧。” 斂秋笑:“要怎么樣還不是依著公主?奴婢這就命人去尚食局準備公主喜愛的膳食。” 沉寂了幾日的昭陽宮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而在皇宮的另一端,永寧殿內,卻又是另一番場景。 “母妃,母妃您別打了,求求您別打了!”少女的嗚咽聲在空曠的殿內作響,伴隨著昏沉的夜色,著實讓人膽寒。 “母妃,女兒好疼,女兒好疼!嗚嗚嗚……” 九公主趴在地上,一邊抱頭嗚咽,一邊還在不停的躲著,企圖躲過拿一下下狠厲地抽過來的柳條。 王昭儀一手拿著柳條狠狠地往她身上抽著,一邊陰沉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母妃,不要叫我母妃!你是不是沒長耳朵??。 ?/br> 她一邊吼叫著,一邊將手高高揚起,柳條“啪”的一聲落在那瘦弱的嬌軀上,頓時血rou四綻,鮮血淋漓! 九公主身子一抖,死死咬著下唇,細弱的嗚咽聲自緊緊閉著的唇間溢出來,一邊哭著道:“我錯了,女兒錯了,娘,娘!女兒錯了,女兒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 她手腳并用,想要爬出這一塊地區,逃離王昭儀一次又一次甩過來的柳條。 王昭儀看出了她的意圖,彎下身,一手抓住她凌亂的頭發,狠狠地往地下一砸,聲音狠厲中透著絕望:“你還敢跑,你還敢跑?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你還敢違抗我的命令?”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高高揚起,九公主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淚水混著血珠在蠟黃的面上流動。 王昭儀看著那血珠,好像意識到什么,原本高高舉起作勢要落下來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好半天,她才喃喃自語道:“不能打臉,不能打臉,不能被別人看出來!” 她這般說著,腦袋四處轉了轉,又看到了被她扔在一旁的柳條,她欣喜若狂地把它拿了起來,“用這個,用這個,別人看不見!” 九公主本來就瘦弱,又哪里比得上以往是宮女、做慣了活計的王昭儀,她看了眼映在黃昏的燈光里的王昭儀,虛虛地閉上眼睛,再沒力氣反抗,癱軟在地上。 王昭儀蹲在地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語氣明明極其溫柔,卻讓人不寒而栗,“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跟皇室的人有牽扯,你這孩子,怎么那么不聽話呢?” 九公主動動嘴唇,哪怕明知道自己會挨打,或者許是挨打已經習慣了,她竟是反駁道:“我也是皇室的人,我們現在在皇宮里,怎么能不跟皇室的人有牽扯?” “閉嘴!”王昭儀摸著她臉的手慢慢下滑,然后猛地掐著她的脖子,死死地望著她:“你跟他們不一樣!你跟他們不一樣!”她瞪大了眼睛,拼命的吼著,原本還算清秀的面容顯得格外猙獰。 “沒什么不一樣的,”九公主聲音虛弱,語氣卻格外堅定有力,她看著她:“大皇姐說了,我也是公主,我也是高高在上的,我跟四jiejie沒有區別?!?/br> 眼見著王昭儀就要發瘋,掐著她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九公主呼吸困難,臉色漲紅,卻是忽然艱難地笑了笑,看著她,嗓子里發出了些氣音,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br> 王昭儀一愣。 “殺了我,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秦哥哥了?!?/br> 九公主聲音平平淡淡,卻讓王昭儀瞬間失了神,掐著她脖子的雙手也不由松了下來。 “咳咳咳咳——”九公主拼命的咳嗽著,一手捂著脖子,拼命往外邊跑,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求生欲。 “秦哥哥……”王昭儀喃喃道,忽然大哭出聲,緊緊地抱住九公主:“書銘,書銘,你為什么不要我了?為什么?。 ?/br> 九公主躺在地上,耳邊是王昭儀聒噪的哭聲,頭上混雜著不知是什么碎片,全身上下除了一張臉再沒有一點好的地方,鮮血橫流。 她呆呆地看著上方的屋頂,卻覺得,再沒有這樣好的時候了。 再沒有這么好的時候了。 她眼睛慢慢地閉上,眼前模模糊糊,仿佛看見了今日那高高在上,尊貴凌然的大皇姐。 …… 翌日中午,太子謝令存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出宮,弄得謝令從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者,你要是想我了,隨時可以來長寧侯府,他們還敢攔著你不成?” 謝令存嘟囔道:“那哪里一樣?” 謝令從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就別哭鼻子了。”然后在謝令存沒反應過來之前,動作利落地上了馬車。 等謝令存回過神來,馬車已經走了好遠,唯余一地煙塵,謝令存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眸中又是無奈又是慶幸。 皇姐只要一直這樣便好,剩下的,交給他們。 馬車一路噠噠,在皇城最中央和朱雀大街上走著,謝令從閑來無事撩開簾子,就見外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大街兩旁的鋪子里人來人往,個個面帶喜色,一派繁榮之景。 謝令從眉眼舒緩,正待說什么,馬車卻忽地停了下來,她一個沒坐穩差點磕到腦袋。 斂秋氣急,掀開前面的車簾,怒道:“怎么回事?差點摔著了公主!” 駕車的趙策沒說話,斂秋抬眼一望,就見馬車正前方,一身著黑色勁裝、打扮利落的女子正堂而皇之的攔在大路中央。 斂秋一下子就沒了脾氣。 作者有話要說: 叮!猜一猜游戲上線啦~ 你們肯定猜不著她是誰! 第9章 謝令從探出腦袋一看,頓時笑了,罵道:“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也沒旁的人那么大膽子攔我的馬車了!” 那女子嘿嘿笑著,動作利落地跳上了馬車,把斂秋擠到一邊,沖著她道:“這不許久沒見你了嗎?長寧侯府我又不想去,難得見著你的馬車,哪能不攔下來?” 被迫擠到一旁的斂秋聞言,嘟了嘟唇,埋怨道:“趙小姐倒是有理,也沒想著萬一我家公主磕到了怎么辦?!?/br> “呦,小斂秋那么心疼你家公主?。俊壁w雙雙湊近了她,略顯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狀似苦惱道:“那怎么不見你心疼心疼我呢?” 斂秋臉蛋爆紅。 謝令從見著無奈,笑道:“好了,你就別戲弄她了,人家臉皮子薄?!?/br> 趙雙雙依言回到謝令從身邊,斂秋趕緊往后縮了縮,臉還在紅著。 謝令從安撫的拍了拍她,又看著趙雙雙,道:“說吧,巴巴地攔我的馬車,是想做什么呀?” 趙雙雙忙道:“前面路上的一品齋你知道吧?” 謝令從點點頭,她當然知道,京城最著名的首飾鋪子,一些流行的花樣基本上都是從那流傳出來的,謝令從有時候閑著沒事也會出宮去里面逛逛。 她忽地一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趙雙雙:“你跟我提這做什么?” “嘿嘿。”趙雙雙笑了笑,挽著她的胳膊,道:“最近那一品齋又來了些新品,我瞧著倒是好看的緊?!?/br> 謝令從一時無語,她瞇著眼,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道:“說吧,是誰。” “什么?”趙雙雙一臉茫然。 謝令從手指輕動,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若不是有了心上人,你閑來無事會打扮自己?還不如說是母豬會上樹更可信呢。” 趙雙雙臉上的笑容一僵,“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謝令從挑挑眉,趙雙雙有些心虛,強裝正經道:“我瞧了一眼,里面有些首飾挺適合你的,這才想著把你拉過來。” 謝令從知道她心里有鬼,也沒戳穿她,打算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外面正是一品齋。 謝令從下了馬車,就見鋪子里人不多也不少,里面多是一些同她們這般年紀的小姑娘,還有一些挽著婦人發髻,想來是哪家夫人。 她們甫一下馬車,原本嘈雜的鋪子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看著謝令從,面面相覷,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上前行禮。 謝令從揮揮手,道:“本宮就是隨意走走,你們不用在意,選自己的就是?!?/br> 有她這一句話,那些姑娘也都放下了心,紛紛應是,鋪子里又恢復了方才的熱鬧。 只是還是有些目光時不時地飄了過來,卻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趙雙雙。 謝令從心下了然,看著趙雙雙皺著眉,有些不適的模樣,暗地里發笑。 趙雙雙同平陽侯府趙家一樣,都算是一朵奇葩。 平陽侯府雖有侯爵在身,卻是實打實的將軍之家,京城內禁軍一半在滕將軍滕元良手中,一半就在平陽侯府手中。而且他們這侯爵也是靠著那赫赫戰功得來的,也因此,趙家與同為勛貴的眾國公府、侯府素來玩不到一塊去,而清流那邊卻又顧忌著他侯爵的身份,如此一來,兩方不討好,平陽侯府索性就夾在中間,任他們斗得再厲害,他誰也不幫。這樣自是有人不滿,但也有不少人欣賞他的態度。 而趙雙雙就是平陽侯府嫡女,雖說身為女子,但不論是平陽侯也好平陽侯夫人也好都是武將世家出身,也不知道要怎么養女兒,索性就用養兒子的方法把女兒養大,于是趙雙雙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從小時候起,她一個女子就比尋常人家的男孩子還要厲害,就是打架,也是把那群男孩子揍得哭爹找娘,弄得一般的女孩子不樂意跟她玩,男孩子又不敢跟她玩。 趙雙雙可謂是從小到大都是霸王,唯一一次落敗,就是在謝令從手上。 小時候一次趙雙雙隨家人進宮,不知怎么的跟謝令從發生了沖突,趙雙雙性子霸道,謝令從又素來豪橫,兩個孩子誰也不服誰,從口角斗爭上升到拳腳,最后,自然是謝令從贏了。 ——倒也不是謝令從拳腳功夫多厲害,她壓根都沒動手,她能贏下這一場,全靠今晨。 今晨從她小時候起就跟在她身邊,若是尋常的口角斗爭就罷了,可若是要動拳腳了,今晨那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無奈趙雙雙逼得緊,非要打一場,今晨只能以大欺小,沒兩招就把趙雙雙打服氣了。 從那時起趙雙雙就喜歡跟在她后面跑了,依她的說法——今晨這么厲害,而她能把今晨收服肯定更加厲害,她現在不愿意跟她打肯定是嫌棄她弱,沒關系,等她什么時候能打敗今晨了再來找她決斗。 謝令從當時孩子心性,被人這般崇拜哪里能拒絕?當即就應了下來,給自己塑造了一個高手的形象,晚上回了宮,還在叮囑今晨一定好好好練功,萬萬不可被趙雙雙打敗,否則她丟臉就丟大發了。 趙雙雙的性子直到長大還沒改,每日一身男子的裝扮,原本姑娘們都看不起她這副模樣,可無奈她嘴又甜,素來能哄得姑娘們歡天喜地,竟奇異的頗受姑娘們的歡迎。 只是…… 再怎么說,看到趙雙雙逛首飾鋪子,想來還是頭一遭。 謝令從心下直笑,不管趙雙雙想做什么,光是這種與她氣質絲毫不和的場所都夠她喝一壺了。 二人進了一品齋,直接往最里面的方向走,趙雙雙強忍不適把她拉到西邊一處稍顯空曠的地方,因著這邊的東西都算是這家店里最貴的,所以人不太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其中一個姑娘身著淡藍色長裙,容色姝美,瞧著倒是有點眼熟,謝令從想了想,一時也沒想起來,就沒放在心上。 趙雙雙把她帶到這兒,仿佛是放下了心,就隨意指著一個盒子道:“我覺著這套頭面挺適合你的?!?/br> 趙雙雙不過路過,是怎么看到這么里面的首飾的?謝令從心底嗤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垂眼一望,是一套玉頭面,呈淺碧色,色澤看著倒是不錯,只不過不是謝令從喜歡的類型,她看著趙雙雙,挑挑眉,試探開口:“那就要了?” “行行行!”趙雙雙高興點頭,在他們身后跟著的小廝聞言,歡天喜地的上前把那套頭面裝了起來。 “你瞧這一副翡翠簪子,是不是也很漂亮?”趙雙雙指著另一處盒子中的簪子,謝令從瞧了,也沒感覺有多漂亮,只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便讓小廝拿了下來。 趙雙雙似乎越發高興,興致沖沖的指著那些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