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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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玩。” 這一路其實不管經歷了什么,她們兩個都覺得好玩,沙洲是邊城,最熱鬧的廟會,也比不上這里再尋常不過的一條街道。 她們沒有去過酒樓,不會有人帶著她去,就算是偷著跑出來了,身上也不會有錢。 李環兒每年年底都會帶著林怡諾回去京都的府邸住上半年,在京都還有年老的祖母和弟弟林宥。有時候林威也會隨他們一起回京,可林霜降卻從來不知道京都長什么樣,她永遠都是被獨自留下來的那個,她甚至連祖母和弟弟林宥的面都沒有見過。 她的母親,是從寧蘇直接跟了父親去了沙洲,生在寧蘇,死在沙洲,沒有見過祖母,沒有進過林家的祠堂。 春寒每每想到這事都會難過的直哭,林霜降倒是還好,畢竟,沒有被獨自留在沙洲的那些時光,慧娘娘不會與她親如母女,榮真不會有機會教了她一身武藝。 她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自怨自憐。 林霜降正玩的高興,一轉身愣了一下。 身后,一個眉眼精致,玲瓏小巧的女子正定定的看著她。 她穿了一身紫色的素胸長裙,薄薄的同色輕紗罩著,輕紗沒罩住的地方,因為天寒凍的有些反紅了。 “姑娘,你怎么出來了?”追出來的小丫頭拿著傘,看見林霜降和春寒的時候,張口就要喊人,卻被紫衣女子一把捂住了嘴。 “別嚷。” “你們是什么人?不知道這花船上的規矩嗎?”小丫頭雖是沒嚷了,卻尖利的責問起來。 “不好意思。我們真的不知道規矩,打擾了。”林霜降歉意的點點頭,拉著春寒要走。 “等等。”紫衣姑娘笑著叫住了她們,“姑娘若是現在無事,可進來坐坐。” “姑娘?”小丫頭愣了一下。 林霜降卻不覺有什么,被這么好看的姑娘邀請,還真是身心愉悅,她忙點頭笑道:“沒事,現在沒事。” 剛剛責問她們的小丫頭走到她跟前,盯著她死死的看了看,瞥見她耳朵上的耳洞突然笑了一聲,“怎么還有姑娘到花船上來啊?既然煙姑娘邀請你們進去坐,你們便進去吧!” “煙姑娘?”林霜降和春寒互看了一眼,兩人興沖沖的跟著進了船艙。 床艙里面香氣撲鼻,一邊架子上擺放著一把琵笆,琵琶上雕刻的花紋挺好看的,林霜降過去摸了一下。 “姑娘也會彈琵琶?” “不會。我什么也不會。”除了騎馬、打架。 她笑,爽朗的笑容里不見半點局促。 “你是哪家的姑娘?來花船上,不怕家里人責罵?”煙姑娘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邀請她在桌邊坐了下來。 “家里人?”林霜降先是微微怔了怔,隨機道:“陶風清就在下面呢!” 說這話的時候,心底的某一處微微動了動。 家里人,突然就等于陶風清了,好像有點不習慣,又好像不似她的那些血親那樣難以啟齒,很好用的樣子。 煙姑娘倒茶的動作頓了頓,“姑娘,是陶二爺的家人?” “算吧!快是了。” 煙姑娘歪著頭想了想,又看了看她,突然狡黠一笑,“二奶奶?”她不是詢問,而且肯定這個答案,卻有些不可置信。 林霜降笑了笑,默認了。 最近她好像越來越習慣這個稱呼了。 “煙萌見過二奶奶。”煙姑娘站起身笑著福了福身子。 “別,還,還沒拜堂呢!”林霜降忙伸手扶了她一把,碰上她的手,她心里一陣感慨,她的手又軟又滑,她同為女子都覺得甚至稀罕,也難怪為了一睹她真容的男人圍滿了小南湖岸。 其實煙萌碰到她手的時候,心里也奇怪了一下。 她見過的大家閨秀雖是不多,可同為女子,即便是她身邊做粗活的丫頭手心里也不會有這么厚的繭子。 這雙手和她的臉,委實不相配。 煙萌喜歡她的樣子,雋秀中透著幾分英氣,沒有小女兒的嬌柔,穿著男裝也不覺違和,若非她眼尖瞧出了她是女子,這樣一個瀟灑飄逸的少年,還真能讓人輕易的動了心。 “二奶奶今天會留下聽我唱曲嗎?”煙萌問。 “自然是要留下的。否則我也不會來了。” 煙萌聞言,低頭一笑,林霜降總覺得她好像再‘預謀’什么。 “二奶奶,我就不留你久坐了。我還要準備梳妝。還有,您下去之后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您已經見過我了。要是傅大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煙萌的聲音就像外頭的綿綿細雨,軟弱無力,偏又撓人心扉,林霜降哪還會有拒絕的道理,當然是立刻就答應了。 從船艙出來的時候,春寒忍不住的道:“我的公子,您是真把自己當公子了?都是女人,你見到人家姑娘,也不必被勾了魂吧?” “煙姑娘長得多好看啊!林怡諾已經夠好看的了吧?可我覺得她比不上這煙姑娘。”林霜降說著還兀自的笑了兩聲,打心眼里的美。 春寒撇撇嘴,若是讓大小姐知道,她被拿來跟一個風塵女子相比,而且還比輸了,大約是能氣瘋了。 余賢和安寧看到她們安然無恙的從上面下來了,齊齊舒了一口氣,也不敢多問什么,哄著她去了船艙里坐下喝茶吃點心了。 林霜降坐下沒一會兒,陶風清他們也來了,她和陶風清之間就隔了一個茶案,外人一看就能明白他們是一起來的。 第13章 陶風清一直被人拉著寒暄,這會兒坐下了讓安寧放下前面的帳紗,總算清凈了會兒。 他端了茶抿了一口,隨口問:“去哪兒了?” “四處逛逛。”林霜降頭也不抬,手里拿著一個石榴把玩著。 陶風清瞥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歪頭,剛覺得她這樣子有些好玩,就見她張開嘴就要咬,剛送進嘴里的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 林霜降扭頭看他,“怎么了?” 陶風清看著她,伸手將她手里的石榴拿了去,用桌上放著的匕首劃開了皮,搬成兩半又遞給她,“石榴吃籽。” 林霜降開開心心的接過了,挑了個籽吃了,將另一半遞給了春寒。 這不是平日沒有人的時候,春寒接過去了也沒敢吃。 “林公子沒吃過石榴?”孫懷義有些奇怪的伸了個頭,自動越過陶風清問。 “沒有啊!今天第一次吃。味道挺好!”林霜降笑著道。 孫懷義突然不說話了,心里有些唏噓,并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也并不是不好保存遠送,即便是遠在沙洲,也不至于沒有吃過,何況她還是將軍家的小姐,隨軍駐守的家眷總還是要回去京都的。 看來這小庶女從前的日子過的真是不怎么樣。 只是唏噓歸唏噓,真正讓他不說話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可憐她。 是因為,剛剛她笑著說‘第一次’吃的時候,笑的那么坦蕩,根本讓人找不到需要同情她的點,正常點的反應不該是羞紅了臉,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嗎? 陶風清笑著問:“要不要再裝些回去帶給青梅?” 這話正和林霜降的心意,“要的。青梅肯定喜歡。” “安寧。”陶風清手一揮,“將桌子上的這些都裝起來,讓咸魚帶回去客棧。” 安寧瞪大了眼,孫懷義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陶風清沒看到安寧動,扭頭看著他,“沒聽見我的話?” “聽,聽見了。”安寧結結巴巴的應了一聲,掀了衣擺做了個兜,將盤子里的石榴都裝了進去。 孫懷義身子依在桌案上,低聲道:“你...你順人家的石榴做什么?” “又不是順你家的,云軒都沒說什么呢!你護哪門子的食?”陶風清白了他一眼。 “我...我回頭告訴云軒。” “怎么?我拿他兩個石榴,他還能找我要錢了?” 孫懷義撇著嘴的搖搖頭,“根本就不是錢的事。陶二爺,你這兒有問題了。”他在自己腦殼上點了兩下。 這時候煙萌還沒有下來,幾個穿著番邦服飾的姑娘開始先跳起了舞。 大家今晚上都是沖著煙萌來的,所以對這些并不是很感興趣,大約只有林霜降看的最津津有味了。 傅云成特意跑到他們這兒來,看了一眼唯一認真欣賞舞娘們的林霜降,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林公子,跳的好嗎?” “好。” “喜歡嗎?” “喜歡。” 陶風清懶懶的看過去,傅云成看好戲般的回了他一眼。 兩人隔著林霜降‘眉目傳情’,她卻絲毫沒有感覺,“煙姑娘什么時候出來?” “快了。對了,今晚上是有彩頭的,煙姑娘會請一人做入幕之賓,為他一個人唱曲。”傅云成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拿眼睛掃陶風清。 “哦。”林霜降點點頭沒有太大的反應。 傅云成又道:“這話二爺不好說,那就由我來當這惡人。” 林霜降:“?” 陶風清:“你想說什么?” “二爺別惱啊!二爺在寧蘇被多少姑娘惦記著,過了今晚又是有家室的人了。煙姑娘又一直對你很是尊敬,你要是不來,這彩頭自然落不到二爺頭上。可你來了,我怕...怕待會兒林公子會誤會,那我們可不就好心辦壞事了嗎?”傅云成一副我也很難做的表情。 林霜降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了,轉頭看著陶風清,“你要是做了煙姑娘的入幕之賓,能不能捎上我?我也想聽她唱曲。” 陶風清:...... 傅云成:???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傅云軒總算得了空,立刻就跑這邊來湊熱鬧了。 陶風清重重哼了一聲,“從哪看出聊的開心了?” “二,林公子不是笑的很開心?”傅云軒有些莫名其妙。 陶風清哼的更大聲了,傅云成和孫懷義不敢笑,感覺要憋出內傷了。 還好,突然一陣幽香飄過,臺子前垂下一道道的紫紗,臺子上的燈也滅了,再點起的時候,紗帳之后多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剛剛還嘈雜的船艙,瞬間安靜了下來。 琵琶聲起,林霜降看到很多人閉氣了眼睛,已然開始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