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伊莎貝拉,我會把星星摘下來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打算多甜幾章的,但看到上一章有小天使誤會,只好提前把伏筆稍微放出來了…… 首先,咕咕是個暴躁起來“什么都注意不到”的姑娘,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確觸碰啃咬了某些位置,所以她直接認為那些痕跡都是自己造成的,并感到了心虛與愧疚——然而,因為弟弟有意無意的引導與嘴賤,她忽視了這其中的疑點,再次陷于暴躁。 咕咕的確沒有經驗,她不知道真正的吻痕是什么樣的,在狄利斯通過嘴賤的方式刺激她,并遮掩疼痛的情況下,她將其視為了“有點可怕,但非常強烈,標注著我占有權”的印記。 但是,事實上,在過程中,咕咕并沒有使用任何【能夠制造出這些可怕傷痕】的力道,痕跡的變化是弟弟的體質原因。小天使們也可以看到,即便是之前那個臉頰上的輕吻,都能在弟弟身上轉化成瘀痕。 并不存在“do愛”時刻意毆打家暴對方啦。弟弟說“家暴”是嘴賤而已,而且弟弟自己在條款里列出的“家暴”不包括“毆打”,重點是“逼他吃蘆筍”。 關于伏筆,弟弟那次斗毆,被王子揍一拳后只是皮rou傷,但卻“滴了一路血”的細節我估計小天使們都忘了qaq一直在強調“過于凄慘的傷痕”,還有公爵近距離看見他的嘴角時感到吃驚疑惑的細節,都含有相當的暗示…… 啊,怪我可能細節描述不太清楚,抱歉,請不要因此討厭咕咕。 想要評論qaqqqq 第78章 形象哪有碎裂好玩 對于安德烈卡隆少爺而言,自己所度過的,是一個分外漫長的周末。 周一的早晨,他再次被送到了學院門口——不過,這次駕駛馬車的不是那位年邁的老仆人,而是一個年輕小伙。 畢竟老仆人的心臟實在不太好,這個周末發生的“意外情況”已經足以讓他躺在床上喘氣了。 年輕的新仆人做事沒有老仆人那么細致,他把小少爺的書包和手杖從馬車中拿出來后,便直接行了個禮:“少爺,我會在下午五點放學時來接您。” 他一點都沒看出來,扯高氣揚的安德烈,其實一丁點都不想走進學校的大門。 沒錯,身為一個十一歲的男子漢,安德烈理應抬頭挺胸,昂首闊步,穿著mama從王都訂購的新款小西裝走進學院大門,做好一個低年齡段學生的領頭人,為家族發光發熱。 然而…… 他也和那個老頭一樣受到了劇烈驚嚇啊?!昨天晚上他還埋在自己的枕頭里,害怕被那匹幽靈馬干掉呢!憑什么老頭就能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他還要收拾收拾來學校讀書?這里、這里離那個看到鬼的地方這么近,會不會…… 就再多躲一天,多躲一天也好啊——爸爸mama竟然都覺得那只水鬼和那匹幽靈馬是自己瞎編的東西! 可惡的大人! 安德烈就站在那兒,擺著自己的架子使勁挺胸抬頭,其實是在指望后面的仆人表示“少爺您怎么了”“少爺您是不是不舒服”“啊少爺我們快點回家吧”——“那,少爺再見!” 身后的仆人恭敬地說,拿過馬鞭,立刻駕車,轉身而去。 安德烈:“……” 他攥緊了自己的小手杖,吸了口氣,繼續站在校園門口,指望某個識相聽話的學生主動靠近自己……因為他之前緊繃了太久,腿有點軟,想找個人扶一扶…… “卡隆少爺?早上好!我先去教室了!” “安德烈同學!……抱歉,抱歉,我這就離開……” “……第四級的學生?讓開,別擋道。” 安德烈:說好的低年級領頭羊呢! 眼看校門口的學生們越來越少,時間飛速流逝,第一堂課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他顫巍巍握緊了自己的手杖,試探著向前邁出一步。 “安德烈同學?” 天空響起的鐘聲,張開羽翼的駿馬,從馬背上滑下來的小女孩。 安德烈轉過身,看到自己心儀的小女孩背著可愛的小書包——她今天穿了白白的制服襪,襪圈上繡著一只粉色的小兔子。 她真的好可愛。 安德烈酸澀地想:為什么這么可愛,卻要和那些可怕的鬼魂生活在一個地方? 伊莎貝拉——鬼魂本鬼,背著小書包,走近了這個十一歲的小孩。 她發現對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正打算意思意思關心幾句,卻聽到對方突然大聲叫道——“伊莎貝拉!你去我家里住吧!我爸爸會保護你的!” 伊莎貝拉:…… 她愣了一下,莫名對這個小鬼升起了一點點善意。 好像……呃,是自己之前嚇到的那個小孩?……還是個小孩嘛。 出于這一點點的善意和愧疚,她主動伸手,攙扶對方——公爵剛才在后面觀察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小男孩小腿一直在抖。 ↑間接讓對方小腿一直抖的罪魁禍首等了半天,竟然等到心儀的女孩子來幫忙的安德烈:…… 他一激動,一哆嗦,眼眶就紅了:“伊莎貝拉,你,你,其實你,還是……我會告訴我爸爸,只要你的家族不是非常弱……我一定會和你訂婚的!” “可愛”的伊莎貝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一直把安德烈攙到了他專業的教室里,才開口道:“安德烈同學,那我去自己的教室了。” 沒能得到答復的小少爺再次憋紅了臉:“伊莎貝拉,答復,那個,我知道淑女理應拒絕自己的第一次求婚……” 戴著小彩虹袖套,背著小兔子書包的伊莎貝拉面無表情:“哦,我非常感動,但是容我拒絕。” 安德烈仿佛聽見了少男心咔咔的碎裂聲:“……究竟是為什么——”伊莎貝拉“嘖”了一聲(有那么一瞬間,小少爺覺得對方露出了不可愛的大人神態),她嫌棄地指指自己袖套上的擬人化小彩虹圖案,表示:“我昨天已經訂婚了,安德烈同學,我的未婚夫會織這些玩意兒。雖然你的求婚比他正式了不知道多少倍——那貨連個口頭詢問都沒有——但是,除非你是一個會織這些東西,經常滿嘴逼逼逼的娘炮,否則我不會考慮你的任何邀請。” 安德烈:…… “伊、伊莎貝拉同學,你說話的腔調……” 對方把小兔子書包甩在了肩膀上,斜眼拋過來:“哈?有意見?” 今天,周一,隨著一顆少男心一起碎裂的,還有一個可可愛愛,甜甜蜜蜜,理應存在“青澀回憶”里的少女形象。 【三小時后】 結束了上午的兩節課后,某個會織擬人化小彩虹,經常滿嘴逼逼逼的娘炮抱著教科書和筆記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面露疲色。 狄利斯沒再嘗試去伊莎貝拉的教室看望對方——無他,跨越了某種界限,在成年體與幼年體之間自然轉換的伊莎貝拉,狄利斯本能地敬而遠之。 之前,在他的苦苦勸說(嘴炮)之下,伊莎貝拉心不甘情不愿地選擇了回到學院上課,好歹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然而,狄利斯不覺得自己能隱瞞對方多久。 他的特殊體質僅僅針對于“被人觸碰”,在以前那種避世而居的環境下遮掩是輕而易舉的事(基本從未發作過);找到變成幼崽的小伙伴,將對方當作研究物對待時,他其實也很注意肢體接觸方面的避嫌……偶爾的觸碰,也不過是對方以五歲稚齡兒童的力道所進行的拍打;然而,正式做出了某種行為,還在第二天鄭重地和對方簽下“婚前協議”后……因為一個額頭吻就能產生劇烈情緒波動的伊莎貝拉,開始肆無忌憚地在成年與幼年兩種形態中轉換。 女公爵的進攻簡單而粗暴:當她變小時,會主動湊過來求親親求變大;當她變大時,會先給自己扎上一針能穩定三小時的針劑,再把狄利斯困在各種各樣的角落,意圖和他“深入交流”。 機械師試圖委婉表示:“咕咕,我們應當從最純潔的戀愛開始,慢慢培養感情。” “不需要。”對方用仿佛帶著小鉤子的香煙嗓笑,手臂把他固定在了樓梯欄桿上:“我們都是成年人,弟弟,理應做點更符合成年人身份的事。” 渴望在戀愛過程中和另一半產生肢體接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公爵大人現在最多只能維持連續三小時的成年狀態——她敏銳地嗅到了一點狄利斯不同尋常的逃避,而最具效率能抹除狄利斯這點逃避,鞏固他和自己的關系的方式——公爵毫不吝嗇于自己。 高效,有用,能讓伴侶身心愉悅……除了某種特殊交流方式外,還有什么能讓男人念念不忘,食髓知味呢? 她聽過醉酒的狄利斯那些言論,什么“吊橋效應”“心理作用”之類的屁話——狄利斯在感情方面抱有驚人的消極態度,也很不信任自己的愛意——所以,公爵大人絕不能放棄進攻時機,讓對方像只倉鼠那樣躲回地里。 伊莎貝拉也許不懂得如何溫柔哄勸自己的伴侶,但她好歹擁有一個算得上火辣的身材。 在這樣的逼迫下,狄利斯仿佛貞潔烈女般的拒絕(?),讓伊莎貝拉心里的疑惑憂慮更甚。 “……其實在圖書館里約會就不錯……” “啊,的確,圖書館的書架承重力是不錯。” “……單純地去劇院里看部話劇也……” “哦,劇院里黑的很,是方便。” “……好好學習,咕咕,你還是個學生,你要好好學習……” 對方再次笑了一聲,湊到了稍稍晃動,就能和他接吻的距離:“沒錯。學習很不錯,講臺也很不錯。” 狄利斯:…… 他虛弱地指出:“我們所說的不是一件事。” 伊莎貝拉非常和藹:“我們所說的是同一個地點。” 狄利斯慘不忍睹地閉上眼睛——優越的大腦讓某些畫面自然而然演算出來——“我們不能……先暫時、單純地……看看星星?” “哇哦,野外?弟弟,看不出來你的趣味完全不同啊。” 狄利斯:qaq這就好比你原本飼養了一只可可愛愛的小貓貓崽,轉眼一看,卻發現對方是只眼神兇狠的母獅子。 狄利斯原本喂對方吃的是奶粉,對方卻用幽幽的捕獵者眼神,表示要吃他。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狄利斯作為飼主,也恨不得搖旗吶喊奮不顧身地表示“來吃來吃來吃”“沖啊沖啊沖啊”“收集數據收集數據收集數據”“地心引力地心引力地心引力(?)”…… 然而,考慮到自己著艸x(他破天荒地在內心爆了一句粗口)的體質,狄利斯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拒絕對方,并努力放下內心搖著旗桿瘋狂吶喊的破手。 被逼到極限的弟弟抬起臉,面對小伙伴近在咫尺的吻,眼含熱淚(“想親想親想親”):“不要。真的,我不想……那很痛。” 伊莎貝拉:…… 公爵大人震驚地停止了攻擊。 公爵大人震驚地后退了好幾步。 狄利斯眼含熱淚地注視她退開的嘴唇,以及不再壓迫自己的地心引力。 看著弟弟前所未有的受傷(悔恨)表情,伊莎貝拉覺得,仿佛有誰在自己后腦勺拍了一悶棍似的:“你,你……你和我……那種事……真的不喜歡啊?” 作為一個剛剛破處,沒什么經驗,大腿和胳膊上還留著針孔,其實自己在過程中也有點痛但完全不好意思說的強勢姑娘——伊莎貝拉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是個禽獸。 她很自然地把自己放在了保護者的位置,尷尬道歉:“那個,如果是我個人的原因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很抱歉……我,我會繼續努力,學習一點取悅你的……呃,在那之前,盡量不會來……來親你?” “你很安全,咳,你很安全……我不會做下一步事情了……你、你真的很疼啊?怎么又哭了?” 狄利斯:想造一輛玉米加農炮,把那個使我一碰就脆的家伙轟到銀河系。 他只能飽含熱淚地點頭,得到新晉未婚妻呵護玻璃娃娃般的慈愛眼神。 ——想要研究。 ——想做重復試驗。 ——想收集樣本。 ——想清醒地感受那是種怎樣的行為…… 一臉頹喪的教授抹了把臉,把手放在了辦公室球形門把手上。 還是把心思放在調查研究伊莎貝拉所遭遇的那些“變化”上要緊……對方的安危是應當擺在第一位的…… 門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