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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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開口,又同時說“你先說”,林佩覺得有趣,剛才心里的郁氣也隨之散去,笑道:“你站在灶房里會不會覺得逼仄?” “不會。” 林佩示意到你了,鄭旭東咳嗽一聲,偏過頭不看她說道:“我沒有問題。” “嗯?”林佩微微一愣。 鄭旭東皺著眉解釋,耳尖微紅,“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林佩臉色漲紅:“你、你聽到了多少?”她心里把林杏花罵得狗血淋頭,每次搞事都不知道挑時間,這次更離譜,背后說人壞話被當事人聽個正著! “都聽到了。”鄭旭東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灼灼看著林佩,“我跟林桃花只見過三次,相處時間并不長,或許這是她離開的原因。總之,她的那些猜測毫無根據(jù)!” 這還是林佩第一次看他情緒外露,他素來板著個冷臉,高興的時候也不過是唇角翹有翹,不注意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他緊皺的眉和眼中閃過的厭惡,也說明他真生氣了,但話到最后他的語氣又軟和起來:“你別信她。” 只一句話,就讓林佩胸口脹脹的,她臉上露出一抹笑:“我本來就不相信,我說那些話只是……對杏花很失望,雖然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但到底有血緣關(guān)系,她對我冷淡沒關(guān)系,卻不該抱著看我笑話的意思。” 鄭旭東見林杏花的次數(shù)兩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就這樣其中還有一半她朝林佩發(fā)脾氣。有客人在的時候她尚且如此,平時還不知道會怎么欺負林佩,此時聽到林佩的話他更覺得心疼,忍不住抬起手想摸摸她的頭。 但他的手剛碰到她的頭發(fā)整個人就猛地清醒了,雖然他們馬上就要定親,就是現(xiàn)在親嘴也沒人會說什么……但他總擔心冒犯了她,伸出的手僵在那里。只是下一秒,手掌下的腦袋往上蹭了蹭,鄭旭東喉嚨動了動:“你……” 林佩抬頭,眉眼彎彎問:“你不是想摸我的頭嗎?” 鄭旭東輕咳一聲,手掌往下輕輕揉了一下,聲音僵直:“我以后會對你好的。” …… 因為心虛,林杏花走進堂屋的時候耷拉著腦袋,方翠蘭一看見她就覺得頭大,怕她又跟林佩吵起來讓陳桂花看到,便皺著眉問:“不是讓你幫你姐燒火?你咋過來了?” “姐夫進去了,他讓我出來的。”林杏花一臉無辜說。 林金鳳聞言一笑,對陳桂花說:“沒想到旭東也有這么黏人的時候。” 方翠蘭松了口氣,但也有點坐不住了,起身說:“哪能讓旭東做飯,我去替他。” “妹子你就別替他們年輕人cao心了,”陳桂花連忙拉住方翠蘭,林二柱畢竟是男人,他陪著兩個女人坐著像啥回事?笑著說道,“再說旭東也不是啥沒干過活的孩子,讓他們年輕人忙去吧,咱們幾個老的等著他們年輕人孝順就成。” “是啊,讓他們年輕人去,指不定他們巴不得咱們不在。”林金鳳笑道。 林二柱讓林杏花幫著倒水,也說讓他們年輕人去,方翠蘭見此就安心坐下了。 灶房里已經(jīng)處理好全部食材,把煮得差不多的米飯撈出,米湯打出來后再把米飯放鍋里蒸,濃白的米湯則用盆裝著,拿蓋子蓋住以防變冷。做好這些后,林佩把腌制好的魚拿到灶臺上,冷鍋熱油,開始煎魚。 煎魚的時候鄭旭東從灶膛后面出來,站在旁邊跟她說話,但沒一會香味飄出來,話題不由自主拐到林佩的廚藝上面:“你什么時候開始學做飯?” 魚身已經(jīng)煎得金黃,林佩邊放調(diào)料邊說:“有幾年了,沒有系統(tǒng)地學過,都是自己摸索。” 前世她大學選擇了離家千里的學校念書,畢業(yè)后沒有回老家,而是留在了大城市。那會她手上沒什么錢,但狠心花了半個月工資租了個離市中心遠但是能見太陽,有地方做飯的房子。 現(xiàn)在想起來林佩覺得自己那時候挺傻的,以為有廚房就能自己做飯,能省到錢,日子真過起來了才發(fā)現(xiàn)開銷也不少。她租的那房子里廚具倒是有,但電飯煲。鍋鏟瓢盆都得自己買,她購置齊所有東西后吃了半個月白菜幫子。 到第二個月發(fā)工資緩過來點,也不敢買魚買rou,每回就買點便宜青菜隨便對付。真正學廚藝是她工作的第二年,過了實習期工資漲了點,前一年省吃儉用手里有了點存款,偶爾能買點雞鴨魚rou吃吃。基本生活得到滿足,她才有心思去琢磨食物是否美味營養(yǎng),下了個廚藝app,磕磕絆絆學起了做菜。 那些事過去沒幾年,但或許是人死過一次,如今再想起來倒真有了前生今世感。 鄭旭東卻想,人人都說林佩命好養(yǎng)在富貴人家,成了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可其中艱辛誰能知道? 紅燒魚裝盤,林佩把鍋涮干凈,熱油后把切好的蒜段、臘rou倒入鍋中翻炒。然后是蒜薹清炒、包菜手撕后做酸辣口,最后還有林佩從酸菜壇子里撈出來的雪菜,切碎用干辣椒翻炒。 做完這些后,林佩把高壓鍋打開,rou香味涌出來,鄭旭東說了聲“好香”,林佩嗯了神,那筷子戳了戳排骨。高壓鍋煮湯就是快,排骨已經(jīng)爛了,蓮藕快要煮化,一戳就碎,湯也變成了藕色。 林佩嘗了口,覺得淡了往里面加點鹽再試,味道剛剛好。 八個人五菜一湯,說起來不算多,但自家炒菜分量都足,林佩估算了一下陳桂花和林金鳳的飯量,覺得這怎么也夠了,說道:“可以吃飯了。” …… 吃完飯鄭家人就走了,方翠蘭讓林杏花收拾桌子,把林佩叫進屋里跟她詳說定親的事。 “到時候鄭家也會來人,估計有六七席,酒席那些我跟你爹這兩天會準備好,一桌八道菜,半葷半素。”早幾年大家飯都吃不飽,酒席都是從簡,一桌能有兩葷就謝天謝地。土改后農(nóng)民日子好過了,酒席花費也跟著上來了。 這兩年林家咀結(jié)婚席面一般是十二道菜,八葷兩素兩涼盤。定親規(guī)矩就沒那么多,主要看女方家底,有些沒錢的就兩家人坐一塊吃頓飯,不辦酒也沒人說。先前林桃花定親是從簡辦的,只兩桌酒席,一席也就八個菜。林佩這次算隆重的,有些舍不得的人家,就是嫁閨女當天也沒這體面。 林佩知道村里現(xiàn)狀,自然沒什么可挑剔的,點點頭說:“按您說的來就成,我沒意見。” 之后又是定親禮上的一些細節(jié)問題,一直到都交代完了,方翠蘭沉默一陣才說:“先前桃花定親,鄭家給了三百聘禮,正巧你奶那時候重病,家里實在沒錢,我跟你爹就把那筆錢用了,家里還欠了點債。” 這事原著中提到過,女主前世聘禮用光后,林家拆東墻補西墻借了點錢給她做嫁妝,但這錢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女主嫁人后妯娌間每起爭執(zhí),她都為此抬不起頭來。時間長了,這事也成了她的心病,后來身世曝光,她更是怨上了林家人。 但重生后林桃花卻大方給出了聘禮,原著中說是她想借此償還林家的養(yǎng)育之恩,但她具體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 “這半年來,除去還給別人的錢和家里開銷,家里攢了一百五左右,后院還有一頭豬,估計能賣一百多,加起來兩百多不到三百。但年后小三開學,學費雜費加起來得準備七十,加上這半年你給我的錢,加起來給你湊兩百八十八。” 林佩沒想到方翠蘭原本打算給她兩百八十八,村里嫁閨女截留嫁妝是常事,就是有些心疼閨女的,男方給兩百彩禮頂多也就回一百五回去,剩下的五十留來辦酒席等。鄭家給三百彩禮,林家愿意回兩百八十八已經(jīng)很厚道了。 “嗯。”林佩笑道,她并不是在意這幾百塊錢,只是對比起來心里感到很熨帖。 見林佩笑起來,方翠蘭也松了口氣,說起鄭家的打算:“按理說,鄭家給過咱們家彩禮,這次就是不拿錢也沒得說。但旭東她娘說他看重你,不想叫你受委屈,所以他們家這次拿六百八十八的彩禮給你。” “嗯。”林佩低頭淺笑。 “這錢我和你爹一分不拿,都給你帶走,”方翠蘭拉過林佩的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說,“能遇上鄭家這樣的人家,遇上旭東這樣有決斷、愛重你的男人是你的福分,你要惜福,以后好好跟他過日子,知道嗎?” 雖然陳桂花和氣,但方翠蘭并不覺得這六百八十八是她提出要給的。能有這么大的體面,還是林佩自己的福氣,她跟鄭旭東投緣,他愿意為她花這錢。但方翠蘭也怕林佩年紀輕,因此輕狂,婚后稍有不如就作天作地,磨干凈夫妻情分,所以這么囑咐她。 林佩直視著方翠蘭的目光,鄭重說道:“我會和他好好過日子。” …… 接下來幾天,林二柱夫妻也不干別的,光籌備林佩定親這事。不光他們自家人,林小柱一家也每天過來幫忙,方大舅夫妻、方翠萍也是定親禮前一天到林佩家里。 當晚幾家人坐在一起,最后梳理第二天定親禮的事。結(jié)束后方翠蘭和jiejie一起來到林佩屋里,問她明天的打扮。 陸源鎮(zhèn)結(jié)婚還是循古禮,要穿嫁衣蓋紅蓋頭,但定親禮沒那么多講究,只要求穿紅衣裳。方翠蘭原本打算讓林佩去鎮(zhèn)上買一件紅色西裝褂,但林佩覺得顏色太紅,款式也老舊就沒買,而是從箱子里翻出一件紅色呢子,這件有點薄,入冬后她穿得少,料子還鮮亮,足夠應(yīng)付第二天的定親禮。 褲子和鞋子則都是新買的,方翠萍都仔細瞧了瞧,覺得沒什么問題。又問林佩給鄭旭東準備的衣裳,當?shù)囟ㄓH女方是要給男方準備一套衣裳的,村里姑娘定親多是自己手工做,林佩針線普通,時間又緊,自己做是不成了,只能去鎮(zhèn)上買。 林佩拿起放在床上的布包裹遞過去,方翠萍打開看了看,驚訝問:“是襯衣?” “嗯,他部隊有發(fā)軍裝,我想著再給他買解放服也不大好,就買了襯衣西褲,他平時也能穿。” 方翠萍聞言點頭:“那倒也是。” 看過這些,方翠蘭又跟林佩重復了一遍明天的流程,聽她復述一遍才放心,和jiejie一起出去,掩門說:“你今晚早點睡,好好養(yǎng)精神。” 林佩應(yīng)了聲,門被關(guān)上。 林杏花今晚去了林小柱家住,屋里就她一個人,安靜得讓人心慌。 …… 林佩一晚上沒睡好覺,第二天卻是天沒亮就醒了。林佩往窗戶外面看,窗戶漆黑,平時這時候外面總是很安靜,但今天卻已經(jīng)有了聲響。林佩起床穿好衣服出去,看到方翠蘭、方翠萍、徐春芬和李蘭花都已經(jīng)忙活起來。 看到林佩出來,方翠蘭問:“咋起這么早?不再睡會?” 李蘭花坐在井邊殺魚,手起刀落時說:“大喜的日子哪睡得著?反正今天結(jié)束得早,下午再補覺是一樣的。” 林佩點頭說自己睡不著,舀了杯水蹲灶房門口刷牙。 方翠蘭正在院子里燒火,林家砌的是兩口的土灶,加上爐子平時是夠用的,但今天要辦酒席,所以方翠蘭提前找人借了兩個爐子來。一共三個爐子,現(xiàn)在就得燒起來,不然待會事情多了忙活起來顧不上。 她燒好爐子,林佩也洗好臉了,方翠蘭看她臉色凍得通紅說道:“你趕緊回屋坐回去,待會面條熟了叫你,你昨天不是還買了口紅?待會記得擦上。” “知道了。”林佩笑著說,回到屋里點燃煤油燈,從鏡子里看自己。的確有點太紅了,她伸手拍了拍臉頰,深吸一口氣,開始擦雪花膏。 擦完雪花膏,林佩拿出昨天買的眉筆開始畫眉。穿來后她就沒化過妝,剛拿眉筆的時候捏著還有點不順手。不過前世到底化了七八年妝,練一練手感還在,她眉毛也長得好,濃淡適中,只需要稍提一下眉尾就成。 畫好眉毛后是口紅,這時候化妝品牌已經(jīng)很多了,如謝馥春、萬紫千紅都是老國貨品牌,口紅可以選擇的色號也多。林佩買了支大紅色,她將口紅涂在嘴唇上,然后用手指暈染。 這樣涂口紅的手法是她前世看視頻學會的,涂好的口紅顏色靚麗還顯嘴巴小。 說是化妝,其實也就這樣兩樣東西,全套買下來太貴,而且她年紀輕,皮膚白皙光滑,也不需要用香粉胭脂。林佩把睡覺前編的辮子打散,重新編成兩個辮子,用的也是新買的紅頭繩。 方翠蘭想讓她戴個發(fā)卡,但林佩左看右看還是覺得這樣清清爽爽的好,就沒再改。 天亮后林家陸續(xù)有客人來,男人都是林二柱招待,女人則大多來了林佩屋里。林家的親戚她基本都認識,跟誰都能說上話,屋里笑聲一直不斷。 鄭家人到的時候,林二柱放了一個圓餅的鞭炮,林佩出去一起迎接鄭家人。 鄭家來的人挺多,除了鄭旭東親生的兄弟姐妹,大伯三叔也都來了,陳桂花娘家那邊也有人來,加起來有二三十人。鄭旭東是新人,被簇擁在中間,他今天穿了身簇新的解放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站在鄭家人中如同鶴立雞群。 走進林家院子,他的目光便鎖在林佩身上。她描了眉畫了唇,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就是不一樣了,瞧著更精神更喜慶。鄭旭東唇角溢出一絲笑,卻不好直接夸贊林佩,只能用眼神和她交流,跟著林二柱的指點喊人。 等認完所有人,兩家人才進堂屋,平時放在堂屋里的飯桌被挪開,而放了兩張寬凳子一張高腳茶幾在長條案下面,同時左右兩邊各放了幾張板凳。兩家人依次落座,由林家咀的大隊長開始說賀詞,然后是結(jié)婚日期,定在了七月上,最后公布男方給女方聘禮。 聘禮是兩次聘禮的總和,共九百八十八塊,當聽到這個數(shù)字,林家頓時沸騰起來。 有人震驚:“光聘禮就九百八十八,鄭家這也忒大手筆了!” 有人狐疑:“鄭家先前不是給過一次聘禮?咋又給這多?” 也有人心動:“這可是九百八十八!要是給我家……” 但心動者很快被打斷:“得了吧,你閨女跟林家閨女可不同。” 經(jīng)人提醒,大家才想起林家閨女可是從首都回來的,模樣俊不說還有學問,又有一份好工作。娶上這樣的媳婦,九百八十八的彩禮算啥? 當然也有酸的,覺得鄭家忒不計較,媳婦說換人就換人不說,彩禮還越給越高,不知道的還當鄭旭東是有啥毛病。也有未婚的小姑娘羨慕不已,鄭旭東事業(yè)好人又大方,誰不想嫁這樣的男人? 林杏花就聽見小姐妹嘀咕,羨慕林佩命好,又說兩人般配。聽得她直翻白眼,心想她們都當鄭家好說話,卻沒想過這錢都是要還回去的,不過是圖個面上光而已,她還是不信鄭家真愿意林佩手里捏這么大筆錢。 同時林杏花也覺得林佩虛榮,她明明都知道鄭旭東身體有毛病了,可為了錢還是愿意嫁給他。外人當她好,卻不知道她跟林桃花是一樣貨色。 但心里也不是不煩惱,鄭家能出得起這么高彩禮,其他家庭卻沒這財力。她作為林佩的親meimei,彩禮太少豈不是丟面子? 議論聲中,流程很快走到林佩給鄭旭東新衣裳,因為是襯衣,寒冬臘月不方便試穿,因此鄭旭東看過后,媒人唱幾句就結(jié)束了。 林二柱和方翠蘭招呼大家入席。 直到這時候,鄭旭東才有機會和林佩說悄悄話:“你今天真漂亮。” 他的聲音很輕,有些低沉,話一說話就直起身子,要不是林佩聽得真真切切,都要懷疑是不是他說的話。林佩看向他的側(cè)臉,眉眼彎彎道:“你也是。” 鄭旭東唇角翹起,扶著林佩坐下,他做這些的動作非常自然,林佩又是抿唇一笑。 “看這小兩口多親昵。”方翠萍正坐在他們對面,瞧見笑著打趣說。 這話帶起連串打趣,鬧得林佩面色緋紅,鄭旭東則被起哄著喝酒。他也干脆,連著喝了三杯白酒,只是這才剛開始,其他桌的人見這邊合起來,也紛紛端著酒杯過來,口里說的都是祝賀的話,鄭旭東不能不喝。 于是等酒席結(jié)束,鄭旭東被灌得差點趴下,他幾個兄弟都喝了不少酒,個個臉色發(fā)白。 林佩和林二柱夫妻一起送鄭家人出去,她看著被兩個人撐著才勉強沒滑落下去的鄭旭東,心里有點擔心,壓低聲音問方翠蘭:“真不能讓他留下歇一歇?” “旭東媳婦這是犯傻了,”林翠芬捂著嘴巴笑道,“定親禮后男方可不能在女方家里多待,你要是想見旭東,明天讓他來你家一趟不就成了。” “別擔心,他兄弟多,怎么也不會摔了他。”陳桂花說完又交代林佩,“明天一早我讓旭東來接你來家里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