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有錢了別干壞事
陳小燁望著那一張故作從容淡定的俏麗容顏,眨了眨眼睛,輕聲道:“過會兒再告訴你。” 章涵敬用手指勾開被風吹亂的劉海,神色復雜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沒再說什么。 至于鄭姓車主,他已是揣著一萬塊錢驚詫而困惑地把車開走了,他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巷口,又低下頭瞄了一眼被磨破的臟兮兮的褲子,心想回家后該怎么跟老婆解釋。 沒多久,來了三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把那三個歹徒帶走了。 他們漸漸地從昏死狀態下醒轉過來后,望著躺在床上樣子同樣凄慘的同門師兄弟,都在想今天早晨發生的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噩夢? 碰上了一個砍不死的人不說,那個怪物的朋友還是在京城警界風光無兩的特警大隊長。 出門之前,還真得看一眼黃歷。 章涵敬坐進自己那輛警車里,待陳小燁也坐進來后,發動車子向最近的銀行駛去,淡淡道:“先帶你去存錢。” “你想要什么?我送你。”陳小燁望著那張還沒從驚懼中脫離出來的漂亮臉蛋,柔聲問了一句。 章涵敬白了他一眼,說道:“有了幾十萬塊,口氣就這么大了?我要在北京買個房子,你買得起?” 陳小燁咧著嘴角輕聲一笑,把懷中錢夾掏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遞過了過去。 章涵敬還從沒見過他把一樣東西視如珍寶的場面,心里面愈發地好奇了。她接過錢夾,目視前方車道,拇指輕輕一個撥動,將錢夾打開后,手指觸到了一張很結實的紙。 她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不由得一怔,而后猛地踩下剎車。 六點鐘的京城街道,雖然很空曠,但是街面上的車輛已是多了起來,她突然把警車停在路中央,倒是讓車后的其他司機直翻白眼,若不是因為看到了索納塔車門上那兩個碩大的黑體漢字后,被堵車堵出路怒癥的京城司機,還真會破口大罵,甚至大打出手。 現如今,他們也只能選擇在與警車錯身而過時,偷偷瞪一眼司機,以解心頭之氣。 可當他們看到警車上坐著的是一名漂亮的女警察后,心中的不快感也都煙消云散了。 長得漂亮,總是可以輕易地享受到這個社會的友好與包容。 “候式集團?”章涵敬瞪大眼睛,有些驚訝地觀察著支票上面的紅色印章,以及用楷體書寫的“叁仟萬元整”幾個大字,良久,她才把錢夾連同支票一起丟還給陳小燁,重新發動汽車,皺眉道:“你跟候鴻胥搞到一起了?” 她這才回憶起,黑子傳來地圖光標時,陳小燁所經過的那片酒吧街,離京城里那座匯集了各行業大老板的城中別墅并不遠,難道說,陳小燁跑到了那個公子哥的家里度過了后半夜? 這個“搞”字,用得很是巧妙。 陳小燁為之汗顏,糾正道:“是碰巧遇見了。” “然后呢?”章涵敬斜了他一眼,語氣里透著幾分調侃。 陳小燁當然看得出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嘲弄,當下也不猶豫,更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這一晚的經歷都說了出來。 章涵敬聽完后,臉上的驚訝之色又濃了幾分,好半晌,她才帶著點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你是說,你喝了五十杯格林納達朗姆酒,還開車送他回家了?” 陳小燁頓時無語,這位女警官真是慧眼如炬,她總是能在一堆亂麻中挑揀出那個跟她工作相關的內容。 “酒駕的定義是什么,我心里清楚,可我體內血液的酒精含量不可能超過80mg/100ml,更有可能,連20mg/100ml都達不到,即便當時我被交警攔下了,讓我對著酒精測試儀吹一個鐘頭,也不可能測出我飲酒駕車,你信不信?”他未等章涵敬出口斥責,就語速飛快地解釋了一下。 章涵敬那兩道好看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她搖了搖頭,嘆道:“你果然是個怪物。” “嘿,這世界上有許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它存在著,就有其合理性,難道不是嗎?”陳小燁聳了聳肩膀,輕笑道。 “行吧,我懶得研究你身上到底有什么貓膩,我現在只想問問你,這三千萬你打算怎么處置?”章涵敬問道。 陳小燁心頭一跳,吶吶問道:“敬姐,你不會要沒收我的支票吧?我可是懂法的人,你懵不了我,以娛樂為主帶有賭博性的行為,不構成賭博罪,兩人喝酒圖個爽快,再加點彩頭,明顯是以娛樂為主,你要是把我辛苦大半夜的勞動果實剝奪了,我,我跟你急!” 他本想說我跟你絕交,可在那雙清涼如水的瞳眸注視下,他終于不敢說出這種容易產生誤會的玩笑話。 “扭曲的法律觀念。你要是去當律師,專做刑事辯護,肯定是檢察院最痛恨的人。”章涵敬斜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陳小燁嘿然一笑,知道她已是不會沒收那張支票,便趕緊又把錢夾塞到了衣服里,還沒來得及說聲感謝,卻聽她繼續道:“這筆錢,你得用在正途上,千萬別干壞事兒,否則……” 章涵敬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忽然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了陳小燁一眼,意思不言自明。 “知道啦,我一直都是良民一個,對了,我現在可是有錢人了,你想要什么禮物,快點說嘛!”陳小燁挑著眉頭,得意洋洋地說道。 如果是蘇紅棉在這里,一定又會痛罵他“忘乎所以,丑陋不堪”,然后再像個jiejie似地大肆批評教育一番。 章涵敬卻不同,她在這類事情上,幾乎懶得多說一句廢話,她面容一肅,咬牙道:“陳小燁,我告訴你,再提這茬,我就說你賄賂公職人員,把你給銬起來!” 陳小燁扭頭瞥著方向盤下那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嬉笑道:“銬我?好啊,那樣一定很有趣兒,你說是嗎?” 吱嘎! 警車再次在馬路中央停下。 一聲慘叫從緊閉的車窗里飄出來,而后是無可奈何的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