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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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殷借著油燈火光,手下動作利落,轉眼已剔盡了尸身血rou。手中刀彭的丟到一旁圓盤里,放下手中刀的同時,抬腿一踢,一旁地上放著接rou的盆受力悠悠滑動,直滑向門邊。 君兮連忙避身,讓開門口位置,回頭卻見盆子已被她一腳踢到了門外去。 門外石子小路凹凸不平,盆子剛滑出去便停了下來,樹梢上挺脖站著的禿鷲蹭的一個俯沖下來,蜷著爪子抓著盆邊,刀子似的彎鉤嘴兒兩下便把rou片吞進了肚子里,一盆rou須臾便沒了一層。 案前的白殷眼皮都沒抬一下,動作輕車熟路,似乎經常這么干。 她默然從袖袋中取出一個白底青花小瓷瓶,打開塞子,斜立瓶身,里面的白色粉末便均勻灑在了白骨之上,一股淡淡清香溢出,室內血氣霎時便淡了許多。 眼見白骨上已灑遍了白粉,白殷收了瓷瓶,這才把手往一旁燒著的熱水盆上輕輕一伸。盆里騰起熱氣遇冷,須臾便在白皙的手上化了點霧水珠。 直到手上有水柱成股流下,白殷才把手放下來,在一旁的清水盆里洗了幾遍手。 “沒了五毒陣,如今什么人都入得我藥廬來了。”白殷取過手巾擦干了手,輕聲冷哼,轉頭看向君兮, “你有病?” “何處不適,癥狀多久,吃過何藥,可有宿疾,尋我醫治代價為何可想好了?” 君兮還沒來得及說話,白殷已抽過一個小本子在一旁桌前坐了下來,手上狼毫蘸了墨懸在本上就要記錄。 一串動作行云流水,快的君兮呼吸一滯。 君兮微微一怔,隨即輕笑一聲,“毒醫說笑了,病倒是沒有……” “沒病出去。” 君兮話還沒說完,白殷手中筆桿啪的拍在紙上,抬手一撩便合上了本子,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上次在國公府里,白殷被沈拓敲詐了一顆血丹后,這是她與白殷首次見面,看她的樣子似乎還在氣著。 君兮輕笑一聲,一個閃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所謂來者是客,這就是毒醫的待客之道?”君兮似沒聽到白殷轟人的話,擋在門口全然沒有出去的意思。 “客?我是醫者,藥廬里沒有客,只有病人。沒有病,便就不是我的客。”白殷被阻了去路,往回退了兩步,嗤笑一聲,“我閱歷雖淺,行走江湖也有十幾載,卻是沒聽說過把康健之人往藥廬里請的待客之道。” “毒醫的伶牙俐齒君兮早就領教過,今日更是深刻了些。”君兮淺笑,“在下此次前來是有些問題想問毒醫,還望毒醫不吝指教。”君兮說著搭腕行了個江湖之禮。 “我是醫者,救人看病找我,問問題,恕不知道。”白殷臉往旁邊一扭,別過去不再看她。 “我要問的,毒醫一定知道。” “你可知我是藥王谷傳人?”白殷眉頭一挑,似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口問道。 “自然。”君兮點點頭,“所以呢?” “所以,你也自然聽說過藥王谷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了?” 君兮頜首,藥王谷的規矩她知道,“毒醫想要什么,只要我拿的出。”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對你的耳朵比較感興趣。”白殷嘴角蕩了一抹笑,目光灼灼看著君兮,“一只耳朵換一個問題。” “一只……耳朵……”君兮掐著手指算了算,“那總共也就夠問兩個的……” 君兮抬手伸出兩根手指比在眼前。 “你的兩只耳朵按理來說紋絡發育都差不多,對我來說一只已夠研究的,兩只已經累贅,不過為醫者心善,就算你買一送一好了。”白殷嘴角微揚看著君兮,“問不問?” “能不能商量商量?”君兮眨了眨眼。 “沒的商量。”白殷一口否決。 君兮聞言嘴唇一抿,面上稍顯為難,“我這耳廓和正常人沒什么區別,是耳蝸發育有異才能聽到常人聽不到的聲音。” “一只耳朵換一個問題,聽上去還挺合理的。你要耳朵,我可以給你。可是耳廓就是一片rou,給了你你也研究不了我的耳朵與普通人究竟有何不同。但是如果我連耳蝸都給了你,必然要將其從腦袋里挖出來,那樣我的命也就沒了。這交易也就不止是一只耳朵換一個問題那么簡單,把我的命也搭在了里面。” 君兮眉頭微蹙,“問題有很多解法,命可只有一條。用一條性命換一個問題,我豈不是很虧?” 白殷聞言略作沉思,似乎覺得君兮的話有幾分道理,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她要研究她的耳朵可沒有要她命的意思。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白回答問題的,所以你打算拿什么換?”白殷饒有意味的看著君兮,嘴角輕揚了揚。 “方才來的路上,我在藥田里看到了魅夜曼陀羅,它的毒性之烈有目共睹,毒醫把它栽在藥田里不會影響其他藥草生長嗎?”君兮不答,反而翹首向門外瞧了瞧。 “魅夜周圍全是含毒藥草,誰影響誰的生長還說不定。”白殷順著君兮的目光看向門外立于夜色之中的黑色花簇,“如果你惦念,可以送你一束。” “那倒是不用了。”君兮連連擺手,“只是見它栽的離草堂蠻近,想提醒您,那東西毒性不小,毒醫還是小心著點好。” “放在門口,可以驅蟲,也就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入得我門中來了。”白殷說著瞥了君兮一眼,冷哼一聲。 君兮眨了眨眼,默默告訴自己,自己進了她的門,她口中的阿貓阿狗說的不是自己。 君兮深吸口氣,眉眼深彎了彎,臉上綻了個笑,“當然,毒醫體質非常,百毒不侵,自是不怕魅夜曼陀羅的,難道天底下就沒有一種毒是藥王谷之人都無能為力的嗎?”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白殷剛說了句,突然噤聲,眼皮一抬,“我不過是想換你的耳朵來看看,你還要毒死我不成?” “毒醫說笑了。”君兮輕笑,“我只是覺得藥王谷靈藥頗多,還以為藥王谷的人便什么毒都不懼呢。” “人,終究是人。即便是百毒不侵之體也總還有第一百零一種毒讓你無可奈何。”白殷輕嘆一聲,睫毛輕垂看不出面上情緒。 “那……有沒有可能,有一種藥或者毒可以讓人產生妊娠假象,可實際上……并沒有……” “不知道。”白殷冷冷打斷君兮的話,“你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便是再旁敲側擊我也說不出什么來。”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天下疆域廣闊,毒物繁多,尸蟲草樹都能產生毒素,甚至很多都沒有為人所發現。沒有什么是絕對不可能的。”白殷面色嚴肅道,“我半生致力毒理,也不過才見過一千多種而已,甚至不同毒素混在一起又有不同效果,中毒現象也各有千秋。沒什么不可能。” “言盡于此,請回吧。”白殷下起了逐客令。 “既然話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君兮輕鞠了鞠身,“君兮不請自來深夜叨擾,還望毒醫見諒。” “勸你一句,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君兮剛踏出門外一步,身后白殷突然開口。 “憑你現在的實力,獨善其身都捉襟見肘,便莫要妄想染指天下蒼生了。” “多謝毒醫規勸,不過君兮也回毒醫一句,事在人為。”君兮駐足回眸,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去。 白殷看著君兮藏青身影溶于夜色,消失在暗夜之中,卻沒有半點休息的意思,轉身回了桌前,目光沉沉瞥向身后。 “人已走的遠了,還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