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腎虛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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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醫雖不會武,這耳朵卻是利的很。”門外拂過紅衣一角,銀絲飄散,男子嘴角啜著笑意慢悠悠走到門口站定。 紅錦長袍映著皎白月光,張揚銀發披散身后無風自動。 “風塵氣太重,臭。”白殷衣袖半抬掩了口鼻。 赫連崢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輕笑一聲進了堂中來,“都道閣下是毒醫,不想毒醫的舌頭竟也毒的很。” 白殷悠然抬頭瞥了他一眼,銀瞳一縮。 “你有病?”白殷語氣微挑。 赫連崢臉上的笑徹底僵住。 “頭上無創,骨頭沒斷,內外無傷,心肝脾肺工作正常,就是發色不太正常。” 白殷銀瞳幽幽打量著赫連崢,唇齒輕碰,一連串的話已蹦了出來,說著扯過一邊兒的小冊子,狼毫蘸墨,大筆一揮。 “問題不大,吃幾副藥就好了,隨便哪個藥鋪都治的了,用不著特地來尋我。” 白殷扯下那頁紙遞給赫連崢。 赫連崢接過,只見潔白的紙上,寫著兩個墨黑大字。 “腎虛”二字清晰晃眼,赫連崢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我沒病。”赫連崢狠狠看著白殷,一字一頓道,手掌成拳,手心里死死攥著那張薄薄的紙,指間關節已泛白。 “問題不大,說沒病也沒毛病。”白殷點點頭,不置可否,轉身坐會桌前提筆又寫了些什么。 “你是藥王谷傳人嗎?”赫連崢往后退了兩步,退出屋去抬頭看了看眼前草堂。 西郊山下,河邊二十里,萬畝藥田之中十丈草堂,沒錯啊。 白殷坐在桌前寫的認真,輕哼了一聲,“行走江湖十幾載,這個身份倒是沒人懷疑過。” “你看我像有病的樣子?”赫連崢眸子散發出危險的光芒,抬腿跨進草堂,步步逼近桌前坐著的白殷,“用不用我證明一下?” “如果你看到個女人便想證明你沒病的話,你的腎可能真的吃不消。”白殷把紙撕下來一巴掌拍到赫連崢胸口上。 “輕則氣血兩虧精神萎靡,重則腎虧身損自此不舉,馬虎不得,應該禁欲。”白殷一臉嚴肅,說的認真。 赫連崢眼前一黑,平生第一次臉憋的通紅卻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赫連崢的目光掃向白殷拍在他胸口的紙上,紙上的字比剛才多了不少,上面是六味藥材名,“鹿茸,杜仲,yin羊藿。鎖陽,附子,巴戟天。” “熬湯燉菜怎么做都行。”白殷語氣清冽。 赫連崢看著紙上的這些名字已覺體內氣血翻涌熱燥難平。他堂堂三王子,器宇軒昂,陽剛氣壯,這些東西吃完確定不會熱血沸騰,經脈寸斷,七竅流血而亡? 她真的是大夫? 赫連崢側目看向白殷,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懷疑自己找錯了人。 “看你穿著華貴,買這些東西應該不成問題。”白殷見赫連崢盯著她的目光,眉頭微皺了皺,“如果覺得太貴了,把鹿茸換成羊鞭也可以,效果差不多,就是難喝了點兒。” “你……”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代價也便不必了,算我行善……” “白!殷!”赫連崢把手中紙團摔在地上,幾乎咬著牙吼出這兩個字。 白殷收筆的手一頓,頭微微一偏,自從十歲出師,已經有十一年沒聽過有人叫她的全名了。 “如果非要我醫先把代價開好,沒事出去,我要睡覺了。” 白殷心里犯了嘀咕,草堂里幾十天不見個人影,今天一下來倆,卻都沒病,那來著這找她干什么,她臉上寫了很閑二字嗎?一個兩個的都什么毛病。 說著抬手拿起桌上冊子。 “啪!”白殷的手剛觸上桌上冊子,一只大手猛的按在上面。 “還有事兒?”白殷扯了一下沒扯動,冷聲問。 “我再說一遍,我沒病,有病的是他。”赫連崢臉氣的都快變形了,怒目看著白殷,猛的抬手指向門外。 白殷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銀瞳一凜。 那里站著一個男子,著絳紫流光錦。墨發如緞,儒雅翩翩,左前額一抹青色水云紋延到了眼角,帶著幾分邪魅。不同赫連崢的張狂跋扈,他的身上透著沉靜。 看在白殷眼里,卻是他那副精致好皮囊下的枯骨爛腸。 白殷站起身來走到公子碩身前三步遠處,凝眸看了有半刻鐘,隨即搖了搖頭。 公子碩輕輕垂下了頭,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本就沒報什么希望,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如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一趟又白跑了。 “怎么樣?”赫連崢明顯比他更關心結果,也不顧方才白殷的戲侃,走過來急切問道。 “我治不了。”白殷往回走了幾步,又坐到了桌前,“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不能……控制一下嗎?”赫連崢看了看公子碩,看了看白殷,眉頭輕皺。 “他的情況,你應該比我清楚。”白殷仰頭看著赫連崢。 “如果他早半年來,我還有法可以把那條蟲子從他體內逼出來,可如今他的器臟已經被蠱蟲侵蝕,心臟已經徹底被挖空了,那只蟲子已經替代了他的心臟。你應該察覺得到,他身上已經沒有心跳了。” 白殷掃了赫連崢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了公子碩身上。 公子碩一直冷著臉站在門外,慘青的月光照在臉上,映的臉色青兮兮。 聞言,赫連崢精致的臉上掠過一絲陰霾,微微低下了頭。 “即便是用玄冰液冰凍了那條蟲子,暫時延緩了它沉睡,但它依然在逐漸沉眠。透過他的軀體皮囊,我看的到它已經結了薄繭,通過他前額水云紋你們應該也察覺的到。等到繭徹底結成他也就走到了頭。如今薄繭已結,玄冰液功效漸失,他活不久。” 白殷說的清楚明白,絲毫沒有避諱公子碩的意思。他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隱瞞的必要。 “大概還能撐多久?”公子碩抬頭看著白殷,冷聲問。 “情況好的話,三個月,情況糟的話,隨時。”白殷說的云淡風輕,似乎她口中說的并不是一條性命。 “你不是擅長用毒嗎?或者……以毒攻毒也可以……” “以毒攻毒?”白殷重復了句,點了點頭,“可以。” “可以用毒液灌進他體內,把那條蟲子毒死。但是現在那條蟲子已經代替了他的心臟,蟲子死了他也就死了。”白殷認真的看著赫連崢,“那不是在救人,是在殺人。”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哪怕延遲幾年也好。”赫連崢看著白殷,目光殷切,似暗夜迷航在找尋引路燈塔。 接著是冗長的沉寂。 跳動燭火映的人影老長,白殷目光沉沉,似在思索,似在發愣。 “有。”終于,白殷長嘆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 赫連崢眸子一亮,似有星光乍起,“怎么做?” “不過要不要做還要看他的選擇。”白殷的目光瞥向公子碩。 “說來聽聽。”公子碩站在夜色中輕巧開口。 白殷嘴角翹了個角,輕笑一聲,“我可以施針斷了你的經脈,把蟲子困死在你的心臟里,然后為你換一顆心臟。” “換……換心?”公子碩眉頭一皺。 “你的心雖然空了,但是其他器臟問題不大。”白殷盯著公子碩黛眉輕揚,“如果換心的話尚有一絲余地。” “如果換心……有幾成把握?”赫連崢出聲問道。 “一成。”白殷伸出一根手指,“甚至更低。” 赫連崢霍然抬頭看向公子碩。 “但是如果換心成功,你可以向以前一樣運功。”白殷悠悠開口。 “我想想想。”公子碩冷清的聲音響起。 “嗯,可以。”白殷點點頭,“不過最好快點兒,我等的起你等不起。” “是。”公子碩微微點頭應聲。 “順便把代價想一下。要不要給你做我也得考慮考慮。”白殷招了招手,臉上擠了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