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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不小,敢管老爺的事情。” “別胡說,我讓方五給我帶盒潤水閣的胭脂。” “有錢了呀!” “這不是剛發月錢嗎。” 發月錢?秦孤桐突然想起來,她還沒去領。雖說她在方府也沒個花銷處,然放在賬房又不會生息。想著,她腳步一轉,往前院賬房走去。 方府依山而建,分前院、后院、雜院、丹房、書樓、練武場六大處。書樓在后院西北方向,離前院最遠。秦孤桐在方家十年,去前院的次數屈指可數。 守門護院見她臉生,攔住盤問:“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秦孤桐正琢磨著要不要回去,反正晚幾天不領,賬房的小廝也會送過去。 “劉大明,趙小暗,你兩狗眼瞎了!”賬房的一名小管事正巧出門,見著秦孤桐連忙低頭哈腰地說,“秦小姐,里面請,里面請。” 這位賬房先生兩鬢花白,顎下長須半尺。秦孤桐見兩個護衛目光怪異,心中不由尷尬。領完月錢,出了賬房的院子就加快步伐。可偏生習武之人那雙耳朵太靈—— “管事大人,這誰啊?” “噓,你小子知道個屁。我聽說這位是老爺的私生女……” “不是吧,老爺方臉虎眼,哪里半分像?我怎聽說是…嘿嘿……” 秦孤桐撇撇嘴,世人真無聊。 時光荏苒,轉瞬即逝,晃眼這月便過去。若對秦孤桐而言,日子有何變化,那便是她的月俸提了十兩。十五兩月錢,足夠尋常人家一年花銷,怪不得旁人眼紅。只是秦孤桐向來窩在她這一畝半分地,書樓重地又鮮有人來,一貫耳不聞心不煩。此番那些風言風語,都是送飯阿婆說與她閑聽的。 只不過今天這一趟,是免不了的。捧著厚厚的家訓,秦孤桐熟門熟路地往方府小姐住的薇薰菀走去——昨夜二小姐離家出走,又被抓回來了。 夏末秋初,大少爺調了許多人去準備“龍丹大會”。“九轉龍丹”一年煉制四次,每次十顆。其中三顆用來酬謝上季訂單最多的商戶,余者競價拍賣。每逢大會之期,府里就格外清靜。 秦孤桐走進薇薰菀,才看見人影。 “秦小姐。” “荷兮,折煞我也。”秦孤桐欠身笑道,“守她一夜了吧,你且回去休息。我看著她,你大可放心。” “嗯。”女孩紅著臉點點頭。 離家出走對方二小姐而言,那是家常便飯。方老爺在府上時便隔三差五發生,方老爺離家后更是變本加厲。雖根骨有限、心性不定,但闖蕩江湖是方大小姐不變的夢想。昆侖墟、荊釵門、十二城盟、昆侖玉、廣陵月……秦孤桐每次見到她,耳中聽到的永遠是這些。 “這可是武林盛會!景家回來了!景家!姓秦的,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方未艾杏目圓瞪,抄起一個天青刻畫瓶就砸過去。 秦孤桐將蜜餞往嘴里一拋,伸手一托,瓶子在她指上滴溜溜地轉了數圈,穩穩地立在她手上:“小姐可以等著明年的武道大會。” 方未艾喜笑顏開地撲過去,嘴里甜甜地喊:“秦jiejie,秦jiejie,你帶我去吧!” 秦孤桐一側身讓過她,小心地將花瓶放在桌上,弄壞了,自己可賠不起。 “秦jiejie,你這般厲害的身手,怎能埋沒在這深宅大院里。”方未艾踢腳揮拳地比劃道,小臉騰出紅暈,“應該到江湖上一展身手才對,除惡揚善、快意恩仇。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并游俠兒!哈哈,等秦jiejie一戰成名,日后人家說起‘鶴鳴方府秦孤桐’,如何如何……” 秦孤桐知她性子,屋里沒人的時候,慣與她沒大沒小不分主仆。此刻見她越發說得起勁,壓根不搭理她。伸手往碟子里一探,見蜜餞吃完不由一嘆。她起身點點桌上的家訓,道:“大少爺的吩咐,照舊,小姐懂得。” “可惡!”女孩兒瓊鼻皺起,齜牙咧嘴露出小巧的虎牙,一臉猙獰地咆哮,“姓秦的,你怎么可以和方興一伙欺負我!” 秦孤桐將她雙手一扣,提溜轉了半圈推坐椅上。悠然邁出門檻,勾手合上。同門口的守衛點頭示意后,徑直離開。 方二小姐大概不知道,她直呼其名的大哥曾經是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少俠。 鶴鳴雁蕩,江湖舊侶早已香消玉損,只剩下方家大少爺嬌妻稚兒,燈下打著算盤。 第3章 幽谷 秦孤桐回到書樓偏院,一如往常作息。 今夕月華如水,風吹竹林,滿庭搖落空翠。蟲聲不斷,寒鴉聒噪。不知是否是因方未艾一席話,她今日有些心神不寧。 秦孤桐裹著被子坐起來,望著窗外發呆。方窗半開,殘月掛樹梢,如美人倚闌干。 “入秋了…不怪。”她低聲說了一句。 每逢轉季之期,她總有些不適。方老爺是醫藥大家,替她瞧過,說是幼時傷重。雖現在康復,卻難免留下了點隱患。言語間讓她多休養,靜心凝神。 秦孤桐倒不是很在意,反正身子無礙,不疼不癢。 她倒頭躺下,打算一覺天明。然而隱隱約約的難受,如同連綿不絕的潮水一浪一浪襲來,攪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怎地恍惚憶起年幼時,薄霧中瞧不清看不明,似有一道身影隱在云煙之中,彌漫著幽谷中那股異香。 夜鶯掠過窗邊,秦孤桐喃喃地問了一句:“你在哪?”怵然被自己一驚,她干脆起身穿上外袍,拿了橫刀出門走進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