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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霜神態自若得走出席位,無視阮千媚臉龐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表情,在她的身旁并肩跪下。 她朝白婉瞥了一眼,看著魔皇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并不相信是她所為。 林千霜聲音清亮得說:“魔皇陛下,此事非我所做,清者自清,本是普通的獻舞罷了,有些人就是想趁機做文章,拉屬下下水。天香粉此物我連聽都未曾聽說,而我長居天頤殿,又有什么功夫來折騰這片桃林,簡直是無稽之談。” 白婉似乎是情緒平復了些,虛弱得撐起身子,軟軟得插嘴道:“這點我倒是覺得左護法有理,天香粉此物本就是人修界用來合歡時的活血之物,左護法也不過是只幼魔見識短淺,怎會認得。更何況,天香粉本就是女魔修吸食人修爐鼎時額外的樂趣。左護法又不養爐鼎,著實奇怪。” 魔皇將放在林千霜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了阮千媚身上,心里已有了判斷。 林千霜望的眼眸微微濕潤,面容帶著悲愴,緊拉住了身側的衣角,抬頭朝著魔皇說:“師尊走后,屬下一人孤立無援,周圍皆是流言蜚語,屬下并不惱,師尊背叛了魔域那是事實。但前幾日,同屬下親同手足的師兄們卻都被阮千媚拿了做爐鼎,如今,殺了他們的人卻在這兒誣陷屬下。” 她側過臉,抬眸眼神帶著恨望向阮千媚,說:“阮千媚,你殺了我的師兄,這事你承不承認?” 阮千媚輕描淡寫得說:“妾身本就向圣女借了幾個爐鼎,圣女皆同意了,不過是妾身眼拙,將你的師兄們認作了普通爐鼎,如若左護法為了這事兒還帶著氣,不如改日我再送你幾個爐鼎不就成了。” “阮jiejie,近幾天你宮殿的爐鼎可真多,你就懷了個魔胎,要這么多爐鼎做什么?” 白婉在蘇青的攙扶下起身,走到了阮千媚的席座旁站著的青衣人面前,朝著阮千媚嬌滴滴地說:“我常常聽阮jiejie殿內的人說,你同一位人修爐鼎關系密切,用了幾次都沒殺掉,甚至還分享了爐鼎供那位人修修煉,便是這位青衣的公子哥罷。” 阮千媚的臉微微一變,語氣尖利得起身說:“白婉,你在胡說什么?這位是我的仆從,我怎么會和一個低賤的人修不清不楚。” 白婉望著阮千媚,笑了笑將青衣人的下巴抬起打量了一番,說:“阮jiejie,我就這么隨口一說,你又何必那么激動。再說啊,這個人修喂的那么滋潤,如今可是極好的補品,我正好墮了魔胎,體虛需補。這張臉長得還算俊俏,我可舍不得殺,當然要慢慢享用。” 阮千媚的臉色有點難看,撫著腹部的手有點發抖。 白婉走上了臺階撒嬌得環住了魔皇的脖頸,指著青衣人眼眸閃過一絲冷意,說:“阿珩,我喜歡那個爐鼎,我們的孩子沒了,總要好好補一補,這吸食了幾百爐鼎的人修必然是個治愈我身心的好補藥,我就是要他。” 阮千媚發白的臉望向了青衣人,青衣人回視阮千媚,眼中帶著決絕和情意,朝著她搖了搖頭。 兩人的互動皆入了魔皇的眼底,他頓時明白什么,臉上陰暗了下來。 如果這還不明白,那魔皇肯定是傻子了。 林千霜偷偷瞥著阮千媚和青衣人,魔皇顯然是被戴了綠帽,估計阮千媚肚子里的魔胎還不是他的種。 她捏了捏袖下的鎮魔鈴碎片,她今早遭遇的鎮魔法陣,八成也和青衣人有關系。 如若阮千媚和這個青衣人修有染,陷害白婉“墮去魔胎”的天香粉來源于人修界也有了一番解釋。 而這回阮千媚設下這局套路她和白婉,估摸是想一石二鳥,除了她們兩個絆腳石。 以白婉墮胎之事嫁禍于她,左護法之位必失,她身受劇毒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剛好封了口斷了線索。白婉失去了魔胎,在魔皇心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而阮千媚便可趁機而入,一飛升天。 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她沒死,而白婉也早就知曉了內情。 林千霜目光復雜得看著白婉,白衣女子靠在魔皇懷里乖巧而溫順,但她知道,這些都是白婉做出的假象。 小婉似乎對一切都了如指掌,甚至比魔皇更懂魔域的種種情況。 按照的定律來看,這種人絕不可能是炮灰和路人,很有可能會是個戲份很重的配角。 林千霜在腦子里仔細回憶了一下《四界征伐》的劇情,原文白婉的出場率很低,而且也沒有解釋她是妖修界派來之人的事,甚至連她的原名也沒出現過。 等等,她似乎也不知道“白婉”的真實名姓。 她眼眸轉了一下,到時候要問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什么隱藏的原著暗線來。 林千霜心里想著到時候,手中的鎮魔鈴碎片不小心刺傷了掌心,她忽然反應了過來,等會兒該她再來澆一把火了,將阮千媚徹底打入死局。 魔皇陰沉得掃向了阮千媚和青衣人之間,最后定到了阮千媚身上說:“愛姬,一個爐鼎罷了,小婉既然喜歡,你不如送給她。” 阮千媚一言不發得站在那兒,整個人僵硬如一塊石頭,臉上的表情失控般得焦慮起來。 “千媚,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青衣人眼見魔皇的懷疑逐漸加重,自知如若他再不動身,阮千媚怕是會被受牽連。 他傳音給了阮千媚,視死如歸得便走到了白婉和魔皇的面前跪下,拿起了別在腰間的匕首在手臂上劃了一條長口,伸到了白婉的面前,等著她吸食品嘗他的血液和精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