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_分節閱讀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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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心撓肝的滋味耿二生忘不了,尤其是后來耿天出事,耿二生差點沒急瘋了,一晚上的時間滿嘴的燎泡,埋怨自己沒本事也心疼孩子遭的那些罪。 “張哥,要不然回去看看吧?!?/br> 設身處地的想,耿二生很能理解張棟,猶豫了一下,耿二生到底還是不忍心,輕聲說道,腳下的步伐微微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坐落在半山的豬場,張棟搖搖頭,“現在不行,豬娃子剛來,需要適應,我得守著,要不然出點啥事,扔的都是錢。” 說完,張棟長出一口氣,大步走向距離不遠的豬場,四處看了一圈,仔細詢問耿大生昨晚豬娃子咋樣后,張棟滿意的點點頭,挑著扁擔直奔后院豬食房開始忙活著豬娃子們的早飯。 四口大鍋同時點燃,苞米茬子、糠、高粱米清洗干凈倒進大鍋,等到耿天趕到山上時,四口大鍋已經冒熱氣,而舉著鐵鍬的張棟、耿二生更是滿身的汗水。 悶熱的豬食房滿滿的蒸汽,看看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鍋,耿天接過張棟手中的鐵鍬,“張叔,你跟我爹趕緊出去透透氣,我攪合。” 確實熱的夠嗆的張棟也沒客氣,交代耿天別挖地就走出了熱氣騰騰的豬食房,消失在霧氣中的張棟、耿二生讓耿天笑了一下,手中的鐵鍬不斷的在幾口大鍋攪合,大茬子、高粱米、糠的味道攪合在一起,味道稱不上好,可也沒有攪拌了催肥藥的刺鼻。 一下又一下,來回走動的耿天不知道怎么想起了白毛,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在每口大鍋里放了點泉水,不多不少,每口鍋里只有一捧,可就這一捧的泉水,卻提升了糧食的香味,苞米茬子、高粱米的香味也出來了。 “天娃,可以了,咱趕緊往桶里裝,豬娃子們可都哼哼了?!?/br> 出去抽根煙透透氣的張棟大嗓門的嚷嚷,耿天放下手中的鐵鍬壓火,裝桶,一桶又一桶的豬食提出豬食房,拿著水舀子的耿二生快速攪合讓豬食快點涼,十幾分鐘后,溫度降下來的豬食被耿二生、張棟挑著扁擔擔到豬圈。 一趟又一趟,三個人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把所有的豬食倒進槽子里,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水,耿天站在了白毛的豬圈前。 哼哧哼哧吃的歡實的白毛讓耿天笑了,僅僅一個晚上,率先緩過勁的白毛是所有豬娃中最精神的一個,小小的豬鼻子不斷供著,后面的兩個小蹄子還跟著啪啪啪的踹著。 “天娃,咋樣。這豬娃子歡實吧?!?/br> 就在耿天樂呵呵的看著白毛吃食,張棟走到耿天身邊,帶著一絲得意的輕語讓耿天笑著點頭,“張叔,你別說,這白毛還真歡實。” “那是,你知道這豬咋回事啊,白毛可是實打實的第一代野豬娃,而且是豬王生的?!?/br> 張棟的解釋讓耿天楞了一下,“豬王的娃?” 驚訝的耿天讓張棟哈哈哈的笑了,彎腰伸出大手拍了拍白毛,“是啊,黑豬不是放養嗎,老楊頭,就是那個南方老客家后山是森林,也不知道散養的豬咋跑出去了,三天后才回來,不單單自己回來,還帶回一頭五百多斤的野豬王,這白毛就是野豬王的娃,不過,老楊頭不賣,這頭還是我硬搶來的。” 要說,張棟也是人物,自從老楊頭家來了野豬王又下崽子后,前前后后趕到老楊頭家的豬販子不下三十人,可唯獨張棟從老楊頭手里摳出一頭,按照老楊頭的意思是不賣,留著做種豬,連哄帶勸,豁出去陪著老楊頭喝了三天,把老楊頭喝高興的張棟不單單搶到一頭野豬王的種還讓一高興的老楊頭帶著趕到山里占了一把大便宜。 可以說,要是沒有那三天豁出去的陪酒,張棟不會拿著十五萬買回這么多黑豬,過程怎樣,張棟沒說,可耿天卻知道張棟能夠帶回這么多黑豬一定是沒少付出辛苦,抿了下雙唇的耿天看著趴在豬圈上笑呵呵看著白毛的張棟,“張叔,謝謝。” 耿天的道謝讓張棟哈哈哈的笑了,站起身拍了下耿天的頭頂,“傻娃子,謝啥,要是沒有你,俺家曉亮還在鉆牛角尖,再說,張叔也喜歡養豬,沒有你,張叔還不定跑哪打工哪?!?/br> 對于耿天,張棟是真喜歡,看著溫吞吞的不起眼,卻是個心通透的,張棟相信,耿天一定能干出點大事了。 笑了兩聲的耿天沒在多說什么,又看了一會,才挑著空桶回到后院,刷桶收拾豬食房,忙活中,耿天還悄悄的往井里放了點泉水。 忙碌的時間總是很快,等耿天忙活完后院時,穿著水靴的耿二生、耿大生、張棟已經在收拾豬圈,還沒等耿天換上靴子跳進豬圈,脖子上掛著毛巾的耿順顛顛跑來,“天兒,先別弄了,趕緊的,咱倆去縣里?!?/br> 去縣里干啥?帶著疑惑的耿天起身迎上耿順,“哥,去縣里干啥。” 瞪了下眼睛的耿順抽了一下耿天,“拉豬,張大虎今個殺豬,咱趕緊去把豬拉回來。還有你不是要山羊嗎,正好跟去顧家坡看看。” 眼睛一亮的耿天隨即想起今個縣里有一個月一次的大集,忙活忘了的耿天趕緊收拾下跟耿順下山。 ☆、 第章 開著整個雙鴨屯唯一的一輛四輪子,耿順、耿天、趙國軍趕往近百公里的縣城,突突突的四輪車別看不起眼,卻是整個雙鴨屯唯一的一輛,就這還是五年前趙國軍結婚時咬牙買的,可以說,老趙家為了買四輪車把家底都要掏空了,可能咋整,已經二十七了,好不容易相上一個媳婦,人家也沒嫌棄雙鴨屯是個窮山溝,吧嗒吧嗒抽了一宿旱煙卷子的趙國軍的爹趙勝最終拍板,“買”。 雙鴨屯窮,是真窮,別的屯子,十七八十八九結婚的比比皆是,唯獨雙鴨屯,二十四五沒結婚的一抓一大把,提起雙鴨屯,三姑六婆們都會帶著一絲輕視的笑,而笑容下也帶著那句跟隨了雙鴨屯幾十年好像甩不掉的歧語,“雙鴨屯啊,不就是那個滿囤子都是跑腿子的窮山溝嗎?!?/br> 跑腿子,啥叫跑腿子,不就是說雙鴨屯除了老光棍啥也沒有嗎,這幾十年,因為窮,去不上媳婦,也因為窮讓人看不起,雙鴨屯的老少爺們隨便提出一個都有過不愿回首的痛苦,在農村誰家小子不是十七八就訂婚結婚,可隨著時代的進步,曾經只存在城里大筆資金娶媳婦的現象終于還是沒有擋住的席卷了小小的山村。 動不動十幾萬的彩禮錢、三金、房子、拖拉機,想想都覺得心寒,十幾萬,不是十幾塊、田少人稀,雙鴨屯的老爺們們拿啥攢那十幾萬? 這也就是為啥老少爺們能動的都外出打工的理由,這也就是為啥耿天說修路蓋豬場全村老少都上陣的根源,誰不想自己家鄉好,誰不想自己家鄉美,可好從哪來,美又從哪體現,當別的村子風風火火的起房子修院子時,雙鴨屯的漢子們還在外拼著,當別的村已經起了小二樓時,雙鴨屯才陸陸續續有了紅磚房。 泥濘的小路,一村的土房,美?用耿朝福的話就是美個屁,剛解決溫飽還美哪,再說了,誰傻啦吧唧的,走好幾十里地看你這破房子? 可雙鴨屯真的不好嗎?不,雙鴨屯好,三面環山,空氣清新沒有污染,四季分明,氣候宜人,極其適合居住,耿天從小生活在這里,對這片土地有著極深的敢情,老話常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雙鴨屯在外人看來就是個落后的窮鄉僻壤,可耿天知道,雙鴨屯是他的根。沒有條件講不了,可既然有了,不去做點什么,耿天覺得過不去心底那道坎。 兩個小時,總算趕在中午進了縣城的三人直奔rou市場,這幾年,縣城修的不錯,尤其是縣委辦公樓,氣派,氣派的讓人心底堵得慌,說句掏心窩的話,耿天不愿意來縣城,每每看到越建越好的縣委各直屬機關,耿天都覺得喘不上氣。 前幾年,縣里蓋辦公樓時,耿天路過一次,那時候,看著外形完工的縣政府,耿天心里卻想著要是少蓋一層樓給雙鴨屯修修路多好,要是少貼點大理石給雙鴨屯的孩子出一趟班車多好,可想終究只是想。 跳下四輪車,微微抬頭,縣里標志性建筑縣政府從耿天眼底閃過,僅僅一眼,耿天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依然忙碌的張大虎,“姐夫。” 笑著打聲招呼的耿天跟著耿順、趙國軍快步走向扎著圍裙拿著尖刀刷刷切rou的張大虎,從早晨五點忙活到現在的張大虎把切好的rou上稱裝袋后,抓過仍在一旁的毛巾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抬起頭看向快步走來的耿順、耿天。 裂開嘴,憨厚的笑容浮現,“順子,天兒,來了,我帶你們去找顧家坡的顧老三,今個是他在集上,要是能行,讓國軍把豬拉回去,咱去顧家坡。” 笑呵呵的走到張大虎身邊,掃了一眼沒剩多少的rou攤,耿順也沒玩哪虛的,“行啊,大虎,要是這事辦成了,俺順子請你喝酒?!?/br> 呵呵一笑的張大虎看了一眼身邊剛剛收完錢的媳婦李美麗,“媳婦?” 把錢塞進腰上的挎包,李美麗掃了一眼眼巴巴的張大虎,噗的一下笑了,照著張大虎粗壯的手臂拍了一巴掌,“德行,趕緊帶順子他們去,跟顧老三說,要是俺兄弟這事沒辦成,俺李美麗可掉臉子了?!?/br> 爽朗的李美麗話音剛落,張大虎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大聲的哎了一聲,解下圍裙就準備繞出rou攤。 “順子,回去的時候跟俺娘說,后個俺們也回去?!?/br> 邊一把抓住張大虎給張大虎拍打拍打衣服,邊快速交代耿順的李美麗隨即推了一把急切的張大虎,看著相攜而去的幾個人,李美麗笑了一下,收回目光,掃了一眼rou攤,李美麗扯著嗓門開始吆喝。 脆愣的嗓音好像順著耳膜直達心底,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站在太陽下,滿臉汗水的女人,耿天笑了一下,在李美麗轉頭看過來時,用力擺了下手,快步追上順著人流大步向前的張大虎、耿順、趙國軍。 繞來繞去,直到繞到專門賣牲口的地方,夾雜著吆喝聲和臭味的活物市場到了,仗著個大,張大虎來回看了半天,“大虎?!?/br> 遠處響起的喊聲吸引了張大虎,順著喊聲看去,蹲在地上的顧老三顧慶已經起身,笑呵呵的擺擺手的張大虎招呼著耿順三人趕緊過去。 擠過人群,來到顧老三賣羊的三輪車后,耿天看了一眼顧老三的攤子,后面是三輪車,三輪車上還掛著一個拔完皮的山羊。 白的rou片和點點血滴讓耿天頓了一下,踮起腳看向車斗,幾張羊皮仍在車上,“三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雙鴨屯的耿順,就是他們屯子要買羊,三哥,咋樣,啥時候能完事,咱去看看?”